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独立的工作

周围可以说真的叫做杂草丛生，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颜色，但是绝对是黄色的枯萎的草，都显得没有精神，像秃顶一般的草地，就算是靠近房子的周围都是这样，更何况是远一点的地方，可能也是这样。

房子是用木头建造的，房子的表面，还有一些些的树皮翘起的痕迹，沿着上面的火炬往下看去，房子的外面墙壁上面则是有着一条长长的黑色的痕迹，显然是因为火炬燃烧的关系，而房子又恰好是木头。所以被烧焦的痕迹明显一点也很正常。

火炬上面突然有着滋滋的声音，蒋慕言顺着视线往上面一看，原来是上面有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而火炬的突然燃烧，将这些蜘蛛网也给燃烧了起来，蜘蛛网上面还躺着几只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飞虫，早就已经注定成为蜘蛛的口中食。

而蜘蛛网除了在燃烧之外，还在剧烈地抖动着，一直黑漆漆的蜘蛛往房顶上面钻去。这么大的蜘蛛……这里怕是有很多时间没有来了吧？

蒋慕言看了看旁边的康斯辰，这个家伙估计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吧？虽然她并不害怕这些蜘蛛的小昆虫，但是……那么脏可不是她愿意的。

康斯辰皱着眉头，然后随手拿起了地面上面的一根木棍，然后随意地挑了一下，将那个蜘蛛网给挑到了地面上，然后他伸手在房门的上端摸了两下，拿出了一个钥匙，打开了门。

随着他慢慢地推开，只听见嘎吱一声，木门应声打开了，就好像是在恐怖片子里面打开了什么恐怖的空间一般。让人心底一颤，尤其是在着鸟不拉屎的地方，更是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我说……你就不能在外面点个灯什么的。不然晚上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蒋慕言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害怕？”康斯辰冷冷地问，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当然……不怕了。”说的有点心虚，只听见她喉管地方的一声咽口水。

“既然不怕，那就跟我进来吧。”说完之后，突然眼前一阵亮光，刺眼的光芒让蒋慕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说没灯吗？”

“我说外面没灯，没有说里面没有啊。”康斯辰看着蒋慕言的样子，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都已经忘记了，这样发自内心的笑意，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蒋慕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里面是一些嫩绿色的地毯，做出了那些小草的花纹，看着就好像铺盖了一层草皮一般，脚踩在上面，还能够感到这些地毯给鞋子带来的缓冲。很是舒服。

这里里里外外只有一个屋子，也就是说没有卧室啊，吃饭的地方，一眼望过去就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还有墙面上面数不清楚的照片。而正对着这扇门的前面墙壁，还有这一扇门，不用说，她也知道，里面肯定就是暗室了。他说的工作室，怎么可能没有暗房呢？

康斯辰熟练地走到了里面，然后按动了一下墙壁，顿时墙壁上面出现了一闪小小的门，里面居然是放着数不清的矿泉水，还有一些面包类的东西。但是并没有冰箱。这些东西可以保存多久？

“喝水吗？”康斯辰将一瓶矿泉水放在了蒋慕言的面前。

“喝……”废话，她可是一早就跟着焦红婷来到了会展，本来想着里面肯定可以吃点点心什么的，结果呢……却是被康斯辰拉出了会场。什么都没有吃，还白白坐了快一个小时的车子。现在的肚子那是一个闹腾啊……

看着蒋慕言喝水就像灌水一样，康斯辰哼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个面包：“你没有吃过东西，所以饿了，对吗？”

“恩。恩。”但是……这个面包都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了，能吃吗？

也许是看穿了蒋慕言的心思，康斯辰将面包直接放在了蒋慕言的手里：“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所以我有专人每天都在这里进行打扫和更换里面的食物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突然有了灵感，直接跑到这里来。所以面包是今天的，肯定新鲜。”

“是吗？”吗字还没有说完，蒋慕言的手已经拆开了面包，然后开始啃了起来。“你不吃吗？”

“我不吃晚饭。”康斯辰淡淡地说，然后将前面的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随手拿起了一张，然后给了蒋慕言，再按动了蒋慕言背后的那面墙壁，里面叠放着两个凳子，上面则是一些床褥的必备品，看样子，他不仅吃住在这里，有时候还会住在这里。

总算是吃饱了，喝足了，还有凳子坐，蒋慕言也从自己的随身小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只袖珍的录音笔，开始了自己的采访。

只是按动了两下之后，却是发现录音笔根本就没有半点声音，查看了一下，才想起来，因为焦红婷没有说过要来采访康斯辰，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充电，现在当然也就没有电了。那叫一个懊悔啊……自己还真的不配做一个专业的记者。

“手机也有录音功能。”康斯辰显然是发现了蒋慕言的录音笔出现了问题，所以提醒道。

“手机没有带……”第一次，蒋慕言知道什么叫做声音像蚊子叫一般。

“拿我的吧。”康斯辰随手从口袋拿出了他的，然后交给了蒋慕言。

“你人真好。”蒋慕言看着手里面的手机，差点要感恩戴德了，就差没有在地面上面狠狠磕上几个响头了，否则，今天他带自己出来，焦红婷一定是看到的，居然和他一起出来却没有采访，天知道焦红婷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康斯辰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她，他从来都不会那么好心，只是她还是不知道。康斯辰想要的东西，一定就到得到，他不会在乎时间，不会在乎多少人的干扰。就如同他对于艺术的追求是一样的。

蒋慕言在脑海里面重复了一遍，事先已经和欢子商量过，并且给焦红婷看过同意提问的所有问题，然后慢慢一个个问着康斯辰。

康斯辰倒是出乎意料地配合，几乎都是有问必答。

“有人说你生性冷漠，对人不言苟笑，这和你的工作是不是也有一定的关系？”

这次康斯辰许久都没有回答，当蒋慕言抬头看着康斯辰，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然后他突然起身，然后在一边的墙上按动了一下，顿时打开了一扇窗子，从他们这边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景色。或许根本就是称不上景色。

“艺术是什么？如果艺术和生活是一样的，那么艺术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突然康斯辰说道。

“有些人就是生活的很艺术啊……比如他们听音乐会……看……”蒋慕言想了想回答说。

“艺术注定和生活不会是一样的，只能说艺术可以点缀一点生活，但是绝对代替不了生活，这就是现实。”康斯辰突然有些哀伤：“我曾经一直想着自己就要活得艺术，周围的一切都是艺术，我双手创造的都是艺术，但是一直到了现在，我却依然还是一个孩子。”

“一个满脑子对艺术的追求，拼命追赶着艺术的孩子。可是一直到了现在，我却好像还不明白艺术是什么东西。”

蒋慕言看着康斯辰的背影，发现康斯辰已经脱掉了外套之后，里面的那种消瘦的身材，高，但是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的背影。如果说这就是追求艺术的代价，她可是不愿意的。

“你问我的问题是什么？”突然康斯辰回头问道。

“哦……是你生性冷漠，是不是因为和你的工作有关系？”蒋慕言想了想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讨厌人与人之间的那些虚伪的交流，充满了对于自己所想要获得东西的欲望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还非要再加上一个面具，所以对于我不想要打交道的人，我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康斯辰诚实地说道。

“那……你没有朋友吗？”蒋慕言突然问道，心中对于康斯辰说的话，有一半的认同，却也不尽同意。

“我没有朋友。不需要。”康斯辰说道：“我曾经有过，至少我是那么认为，但是最后，就是我的朋友背叛了我。”

“你是说你成名之前的……雅典娜的微笑吗？”没有任何的稿子，蒋慕言脱口而出。

“雅典娜的微笑？你知道这件事情？”康斯辰回头皱着眉头，看着蒋慕言。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至少一个不尝试着去了解自己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知道。就算是媒体，大多也都是放在了自己成名之后的事情，但是鲜少有人知道自己成名之前，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恩。我知道。”蒋慕言点点头，“其实很巧，当时我很迷恋摄影，而且看过你几乎所有的作品，我虽然不能说很了解你的作品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能够看出你的风格来。后来有一次很巧，有朋友向我推荐了一堆别的一些著名摄影师的作品，我看到了雅典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