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妄之灾，灭顶之祸
第一章无妄之灾，灭顶之祸
此年正是大唐景龙六年，经历了三周叛乱之后，李氏皇族终于又坐上了正统宝座。
在大唐国土最北部的白山黑水之地，这里原本是靺鞨族的领地，但是北边强大的突厥人趁着战乱常年侵扰白山黑水之地，靺鞨族中不得不投靠中原国主大唐王朝，仰仗大唐的守护才得以安定。大唐贤宗年间在北方之地设下安北都护府，白山黑水之地尽归安北都护府管辖，这里因为偏离中土，前几年三周叛乱反倒没有给这里造成太大的混乱。
在白山黑水之地最北，有一条纵横七八百里的大山脉，叫做六弥山，此山是北方寒苦之地的第一山脉，亦将白山黑水之地与极北的寒冷荒原隔断。传闻在六弥山上有吃人的妖怪，动一动身，整个六弥山都会晃动，张一张嘴，就要把人吸入肚中。靺鞨人信奉白山黑水是神圣的，六弥山是邪恶的，所以靺鞨人从不靠近六弥山。
只是对于六弥山脚下白漠村的村民来说，不管六弥山有多少传闻，只要不耽误自己的生计，都跟自己无关。
白漠村怎么来的已经无人知晓了，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也只是从祖辈那里听说过他们是从中原地区躲避战乱才来到六弥山脚下的，也只有这些中原来的逃难客不信传说，敢定居在六弥山脚下。白漠村并不大，最初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八十几口人，二百多年来村子有了一百来户，四百多口人。村中有赵、柳、孙、杨四大姓，还有七八个小户姓氏。平时村中都是村老主事，青壮的男人上山打猎或者在平地耕作，妇女在家做其他事情。
山村里逃难而来的多是读书人，所以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拾起书本，也能读能作，只是读书写字并不能吃饱肚子，所以村中的青壮学问也不深，最多是能识几个字。不过最近几年生活愈发安定，几个大姓都是书香世家，不想在这里断了传承，所以不惜重金从外面请了教书的先生，创办了学堂，村中年龄合适的孩童都能进学堂读书。
学堂之上，一个丰神俊朗、唇红面白的少年正对着不远处一个高大壮实的少年挤眉弄眼，频频示意，只是那高胖的少年反应迟钝，迟迟不能理会少年的暗示，让那面白少年急的抓耳挠腮。旁边一个面色发黄、病态泱泱的少年看在眼里，低声说道：“诚哥，你莫要白费功夫了，我就知道石磨子那个家伙太愣，你被夫子发现了，又要被罚站。”
那白面少年赵言诚闻言嘻嘻一笑，同样低声回应道：“咱白漠村哪个不知道石磨子的愣，我要能让他开窍，岂不是好事一件？”面黄少年嘿嘿一声，他素来机灵，向来不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担心先生发现，面黄少年便不再理会赵言诚。而石磨子终于发现赵言诚对他的示意，石磨子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心想诚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言诚，你在做什么？石磨子，你又在做什么？”发现二人小动作的夫子怒喝一声，学堂之上的孩童都哄然大笑起来，夫子指着石磨子说道：“你们俩个，给我出去站着！”赵言诚吐吐舌头，跟一脸茫然的石磨子一起走出学堂。等到夫子散了学堂，一帮孩子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唯独面黄少年跟赵言诚、石磨子三个拉拉扯扯，向着村外跑去。
“喏，诚哥，这本《奇山飞剑客》我已经看完了，还给你。”面黄少年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本古**籍，递给赵言诚，赵言诚转手将书籍递给一旁的石磨子。这本书是赵言诚从家里的老房子里找到的，他自然是看过一遍了，才来跟两个小伙伴分享。“何来，你说书上写的那些飞仙剑客是真的吗？”赵言诚问道，不等面黄少年何来回答，石磨子先大声说道：“诚哥儿，说好的大家都看完再讨论的，你可不能坏了规矩。”赵言诚顿时小脸一撇，兴致缺缺，哦了一声，显然十分守规矩。
但是何来嬉笑一声，说道：“我在我家小时候也扒出过几本志异小说，不过里面内容荒诞无稽，我想多是前任凭空想象，无甚根据。夫子说子不语怪力鬼神。我们当做谈资去看看就行了。”“嘿嘿嘿，就你知道，子不语怪力鬼神。”听到夫子说三个字，赵言诚就露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东山那片有棵果树，我前些天去看的时候果树上的果子就快熟了，不如我们今天再去看看怎么样？”何来也不以为意，嘻嘻一笑提议道。“好，这个好。”赵言诚顿时眉开眼笑，石磨子也欣欣欲试。
三个人跑的都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跑出村子一二里路，白漠村地处荒凉，平日里这些娃子都野的惯了，大人们也很少理会。何来三个人跑了四五里，才看到半山腰长了一颗果树，上面的野果红红亮亮，显然已经熟透，三个人顿时都吃了一喜，脚下动作更快了些。何来第一个跑到，将随身的布袋一扔，何来就要爬到树上。
这一日，教书先生散了学生，那一帮虎头虎脑的小孩一哄而散，一个穿着棉布衣服的儿童高呼一声，：“褚七，石磨子！”他两个小伙伴立刻跟他汇合，棉布衣物的儿童搂住两个小孩的肩膀，低头悄悄说道：“下午村里的狩猎队就该回来了，父亲在家休息总是不让我上山玩耍。我前几天在山坳发现一道清泉，我们趁着天还不冷，今天去那里玩上半天。怎么样？”
石磨子是个愣头愣脑的壮硕小孩，没有什么心思，向来听这棉布衣物小孩的话，当下点头同意，棉布衣物小孩看了看那名叫褚七的干瘦小孩，褚七想了一会说道：“也好，过了今日，父亲总要在家休息半旬，在家待着也是无趣。”
棉布衣物小孩大喜，三人假装是回家，躲过了其他人的注意，转身向着山上跑去。只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棉布衣物小孩领着二人东转西转之后，终于转到了一处山坳，棉布衣物小孩指着山坳下面说道：“你看，那有一道极清澈的小溪，夏天的时候山坳里杂草茂盛，反而遮住了小溪。”棉布衣物小孩有些爱惜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它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自己脚下。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三人脚下的大山猛然开始晃动起来，那巍然六弥山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轰隆的巨响，不时还有电光闪烁，何来正要爬树，脚下一阵晃动，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还未回神是什么情况，就看到当头那颗果树压了下来，何来当场被枝丫的果树压倒，昏了过去。
那六弥山深处，一道诡异的红光飞射而出，而后七八道光虹紧随其后，再然后十几道光虹才从六弥山深处飞出，却早已见不到之前的光虹，那后来的十几道光虹之中有人恨的咬牙切齿，扬手十几道血色光芒飞出，将脚下这片土地炸了个翻天，“真是气煞老祖，都是这些无知贱婢阻拦，让老祖我慢了一步。”这道光虹当中藏着一个骨瘦如柴，形貌怪异的怪人，背后背着一个血红的葫芦，他恨恨说道：“你们这些卑贱货色，竟然觊觎那件法宝，嘿嘿都想与老祖我为敌，那就不要走了。”周围光虹当中所藏众人闻言，纷纷逃窜，有几个走的慢的，被那怪人揭开背后葫芦，当场吸入其中。
那怪人杀了几个，还不解气，远远的一望，看到不远处正是白漠村，发起狠来，一拍背后的葫芦，竟然一个来回将白漠村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部吸入葫芦当中，这才愤愤然离去。可怜白漠村祸从天降，受这无妄之灾，全村上上下下无一幸免，只有何来、赵言诚、石磨子三个因为离村离的远了，才得幸存。
过了一会儿，先前飞过去那七八道光虹，倒有几道返了回来，其中几个看到原本喧喧嚷嚷的村落竟然空无一人，顿时吃了一惊，“看这手段，是哪家邪派将全村人摄去，或是吃其血食，或者祭炼生魂，真是可怜。”一个道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开口叹息道，旁边一个黑袍大汉冷笑一声，说道：“雷起云，你们天心派不是最讲究天心我心，替天行道吗？这等邪毒之事，你何不管上一管？”道装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这种无缘无头没谱的事情，做起来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我们已经发现龙赤山是借血光分身之法骗过我等，特地回来巡察，你提起这种事情想让老道罢手，老道岂会上当。”
“那龙赤山真是可恶，本来已经身受重伤，将死之人，还不痛痛快快把那件法宝送出来，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打上一场，胜者取了法宝，岂不爽利。”一个体形庞大的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其他人都是冷笑，并不回话。
此时却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从东边跑来，那面白少年赵言诚先是看了看凭空浮在半空的诸人，而后随着石磨子跑进村子，跑了两步却发现村子里面空无一人。两个人还在茫然，那半空中的黑袍大汉却是起了一个心思，对着两个少年喝道：“你二人莫要跑了，你们村子已经被妖人用邪法收走，早没了。可怜两个娃娃，竟落得父母双亡，亲族惨死的境地。”
赵言诚、石磨子两个闻言，顿时一慌，想到刚才自己遭遇的奇异，莫名相信了黑袍大汉的话，赵言诚、石磨子两个当场哇哇哭了起来。在半空中的诸人冷眼相看，也无一人下来热心劝解，还是赵言诚心思灵明，对着天上诸人跪道：“你们是天上的仙人吗？各位仙人爷爷，求你们帮我们一把，帮帮我们吧！”
诸人冷声笑笑，并无一人搭话，还是那黑袍大汉嘿嘿一笑，说道：“你二人莫要哭了，我等不是天上的仙人，却也与仙人无异。本尊今日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却天生的一个好心肠，有心帮你们一把。”那黑袍大汉本事魔教有名的人物，今日竟然说出自己是好心肠的大话，让周围几个人均是冷笑连连。
“只是本尊从来不去管这些与自己无关的身外事，倒是本尊愿意收你们为徒，等你们将来修炼成道，与我一般的时候，可以自己前去报仇雪恨，你们觉得如何？”黑袍汉子嘿嘿笑道，旁边几个这才知道这黑袍大汉起的竟然是这般心思，顿时心中都大骂此人是个没谱的烂货。
“愿拜仙人为师，愿拜仙人为师。”赵言诚原本就为《奇山飞剑客》里面的志怪情节所着迷，听到天上那貌似神仙般的人物竟然愿意收自己为徒，顿时由悲转喜，看石磨子还在那里痛哭，连忙拉了他一下，让石磨子跟自己一起跪下。“好，收此两个徒弟，本尊连那件法宝也不要了。就此回山调教徒弟去了。”那黑袍汉子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竟然为了两个少年临时起意，不再去管找什么法宝，他扬手一道黑光，就要将两个少年带走。
“慢着，老道也看上这两个少年，有意收为徒弟。”那道装中年男子猛然冷笑一声，背后一道清清冷冷的白光飞出，跟黑袍大汉的黑光搅在一起，黑袍大汉知道这老道士看出端倪，不由的着了急，怒喝一声：“雷起云，你莫要如此无耻。”袖中四道黑光一起飞出，一道绕过那冷清的白光，就想将赵言诚石磨子两个人捞走。雷起云冷哼一声，纵身与那道冷清白光合在一起，竟然将四道黑光击退，亦想卷起二人。
旁边诸人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突然大打出手，还在纳闷，出手的二人已在须臾之间分出结果，竟然是一人捞了一个少年。雷起云与黑袍大汉两个人略一感应，均是大喜，黑袍大汉笑道：“各位，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竟然转身就走，雷起云看他走了，也不墨迹，也不与众人言语，纵起那道冷清的白光也破空而去，只留下不明就里的几个人愣在那里。
(本章完)
此年正是大唐景龙六年，经历了三周叛乱之后，李氏皇族终于又坐上了正统宝座。
在大唐国土最北部的白山黑水之地，这里原本是靺鞨族的领地，但是北边强大的突厥人趁着战乱常年侵扰白山黑水之地，靺鞨族中不得不投靠中原国主大唐王朝，仰仗大唐的守护才得以安定。大唐贤宗年间在北方之地设下安北都护府，白山黑水之地尽归安北都护府管辖，这里因为偏离中土，前几年三周叛乱反倒没有给这里造成太大的混乱。
在白山黑水之地最北，有一条纵横七八百里的大山脉，叫做六弥山，此山是北方寒苦之地的第一山脉，亦将白山黑水之地与极北的寒冷荒原隔断。传闻在六弥山上有吃人的妖怪，动一动身，整个六弥山都会晃动，张一张嘴，就要把人吸入肚中。靺鞨人信奉白山黑水是神圣的，六弥山是邪恶的，所以靺鞨人从不靠近六弥山。
只是对于六弥山脚下白漠村的村民来说，不管六弥山有多少传闻，只要不耽误自己的生计，都跟自己无关。
白漠村怎么来的已经无人知晓了，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也只是从祖辈那里听说过他们是从中原地区躲避战乱才来到六弥山脚下的，也只有这些中原来的逃难客不信传说，敢定居在六弥山脚下。白漠村并不大，最初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八十几口人，二百多年来村子有了一百来户，四百多口人。村中有赵、柳、孙、杨四大姓，还有七八个小户姓氏。平时村中都是村老主事，青壮的男人上山打猎或者在平地耕作，妇女在家做其他事情。
山村里逃难而来的多是读书人，所以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拾起书本，也能读能作，只是读书写字并不能吃饱肚子，所以村中的青壮学问也不深，最多是能识几个字。不过最近几年生活愈发安定，几个大姓都是书香世家，不想在这里断了传承，所以不惜重金从外面请了教书的先生，创办了学堂，村中年龄合适的孩童都能进学堂读书。
学堂之上，一个丰神俊朗、唇红面白的少年正对着不远处一个高大壮实的少年挤眉弄眼，频频示意，只是那高胖的少年反应迟钝，迟迟不能理会少年的暗示，让那面白少年急的抓耳挠腮。旁边一个面色发黄、病态泱泱的少年看在眼里，低声说道：“诚哥，你莫要白费功夫了，我就知道石磨子那个家伙太愣，你被夫子发现了，又要被罚站。”
那白面少年赵言诚闻言嘻嘻一笑，同样低声回应道：“咱白漠村哪个不知道石磨子的愣，我要能让他开窍，岂不是好事一件？”面黄少年嘿嘿一声，他素来机灵，向来不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担心先生发现，面黄少年便不再理会赵言诚。而石磨子终于发现赵言诚对他的示意，石磨子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心想诚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言诚，你在做什么？石磨子，你又在做什么？”发现二人小动作的夫子怒喝一声，学堂之上的孩童都哄然大笑起来，夫子指着石磨子说道：“你们俩个，给我出去站着！”赵言诚吐吐舌头，跟一脸茫然的石磨子一起走出学堂。等到夫子散了学堂，一帮孩子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唯独面黄少年跟赵言诚、石磨子三个拉拉扯扯，向着村外跑去。
“喏，诚哥，这本《奇山飞剑客》我已经看完了，还给你。”面黄少年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本古**籍，递给赵言诚，赵言诚转手将书籍递给一旁的石磨子。这本书是赵言诚从家里的老房子里找到的，他自然是看过一遍了，才来跟两个小伙伴分享。“何来，你说书上写的那些飞仙剑客是真的吗？”赵言诚问道，不等面黄少年何来回答，石磨子先大声说道：“诚哥儿，说好的大家都看完再讨论的，你可不能坏了规矩。”赵言诚顿时小脸一撇，兴致缺缺，哦了一声，显然十分守规矩。
但是何来嬉笑一声，说道：“我在我家小时候也扒出过几本志异小说，不过里面内容荒诞无稽，我想多是前任凭空想象，无甚根据。夫子说子不语怪力鬼神。我们当做谈资去看看就行了。”“嘿嘿嘿，就你知道，子不语怪力鬼神。”听到夫子说三个字，赵言诚就露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东山那片有棵果树，我前些天去看的时候果树上的果子就快熟了，不如我们今天再去看看怎么样？”何来也不以为意，嘻嘻一笑提议道。“好，这个好。”赵言诚顿时眉开眼笑，石磨子也欣欣欲试。
三个人跑的都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跑出村子一二里路，白漠村地处荒凉，平日里这些娃子都野的惯了，大人们也很少理会。何来三个人跑了四五里，才看到半山腰长了一颗果树，上面的野果红红亮亮，显然已经熟透，三个人顿时都吃了一喜，脚下动作更快了些。何来第一个跑到，将随身的布袋一扔，何来就要爬到树上。
这一日，教书先生散了学生，那一帮虎头虎脑的小孩一哄而散，一个穿着棉布衣服的儿童高呼一声，：“褚七，石磨子！”他两个小伙伴立刻跟他汇合，棉布衣物的儿童搂住两个小孩的肩膀，低头悄悄说道：“下午村里的狩猎队就该回来了，父亲在家休息总是不让我上山玩耍。我前几天在山坳发现一道清泉，我们趁着天还不冷，今天去那里玩上半天。怎么样？”
石磨子是个愣头愣脑的壮硕小孩，没有什么心思，向来听这棉布衣物小孩的话，当下点头同意，棉布衣物小孩看了看那名叫褚七的干瘦小孩，褚七想了一会说道：“也好，过了今日，父亲总要在家休息半旬，在家待着也是无趣。”
棉布衣物小孩大喜，三人假装是回家，躲过了其他人的注意，转身向着山上跑去。只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棉布衣物小孩领着二人东转西转之后，终于转到了一处山坳，棉布衣物小孩指着山坳下面说道：“你看，那有一道极清澈的小溪，夏天的时候山坳里杂草茂盛，反而遮住了小溪。”棉布衣物小孩有些爱惜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它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自己脚下。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三人脚下的大山猛然开始晃动起来，那巍然六弥山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轰隆的巨响，不时还有电光闪烁，何来正要爬树，脚下一阵晃动，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还未回神是什么情况，就看到当头那颗果树压了下来，何来当场被枝丫的果树压倒，昏了过去。
那六弥山深处，一道诡异的红光飞射而出，而后七八道光虹紧随其后，再然后十几道光虹才从六弥山深处飞出，却早已见不到之前的光虹，那后来的十几道光虹之中有人恨的咬牙切齿，扬手十几道血色光芒飞出，将脚下这片土地炸了个翻天，“真是气煞老祖，都是这些无知贱婢阻拦，让老祖我慢了一步。”这道光虹当中藏着一个骨瘦如柴，形貌怪异的怪人，背后背着一个血红的葫芦，他恨恨说道：“你们这些卑贱货色，竟然觊觎那件法宝，嘿嘿都想与老祖我为敌，那就不要走了。”周围光虹当中所藏众人闻言，纷纷逃窜，有几个走的慢的，被那怪人揭开背后葫芦，当场吸入其中。
那怪人杀了几个，还不解气，远远的一望，看到不远处正是白漠村，发起狠来，一拍背后的葫芦，竟然一个来回将白漠村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部吸入葫芦当中，这才愤愤然离去。可怜白漠村祸从天降，受这无妄之灾，全村上上下下无一幸免，只有何来、赵言诚、石磨子三个因为离村离的远了，才得幸存。
过了一会儿，先前飞过去那七八道光虹，倒有几道返了回来，其中几个看到原本喧喧嚷嚷的村落竟然空无一人，顿时吃了一惊，“看这手段，是哪家邪派将全村人摄去，或是吃其血食，或者祭炼生魂，真是可怜。”一个道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开口叹息道，旁边一个黑袍大汉冷笑一声，说道：“雷起云，你们天心派不是最讲究天心我心，替天行道吗？这等邪毒之事，你何不管上一管？”道装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这种无缘无头没谱的事情，做起来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我们已经发现龙赤山是借血光分身之法骗过我等，特地回来巡察，你提起这种事情想让老道罢手，老道岂会上当。”
“那龙赤山真是可恶，本来已经身受重伤，将死之人，还不痛痛快快把那件法宝送出来，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打上一场，胜者取了法宝，岂不爽利。”一个体形庞大的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其他人都是冷笑，并不回话。
此时却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从东边跑来，那面白少年赵言诚先是看了看凭空浮在半空的诸人，而后随着石磨子跑进村子，跑了两步却发现村子里面空无一人。两个人还在茫然，那半空中的黑袍大汉却是起了一个心思，对着两个少年喝道：“你二人莫要跑了，你们村子已经被妖人用邪法收走，早没了。可怜两个娃娃，竟落得父母双亡，亲族惨死的境地。”
赵言诚、石磨子两个闻言，顿时一慌，想到刚才自己遭遇的奇异，莫名相信了黑袍大汉的话，赵言诚、石磨子两个当场哇哇哭了起来。在半空中的诸人冷眼相看，也无一人下来热心劝解，还是赵言诚心思灵明，对着天上诸人跪道：“你们是天上的仙人吗？各位仙人爷爷，求你们帮我们一把，帮帮我们吧！”
诸人冷声笑笑，并无一人搭话，还是那黑袍大汉嘿嘿一笑，说道：“你二人莫要哭了，我等不是天上的仙人，却也与仙人无异。本尊今日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却天生的一个好心肠，有心帮你们一把。”那黑袍大汉本事魔教有名的人物，今日竟然说出自己是好心肠的大话，让周围几个人均是冷笑连连。
“只是本尊从来不去管这些与自己无关的身外事，倒是本尊愿意收你们为徒，等你们将来修炼成道，与我一般的时候，可以自己前去报仇雪恨，你们觉得如何？”黑袍汉子嘿嘿笑道，旁边几个这才知道这黑袍大汉起的竟然是这般心思，顿时心中都大骂此人是个没谱的烂货。
“愿拜仙人为师，愿拜仙人为师。”赵言诚原本就为《奇山飞剑客》里面的志怪情节所着迷，听到天上那貌似神仙般的人物竟然愿意收自己为徒，顿时由悲转喜，看石磨子还在那里痛哭，连忙拉了他一下，让石磨子跟自己一起跪下。“好，收此两个徒弟，本尊连那件法宝也不要了。就此回山调教徒弟去了。”那黑袍汉子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竟然为了两个少年临时起意，不再去管找什么法宝，他扬手一道黑光，就要将两个少年带走。
“慢着，老道也看上这两个少年，有意收为徒弟。”那道装中年男子猛然冷笑一声，背后一道清清冷冷的白光飞出，跟黑袍大汉的黑光搅在一起，黑袍大汉知道这老道士看出端倪，不由的着了急，怒喝一声：“雷起云，你莫要如此无耻。”袖中四道黑光一起飞出，一道绕过那冷清的白光，就想将赵言诚石磨子两个人捞走。雷起云冷哼一声，纵身与那道冷清白光合在一起，竟然将四道黑光击退，亦想卷起二人。
旁边诸人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突然大打出手，还在纳闷，出手的二人已在须臾之间分出结果，竟然是一人捞了一个少年。雷起云与黑袍大汉两个人略一感应，均是大喜，黑袍大汉笑道：“各位，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竟然转身就走，雷起云看他走了，也不墨迹，也不与众人言语，纵起那道冷清的白光也破空而去，只留下不明就里的几个人愣在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