第三十四章 消愁
主营帐内，白臣端坐在主座上认真地端详着静静躺在面前桌案上的那杆残戟。一边轻抚着散发神秘光泽的漆黑戟身，一边回忆着每一方执戟而立的沙场，当指尖触摸到那参差不齐的断口时，回忆也随之定格在那一场战役、那一个瞬间、那一个人和那一张脸。
“打扰了，将军！”
梁参军立在帐帘之外恭敬地等着白臣回应之后才走进去。
“将军，今日的选拔已经结束了，能成为预备人员的有三人，分别是乔小言、乔小司和白小月。。”
“有劳了。”
“职责所在，若无他事，卑职告退。”
梁参军恭敬地退了出去，而白臣依旧端坐在主座之上一手轻抚着那杆残戟。
“野兽也阻挡不了吗？也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了。”
白臣呢喃着，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已经昏迷的白月被抬到了营帐之中，因为军医的药符，原本惨白的面容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军医一手轻按在药符之上认真地感受着白月体内的变化，试着了解体虚易损的他在前几日的训练中是如何支撑那么长的时间。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帐外传来，军医知道来人是谁可是却已无心顾及，因为此时白月体内本无异象的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而且随着脚步声的逐渐清晰靠近，那气息的变化就越是明显！
来人一到军医身旁，军医立即平复了内心的惊讶，收回按在白月身上的那只手，转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将军。”
“你也好奇吗？”
“对啊，白月五岁那年我便查看过了，将军应该还没忘吧，一个体虚易损的人突然能在前两日的训练中比大部分士卒坚持得更久，无论是换了谁，都会想知道缘由的吧。”
白臣默默地走到了白月的身旁，一改往日的冷峻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即将跨入自己所在世界的儿子，千万思绪涌上心头却又难以言表。突然，白月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白臣瞬间收回了眼中的柔情，一切静如湖面。
白月疲惫地睁开了眼睛，正好与父亲四目相对。
“爹……今晚我们……一同回府吧。”
白月像是身负沉重包袱一般艰难的坐起来、转身、下床。
“哎呦，小娃娃，你的身子……”
一旁的军医忍不住上前劝阻，就在他触碰到白月肩膀上时，神情立即变得复杂了起来，他认真地感受着白月体内的气息，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白臣，两只手从劝阻变成了搀扶。
“虽然好了……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
“多谢军医……”
「原来如此，除了自身的快速恢复，还与那杆断戟产生感应……但是，一灵可事二主吗？」
军医默默的看着两人离开了营帐。
远离了营帐，白臣一记亮哨后隐约听见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等到白月反应过来时，一匹有着似火红蹄的如雪白马出现在了眼前。
白臣温柔地摸了摸白马的脑袋，随即纵身一跃，翻身上马。
“来。”
白月抓住父亲伸来的手一使劲，也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
“坐稳了。”
“好……”
白月话音刚落，那匹白马像是通识人性一般往西城门走去。是的，没有流光疾驰，而是闲庭信步，二人无话，有如走马观花，白月在这有规律的上下起伏中见识到了熟悉之地里从未见过的绮丽。
就在白月兴奋的情绪稍稍消退之际，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明亮了起来，他们已然出了树林。
“抓紧了。”
白月听话的把手扶在父亲的腰间后，白马便奔跑了起来，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依然给人以平稳安心的感觉。
“将军！”
把守西城门的军卒们恭敬地行礼道。白臣在马上回礼后便提醒着白月一同下马步行。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视角，但却是难得的与父亲同行，白马也无需牵引，乖巧地跟在身后。
白马街的百姓们看见白臣后虽无行礼，但目光里满是尊敬之情。
白府，夫人与颜素在庭院之中认真地完成各自手中的刺绣。
“夫人，老爷和少爷已经回府，饭菜也已备好了。”
“好，我这就过去。”
“夫人，这些就让我和颜儿收拾就好了。”
夫人眉头微皱着收拾好了一切才往厅堂走去。看到安然无恙的白月，夫人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吃过晚饭之后，白月很快便洗澡回房了。从军营到府中，白月一直呆在父亲身边，因为断戟的关系，今日训练和治疗产生的伤痛也消失了。并非贪图捷径，而是是在不愿看到母亲再次为自己担忧落泪。
白月躺在床上回想的今日的遭遇，但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再睁眼时发现屋内早已是被阳光照得亮堂堂了，白月想要起身，奈何身体的疲惫感让他无法拒绝床榻的挽留。
「小颜还没来叫我，应该还早吧……再睡会儿？」
白月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隐约之间听见颜素在轻声唤着自己，但白月却置之不理，认为这因为太累而产生的幻听。
「小颜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叫自己起床？不可能，不可能。」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颜素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么轻，却感觉比刚才近了不少。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声音已经来到了近前，白月试探着往床外看了一眼，发现颜素就在床边，刚才听到的确实是颜素的声音！
“醒了。”
“是吗？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好像还没睡够啊。”
颜素还是小声地说着，仿佛是在偷偷摸摸地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还好吧，只是有点累，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嘛。”
“对了，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用担心，公子还想休息就继续躺下休息吧。”
“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叫还想休息就继续躺下休息啊？我还得去军营里训练呢。”
“今天不用哦，老爷说了，今天不用来叫你，让你好好休息。”
“你这轻声细语的……我没听错吧？！”
白月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素，随即躺下用被褥蒙住了脑袋。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既然觉得是在做梦，还不快醒来？”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白月探头一看便呆呆地愣住了。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打扰了，将军！”
梁参军立在帐帘之外恭敬地等着白臣回应之后才走进去。
“将军，今日的选拔已经结束了，能成为预备人员的有三人，分别是乔小言、乔小司和白小月。。”
“有劳了。”
“职责所在，若无他事，卑职告退。”
梁参军恭敬地退了出去，而白臣依旧端坐在主座之上一手轻抚着那杆残戟。
“野兽也阻挡不了吗？也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了。”
白臣呢喃着，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已经昏迷的白月被抬到了营帐之中，因为军医的药符，原本惨白的面容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军医一手轻按在药符之上认真地感受着白月体内的变化，试着了解体虚易损的他在前几日的训练中是如何支撑那么长的时间。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帐外传来，军医知道来人是谁可是却已无心顾及，因为此时白月体内本无异象的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而且随着脚步声的逐渐清晰靠近，那气息的变化就越是明显！
来人一到军医身旁，军医立即平复了内心的惊讶，收回按在白月身上的那只手，转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将军。”
“你也好奇吗？”
“对啊，白月五岁那年我便查看过了，将军应该还没忘吧，一个体虚易损的人突然能在前两日的训练中比大部分士卒坚持得更久，无论是换了谁，都会想知道缘由的吧。”
白臣默默地走到了白月的身旁，一改往日的冷峻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即将跨入自己所在世界的儿子，千万思绪涌上心头却又难以言表。突然，白月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白臣瞬间收回了眼中的柔情，一切静如湖面。
白月疲惫地睁开了眼睛，正好与父亲四目相对。
“爹……今晚我们……一同回府吧。”
白月像是身负沉重包袱一般艰难的坐起来、转身、下床。
“哎呦，小娃娃，你的身子……”
一旁的军医忍不住上前劝阻，就在他触碰到白月肩膀上时，神情立即变得复杂了起来，他认真地感受着白月体内的气息，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白臣，两只手从劝阻变成了搀扶。
“虽然好了……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
“多谢军医……”
「原来如此，除了自身的快速恢复，还与那杆断戟产生感应……但是，一灵可事二主吗？」
军医默默的看着两人离开了营帐。
远离了营帐，白臣一记亮哨后隐约听见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等到白月反应过来时，一匹有着似火红蹄的如雪白马出现在了眼前。
白臣温柔地摸了摸白马的脑袋，随即纵身一跃，翻身上马。
“来。”
白月抓住父亲伸来的手一使劲，也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
“坐稳了。”
“好……”
白月话音刚落，那匹白马像是通识人性一般往西城门走去。是的，没有流光疾驰，而是闲庭信步，二人无话，有如走马观花，白月在这有规律的上下起伏中见识到了熟悉之地里从未见过的绮丽。
就在白月兴奋的情绪稍稍消退之际，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明亮了起来，他们已然出了树林。
“抓紧了。”
白月听话的把手扶在父亲的腰间后，白马便奔跑了起来，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依然给人以平稳安心的感觉。
“将军！”
把守西城门的军卒们恭敬地行礼道。白臣在马上回礼后便提醒着白月一同下马步行。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视角，但却是难得的与父亲同行，白马也无需牵引，乖巧地跟在身后。
白马街的百姓们看见白臣后虽无行礼，但目光里满是尊敬之情。
白府，夫人与颜素在庭院之中认真地完成各自手中的刺绣。
“夫人，老爷和少爷已经回府，饭菜也已备好了。”
“好，我这就过去。”
“夫人，这些就让我和颜儿收拾就好了。”
夫人眉头微皱着收拾好了一切才往厅堂走去。看到安然无恙的白月，夫人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吃过晚饭之后，白月很快便洗澡回房了。从军营到府中，白月一直呆在父亲身边，因为断戟的关系，今日训练和治疗产生的伤痛也消失了。并非贪图捷径，而是是在不愿看到母亲再次为自己担忧落泪。
白月躺在床上回想的今日的遭遇，但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再睁眼时发现屋内早已是被阳光照得亮堂堂了，白月想要起身，奈何身体的疲惫感让他无法拒绝床榻的挽留。
「小颜还没来叫我，应该还早吧……再睡会儿？」
白月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隐约之间听见颜素在轻声唤着自己，但白月却置之不理，认为这因为太累而产生的幻听。
「小颜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叫自己起床？不可能，不可能。」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颜素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么轻，却感觉比刚才近了不少。
“公子……公子……醒来了吗？”
声音已经来到了近前，白月试探着往床外看了一眼，发现颜素就在床边，刚才听到的确实是颜素的声音！
“醒了。”
“是吗？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好像还没睡够啊。”
颜素还是小声地说着，仿佛是在偷偷摸摸地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还好吧，只是有点累，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嘛。”
“对了，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用担心，公子还想休息就继续躺下休息吧。”
“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叫还想休息就继续躺下休息啊？我还得去军营里训练呢。”
“今天不用哦，老爷说了，今天不用来叫你，让你好好休息。”
“你这轻声细语的……我没听错吧？！”
白月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素，随即躺下用被褥蒙住了脑袋。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既然觉得是在做梦，还不快醒来？”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白月探头一看便呆呆地愣住了。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