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瀚韬和钟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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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入住展家,韦恩复职

    sat may 23 09:32:16 cst 2015

    迫于展宗齐的“淫威”,又真心舍不得展瀚韬被“扫地出门”,钟韦恩尽管再不好意思,最终还是红着脸答应了入住展家的提议。

    于是,三天后,出院手续一办理完毕,展瀚韬便在展宗齐的连环炮轰下,提着大包小包的,红光满面地把钟韦恩接回了家里。

    “慢点儿,别撞到头!”车子停稳后,展瀚韬快速下了驾驶座,然后体贴地为钟韦恩开了车门,右手挡在车顶上,左手温柔地搀着她的肩膀,生怕碰到她的伤口,轻轻地扶着,小心翼翼地往家门口走去,“爷爷,我们回来了。”

    “渣爷……”虽然还没有见到人,钟韦恩却下意识地随着展瀚韬,大声地喊了一句,喊完,抬头,就这么迎上他深邃温柔的眼眸,心蓦地一暖,甜甜的,波涛汹涌。

    “爷爷。”用力地推开院子里的铁门,展瀚韬揽着钟韦恩,又大声喊了一遍,“奇怪,不在家里吗?”

    按理说,以爷爷的性格来讲,如果他人在家里的话,那么一听到恩的声音,肯定就会热情似火地奔出来,然后,唱歌庆祝。

    这会儿如此安静,没有让他猝不及防的古怪主意,说实话,他还真是怪不习惯的!

    难道跑去哪里准备更加吓人的惊喜了?

    想到这里,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展瀚韬拿出钥匙,抬头准备开门,这才发现钥匙孔被一张白色的纸条挡住了,遂一把扯了下来,前后打量了一番,然后与同样好奇的钟韦恩对视了一眼,接着慢慢地将对折起来的a4信纸展开,小声地念道,“阿韬,朋友约我去大陆旅游,大概要待半个月,家里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另外,咳咳……”

    “韬,怎么了?”担心地望着突然间剧烈咳嗽起来的展瀚韬,钟韦恩一边温柔地替他顺着后背,一边奇怪地看向他手里的信纸,小声地问道,“渣爷还说什么了,怎么不念了?”

    “咳,没什么,没什么……”哗地一声把纸条藏到身后,展瀚韬莫名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转身慌乱地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心虚地说道,“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呵呵……”

    “是吗?”看着他笨拙开锁的模样,钟韦恩总觉得不能就这样被他糊弄过去,于是不客气地表示了狐疑。

    “当然是了,爷爷除了让我照顾好你,也提不出别的要求了!”哐地一声把门推开,啪地按了墙上的按钮,展瀚韬拉着钟韦恩走了进去,有些迫不及待地解释一下,怎么听怎么不打自招,到最后似乎他自己也发现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恩,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东西拿进来。”

    “哦,好。”见他人已经走到门口了,钟韦恩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就这么淡淡地应了声,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习惯性的,四处打量着房子的布局,目光每到一个角落,嘴角都会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呼……”透过门缝,偷偷地看了一眼钟韦恩,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展瀚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大口气,转身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脸红心跳地拿出那张被他揉皱的信纸,忍不住又去瞅了一眼最后那几行小字。

    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展瀚韬黝黑的脸颊蓦地染上两团微不可见的红晕,烫得他耳根发热,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遂像扔定时炸弹一样将纸条揉得稀巴烂,哭笑不得地低嗔了句,“爷爷这人,真是的……”然后,哐地一下,准确无误地把纸团丢进了走廊处的垃圾桶里,最后,又是摇头又是傻笑的,矛盾不已地往车后座方向走了过去,留给黑夜一个伟岸帅气的身影。

    而一旁黑漆漆的垃圾桶里,被某种无名液体浸泡,蜷缩成一团的纸条慢慢摊开,有黑色的字迹淡淡晕开,依稀可以见到几句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话语。

    “另外,时间和空间我都给你们腾出来了,等阿恩伤口好了,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到时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尽早把生米煮成熟饭,可别让老婆跑掉了!”

    …………

    五分钟后,展瀚韬提着钟韦恩的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走了进来,吹了一袭凉风以后,神态已经回复正常,他把行李轻轻地放在沙发扶手上,低头深情地俯视着她,一如既往绅士温柔地说道,“累了吧?房间早就收拾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好啊。”毕竟不是第一次在他家里过夜,钟韦恩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所以很自然地应了声,然后站起来,跟着他往她曾经住过一晚的客房方向走去。

    “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也在这里住过一晚,那时候,你还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呢!”展瀚韬拎着行李走在前面,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回头冲钟韦恩温暖地笑着,“呵,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重逢,能够常常看到你笑,我真的很开心。”

    “呵呵,是啊,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把channel46作为了独有的联系方式。”轻轻地拂了拂垂到额前的刘海,想到那段生死与共的经历,钟韦恩已经不再痛苦与自责,反而多了几分释怀与相聚后的喜悦,大大的眼睛弯成两轮新月,低低地笑出声来,淡淡地,叙述着一个她还没有告诉过他的秘密,“我曾经很多次打开过channel46,也好几次听到有个傻瓜在那里唉声叹气,喃喃自语地喊着‘恩,你在哪里?恩,我想你了’之类的话,当时我就在想,哎,有人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要活着完成任务。因为你,我做到了,谢谢你,韬。”

    “咳,你都听到了?”被钟韦恩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展瀚韬脸皮超薄地红了起来,不过反正他黑,她也看不出来,所以深知这一点的他赶紧从羞赧中抽离回来,自嘲似的笑道,“原来你有在听着,我还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对着嘈杂的无限电波在发神经。”

    说完,展瀚韬伸手去触碰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扭,嘎吱,门没有丝毫反应。

    嘴角的笑容敛了下来,展瀚韬眉头一皱,用力地耸了耸,膝盖还使劲儿地顶了过去,但是除了嘎吱作响的噪音之外就别无其他,不由得郁闷地小声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门怎么打不开,难道坏了?我出门之前检查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的……”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这边展瀚韬跟门把手杠上的同时,那边钟韦恩眼尖地发现掉在角落里的一张纸条,于是弯腰捡起,一只手把它摊开,快速地扫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其内容以后,白皙的脸颊不觉染上几丝绯红,遂举着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抿唇,有些犹豫地说道,“咳,门没有坏,是渣爷特意锁上的。”

    “爷爷?他为什么……”闻言,奇怪地问出声来,展瀚韬放弃了对把手的摧残,转身接过她手里的纸条,纳闷儿地扫了一遍,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遂急吼吼地揉乱纸条,慌乱而又心虚地望了望同样因为不自然而低头拂着发丝的钟韦恩,结结巴巴地说道,“咳咳……那个,恩,你别听爷爷瞎说……咳……他……他就是……呵呵……我……我再去看看其他房间……你先在客厅坐会儿……”

    铁证如山摆在眼前,又面对着难得露出娇羞一面的恩,他实在是编不下去借口了,于是随便糊弄了几句,然后也不等她回应,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儿,手忙脚乱地四处鼓捣着另外几扇房门,可惜,果然如字条上所言,除了他的卧室之外,其余能睡觉的房间全部被锁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是他这么大个人了。

    “呵呵,爷爷真是的,老顽童,调皮惯了,你别介意。”尴尬地摸摸鼻子,展瀚韬苦笑着数落着某个老先生的“罪行”,眼神闪躲地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故作镇定地说道,“恩,你去我的房里睡,我睡在沙发上。”

    “好啊。”见他懊恼不已,一副恨不得吞枪自尽的害羞模样,钟韦恩怎么也不忍心再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一丝不自然,遂爽快地应了声,冲他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我先去洗个头,洗手间在那边是吧?”

    说完,便走到行李跟前,随便拿出了几件洗漱用品,一只手抱着就要往浴室走去。

    已经三天没洗头了,真的好难受,手术之后护士给她洗了澡的,忍两天不洗澡倒还可以,但是她现在必须马上洗个头,让脑袋保持清爽才对,不然,这个晚上甭想好好睡觉了。

    钟韦恩一心只想着尽快解除三天堆积的风尘,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只有一个胳膊可以自由动弹,靠她自己,是洗不了任何东西的。

    好在,展瀚韬这次反应很快,不再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而是在钟韦恩前脚刚走进浴室,后脚就带着一张椅子跟了进去,然后轻巧地拿过她手里的东西,低头俯视着她微微惊讶的脸庞,如沐春风地轻笑道,“你手不方便,我来帮你洗。怎么?怕我洗不干净?放心吧,我手艺很好的,看我头发这么清爽就知道了。”

    “呵呵,那倒是,你是伟大的展sir嘛,无所不能。”被他的样子逗笑,钟韦恩看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推辞,而是跟着他的手势慢慢走到了洗漱台边,顺从地坐在了他拉过来的转椅上,乖巧地低头,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几乎丰沛到溢了出来。

    “以后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会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哇……原来咱们的展sir这么厉害,那我不是捡到宝了?”

    “那倒是真的,我可是整个警队公认的好男人,被排在最值得嫁的男人之首呢。”

    “是不是啊?改天我得去问问。”

    “我从来不骗你的,你尽管去问。”

    “呵呵,好啊。”

    “烫不烫?”

    “嗯,不烫,刚好。”

    …………

    渐渐漆黑的夜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任他温柔地轻拂着她的发丝,然后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倾泻流淌,配合着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温热的肌肤,一直到后来暖热的吹风在耳边呼呼响起,再到最后,他看着她渐渐入睡,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她和他的嘴角一直都含着幸福的微笑,那么一致,温暖,动人心弦。

    …………

    转眼间,半个月就这么匆匆溜走了,一直到钟韦恩完全痊愈,展宗齐谋划期待已久的事情仍然未曾发生,以至于某个中午,宁静的小屋里发生了这样一幕有意思的事情。

    刚刚从码头赶回来,鞋子胡乱地扔在地上,展宗齐顺着味道迫不及待地直奔进厨房,急不可耐地追问道,“阿韬,怎么样,饭煮熟了没?”

    “爷爷你饿了吗?”展瀚韬奇怪地回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才开始准备。”

    “谁问你这个!!”快被展瀚韬迟钝的傻样急死,展宗齐一脚踹了过去,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小腿,压低嗓子问道,“我是说你和阿恩那个了没有???”

    “哎呀,爷爷……没有。”无语地瞥了展宗齐一眼,展瀚韬继续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半个月我一直睡在沙发上。”

    闻言,展宗齐那叫一个气呀,恨不得拿根棒槌把他撵出家门,嘴里骂骂咧咧地数落道,“你个笨小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种事还要我教??真是的,被你气死了!!!不行,我得打电话把你爸妈喊回来,非得他们逼一下,你才能开窍!”

    说完,掏出怀里的手机,鼓捣着就要往新西兰打过去,这时才发现钟韦恩不在家里,遂暂时把电话放了下来,回头没好气地质问道,“阿恩呢?你放着她一个人去哪儿了?你好意思呆在家里?”

    “今天梁sir找她,谈论复职的事情,我跟着去干嘛?反正轮休,与其出去到处乱逛,还不如在家给她做点儿好吃的。”自动将展宗齐的怨念屏蔽掉,展瀚韬头也不回,站在灶台旁笨拙地处理着超大的海鲜硬壳,闷闷地喊道,“爷爷,我不太会做河蟹,这个料酒应该放多少?哎呀,你快进来帮忙啊,要不等会儿恩回来就吃不上饭了。”

    “傻小子,河蟹都不会做,还得我救场,这样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嫌弃地看了展瀚韬一晚,余怒未消地瞪了瞪眼,展宗齐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迅速奔了过来,一把抢过装着大螃蟹的盆子,一边加着调料,一边不忘说教两句,“阿恩都复职了,以后要是忙起来,你们相处的时间肯定就更短了,你呀,趁还有精力,赶紧加把劲儿,快点把这个孙媳妇娶进门!!”

    “爷爷,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有分寸现在还是未婚男士?”

    “行了,我尽快好吧?”

    “你别光说不练,要行动,action,understand(明白)?”

    “好好好,我练我练……爷爷,你少放点儿糖,恩不喜欢甜的。”

    “我知道,要你说!”

    “…………”

    展家,当爷孙俩吵吵闹闹地准备着丰盛的午餐时,九龙区里,拿到配枪和证件的钟韦恩笑容满面地走出了警局,抬头迎上温暖的金色阳光,唇角绽放出美丽迷人的弧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脚,迈步,从此开始了一段全新的人生,有他,有爱,也有家……今后,还会有更多幸福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