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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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不是个随便的人

    步世仁并不是个随便的人,因为没人给他可以随便的机会。

    出身孤儿的他,生得平凡,活得庸碌,一直规规矩矩地生活,却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就莫名其妙地噎死了,结束了他在地球二十二年的人生。

    接着他穿越了,来到了异世。

    这一世,他下定决心,要生得非凡,活得精彩,过与地球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然后步世仁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部功法,依附在一颗洁白无瑕的玉珠上。

    再见,人生。

    你好,新生。

    “好个屁!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我一定是在做梦!”

    步世仁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变成自己名字的谐音——“不是人”了,甚至连个生物都算不上。

    但作为一部功法的本能告诉他,他现在的确是一部功法,不是那种记录功法的文字和书本,而是功法的本身。

    换言之,步世仁现在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类似于一个有思想的特殊概念体,所以只能附身在一些物体上显现一些物理特征。

    好吧,这也算是生得非凡了,况且步世仁作为功法的本能告诉他,他貌似还是一部很牛的功法。

    只是依附在洁白玉珠上后为什么只显现出一个异世文字中的“人”字,本来没有字的玉珠上多出一个“人”字能有什么意义,有谁能看懂?

    没人能看懂的功法,再牛又有什么用?

    步世仁重新看了看自己的现状,他一穿越就变成功法自动依附在原本无字的玉珠上,目前无法再附身在其他东西上,无法移动,自动学会了异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却不能发声,只能看到玉珠刻着“人”字一面正对着的景象,不过有很好的听觉,能听到很远的声音,嗅觉也很不错,能闻到很淡的味道。

    通过看、听、闻,步世仁大致能弄懂周围的坏境以及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他曾被一只皮皮虾带到深海的海灵域去,曾被通幽冥的阴鸦叼到轮回冥域,曾被顽皮的小狐狸藏到满是凶兽的凶域……历经九域,身不由已,虽万般磨难,但玉珠不知是何材质,又是如何造成,竟连一条裂缝都未曾出现过。

    时光飞逝,朝代变迁,一个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崛起,然后又一个一个陨落,成为一个个传说。

    步世仁亲眼见证过这些,却从不曾参与其中,由始至终他都是一位旁观者,纵观九界历史,就像在看一部又一部的电影,一部又一部的连续剧,一部又一部的小说,就算被热血感染,被悲伤影响,被大义感动,也无可奈何,最终尽付寂寞,封存在记忆中。

    哪怕玉珠中藏有不世出的厉害功法的传言在九域传开,可就算是那些惊才绝艳的人物,也不曾看懂过步世仁,即使当他们被历史的车轮碾过之时,他们至死都参不透那永远损坏不了的珠子到底隐藏着什么奥秘。

    直到有一天,变化突生,玉珠没来由的发热,并有融化的迹象,烫得正抓着它的乌鸦忍不住放了爪。

    从天而降的玉珠落入一碗混沌中,连同步世仁在内一起溶解在混沌中汤里,然后被杂耍吸引目光后没注意到这一切的云海大陆南山王世子误吞入腹中。

    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半月后,南山王世子徐登云挺着个大肚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榻上,对着正给他把脉的银发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步风流,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银发男子本来想装着一本正经,但实在是忍笑太辛苦,都把脸憋红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比珍珠都真。”

    徐登云瞪了银发男子一眼,要不是因为年轻男子是他母亲的三表叔的小舅子的岳父的外甥的三舅姥爷的表侄兼发小步风流,现在徐登云已经跳起把这个胆敢嘲笑他的家伙一刀毙命了。

    其实徐登云心里清楚这一问都是多余。

    喝了馄饨之后徐登云本来就有恶心、反胃、精神不振、想吃酸辣的各种征兆,只是徐登云没当回事,谁也能想到男人也会怀孕,他还以为是水土不服呢!

    在他的肚子大了起来之后,徐登云才着急起来找大夫来治病,当第一个诊治的大夫反复多次把脉端详完徐登云之后战战兢兢地说出徐登云怀孕的时候,徐登云气得当时差点没把那大夫千刀万剐,最后还是由于在别人的地盘上忍住,只是暴打了那大夫一顿给轰走了,徐登云也当那大夫是庸医而已。

    一直到连续请了好几个大夫,得出的都是一致的结果:徐登云这个身长七尺、满身肌肉、第二性征相当明显的大老爷们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

    徐登云这才相信自己怀孕了这个事实,而且是即将临盆的孕期,孩子已经成形,连打都打不掉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遭了孽,才怀了这个孽种!”

    徐登云仰天长叹。

    而在徐登云腹中已经成人形的步世仁能清楚地听到徐登云腹外的声音,听到徐登云这么说,十分不满,心道:“我被你怀上,才是上辈子遭了孽呢!”

    步世仁自从被徐登云吞入腹,就奇迹般地获得肉身,成为徐登云腹中胎儿,然后一直在想接生的时候他会从徐登云的哪里出来。

    “不会是菊花吧?被吞入腹中就够恶心的了,要是真从男人的菊花里出来……想想都要吐了!”

    步世仁想着就一脚踢在徐登云肚皮上泄愤。

    “哎呦!这小混蛋踢我!”

    徐登云吃痛,喊叫出声,然后用一副怨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肚皮,这让一旁笑得喘不过来气的步风流打了个激灵。

    “徐登云该不会自此之后性取向就变了吧!”

    步风流心想着,立刻不笑了,连身下的凳子都往远处挪了几分。

    步风流咳嗽了几声,郑重道:“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已经花重金让那几个大夫看好自己的嘴了,如果他们这看不好自己嘴上把门的,我就只好让他们永远闭嘴。”

    徐登云这时散发出几分南山王世子该有的霸气:“那当然,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徐登云堂堂七尺男儿怀孕产子,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

    步风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脸面倒是其次,关键是侄媳妇那里,等你生下孩子,带回王府,说这是你怀孕生下的孩子,你觉得侄媳妇会信吗?”

    步风流出身医道大家族,辈分上要比徐登云长一辈,所以有时会以长辈自居调侃徐登云,侄媳妇说的自然是徐登云的老婆。

    以往徐登云肯定会不甘示弱地还击,但这次徐登云已顾不上,他徐登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

    徐登云赶忙道:“不行,这孩子不能回王府。若这孩子生出来,真是孽障邪物,我就当场格杀,若只是普通孩童,那还歹也是我生出来的,这往哪送……”

    步风流仿佛早就知道徐登云会这么说,等徐登云说到送孩子,立马自告奋勇道:“这孩子就交给我抚养就行了,反正我风流是出了名的,多一个私生子也没什么,索性产前护理、产中接生、产后抚养我都一条龙服务了,你……”

    步风流虽然没说完,跟他一起长大的徐登云自然知道这厮打的什么算盘,道:“你放心,以后王府里的珍贵药材,你随便用,王府天穆阁的医书你随便看。”

    两人相视一笑,一宗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暗中交易就这么愉快地完成了。

    就在这时徐登云感到了此生肉体的最大之痛,饶是经历过重伤和严刑过的他也发出了如野兽临终前的怒吼,同时女人生产时才有的羊水从徐登云的嘴、鼻、眼睛和耳朵里流出。

    步风流虽也给自己的妻妾接过生,但哪里见过男人生孩子,就算在书中都没见过,一时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直到徐登云痛得要死的时候,步风流才不确定地说道:“这是羊水,难道是要生了?”

    “怎么会,啊,不是,啊,还有,一个月,啊,好痛,吼!”

    步风流撸起袖子,拿出一柄拥有极薄极细刀刃的小刀,道:“谁知道,男人怀孕生子可是史无前例,你的孕期本就不正常,你看你现在的七孔都在流羊水,不知道你的孩子会从哪出来,这种没有经历过的病案真是期待,我兴奋起来了!”

    徐登云闻言声嘶力竭地吼道:“他娘的,老子才不要在生孩子的时候让一个男人兴奋,娘的,老子为什么要生孩子,快点给老子想办法!”

    步风流转着徐登云的身遭看了看,道:“你怕不怕留疤,怕不怕产后影响身材?”

    徐登云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步风流扔了出去,喝道:“老子是上过战场的男人,你说怕不怕留疤,怕不怕影响身材?”

    步风流在空中打了个转,安稳落地,然后恍然道:“对哦,你是徐登云,唉,新鲜事物总是让人应接不暇。”

    说着步风流一步踏出,转眼间出现在徐登云身侧,一刀划下,刨开徐登云肚子,取出婴儿状态的步世仁,再拿出针线将步风流的肚子缝上,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至极。

    令步世仁难以接受的一幕没有发生,步世仁在步风流的剖腹产手术下顺利从男人的肚皮中生下来。

    徐登云的剧痛总算消失,虽然看上去虚弱得濒临死亡,羊水却已经流干,凭他身为修者的恢复力,恢复元气用不了几天。

    徐登云深看见步世仁是个正常的婴儿,松了一口气,费了死劲生下来的总算不是个孽障邪物。

    在呼吸几次后,徐登云稍微有了点力气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孩……子……名……字……”

    给孩子取名字一般都是两夫妻的事,在产室里两个大男人给他取名字,这让步世仁顿时感觉基情四射。

    步风流用布片包着徐登云抱起,道:“放心,我早想好了,这孩子是世字辈,排行第三,轮到平安仁义四字中的仁字,就叫步世仁。”

    听到这个名字,步世仁眼角一抽,眼中有泪,敢情自己就离不开“不是人”这个名字了。

    徐登云是眼角抽搐,差点就这么抽过去。

    好歹也是自己辛苦生下来的苦肉,就取个“不是人”这么个名,徐登云无力出声反对,只能眼含热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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