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郑旭的一天（上）
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一身齐整的郑旭端着油灯走出卧室，在天井旁洗漱后，来到厨房，帮着马大婶择菜、洗菜，陪着她说了会儿话。
说起来世上的事情真是巧合的很，马大婶的儿子竟然就是小东，马大婶在奈河边救了郑旭，郑旭在司徒药堂帮了小东，一琢一磨间，有些事真是说不清。
菜择完时，福伯房间里传出声音，老头儿刚刚醒过来，郑旭跟他打个招呼之后出门而去。
一路蹒跚，缓缓行走。
郑旭两手各托着两个铁胆，十指灵活移动中，铁胆缓缓旋转，不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这是一种特殊的铁胆，两个铁胆一旦触碰就会发出尖锐的声音。
两只手臂也在不停的动作，上下翻飞，时快时慢，花哨无比。
脚步也极为特别，每一次迈腿都有很多动作，提腿、甩膝、旋膝、旋腕、绷足等等，这是一种特殊的步法，每次迈腿时，腿上所有肌肉全都动作，且力量大小必须协调，否则必然下盘不稳，踉踉跄跄，乃至摔倒在地。
一路行走，赶到朱巧倩的小院儿时，郑旭用去一个多时辰，累得满身大汗。
喘几口气，提了些凉水冲洗下身子，郑旭长出一口气，掀开露天锅灶，只见其内饭菜正温，正好可以吃。
吃完饭，郑旭刷锅加水，淘米下米点火，待火焰燃起后，进入书房取了本《一级灵草简析》出来，坐在锅灶旁一边看书一边控制灶膛内的火候。
一个多时辰后，灵米饭熟了，郑旭将饭盛到一个小饭桶中，盖上盖儿，刷锅之后静静的看着书等待。
半刻钟后，一个小伙计手中提着两个食盒来到小院儿，郑旭冲他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告诉他明天中午和下午想吃的菜，小伙计答应一声，提着昨天的两个食盒离开，郑旭掀开明显温热的食盒，将饭桶放进去，将书归到原位，提着食盒赶往南区。
至于另一个食盒，里面是一些择洗好的新鲜蔬菜和肉食之类，下午朱巧倩回来做饭的材料。
一路上，依旧用特殊步法行走，右手提着食盒，左手中依旧托着两个铁胆，不时挥舞几下。
铁胆、步法、手臂的动作，这一切都是为了训练对力量的把控。上次救朱巧倩时，一激动，一掌拍飞了她家院门，两巴掌捏过去把她肩膀捏的乌青一片，郑旭就知道自己必须得学习控制力量了，不然很难有朋友。
……
“……好了，大家翻开下一页，今天的重点是紫竹草！紫竹草，因长相酷似竹子且为紫色而得名，大家注意看图片，紫竹草生于水中，成草高约四寸，只有一寸左右会漂浮在水面……”
讲台上，带着新银面的朱巧倩正讲课，堂下几十名年龄不一而足，上到二十多，下到五六岁的学生目不转睛的听着，认真的做着笔录。
朱巧倩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目光扫向门外时，正看到手中提着食盒路过并看向教室内的郑旭，四目相投，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热，连忙移开目光，好在这十来天已经习惯了郑旭每天中午送饭，她微微一顿，调整好情绪继续讲课。
这是一家私塾，是朱巧倩工作的场所，她所教授的课程与灵草相关，这也是她拥有整整五大书架《一级灵草简析》、《二级灵草简析》，以及《常见守护兽简析》、《五方城附近常见猛兽简析》、《矿物大全》等书籍的原因。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紫竹草不可沾染土地，否则，哪怕只有短短瞬间也会灵性大失，价值大跌，采摘后一定要妥善包裹，切勿掉到地上。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下课！”
朱巧倩是私塾内唯一的女老师，所以她有单独的休息室。
郑旭熟门熟路的推开门走进简陋的休息室，收拾下书桌上的教案，将食盒放在上面，取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四个小菜，一盆米饭，两副碗筷，搬个板凳坐在桌子一边，取过桌子上的《五方城附近常见猛兽简析》看了起来。
奈河上游，五百里界碑内侧，纵横百里范围为蝎尾虎的地盘。
这是这几天郑旭每天都会看的内容，关于蝎尾虎，书上介绍非常简略，它大约二十年前出现，以前那片地方就不太平，有强悍的兽类盘桓不去，但出产灵草也多，有很多人会去那里碰运气，但自从蝎尾虎出现后，那里成了绝地，每个人都知道那里有灵草，但没人敢去，蝎尾虎嗅觉灵敏来去如风，地盘意识强且嗜杀成性，没人能承受住它的怒火。
郑旭不由摇头，方旭他们大概是抱着侥幸心理去了蝎尾虎的地盘，虽然每个人都收获了一些灵药或者药材，但也招来横祸，要知道他们死去的位置距离蝎尾虎的窝只有不足二十里。
这时，喧闹声传来，郑旭掀开饭盆，一股幽香伴随热气传出，盛了两碗饭，一碗稀一碗稠，稠的一碗放在自己一边，稀的一碗放在对面，又把筷子和调羹放好，取了盆清水放在水盆架子上，盆沿儿放好干净的毛巾，转回座位边坐下。
做完这一切，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门开时，朱巧倩走进来。
她关了门，将银面取下，长嘘一口气，也不说话，洗手洗脸后，坐在郑旭对面开始吃饭。
郑旭也不说话，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吃饭，气氛颇有些诡异。
朱巧倩只喝了两碗稀饭，余下的灵米饭全进了郑旭肚子，随后，他简单收拾一下，提着食盒默不作声的推门离开，将要关门的时候，朱巧倩低低的声音传来，“这是最后一天了！”
声音很小，透出一种不太明显的不舍和怅然若失。
郑旭关门的手停住，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又关了门，“朱姑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朱巧倩一愣，“什么事？”
“我要继续用你的院子，另外下午那一顿饭还是需要你帮忙做。还有，我想多了解一些灵草、妖兽相关的知识，但不想去私塾，你就是最好的私塾先生，饭菜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如何？”
朱巧倩脸色有些发红，郑旭不会听见她的话了吧？她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想用就用，不必谈什么报酬。”
郑旭点点头，微笑道：“咱们曾经约定，十五天之内我照顾你，还掉你当初给我的恩情，之后我们再无瓜葛。既然没有瓜葛，那么你借我院子就是新的人情，我不想欠你人情！”
话一说完，不等朱巧倩拒绝，郑旭离开了。
朱巧倩脸上神色极为复杂，显然郑旭听见了她的话，一时间朱巧倩心乱如麻，千回百转。
……
郑旭提着食盒返回朱巧倩的小院儿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已经等了一会了。
此人面堂方正，细腰宽肩，手臂很长，手上布满老茧，尤其是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懂行的人会知道，这是常年拉弓射箭的特征。此人乃是司徒家的供奉，一手弓箭的手艺不说五方城第一也差不多，而且还是个投枪高手，是司徒菀菀派来教授郑旭射箭和投掷投枪的武师。
郑旭放下食盒，抱拳一礼，“由师傅久等啊，恕罪！”
由师傅抱拳一礼，微笑道：“方公子客气，我也是刚来。”
一开始由师傅根本看不上郑旭，方旭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只是碍于主家的命令不得不来。但十来天相处下来他服了，郑旭虽然没练过投枪和弓箭，但天赋高到吓人，仅仅十多天功夫几乎就把他一身本事都掏空了，甚至某些地方已然超出，让他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朱巧倩小院儿东侧三里处，郑旭左手拿一张弓，右手抽箭，曲臂，搭箭，拉弓，瞄准，一系列动作没有丝毫滞涩，浑然天成，眨眼功夫已然弓如满月。
弓足有四尺多长，弓臂漆黑如墨，弓弦足有小拇指般粗，给人一种深沉的压力。
郑旭身形略瘦，与他手中的巨大的弓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孩童举起巨锤，但正因如此，每当郑旭拉弓时，眼神、表情中传递出的那种肆意张扬的狂野气息，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豪气才更为令人震撼。
由师傅深吸一口气，压下沸腾的热血，“方公子，右手手肘再稍稍向上半寸，对，就是这样！”
郑旭答应一声，调制姿势后，右手三根手指一松，砰一声巨响，箭若流星，射中百丈外挂在大树枝桠的靶子，正中靶心，在一声巨响后，羽箭穿透靶心，余势不尽，又飞出好远。
随后，这个动作继续重复，他脚边的筐子里放了两百支羽箭。郑旭每天的任务量是六百支羽箭，是由师傅根据他的身体条件定制的练习计划。
每当羽箭击中靶心时，由师傅嘴角就是一抽，他无法想象被这张弓发出的羽箭射中的后果。他的弓力道两百斤，已经能狩猎大型猎物了。而郑旭这张弓，他试过，使出浑身力量连半开都拉不到，也就是说，拉满弓需要至少六百斤的力道。
连续放箭百次左右，郑旭右手探入竹筐，一把取出五支羽箭，往嘴里放了一根，五根手指夹住四根，随后连珠箭发，只能噶吱吱吱砰砰砰连片响声传出，五支羽箭不到十秒全部射出。
由师傅油然生出一种挫败感，连珠箭啊，当年他练习用了足足两年时间，而郑旭呢？三天啊！
射完两百支羽箭后，郑旭脸色略略泛红，呼吸稍显急促，他深吸一口气，揉揉手腕，若无其事地抓起竹筐走向靶子，羽箭可不是一次性资源。由师傅目光无比挫败，很是受伤，他拉弓三十次就得歇好几天，而郑旭呢？连续不停两百次啊！虽然见过好多次了，但每次他都很挫败，人跟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本章完)
说起来世上的事情真是巧合的很，马大婶的儿子竟然就是小东，马大婶在奈河边救了郑旭，郑旭在司徒药堂帮了小东，一琢一磨间，有些事真是说不清。
菜择完时，福伯房间里传出声音，老头儿刚刚醒过来，郑旭跟他打个招呼之后出门而去。
一路蹒跚，缓缓行走。
郑旭两手各托着两个铁胆，十指灵活移动中，铁胆缓缓旋转，不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这是一种特殊的铁胆，两个铁胆一旦触碰就会发出尖锐的声音。
两只手臂也在不停的动作，上下翻飞，时快时慢，花哨无比。
脚步也极为特别，每一次迈腿都有很多动作，提腿、甩膝、旋膝、旋腕、绷足等等，这是一种特殊的步法，每次迈腿时，腿上所有肌肉全都动作，且力量大小必须协调，否则必然下盘不稳，踉踉跄跄，乃至摔倒在地。
一路行走，赶到朱巧倩的小院儿时，郑旭用去一个多时辰，累得满身大汗。
喘几口气，提了些凉水冲洗下身子，郑旭长出一口气，掀开露天锅灶，只见其内饭菜正温，正好可以吃。
吃完饭，郑旭刷锅加水，淘米下米点火，待火焰燃起后，进入书房取了本《一级灵草简析》出来，坐在锅灶旁一边看书一边控制灶膛内的火候。
一个多时辰后，灵米饭熟了，郑旭将饭盛到一个小饭桶中，盖上盖儿，刷锅之后静静的看着书等待。
半刻钟后，一个小伙计手中提着两个食盒来到小院儿，郑旭冲他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告诉他明天中午和下午想吃的菜，小伙计答应一声，提着昨天的两个食盒离开，郑旭掀开明显温热的食盒，将饭桶放进去，将书归到原位，提着食盒赶往南区。
至于另一个食盒，里面是一些择洗好的新鲜蔬菜和肉食之类，下午朱巧倩回来做饭的材料。
一路上，依旧用特殊步法行走，右手提着食盒，左手中依旧托着两个铁胆，不时挥舞几下。
铁胆、步法、手臂的动作，这一切都是为了训练对力量的把控。上次救朱巧倩时，一激动，一掌拍飞了她家院门，两巴掌捏过去把她肩膀捏的乌青一片，郑旭就知道自己必须得学习控制力量了，不然很难有朋友。
……
“……好了，大家翻开下一页，今天的重点是紫竹草！紫竹草，因长相酷似竹子且为紫色而得名，大家注意看图片，紫竹草生于水中，成草高约四寸，只有一寸左右会漂浮在水面……”
讲台上，带着新银面的朱巧倩正讲课，堂下几十名年龄不一而足，上到二十多，下到五六岁的学生目不转睛的听着，认真的做着笔录。
朱巧倩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目光扫向门外时，正看到手中提着食盒路过并看向教室内的郑旭，四目相投，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热，连忙移开目光，好在这十来天已经习惯了郑旭每天中午送饭，她微微一顿，调整好情绪继续讲课。
这是一家私塾，是朱巧倩工作的场所，她所教授的课程与灵草相关，这也是她拥有整整五大书架《一级灵草简析》、《二级灵草简析》，以及《常见守护兽简析》、《五方城附近常见猛兽简析》、《矿物大全》等书籍的原因。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紫竹草不可沾染土地，否则，哪怕只有短短瞬间也会灵性大失，价值大跌，采摘后一定要妥善包裹，切勿掉到地上。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下课！”
朱巧倩是私塾内唯一的女老师，所以她有单独的休息室。
郑旭熟门熟路的推开门走进简陋的休息室，收拾下书桌上的教案，将食盒放在上面，取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四个小菜，一盆米饭，两副碗筷，搬个板凳坐在桌子一边，取过桌子上的《五方城附近常见猛兽简析》看了起来。
奈河上游，五百里界碑内侧，纵横百里范围为蝎尾虎的地盘。
这是这几天郑旭每天都会看的内容，关于蝎尾虎，书上介绍非常简略，它大约二十年前出现，以前那片地方就不太平，有强悍的兽类盘桓不去，但出产灵草也多，有很多人会去那里碰运气，但自从蝎尾虎出现后，那里成了绝地，每个人都知道那里有灵草，但没人敢去，蝎尾虎嗅觉灵敏来去如风，地盘意识强且嗜杀成性，没人能承受住它的怒火。
郑旭不由摇头，方旭他们大概是抱着侥幸心理去了蝎尾虎的地盘，虽然每个人都收获了一些灵药或者药材，但也招来横祸，要知道他们死去的位置距离蝎尾虎的窝只有不足二十里。
这时，喧闹声传来，郑旭掀开饭盆，一股幽香伴随热气传出，盛了两碗饭，一碗稀一碗稠，稠的一碗放在自己一边，稀的一碗放在对面，又把筷子和调羹放好，取了盆清水放在水盆架子上，盆沿儿放好干净的毛巾，转回座位边坐下。
做完这一切，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门开时，朱巧倩走进来。
她关了门，将银面取下，长嘘一口气，也不说话，洗手洗脸后，坐在郑旭对面开始吃饭。
郑旭也不说话，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吃饭，气氛颇有些诡异。
朱巧倩只喝了两碗稀饭，余下的灵米饭全进了郑旭肚子，随后，他简单收拾一下，提着食盒默不作声的推门离开，将要关门的时候，朱巧倩低低的声音传来，“这是最后一天了！”
声音很小，透出一种不太明显的不舍和怅然若失。
郑旭关门的手停住，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又关了门，“朱姑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朱巧倩一愣，“什么事？”
“我要继续用你的院子，另外下午那一顿饭还是需要你帮忙做。还有，我想多了解一些灵草、妖兽相关的知识，但不想去私塾，你就是最好的私塾先生，饭菜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如何？”
朱巧倩脸色有些发红，郑旭不会听见她的话了吧？她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想用就用，不必谈什么报酬。”
郑旭点点头，微笑道：“咱们曾经约定，十五天之内我照顾你，还掉你当初给我的恩情，之后我们再无瓜葛。既然没有瓜葛，那么你借我院子就是新的人情，我不想欠你人情！”
话一说完，不等朱巧倩拒绝，郑旭离开了。
朱巧倩脸上神色极为复杂，显然郑旭听见了她的话，一时间朱巧倩心乱如麻，千回百转。
……
郑旭提着食盒返回朱巧倩的小院儿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已经等了一会了。
此人面堂方正，细腰宽肩，手臂很长，手上布满老茧，尤其是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懂行的人会知道，这是常年拉弓射箭的特征。此人乃是司徒家的供奉，一手弓箭的手艺不说五方城第一也差不多，而且还是个投枪高手，是司徒菀菀派来教授郑旭射箭和投掷投枪的武师。
郑旭放下食盒，抱拳一礼，“由师傅久等啊，恕罪！”
由师傅抱拳一礼，微笑道：“方公子客气，我也是刚来。”
一开始由师傅根本看不上郑旭，方旭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只是碍于主家的命令不得不来。但十来天相处下来他服了，郑旭虽然没练过投枪和弓箭，但天赋高到吓人，仅仅十多天功夫几乎就把他一身本事都掏空了，甚至某些地方已然超出，让他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朱巧倩小院儿东侧三里处，郑旭左手拿一张弓，右手抽箭，曲臂，搭箭，拉弓，瞄准，一系列动作没有丝毫滞涩，浑然天成，眨眼功夫已然弓如满月。
弓足有四尺多长，弓臂漆黑如墨，弓弦足有小拇指般粗，给人一种深沉的压力。
郑旭身形略瘦，与他手中的巨大的弓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孩童举起巨锤，但正因如此，每当郑旭拉弓时，眼神、表情中传递出的那种肆意张扬的狂野气息，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豪气才更为令人震撼。
由师傅深吸一口气，压下沸腾的热血，“方公子，右手手肘再稍稍向上半寸，对，就是这样！”
郑旭答应一声，调制姿势后，右手三根手指一松，砰一声巨响，箭若流星，射中百丈外挂在大树枝桠的靶子，正中靶心，在一声巨响后，羽箭穿透靶心，余势不尽，又飞出好远。
随后，这个动作继续重复，他脚边的筐子里放了两百支羽箭。郑旭每天的任务量是六百支羽箭，是由师傅根据他的身体条件定制的练习计划。
每当羽箭击中靶心时，由师傅嘴角就是一抽，他无法想象被这张弓发出的羽箭射中的后果。他的弓力道两百斤，已经能狩猎大型猎物了。而郑旭这张弓，他试过，使出浑身力量连半开都拉不到，也就是说，拉满弓需要至少六百斤的力道。
连续放箭百次左右，郑旭右手探入竹筐，一把取出五支羽箭，往嘴里放了一根，五根手指夹住四根，随后连珠箭发，只能噶吱吱吱砰砰砰连片响声传出，五支羽箭不到十秒全部射出。
由师傅油然生出一种挫败感，连珠箭啊，当年他练习用了足足两年时间，而郑旭呢？三天啊！
射完两百支羽箭后，郑旭脸色略略泛红，呼吸稍显急促，他深吸一口气，揉揉手腕，若无其事地抓起竹筐走向靶子，羽箭可不是一次性资源。由师傅目光无比挫败，很是受伤，他拉弓三十次就得歇好几天，而郑旭呢？连续不停两百次啊！虽然见过好多次了，但每次他都很挫败，人跟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