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
“丁兄弟，你这是望文生义。”张显算苦笑一声，问道：“丁兄弟是修道的人，一定到过药店买药吧？”他略一顿，见丁瑜用力地点了点头，才续道：“药店里用来放药材的柜子就叫做百眼橱。百眼橱是否真的有一百个药斗，我不太清楚，但‘七窍玲珑’进阶为‘百眼橱’后，便真的有整整一百个抽屉大小的地方供修士放置物品，将百纳袋与‘百眼橱’合器，便能得到有名的百宝囊。”
丁瑜听着听着，不禁心荡神驰，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收集到一百件法器，将“百眼橱”填得满满当当的情景。
此情此景，丁瑜只消在心里想想，便觉得如饮佳酿，脸有醺色，眼有醉意。
有些人，一饮醉酒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做事就会不计后果。丁瑜虽然没有真的喝醉，但此时气血上冲，头脑发热，蓦地一拍案几，决然道：“张大叔，我想赌一把，用跟“火魄红莲”一样的价格，买下这块铜镜，不知你点不点头?
其实在丁瑜之前，就有几个修士在书房向张显算求购“七窍”，但他们的出价都太低，远远未达到张显算预期的价格。张显算连和对方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便都拒绝了他们。
如今丁瑜的出价却着实让他心动。他有神算子之称，自然知道五千黄金的份量，可以供给帮中弟子多少月吃喝，可以给朝廷官员送多少次礼。张显算先是望了一眼铜镜，又望了一下丁瑜跟前的财物，最后抬头望着梁下的夜明珠，眼前浮现五百锭十两金元宝叠在一起黄灿灿亮晶晶的景象，但这画面随即被五颗灰不溜秋的坤灵石取代，不禁摇头苦笑。过得一阵，他长叹口气，道：“我答不答应不重要，关键是甘帮主点头。”
丁瑜见张显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道他要一口拒绝自己，一听此话，便知对方动了心思，赶紧打铁趁热，道：“不知甘帮主眼下身在何处，如果在万寿堂的话，那不如让在下当面求她将“‘七窍玲珑’出让给我。”他贸然请求与甘十娘见面，一来是真的想买下“七窍玲珑”，二来是想见识一下甘十娘的真面目。张显算微一沉吟，道：“恐怕甘帮主此时不太方便接见小兄弟你……”
丁瑜涎着笑脸正要说话，却见张显算拍了拍手，从门外招来一个侍女。丁瑜认得对方正是引他来留客居的姑娘，向她点头一笑，那侍女当即面如溅朱，羞赧不胜。她抿了抿樱唇，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若有若无，又随即低眉垂目侍立在旁，等候张显算的吩咐。
只听见张显算对她道：“这位丁公子想用五千两黄金买下‘七窍玲珑’，这事我作不了主，要你去请示一下帮主老人家的意见。”那侍女道：“雪梅晓得，这就去请示帮主。”转身离开书房。
丁瑜喜道：“原来甘帮主就身在万寿堂？”张显算微微一笑，算是默认，提起毛笔，在账簿上记下“火魄红莲”的交易金额。丁瑜坐了一阵，又觉得腰酸背痛，站起身伸了下懒腰，指着书柜问道：“我可以读一下这些书吗？”张显算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当然可以，这里的书本来就是准备给客人看的。”
丁瑜走到书柜旁，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见是一本《礼仪》，翻了几页，觉得文词艰深难解，甚觉无趣，又重新塞了回去，往右走了几步，再抽了一本看时，却是《玉楼记》，这是本稗官小说，讲的是三千年前庆朝的宫廷艳史。书中文字粗浅鄙陋，难登大雅之堂，丁瑜却看得有滋有味，手不释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雪梅回到书房，向丁瑜道：“帮主说她现在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亲自招待，又说万寿堂最近新进了一批小龙团，是进贡皇宫的茶叶，务必请丁公子品尝一二。”
丁瑜合上手上的书本，正要道谢，却见雪梅转向张显算道：“帮主说丁公子出高价买下‘火魄红莲’，自是万寿堂的贵客，金钱帮的朋友。从来朋友有所请求，金钱帮都会竭尽所能帮忙，更何况丁公子愿意出的价格公道之至，咱们金钱帮应有成人之美。”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将“七窍玲珑”卖给丁瑜了。
丁瑜喜出望外，将书合上，向雪梅长拜一揖，道：“甘帮主大恩之德，在下铭感五内，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必竭尽所能报答。”春梅道：“丁公子的话，奴婢一定转告帮主，奴婢现在先去烧水煎茶，请丁公子稍等片刻。”说完轻欠腰身，福了一福，又转身走了。
丁瑜将书本放回原位，重新落座，点算剩下的钱财，先是四颗坤灵石，然后五张见票即兑的银票以和金条碎银，数到最后，丁瑜才发现自己还差了六千两银才够买下“七窍玲珑”。他抬起头来，想请求张显算给他打个折扣。话到嘴边，想到六千两银并非小数目，对方既然名为神算子，自然精打细算，铢施两较，又岂会因为区区几句话，就愿意降低价码，让万寿堂蒙受损失。
张显算见丁瑜清点完财物后脸色大变，急得满头大汗，心中已明白几分，安慰道：“丁兄弟若带不够钱，尽可以回去取够了再来万寿堂，这道果就在铜镜里头，而铜镜就再在万寿堂里头，安全得很，绝不会被人偷走抢走。而且我们帮主向来言出如山，既然答应过卖给你，就一定不会卖给别人。”
丁瑜却怕夜长梦多，害怕“火魄红莲”升阶后，价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况且老头子给他这么多钱，全然是为了买下“七窍玲珑”，至于“火魄红莲”，则是他先斩后奏，自作主张买的，也不知老头子是否答应，又怎敢回去向对方讨钱。
丁瑜想着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摸索身周，想要找些值钱的东西出来。指尖知道碰到系在腰间的葫芦，心念一动，道：“我身上还另外有些法器药物，可以用来抵价。”也不等张显算答应，便变戏法般从袖里拿出一把小型驽弓，三枝传声箭，两枝符笔和四瓶止血散；从腰间解下整葫芦满的三鞭健骨酒，一个驱魔封鬼印，从怀里摸出一对鬼哭丧魂铃、一对子午夺命飞环……
一时间，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器，数量之多，让张显算禁不住怀疑丁瑜身上早有一个百宝囊。
从小腿上解下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后，丁瑜觉案几上的东西还是不够份量，于是伸手往背后一探，从剑匣里抽出了一剑。他这一拔剑动作，看似随意为之，实则暗中使坏，运足真气，贯入剑器之中。只听见呛啷声响，寒芒一闪，剑气随之外泄，镇纸无征而裂，银锭断为两截。
剑气如虹，扑面飞来。张显算却镇定自若，端坐如故，手捏毛笔，拖曳墨迹，在身前凌空写下“固守”两字。剑气碰到空中两字，便如冰雪向火，销化无形。
张显算身为万寿堂的朝奉，又是九鬼九算之一，丁瑜早料到他有过人之处，但见对方轻描淡写之间，便化解了自己蓄势而发的招数，仍不免有些吃惊，想道：“怪不得房间内放了这么金银财宝，却没有安排半个守卫。九鬼九算，果真了得。看这捉笔的架势，张大哥定必是儒门中人，唉，我在无忧城待了这么久，见过道士飞剑取人首级，也见过和尚用狮吼功震塌整栋高楼，却唯独没有见过儒生施法杀人，不知这些读书人是怎样出手制敌的，莫非是念一句诗文，便能祭出什么才气剑正气枪，杀敌于无形之间？”
丁瑜虽还想继续见识儒生的术法，但想到眼前还是买下“七窍玲珑”要紧，于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这把宝剑待在剑匣里太久，自个儿带了剑气，险些伤了张大叔，实在过意不去。”
张显算自然不信丁瑜的鬼话，他冷哼一声，长袖轻振，将毛笔投进笔筒之中，正要开口训斥丁瑜几句，眼风扫到他手上的剑，脸色却立时缓和下来。
张显算虽不是修道之人，却是识货之人，只消一眼，便知丁瑜没有讲大话。丁瑜手上的剑长三尺，宽两指，剑身皎如青虹，明若秋水，上刻铭文金咒，显然有法术加成。剑刃处虽有缺损，却未损其锋利，说是宝剑，实不为过。
“怎样？够了吧？”丁瑜将长剑搁在案头上，甩了甩衣袖，表示自己已倾尽所有。
张显算未置可否，拿过长剑，用手指轻抚剑身上的“飞蓬”二字，道：“这把飞蓬剑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当值三万两银以上。”
张显算说完，将飞蓬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才将其放下，拿起飞蓬剑旁边的弩机时，他眼前又是一亮，道：“这弩机做工精巧，可连发七箭，当值四百两银。”说完，扳动弩机上的机括，拉弦上箭，指扣悬刀，手腕一转，将箭头对准丁瑜眉心。
丁瑜心中一惊，正自凝神戒备，却见张显算对他微微一笑，将弩机放下，又接着清点其它物事。
一路点算下来，再加上坤灵石和银票，丁瑜最后不但凑齐了五千两黄金，还整整多出一千两银来。
案几上的物品大多是丁瑜平时用惯用熟的法器，特别是那把飞蓬剑，不知多少次助丁瑜反败为胜，死里逃生，如今一股脑用来抵价，丁瑜自然心痛非常。但想到老头子多的是奇珍异宝，等那天他心情好了，向他讨几件来用就是了。偷瞟了一眼铜镜，问道：“张大哥，这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本章完)
丁瑜听着听着，不禁心荡神驰，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收集到一百件法器，将“百眼橱”填得满满当当的情景。
此情此景，丁瑜只消在心里想想，便觉得如饮佳酿，脸有醺色，眼有醉意。
有些人，一饮醉酒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做事就会不计后果。丁瑜虽然没有真的喝醉，但此时气血上冲，头脑发热，蓦地一拍案几，决然道：“张大叔，我想赌一把，用跟“火魄红莲”一样的价格，买下这块铜镜，不知你点不点头?
其实在丁瑜之前，就有几个修士在书房向张显算求购“七窍”，但他们的出价都太低，远远未达到张显算预期的价格。张显算连和对方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便都拒绝了他们。
如今丁瑜的出价却着实让他心动。他有神算子之称，自然知道五千黄金的份量，可以供给帮中弟子多少月吃喝，可以给朝廷官员送多少次礼。张显算先是望了一眼铜镜，又望了一下丁瑜跟前的财物，最后抬头望着梁下的夜明珠，眼前浮现五百锭十两金元宝叠在一起黄灿灿亮晶晶的景象，但这画面随即被五颗灰不溜秋的坤灵石取代，不禁摇头苦笑。过得一阵，他长叹口气，道：“我答不答应不重要，关键是甘帮主点头。”
丁瑜见张显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道他要一口拒绝自己，一听此话，便知对方动了心思，赶紧打铁趁热，道：“不知甘帮主眼下身在何处，如果在万寿堂的话，那不如让在下当面求她将“‘七窍玲珑’出让给我。”他贸然请求与甘十娘见面，一来是真的想买下“七窍玲珑”，二来是想见识一下甘十娘的真面目。张显算微一沉吟，道：“恐怕甘帮主此时不太方便接见小兄弟你……”
丁瑜涎着笑脸正要说话，却见张显算拍了拍手，从门外招来一个侍女。丁瑜认得对方正是引他来留客居的姑娘，向她点头一笑，那侍女当即面如溅朱，羞赧不胜。她抿了抿樱唇，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若有若无，又随即低眉垂目侍立在旁，等候张显算的吩咐。
只听见张显算对她道：“这位丁公子想用五千两黄金买下‘七窍玲珑’，这事我作不了主，要你去请示一下帮主老人家的意见。”那侍女道：“雪梅晓得，这就去请示帮主。”转身离开书房。
丁瑜喜道：“原来甘帮主就身在万寿堂？”张显算微微一笑，算是默认，提起毛笔，在账簿上记下“火魄红莲”的交易金额。丁瑜坐了一阵，又觉得腰酸背痛，站起身伸了下懒腰，指着书柜问道：“我可以读一下这些书吗？”张显算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当然可以，这里的书本来就是准备给客人看的。”
丁瑜走到书柜旁，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见是一本《礼仪》，翻了几页，觉得文词艰深难解，甚觉无趣，又重新塞了回去，往右走了几步，再抽了一本看时，却是《玉楼记》，这是本稗官小说，讲的是三千年前庆朝的宫廷艳史。书中文字粗浅鄙陋，难登大雅之堂，丁瑜却看得有滋有味，手不释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雪梅回到书房，向丁瑜道：“帮主说她现在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亲自招待，又说万寿堂最近新进了一批小龙团，是进贡皇宫的茶叶，务必请丁公子品尝一二。”
丁瑜合上手上的书本，正要道谢，却见雪梅转向张显算道：“帮主说丁公子出高价买下‘火魄红莲’，自是万寿堂的贵客，金钱帮的朋友。从来朋友有所请求，金钱帮都会竭尽所能帮忙，更何况丁公子愿意出的价格公道之至，咱们金钱帮应有成人之美。”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将“七窍玲珑”卖给丁瑜了。
丁瑜喜出望外，将书合上，向雪梅长拜一揖，道：“甘帮主大恩之德，在下铭感五内，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必竭尽所能报答。”春梅道：“丁公子的话，奴婢一定转告帮主，奴婢现在先去烧水煎茶，请丁公子稍等片刻。”说完轻欠腰身，福了一福，又转身走了。
丁瑜将书本放回原位，重新落座，点算剩下的钱财，先是四颗坤灵石，然后五张见票即兑的银票以和金条碎银，数到最后，丁瑜才发现自己还差了六千两银才够买下“七窍玲珑”。他抬起头来，想请求张显算给他打个折扣。话到嘴边，想到六千两银并非小数目，对方既然名为神算子，自然精打细算，铢施两较，又岂会因为区区几句话，就愿意降低价码，让万寿堂蒙受损失。
张显算见丁瑜清点完财物后脸色大变，急得满头大汗，心中已明白几分，安慰道：“丁兄弟若带不够钱，尽可以回去取够了再来万寿堂，这道果就在铜镜里头，而铜镜就再在万寿堂里头，安全得很，绝不会被人偷走抢走。而且我们帮主向来言出如山，既然答应过卖给你，就一定不会卖给别人。”
丁瑜却怕夜长梦多，害怕“火魄红莲”升阶后，价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况且老头子给他这么多钱，全然是为了买下“七窍玲珑”，至于“火魄红莲”，则是他先斩后奏，自作主张买的，也不知老头子是否答应，又怎敢回去向对方讨钱。
丁瑜想着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摸索身周，想要找些值钱的东西出来。指尖知道碰到系在腰间的葫芦，心念一动，道：“我身上还另外有些法器药物，可以用来抵价。”也不等张显算答应，便变戏法般从袖里拿出一把小型驽弓，三枝传声箭，两枝符笔和四瓶止血散；从腰间解下整葫芦满的三鞭健骨酒，一个驱魔封鬼印，从怀里摸出一对鬼哭丧魂铃、一对子午夺命飞环……
一时间，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器，数量之多，让张显算禁不住怀疑丁瑜身上早有一个百宝囊。
从小腿上解下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后，丁瑜觉案几上的东西还是不够份量，于是伸手往背后一探，从剑匣里抽出了一剑。他这一拔剑动作，看似随意为之，实则暗中使坏，运足真气，贯入剑器之中。只听见呛啷声响，寒芒一闪，剑气随之外泄，镇纸无征而裂，银锭断为两截。
剑气如虹，扑面飞来。张显算却镇定自若，端坐如故，手捏毛笔，拖曳墨迹，在身前凌空写下“固守”两字。剑气碰到空中两字，便如冰雪向火，销化无形。
张显算身为万寿堂的朝奉，又是九鬼九算之一，丁瑜早料到他有过人之处，但见对方轻描淡写之间，便化解了自己蓄势而发的招数，仍不免有些吃惊，想道：“怪不得房间内放了这么金银财宝，却没有安排半个守卫。九鬼九算，果真了得。看这捉笔的架势，张大哥定必是儒门中人，唉，我在无忧城待了这么久，见过道士飞剑取人首级，也见过和尚用狮吼功震塌整栋高楼，却唯独没有见过儒生施法杀人，不知这些读书人是怎样出手制敌的，莫非是念一句诗文，便能祭出什么才气剑正气枪，杀敌于无形之间？”
丁瑜虽还想继续见识儒生的术法，但想到眼前还是买下“七窍玲珑”要紧，于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这把宝剑待在剑匣里太久，自个儿带了剑气，险些伤了张大叔，实在过意不去。”
张显算自然不信丁瑜的鬼话，他冷哼一声，长袖轻振，将毛笔投进笔筒之中，正要开口训斥丁瑜几句，眼风扫到他手上的剑，脸色却立时缓和下来。
张显算虽不是修道之人，却是识货之人，只消一眼，便知丁瑜没有讲大话。丁瑜手上的剑长三尺，宽两指，剑身皎如青虹，明若秋水，上刻铭文金咒，显然有法术加成。剑刃处虽有缺损，却未损其锋利，说是宝剑，实不为过。
“怎样？够了吧？”丁瑜将长剑搁在案头上，甩了甩衣袖，表示自己已倾尽所有。
张显算未置可否，拿过长剑，用手指轻抚剑身上的“飞蓬”二字，道：“这把飞蓬剑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当值三万两银以上。”
张显算说完，将飞蓬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才将其放下，拿起飞蓬剑旁边的弩机时，他眼前又是一亮，道：“这弩机做工精巧，可连发七箭，当值四百两银。”说完，扳动弩机上的机括，拉弦上箭，指扣悬刀，手腕一转，将箭头对准丁瑜眉心。
丁瑜心中一惊，正自凝神戒备，却见张显算对他微微一笑，将弩机放下，又接着清点其它物事。
一路点算下来，再加上坤灵石和银票，丁瑜最后不但凑齐了五千两黄金，还整整多出一千两银来。
案几上的物品大多是丁瑜平时用惯用熟的法器，特别是那把飞蓬剑，不知多少次助丁瑜反败为胜，死里逃生，如今一股脑用来抵价，丁瑜自然心痛非常。但想到老头子多的是奇珍异宝，等那天他心情好了，向他讨几件来用就是了。偷瞟了一眼铜镜，问道：“张大哥，这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