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断眉少年
东胜神州之东，有一座山名为花果山。山上四季如春，风景秀丽，食有野果，饮有甘泉。山脚下的正南方的小河旁，坐落着一个村庄，唤作“彩石村”。
彩石村常驻了百余户人家，大多都是猎户出身，靠着花果山上的飞禽走兽，日子过得都还不错，这一点从村民们修缮得木石瓦房就可以看的出来。可村中有一户人家，房子乃是茅草搭成，设施也寒酸破旧，在村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彩石村的教书先生，叫做杨问书，村民们却多戏称他为“杨穷酸”。杨穷酸是外来户，三年前才来到彩石村落脚。仙元年间，正道是习武修仙，读书是最没有的本事，杨穷酸能在彩石村安顿下来，也不是凭他的“之乎者也”，而是靠着一手不算高明的医术，所以他自称教书育人，村民们却只把他当作一个赤脚大夫。
这一日是五月伊始，微风拂柳，阳光明媚，正是读书的大好时光，可杨穷酸的院子里，却只坐了一名少年。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衣着相貌都是普通，唯有一双凤眼颇是俊俏，只不过俏眼之上，两条眉毛半浓半淡，形似断剑。略微懂得些奇门相术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面相，克父克母，命运多舛，是不祥之兆。
少年孤零零的跪坐在院子中央的草席上，模样颇有些尴尬。可他面前的杨穷酸却手持一卷书简，摇头晃脑，习以为常。
“嗯，郑拓，你这篇文章作的着实不错，尤其是这句‘浩渺宇宙，仙亦沧海一粟；求仁得道，刍狗更胜天地’，颇具气概。”
写出豪迈文章的郑拓，性子好像有些腼腆，受了夸奖的他，微白的肤色中透出了些许红晕。
“只是前面有些地方还有瑕疵……”杨穷酸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像这一句，‘之’字就用的不好；这个地方的‘乎’字也用的不妙……”
杨穷酸教得迂腐，郑拓却听得恭敬。只不过他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外，看样子早就魂不在此了。
“好了，把我说的这些都记好，回去以后好生改正。”杨穷酸唾沫横飞的讲了半天，终于做了结束语。
郑拓如获大赦，向杨穷酸鞠了一躬，抓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枪，就跑出了门外。
杨穷酸看着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气道：“世间万物，总离不开一个“斗”字，神仙逃不过，凡人更逃不过。”
不提那酸腐的教书先生，单说这断眉少年，他出了村子，一路向东，来到了村东头的小河旁。
此时河边聚集了十几个和他年龄相仿半大小子，少年们东西相对，分成两派，中间空出一片空地。空地上一人手持木刀，一人挥舞木棒，看样子是在比武斗力。
在西侧的人群中，一个八字眉、尖下颌的少年一直在回头张望，看到姗姗来迟的郑拓，连忙向他招手：“这边，这边!”
郑拓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西侧的队伍。可除了尖下颌少年，其他人对他似乎并不欢迎，都有意无意的退开几步，和二人保持距离。
“你可真是的，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要去给杨穷酸交什么鸟文章！”尖下颌少年显然对郑拓的迟到十分不满，但语气中尽是热情之意。
郑拓挠了挠头，笑着和朋友说了几声抱歉，转而问起了空地上比武的情况：“候峰，情况怎么样了？咱们西村赢了么？”
彩石村依山傍水，一条小河从中间穿过，把村子分割成东西两岸。两岸的居民虽然名义上同属一村，但因为前朝的一段渊源，互相瞧不顺眼，故此多有争斗，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少年人这一代。
“别提了！”候峰指着空地上挥舞木刀的高大少年说道，“东村的其他人倒还好说，只是陈虎，强的过分，已经连赢了咱们这边四个人。”
像是为了印证侯峰的评价，正说话间，陈虎一脚将对手踢倒，手上的木刀随后而至，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陈虎胜！”
陈虎的身后响起了欢呼声，他横刀而立，颐指气使看着郑拓这边的一干人：“哼！第五个，你们西村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西村的一群少年鸦雀无声，心里愤恨，眼睛却不敢和他对视，只能怯怯生的拉回了被打趴在地上的同伴。
陈虎对这样的态度非常满意，正要继续开口羞辱，却发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飘忽不定，而是毫不退缩的直视自己。
“呦，还有不服的，让我瞧瞧是谁？哈！原来是扫把星郑拓！”陈虎的语气中并没有显出多少意外，显然郑拓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陈虎戏谑的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郑拓，好像花猫看着老鼠。
“我打不过你。”郑拓坦然道，“不过，我确实想试试。”
站在郑拓旁边的侯峰拉了拉郑拓衣角，小声提醒他不要冲动，郑拓朝他笑笑，迈步走了出去。
陈虎的背后的同伴一阵哄笑，丝毫不掩饰对于一个不自量力者的嘲讽。
“你们东村没人了么？又让个扫把星出头？”
“陈虎大哥赢了他几次来着？哦，对了，十九次，今儿正好凑个二十。”
“我说郑拓，你脑子有问题吧？打不过还出来打？”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大丈夫。”像是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走到陈虎面前的郑拓，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一时间嘲笑他的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虎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杨穷酸喜欢你，总是爱咬文嚼字。只不过……”他轻蔑的看着郑拓，“扫把星，你要搞清楚，有实力的人才配做大丈夫！”
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交手，并不多做口舌之争，摆开架势，直接开打。一时间，木枪与木刀相互交错，又相互分开，很快就斗了二十余个回合。
又过了五六个回合，郑拓的渐渐落了下风，只能疲于防守，无力进攻。陈虎抓住时机，全力强攻了几刀，本来就疲于抵挡的郑拓哪里禁得住，手里的木枪被震得脱了手。没了武器的郑拓还想挣扎，陈虎却看准破绽，木刀的刀把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这一下子的力道着实不轻，郑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自主的弯腰干呕。
东村的少年拍手叫好，西村的少年垂头丧气。候峰想上前搀扶郑拓，却被陈虎凶狠的瞪了一眼。本来就胆小怕事的他吓得缩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右脚，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的狼狈摸样。
“怎么了，大丈夫，这么快就不行啦？你这本事还不如之前的几个。”陈虎饶有兴致的蹲到郑拓面前，引得身后的同伴一阵大笑。
郑拓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疼痛，想捡起地上的木枪。可刚一伸手，陈虎的脚就踩在木枪上面：“你这武器不错嘛，借我瞧瞧。”说着他脚尖一动，把木枪挑到了自己手上，装模做样的观瞧了起来。
“还给我！”桃木削成的木枪是郑拓的小叔用一张上好的鹿皮，托人从仙桃镇上带回来的，为此小叔还和自己那刻薄的小婶吵了一架，所以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入门兵器，对于郑拓却意义非凡。
“还给你？”陈虎把玩着木枪，看了看郑拓，眼珠一转，张开双腿笑道，“你从我下面钻过去，我就还你！”
如此羞辱人的举动让身后看热闹的东村少年一阵亢奋，拍手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西村的几个少年也窃笑了起来，全然不顾郑拓是他们的同伴。
郑拓咬牙站在原地，愤怒的看着陈虎，一动不动。
“郑拓，不就是一条木枪么，咱不要了，回头我求我爹给你再做一条……”候峰的声音不大，语调发颤，但在这个时候，还能替自己说话，郑拓心中还是一暖。
“多管闲事!”陈虎大步迈到西村的人群中，一把将干瘦的候峰提起，扔到空地上，“你个小鸡崽儿也想替人出头？是不是想挨揍？”
“我…我没有……我没有……”侯峰被吓得不轻，身体瘦弱的他摊在地上，脸色煞白的连连摆手。
见侯峰这副怂样，陈虎玩乐之心大起，正要继续调笑，一旁的郑拓却“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陈虎，你别为难侯峰，我从你胯下钻过去就是了。”
陈虎惊讶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郑拓，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爬到自己胯下，在众少年的哄笑声中，成功完成了一次“胯下穿越”。
郑拓面无表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先是扶起了一旁侯峰，然后朝陈虎伸手道：“说话算数，把木枪还我！”
陈虎瞧的清楚，郑拓看似平静的脸上，隐隐透着愤怒和不甘，但唯独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失落与屈辱。背后的同伴还在夸张的嘲笑郑拓，陈虎却觉得他们像是白痴一样。
“******！”陈虎咬了咬牙，不知道为什么，郑拓的反应不但让他没有获得欺负人的快感，反而心中泛起了一股邪火。他看了看手中的木枪，突然大吼一声，猛地发力，把木枪朝着旁边的树林扔了出去。
陈虎的举动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东村的少年们不明所以，却见陈虎脸色阴沉，头也不回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们向来是狐假虎威，见老大离去，也不好继续留在原地嘲讽，跟着回了村子。
西村这边的众人见东村的人散了也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有个年纪小的少年还犹豫着想上前关心一下郑拓、侯峰两个，却被身旁的哥哥一把拽了回去。
“别过去，忘了咱妈说的了？那人不吉利，当心过去沾了霉运！”
(本章完)
彩石村常驻了百余户人家，大多都是猎户出身，靠着花果山上的飞禽走兽，日子过得都还不错，这一点从村民们修缮得木石瓦房就可以看的出来。可村中有一户人家，房子乃是茅草搭成，设施也寒酸破旧，在村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彩石村的教书先生，叫做杨问书，村民们却多戏称他为“杨穷酸”。杨穷酸是外来户，三年前才来到彩石村落脚。仙元年间，正道是习武修仙，读书是最没有的本事，杨穷酸能在彩石村安顿下来，也不是凭他的“之乎者也”，而是靠着一手不算高明的医术，所以他自称教书育人，村民们却只把他当作一个赤脚大夫。
这一日是五月伊始，微风拂柳，阳光明媚，正是读书的大好时光，可杨穷酸的院子里，却只坐了一名少年。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衣着相貌都是普通，唯有一双凤眼颇是俊俏，只不过俏眼之上，两条眉毛半浓半淡，形似断剑。略微懂得些奇门相术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面相，克父克母，命运多舛，是不祥之兆。
少年孤零零的跪坐在院子中央的草席上，模样颇有些尴尬。可他面前的杨穷酸却手持一卷书简，摇头晃脑，习以为常。
“嗯，郑拓，你这篇文章作的着实不错，尤其是这句‘浩渺宇宙，仙亦沧海一粟；求仁得道，刍狗更胜天地’，颇具气概。”
写出豪迈文章的郑拓，性子好像有些腼腆，受了夸奖的他，微白的肤色中透出了些许红晕。
“只是前面有些地方还有瑕疵……”杨穷酸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像这一句，‘之’字就用的不好；这个地方的‘乎’字也用的不妙……”
杨穷酸教得迂腐，郑拓却听得恭敬。只不过他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外，看样子早就魂不在此了。
“好了，把我说的这些都记好，回去以后好生改正。”杨穷酸唾沫横飞的讲了半天，终于做了结束语。
郑拓如获大赦，向杨穷酸鞠了一躬，抓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枪，就跑出了门外。
杨穷酸看着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气道：“世间万物，总离不开一个“斗”字，神仙逃不过，凡人更逃不过。”
不提那酸腐的教书先生，单说这断眉少年，他出了村子，一路向东，来到了村东头的小河旁。
此时河边聚集了十几个和他年龄相仿半大小子，少年们东西相对，分成两派，中间空出一片空地。空地上一人手持木刀，一人挥舞木棒，看样子是在比武斗力。
在西侧的人群中，一个八字眉、尖下颌的少年一直在回头张望，看到姗姗来迟的郑拓，连忙向他招手：“这边，这边!”
郑拓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西侧的队伍。可除了尖下颌少年，其他人对他似乎并不欢迎，都有意无意的退开几步，和二人保持距离。
“你可真是的，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要去给杨穷酸交什么鸟文章！”尖下颌少年显然对郑拓的迟到十分不满，但语气中尽是热情之意。
郑拓挠了挠头，笑着和朋友说了几声抱歉，转而问起了空地上比武的情况：“候峰，情况怎么样了？咱们西村赢了么？”
彩石村依山傍水，一条小河从中间穿过，把村子分割成东西两岸。两岸的居民虽然名义上同属一村，但因为前朝的一段渊源，互相瞧不顺眼，故此多有争斗，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少年人这一代。
“别提了！”候峰指着空地上挥舞木刀的高大少年说道，“东村的其他人倒还好说，只是陈虎，强的过分，已经连赢了咱们这边四个人。”
像是为了印证侯峰的评价，正说话间，陈虎一脚将对手踢倒，手上的木刀随后而至，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陈虎胜！”
陈虎的身后响起了欢呼声，他横刀而立，颐指气使看着郑拓这边的一干人：“哼！第五个，你们西村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西村的一群少年鸦雀无声，心里愤恨，眼睛却不敢和他对视，只能怯怯生的拉回了被打趴在地上的同伴。
陈虎对这样的态度非常满意，正要继续开口羞辱，却发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飘忽不定，而是毫不退缩的直视自己。
“呦，还有不服的，让我瞧瞧是谁？哈！原来是扫把星郑拓！”陈虎的语气中并没有显出多少意外，显然郑拓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陈虎戏谑的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郑拓，好像花猫看着老鼠。
“我打不过你。”郑拓坦然道，“不过，我确实想试试。”
站在郑拓旁边的侯峰拉了拉郑拓衣角，小声提醒他不要冲动，郑拓朝他笑笑，迈步走了出去。
陈虎的背后的同伴一阵哄笑，丝毫不掩饰对于一个不自量力者的嘲讽。
“你们东村没人了么？又让个扫把星出头？”
“陈虎大哥赢了他几次来着？哦，对了，十九次，今儿正好凑个二十。”
“我说郑拓，你脑子有问题吧？打不过还出来打？”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大丈夫。”像是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走到陈虎面前的郑拓，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一时间嘲笑他的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虎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杨穷酸喜欢你，总是爱咬文嚼字。只不过……”他轻蔑的看着郑拓，“扫把星，你要搞清楚，有实力的人才配做大丈夫！”
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交手，并不多做口舌之争，摆开架势，直接开打。一时间，木枪与木刀相互交错，又相互分开，很快就斗了二十余个回合。
又过了五六个回合，郑拓的渐渐落了下风，只能疲于防守，无力进攻。陈虎抓住时机，全力强攻了几刀，本来就疲于抵挡的郑拓哪里禁得住，手里的木枪被震得脱了手。没了武器的郑拓还想挣扎，陈虎却看准破绽，木刀的刀把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这一下子的力道着实不轻，郑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自主的弯腰干呕。
东村的少年拍手叫好，西村的少年垂头丧气。候峰想上前搀扶郑拓，却被陈虎凶狠的瞪了一眼。本来就胆小怕事的他吓得缩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右脚，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的狼狈摸样。
“怎么了，大丈夫，这么快就不行啦？你这本事还不如之前的几个。”陈虎饶有兴致的蹲到郑拓面前，引得身后的同伴一阵大笑。
郑拓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疼痛，想捡起地上的木枪。可刚一伸手，陈虎的脚就踩在木枪上面：“你这武器不错嘛，借我瞧瞧。”说着他脚尖一动，把木枪挑到了自己手上，装模做样的观瞧了起来。
“还给我！”桃木削成的木枪是郑拓的小叔用一张上好的鹿皮，托人从仙桃镇上带回来的，为此小叔还和自己那刻薄的小婶吵了一架，所以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入门兵器，对于郑拓却意义非凡。
“还给你？”陈虎把玩着木枪，看了看郑拓，眼珠一转，张开双腿笑道，“你从我下面钻过去，我就还你！”
如此羞辱人的举动让身后看热闹的东村少年一阵亢奋，拍手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西村的几个少年也窃笑了起来，全然不顾郑拓是他们的同伴。
郑拓咬牙站在原地，愤怒的看着陈虎，一动不动。
“郑拓，不就是一条木枪么，咱不要了，回头我求我爹给你再做一条……”候峰的声音不大，语调发颤，但在这个时候，还能替自己说话，郑拓心中还是一暖。
“多管闲事!”陈虎大步迈到西村的人群中，一把将干瘦的候峰提起，扔到空地上，“你个小鸡崽儿也想替人出头？是不是想挨揍？”
“我…我没有……我没有……”侯峰被吓得不轻，身体瘦弱的他摊在地上，脸色煞白的连连摆手。
见侯峰这副怂样，陈虎玩乐之心大起，正要继续调笑，一旁的郑拓却“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陈虎，你别为难侯峰，我从你胯下钻过去就是了。”
陈虎惊讶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郑拓，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爬到自己胯下，在众少年的哄笑声中，成功完成了一次“胯下穿越”。
郑拓面无表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先是扶起了一旁侯峰，然后朝陈虎伸手道：“说话算数，把木枪还我！”
陈虎瞧的清楚，郑拓看似平静的脸上，隐隐透着愤怒和不甘，但唯独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失落与屈辱。背后的同伴还在夸张的嘲笑郑拓，陈虎却觉得他们像是白痴一样。
“******！”陈虎咬了咬牙，不知道为什么，郑拓的反应不但让他没有获得欺负人的快感，反而心中泛起了一股邪火。他看了看手中的木枪，突然大吼一声，猛地发力，把木枪朝着旁边的树林扔了出去。
陈虎的举动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东村的少年们不明所以，却见陈虎脸色阴沉，头也不回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们向来是狐假虎威，见老大离去，也不好继续留在原地嘲讽，跟着回了村子。
西村这边的众人见东村的人散了也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有个年纪小的少年还犹豫着想上前关心一下郑拓、侯峰两个，却被身旁的哥哥一把拽了回去。
“别过去，忘了咱妈说的了？那人不吉利，当心过去沾了霉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