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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无言结局对接崩盘开局

33无言结局对接崩盘开局

拐过十字街口,就到富龙达酒店了。等红灯时,高玉莲接了个电话,只听她极温柔地说了“还在路上呢”,挂了电话。

乔俏问了句,郑世才的?

高玉莲“嗯”了声。乔俏也没在意,绿灯亮了后,一拐过弯,便可看见蓝歆一人立在酒店门前的花坛旁往这边望着。

车子驶了过去,放下高玉莲,乔俏把车开往酒店的停车场。泊好车,她来到酒店门口,只见蓝歆,她不由问,郑世才呢?还有高老师?

蓝歆指了下酒店,说郑世才先前说要上卫生间进了酒店,又指向不远处,高玉莲正往一边走着边接听电话。

乔俏刚说了句“他掉厕所了”,突然见高玉莲钻进一辆出租车,蓝歆接了句,搞什么名堂!边喊着高老师,边拔脚追去,怎奈何眼看着出租车驶远。乔俏跑到她身边,深感不妙地说,郑世才这家伙很有些不地道。接着问蓝歆有没有他的电话。蓝歆摇了下头问她,你呢?乔俏懊恼地说,没事我赶着要电话吃撑了。谁想到这小子来这招,他是吃定了高老师。

蓝歆安慰她道,没事,窝在那儿,看他能耍出个啥样。

乔俏道,也是。走,吃咱们的去。

俩人去了自助餐厅。其实,她俩哪还有这个心思。郑世才和高玉莲这事,本来就觉着棘手,并且从俩人的态度上看,也根本没有寻求外界帮助的意思,纯属撞上了,又巧在高老师曾教过乔俏,她便热心快肠地插了一手,却怎也没料到会演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从之前郑世才模棱两可的态度,到目前他欲脱离蓝歆和乔俏的视线,这个人是颇有些心计的。他到底想干什么?而高玉莲一方面极欲控制住郑世才,另一方面却像木偶般受郑世才的操纵,这从刚才她忽然不辞而别可见一斑。

一顿高级自助餐,吃得蓝歆和乔俏味同嚼蜡,但总算吃出了一个结论。郑世才目前暂无离弃高玉莲的打算,他耗得起,何不走一步看一步。之所以他用了心思不愿在蓝歆和乔俏这两个“公证人”面前,直言对高玉莲的有所交代,一是他良心尚存,二则嘛,消极回避,我的事我作主,他人闪啦。

把蓝歆送回翔腾,两点刚过,乔俏寻思着距预约的时间还早,决定去一趟高玉莲的家。拐过楼间路,单元门口围着几个女人朝高玉莲的家指指点点着,有的还满脸的义愤。乔俏立觉不妙,将车靠了过去。她刚下车,上午见过的那个女人一眼认出了她,带一脸的嘲笑对她说,你来晚了,那个老女人带着她的小情人私奔,找快活去了。

乔俏朝客厅里看去,冰箱和彩电没影了。动作够快的,玩躲猫猫呢。回到车上,她打了电话给蓝歆,把这里的情况对她说了。

蓝歆劝慰她道,尽人事,看天命了。既然不愿咱们插手,消停得了。喂,我说,要不要我陪你过去?你今天的情绪本就有些不大对头,现在又被那小子敲了一闷棍……

婆婆妈妈!乔俏说出这四个字后,竟轻松了不少。本来嘛,关自己何事。

下午三点,银湖内并无多少游人。泊好车后,乔俏沿湖找了小半圈,也没见着预期中的讲述者。看看时间,三点都过了几分钟,不对呀,昨天那个叫金萱儿的预约者曾语气肯定地保证,一定准时准点到达。沿湖又溜达了会儿,耳中隐隐传来时断时续的哭声。她放眼望去,视线中没这么个哭着的人呀,再往湖中瞧,右手距岸边五十公尺左右的湖水里,一艘微型游船无动力飘浮在湖面上,哭声似传自那儿。

乔俏翻出电话拨了过去,传来欲忍还哭的哽咽声,是,是乔记者啊,对不住,我,我情绪有些失控,忘时间了。岸边的是您吗?我这就把船开过去,您等等啊。

游船调整好方向朝这边驶来,慢慢靠向乔俏这边厢,停稳后,从舱里走出位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子,朝乔俏勉强笑了笑,招着手请她上船。

这让乔俏很有些为难。按照报社定的规矩,记者是不被允许与讲述者同在某一危险区域的,比如行驶中的车船、距江河湖海五十公尺内等等。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区别在于针对某一对象。

眼前的这名女子,情绪上存在明显的较大波动,万一在讲述的过程中失控,跃入湖水求死的可能性后果,不是乔俏个人承担得起的。她一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报社负责。

好在乔俏曾是游泳健将。高三那年,她曾代表市运队获得过城运会女子四百米混合泳亚军,在水里救个把人不在话下。

但话必须说在前头,尽量避免这类事故的发生。她没去接女子伸过来的手,假作怯怯地对她说,在水里聊事儿,挺危险的,我又不会游泳,万一您……

女子却开颜笑道,你怕我寻死呀,我再笨也笨不到放着好日子不过吧,迈过面前的这道坎儿,明天不定是个艳阳天呢。

乔俏疑道,那您刚才……

女子道,嗨,谁又没个失控的时候呢。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伤心吗?请上船吧,包你不虚此行。

乔俏假装心惊胆颤地让女子扶上了游船。

这叫策略。

这名讲述者昨天在电话中自称金萱儿,上船坐定,乔俏复核了她的身份后,做了个类似舞会邀舞的手势,开讲吧。

我的面儿还算说得过去吧?金萱儿的开场白挺直白的。

精致的五官,娇好的身材,乔俏并不一味恭维道,还挺吸引男人的,不过略显憔悴了些,近段时间欠保养吧?

我哪还有那个心思呀,就差没一头撞死了。我好不甘,好不甘哪,乔记者呀!金萱儿的眼泪说来就来了,就在乔俏递过去纸巾时,她接过一把捂住了脸,突然地就放声痛哭起来,且声音愈来愈响,恨不能哭得湖水卷起层层浪花来。

这种场面乔俏见多了,便一旁静静地等待她狂.泄一通后,哭爽了,利于后续的倾诉。岂料她犹如放了泄洪闸档板的洪水,一泄而不可止。足足哭了十多分钟,方意识到身边还有个观众,始收了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儿,博取些怜惜还是不成问题的。

金萱儿边抹着泪边哽咽着说,这些天一想起那事儿,那种不甘,那种窝囊,那种憋气,我想不哭都不成。

她调整了下情绪,以一个重重的哀叹开始了她对前半生的总结。

二十年前,仿佛就在昨天,我是何等的风光,有多少校园学子为我痴狂,走在校园任何一个角落,要么是羡慕的目光,要么是嫉妒的刀频频向我射来。但我并未因此而飘飘然,从小我就被这种光环笼罩着,我不稀罕。反而我并非一个恃宠而骄的人,在对待爱情,对待婚姻上,我却是相当理性的。当往左是霓裳缤纷的浪漫,往右是前程无量的未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往右拐。

大二那年,班上一个叫何韦的男生引起了我的好奇。长相不赖,一看即城里人,却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深沉样,心里像是压着座大山。每逢周末那两天,其他男生想方设法怎么玩怎么乐时,总看不见他的人影。我就欣赏这类特立独行的人,于是就盯上了他。

一个周末的下午,在校门口等车时,远远地看见何韦过来,我就藏起了自己。当见他上了某路车后,我拦了辆的士跟在了后面,一路就跟到某条街。何韦下车后,进了一个小小的卖录象机配件的门面里。我摸到门口,往里一瞧,里面就一个店员,正向他汇报着什么,一口一个老板,对他挺尊敬的。

我一下就傻了眼,那时还从未听说过哪个学生在外当老板做生意的。这个人着实不简单,深藏不露啊。之后,我从那个店员嘴里探知,这个店确实是何韦开的,有小半年了,已经开始赢利。我决定接近他,但那时主要出于好奇和关注,还没怎么往男女关系上想。

接近他的办法很直接,我抱了家里的录象机就上了他店里,装作不知是他的店。就这样,我和他的爱情开始了。大四那年,碟机开始上市,在我的想象中,何韦的店最佳的转向无非卖碟机。可陪他跑了几趟电子市场,他却决定涉足当时少人问津的电脑耗材,挺担风险的。

但就是凭借这次的华丽转身,他完成了他的原始资金积累。当其他人毕业为找工作而忙碌奔波时,他已经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电脑代理商,而我们的爱情也瓜熟蒂落,慌忙赶急的于毕业的第二年便早早地结了婚。你可别以为我们是奉子成婚,一切皆因我们太爱对方了,要成天腻在一块儿,结婚是正大名份的选择。

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当年的电脑代理商家,已经蜕变为一个多元化的集团公司。可就在这时,何韦却突然蒙生退意,要去读研究生,把当年因经营生意而疏于读书的损失弥补回来。他说他骨子里有学问家的基因,荒废了很可惜。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公司交给我他也放心。我也一副跃跃欲试之态,豪放地对他宣称,哥,放心地去,一切有娘子在。

这并非一句玩笑话,这么些年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意场上业已应付裕如了。

可是啊可是,我和他都没想到,这一次的转身,竟会演变得如此的残酷也很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