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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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素三里

    东齐境位于巫峡以西三百里。

    东齐境内有一处闻名遐迩的红枫岭。这里每到秋天,枫叶飘落时,就像是东荒大地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一道血痕,火焰在这三里的沟壑间灼灼燃烧。

    “只可惜如今正值寒冬,这般壮丽的景象你我都不可见。”欧阳晟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她面前的“沈江漓”仿佛一位邻家小妹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

    “沈江漓”失望的叹了口气,她重重的一脚踏在厚雪之上“晟雪姐,你说我易容成江漓能骗过梁素他们吗。”

    欧阳晟雪看着南边平静的天穹,对昙凌笑道:“这个计划最能针对当前局势,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会为沈江漓吸引一些火力,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们都在努力勒。”

    昙凌甜甜一笑:“我觉得失败的可能性很小,叶凡最精于算计,易子衿处事灵活,而江漓姐姐则是目光长远。这三人联手制定的计划肯定会迷惑一大批人,”昙凌神色中露出难色“我倒是担心我们会不会被我们自己吸引的人给吃掉。”

    “吃掉沈江漓,他们的牙会崩坏吧”欧阳晟雪调侃道:“再者说了,来的人越多越好,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昙凌眉头一皱:“倘若他们不上钩呢,这可就标志着易子衿和江漓姐的危险将大大上升哦。”

    欧阳晟雪停住脚步,转身一手拖住昙凌的下巴:“你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待到昙凌一脸娇羞,欧阳晟雪才后退一步:“可我们这里可是有沈江漓真身,他们是要找你呢。我只要把你出卖了,一定会有人对我们蜂蛹而至。”

    昙凌一脸无辜,她咬着牙,半响才挤出一个词“心机,心机。”昙凌追赶上欧阳晟雪“你不会真的出卖我吧,你这样可得不到子衿哥的心。没准我活了下来还会去他面前参你一笔,到时候你可有得哭。”

    欧阳晟雪一手抱住昙凌的脖子令她的头不能动弹半分:“你这小妮子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威胁我。”

    “姐,姐,姐我错了”好女不吃眼前亏,昙凌低头认错的本事在欧阳晟雪所见所闻之中堪称一绝。

    欧阳晟雪呵呵笑道:“就这么简单,那我可不能放你。”

    “别,别”昙凌脖子一下吃痛“行,以后我帮你拆散易子衿和沈江漓,给你和子衿哥制造机会。”

    “当真?”欧阳晟雪咧嘴问道

    昙凌双手做出投降姿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欧阳晟雪看了看有些凌乱的昙凌,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

    昙凌嘟嘴抱怨道:“阎炎和秦昊这两个家伙说了保护我,现在人影都不见。”

    欧阳晟雪摇了摇头,这小妮子那里有半点沈江漓的姿态,若是让那些千里迢迢赶来的人发现这不是沈江漓,估计会气的爆炸。

    偷的浮生半日闲,欧阳晟雪的耳旁又出现了好奇的声音。

    “姐,你不是来自灵州吧。什么地方可以出现你这种聪明的女子。”昙凌凑过头来问道。

    “苍勒也不是来自灵州,可他却稳稳压住你们所有人。”欧阳晟雪整理着昙凌的衣衫“我不是来自灵州,这不也很正常。”

    昙凌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来自哪里,我总感觉姐姐你不是个普通的人,你实在是让我看不透。”

    欧阳晟雪极力抑制住自己快要暴走的神经,能在东荒活到现在的人,那个是普通的人:“我来自北丘!”

    “北丘”昙凌默默念着:“子衿哥的故土好像也在北丘那边,你这么喜欢子衿哥,不会你们年少时见过吧。这样说来,江漓姐岂不成了小三。”

    欧阳晟雪太阳穴跳了跳:“我和易子衿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再说了他故土是在极北之地,我故土在北丘,二者相差太远。”

    “嘿嘿”昙凌抬起头狡黠的看着欧阳晟雪“十几年前这两地都属于[北尧帝国],所以这也不太遥远。”

    欧阳晟雪没有回答昙凌的话语,她发现越和昙凌聊,昙凌越起劲。鉴于这种情况,欧阳晟雪憋着气,任昙凌自由发挥。还好半响之后,昙凌有所收敛。

    远处,最高耸的桐树之上。

    “有几成把握,一击毙命。”梦菱望着在冰天雪地里前行的两人,对身旁的女子说道。

    梦茴看着虚空中带起的点点涟漪,偏头对梦菱说:“暗处藏了人,他们可能是变数。”

    梦菱顺着梦茴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清晰可见阎炎和秦昊的身影。

    “我去对付他们?”梦菱疑惑的问道。

    梦茴一声冷笑:“你才刚刚当上长老,怎么,这就放不下身段了。这次梁素让我们来,要的就是以十足的把握击杀沈江漓,永除后患。难道你还对付不了他们不成。”

    梦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谨遵前辈教诲”话罢,转身就走。

    “慢着”梦茴远远观望着一脸闲适的欧阳晟雪和沈江漓“将梦茹带上,这可是你们的二位挺进十老的开山之作,不要让我们失望。”

    梦菱眼角抖了抖,这已经不单单是以大欺小,这完全算得上是虐杀。

    梦菱极其不愿的说:“得令”

    昙凌与欧阳晟雪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而至,直到箭羽破空,两人才反应过来。

    昙凌急忙闪躲,可她旋即却发现那支箭矢随之而来。这使她不得不去阻挡那支箭,她反手带出一把酷似沈江漓佩剑的长剑。

    天空中瞬间形成一条水龙,龙头峥嵘,狂暴的灵力喷涌而出。箭矢从水龙头部穿入,一阵噼噼啪啪后,水龙和箭矢都消失不见。

    昙凌忍住一口鲜血,而她手中的长剑已经是寸寸断裂。

    “咦”梦茴十分震惊,那是她蓄力已久的攻击,居然被小辈挡住了,她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这是沈江漓,东荒之主的继承人,这很正常,这很正常。”

    梦茴回身拨出三根色彩各异的箭羽:“风,卷起云涌”梦茴低声念着穿云诀的口诀,天空瞬间变得乌沉沉的,无穷无尽的风雪被动的跟着气流盘旋。天宇仿佛被打开一只乌黑的眼睛,这时三道亮光从眼中赫赫射出。

    昙凌看着飞驰而来的三支箭矢,神色有些恐惧。突然,这三种光芒一阵扭曲。一道人影从中坠落下来。

    “晟雪姐,你没事吧”昙凌好歹也是灵州天才少女,面对这种情况,她很快的稳定下来。她扶着气血波动剧烈的欧阳晟雪,有些担心。

    欧阳晟雪黑瞳中仿佛有一片白雪粘染,她看着寂静的四周:“你要小心,我们身边全是敌人。”

    昙凌眉头轻轻的扭在一起:“阎炎和秦昊呢?不是说好保护我们吗”

    “他们也被围住了”欧阳晟雪谨慎看着周围:“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梦茴你怎么回事。”梦槐充满疑惑,照道理来说梦茴那三箭足够击杀沈江漓。可现在观望那位女子,不过是受了些伤。

    梦茴一脸无辜的看着梦槐:“她身旁那个女子恐怕也不简单”随即她面容逐渐冷淡:“任她们如何出奇,在今天都得死,不是吗。”话落,她手持弓箭飞了出去。

    她身旁梦槐见此也化为一缕流光飞了出去,

    欧阳晟雪望着混乱苍穹下的两道光芒,不禁神色一紧。

    突然,又一团身影坠落下来。欧阳晟雪立眼看去,那位少年伤痕累累,昏迷不醒,正是阎炎。

    梦槐在空中立住“你怎么没杀死他”

    不远处飞来一位玄衣女子“这些少年太厉害,我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打成这样。”

    “你还有气力吗?”梦茴问道

    “尚有”梦茹答道

    梦茴拉开了战斗:“随我出手。”梦茴拉弓上箭一气呵成。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反她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欧阳晟雪手持那把形似长剑却神似长刀的武器飞快后退,她低头看了眼昙凌:“你可要小心一点”

    昙凌带出离白圆刃:“对方虽然年轻,可已经是梦魇宫中长老级别的人物,我不尽全力也怕是撑不过去。”昙凌眼中散发出奕奕光彩,空气中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恐怖的水波一轮轮向远方扩展而去。梦茴的箭矢一触碰到水波就开始如水纹般扭曲,不一会儿便被同化。

    梦茴心中一惊,她此时才打望起那水中的女孩。是沈江漓的面容没错,也有沈江漓的气息,可这女孩怎么使的是灵州千灵塔的灵法。千灵塔是灵州古老力量之一,他们以镇压天下灵脉为己任,其灵法变换莫测,这使得梦茴必须重视起来。

    “咻”欧阳晟雪面对飞驰而来的梦菱和梦茹不退反进。她手中刺眉的冷锋割裂了空气,逼得梦菱梦茹二人不得不启用灵气护体。

    梦菱手持月牙刺,梦茹舞动彩带。二人攻势刁钻,可在二人联手下的欧阳晟雪每每都能险象环生。

    混乱而狂暴的灵力又一次将三人分开,欧阳晟雪嘴角已经有血丝流动。梦菱和梦茹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震惊。

    [九陵·心丧]梦茹抛出的彩带如箭般射出,但梦茹却是后发先至。

    欧阳晟雪左手捻了印诀,右手刺眉横天斩出。可是那彩带却如无物一般,射进欧阳晟雪心中。

    “现在”梦茹一声暴喝,梦茴一掌轰退昙凌,转身便是一箭射来。

    欧阳晟雪感觉到心中一阵绞痛,虚无之间仿佛有几个人的声音在重叠。

    “你是世间秩序的王,你注定主宰众生”

    “不,你不是王。你见过那一个王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击杀他,只有他是你此生的敌人。”

    欧阳晟雪的脸上血管突兀了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用力抓扯着自己秀美的脸庞,如玉的肌肤上流动着鲜红。

    突然她的眼睛里黑与白疯狂的跳动,磅礴的灵力从她体内扩涨。无形的波动冲破梦茴的乌云,粉碎梦茴的利箭。

    “晟雪姐,你没事吧!”昙凌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她方才观望梦茴那一掌,如果自己接来,怕也有些吃不消。

    当昙凌清楚看见欧阳晟雪的状况时,她的手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欧阳晟雪恢复了自己的神智,她抛开昙凌的搀扶。这一刻乖戾的气息从她身体中涌出。

    昙凌红润着眼睛,泪水一颗颗滴落下来。她紧握住离白,一轮轮灵力从中泛起涟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四周有数不清的气息。就算打败了慢慢围过来的四人,剩下的人也足够拖死自己和欧阳晟雪。昙凌心底涌出一股苦涩,果然当沈江漓不容易。

    欧阳晟雪气势汹汹:“杀!”她首当其冲圈住了三个人。只给昙凌留下一人。

    梦茹周遭彩带飘飘,这些彩带在昙凌眼中不断放大。她经历着欧阳晟雪经历过的,既使她已经竭尽全力,任难以挣脱那股束缚。可昙凌脑底还是有一丝清明,她挡住梦茹像铁一般的匹练。

    梦茹看着双眼迷幻的昙凌,嘴角一翘,如此下去,昙凌定会因魂海枯竭而亡。

    突然,昙凌右手在离白上面一抹,鲜血被她用灵力牵引而出。古老的符文在空中闪动。神圣而清澈的声音从昙凌嘴中吐出[轮回·生寂],此时昙凌才终于觉得心中有些好受。

    “以无心对有意,不错,不错。不过你终究不是无情之人,所以你必败。”梦茹印法变动。

    昙凌顿觉心中一阵苦闷,接着她凄凉的声音洞穿云霄,突然她低头看着梦茹:“你太低估我了”语落,那些抖动的水波骤然静止,却又在一刹那间开始向内塌陷。

    “噗!”梦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震惊的看着昙凌,在那一刻昙凌爆发出的力量即使是她也难以抗拒。而且这个功法是千灵塔的内部功法,所以此人绝对不是沈江漓。这些少年太过逆天,梦茹心中如是的想着,而她自己却终因为力皆而昏了过去。

    昙凌虚弱的看着倒下去的梦茹,倔强而自豪的说道:“我可是千灵塔的传人怎么会输给你一个小小的长老。”说罢,她也因为伤势严重倒在地上。

    远方,狂暴的灵力将四人分开。

    “你这少女倒是有些了不起”梦茴看着手持刺眉的欧阳晟雪,轻声笑道“不过我身后还有许多战士。”

    欧阳晟雪黑色的眼瞳只是往后一喵便落在梦茴三人身上“那又如何,不过是些蝼蚁”欧阳晟雪招手带回阎炎,秦昊,昙凌“不过你们也是厉害居然将这几位天才打趴了”

    梦菱,梦槐两人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欧阳晟雪眼底白点无比清晰,:“我可得谢谢你们,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竭尽全力”她的气势和力量都在疯狂的暴涨,甚至在刹那超过了三人的总和。一股令三人心悸的波动弥漫在欧阳晟雪四周。

    梦茴看着气势任在暴涨的欧阳晟雪,当机立断:“杀掉她!”旋即一支箭羽划破空间,朝那个霸气的少女射去。

    欧阳晟雪缓缓抬起刺眉,锋锐一下子将空间割成一块一块的护盾。

    长箭与护盾发出金属般刺耳摩擦声,接着一丝丝的虚空之力从中渗了出来。将所有一切磨得粉碎。

    梦槐,梦菱随箭而后来。

    欧阳晟雪一转刺眉,诡异的剑气密密麻麻的涌出。

    “你们已经在追求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注定付出代价!”欧阳晟雪眸子一亮,那些剑气嚣历而充满灵性。

    梦菱,梦槐见到这铺天盖地的攻伐头皮也是发麻。他们不敢有所怠慢,一出手便是自己最强大的杀招,并且开启自己最强横的护体灵气。

    “咻咻咻!”梦菱,梦槐耳旁破风声不断。令她们松一口气的是目前为止这些剑气虽是强大,却并非不可敌。终觉原因还是欧阳晟雪太弱,可后方的梦茴却不见如此,因欧阳晟雪的实力还在上升。

    梦茴与混乱中快速的搭弓射箭,箭如玄龙,龙息沸腾。

    欧阳晟雪紧盯着那支箭,突然她微微一蹲,接着她如一头凶狠的荒兽般冲了出去。

    挣扎的玄龙在梦茴微微皱眉中泯灭。突然,梦茴脚尖离开地面。天地之间的灵力仿佛像一个漏斗般流入梦茴手中,梦茴手中的无弦弓闪着绿光。

    梦茴右手缓缓的拉开弓箭,萧索而恐怖的一支箭羽慢慢形成。

    [暮,撩动苍穹]梦茴迷乱而深沉的声音清楚的回荡在众人耳边。空中的剑气在黑夜降临的一瞬间粉碎,天空猛然下堕,如同有人自天穹狠狠的锤下一拳。

    欧阳晟雪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是一种难以抵挡的绝对力量。

    欧阳晟雪对着黑暗缓缓握拳,那些破碎的剑气似暴风般四合。混乱的天空中一把巨大的刺眉剑徒然形成。

    [鬼刹战·天寂]那把巨剑发光,发热。似乎是永恒的光芒,在一瞬间闯入人的视野。

    梦菱,梦槐目眦尽裂。与弥漫之中她们看见梦茴周遭绿箭环绕,而梦槐的身体却又在一刹那砸在地面。

    天空之上,欧阳晟雪缓缓归来。鲜血点缀着她的白衣飘裙,她的瞳孔在她冷眼看去的一刹那失去神采,鲜血透过她白玉般的肌肤。

    “杀了她”梦茴虚弱的声音从深坑中传了出来。

    梦菱,梦槐转身来攻,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欧阳晟雪眸子一暗,雪花在她眼里疯狂旋转。

    [鬼刹战·永寂]欧阳晟雪身形幻化如风,光影在转眼之间凝结成一张巨网。光网之中梦茹,梦槐被划得偏体凌伤。

    “这怎么可能。”

    梦槐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她震惊的盯着欧阳晟雪。

    欧阳晟雪咬着牙说:“我劝你快快将这两位扛回去,也许还能有治。可一旦错过了最佳时间,就算是九陵经的最高境界也救不了。若是只剩下你一人,恐怕郭子仪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梦槐目光闪躲,可她任就恶狠狠的说:“你已经身负重伤,也已经没有气力。就算我走,我身后的人也会把你留下来。”梦槐双手扶着梦茹和梦槐,她阴沉的对周围灵士说:“不计任何代价杀了她!”

    “杀!”杀喊之声交织一片,迅速的漫过了长长的红枫岭,梦槐的身影逆着声音越走越远。

    数不清的人铺天盖地般涌向欧阳晟雪,恐怖的攻击将红枫岭的一段山脊夷为平地。

    巨大人流量的中间,一须弥的寂静。接着痛苦而凄厉的声音刺穿人的耳膜,一匹宽长的白练快速的盘飞在空中,阵阵剑气无情的收割生命。

    欧阳晟雪悬浮在白练中心,她的眼瞳血色浩荡,眸子中心任是突兀的白点。

    [鬼刹术·八荒]欧阳晟雪低垂的睫毛突然抬起,虚空之力以她身体为球心往四处衍射。可是虚空之力的强横远远超过了欧阳晟雪的控制,这些漆黑的波线无规则的旋转跳跃,无数人在之中灰飞烟灭。

    “啊!”鲜血从欧阳晟雪眼角流下,浑厚的灵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用余光看着从外围再次围来的人群,提起刺眉,冲如人流。

    那些灵力在她体内每一次异动,都折磨着欧阳晟雪,可又给她带来了磅礴的力量。

    日近西择,那匹白练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可这样一匹色彩艳丽的匹练确是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梦槐若是见到此景,必定会气血败坏。可她的确没有说错,欧阳晟雪早就已经伤痕累累。

    欧阳晟雪眸子血色慢慢褪去,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好吧,就这样做个了结。欧阳晟雪印法变动,手印结束,她失去气力瘫倒在地上。

    白练乘着旋风,如同一条远古的巨龙横扫大地。

    ……

    若是有人注意便会发现,早先时候白雪皑皑的红枫岭此刻除去一片血红。山岭之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白骨。

    柔软的夕阳下,一条血河缓缓流淌。它融化了寒雪,又似乎会融化东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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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