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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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宗和武宗

    见师傅一本正经,严肃异常。李仲、林瑜不敢不听,连连点头。

    最后秦拾遗在桌案上摆放着两叠经书,交给二人。告诫二人要虚心学习,勤勉谦虚,不可持强凌弱,聚众斗狠。

    二人接过书籍,一看足有七八本。二人表面不动声色,可心中不免笑开了花。心想着这么多的武功秘籍,只等着都练成了,就可以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佩的武林英雄。

    不过接过了一看,两人不禁傻眼。又互相看看对方的书籍,这堆书里面没有什么武功秘籍,有得只有《老子》、《南华真经》、《庄子》、《列子》、《文子》、《太平经》的经书,跟武功秘籍没有半点关系。

    秦拾遗还说以后门中事务过多,自己恐怕无暇顾及二人的学业,于是让二人的一位师兄代为管教。同时还要求他们勿要偷懒。李仲、林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看向师傅,心中不解,那眼睛瞪的比灯笼还大。

    林瑜还好,自己是被师傅带回来,不然可能一生都要乞讨为生。当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心中还是想学一点儿本事自保。

    李仲拜师最主要的,就是看上了师傅的一身武功。现在告诉他未来只有经书,没有功夫,心中不服,自然想不通。

    二人只知青黎派玄功,在江湖威名赫赫。却不知青黎派自第一任掌门起始,便是以学道立派的。至今青黎派已有六百余载,在经过岁月的洗刷,远不同于江湖上一般门派,仅仅只是单纯的以武为尊,青黎派内部可大致分为文宗与武宗。

    文宗讲究寻道问道和庞大复杂的玄学,可细分为山、医、命、相、卜五类。探访世间万物和天地间的无穷奥妙。

    武宗主张以武修身。世间纷乱,任我逍遥,自在无为。二宗之间并非毫无矛盾,却也无主次贵贱之分。门中弟子即可专攻学问,亦可文武兼修。

    如今青黎派包括房龄逊在内一共有十三任掌门,八位出自文宗。现今的赤霄真人房龄逊也是文宗传人。虽不见他会使武功,却也教出像秦拾遗这样文武兼备的徒儿。

    秦拾遗哪里看不出李仲、林瑜的想法。尤其是李仲,他更是直言称:“自己来青黎山,只是为了学功夫。要是不学功夫,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秦拾遗面露凶光,呵斥了二人不肯修道养性,开阔视野。一心只愿学习功夫。殊不知倘若心性差了,那功夫就成了争强斗狠的凶器,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李仲的直言,害的林瑜连夜一同抄写了五遍《老子》。写到半夜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林瑜和李仲将床铺整理干净,一起到北极殿内朗诵经书,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又一起到饭堂吃饭。回来后听师傅说道自己要出去一趟,讲解经文之事交给了自己的徒弟,也是李仲、林瑜的同宗师兄来代劳。谁知已经过了小半日,那人却始终没来。李仲心中有气,呆在一处生闷气。而林瑜也静不下心来,有些无精打采。

    林瑜实在闲着无聊,向李仲问道:“你猜咱们的这位师兄多大了,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像那教私塾的先生一样,长须飘飘,整天知乎所以,肯定酸气冲天……”

    李仲心中不快,看到桌面上的砚台,忽然奸笑一声,取来板凳,虚掩着门,将砚台放在门的两扇门上。只要有人推门而入,那砚台上的墨汁定会从头淋下,教推门之人来个醍醐灌顶。说道:“必须给迟到的人一点儿惩罚才行。”

    林瑜打趣道:“你确定那人会中这么粗陋的陷阱?”如果换作其他人,要是没有防备,用这个陷阱定是十拿九稳。不过这两日林瑜看到了太多人,太多事。想到何木子,不过是在青黎派一个女弟子,只比自己大两三岁,都有那般厉害的武艺,何况这位跟咱们一脉相承的师兄呢。故而心中不屑一顾。

    忽然传来一声摔碎东西的声响,同时传来一声哀叫。回头看一年轻道士捂着头,额头肩膀上沾满墨汁,蹲在门前哀号不已。

    李仲见有人中招,表面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过去搀扶他,可心中却得意的很。

    林瑜心中五味杂陈,心想:“他该不会就是师傅说的教课师兄?怎么连如此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躲不了?难道他就是师傅说的文宗的弟子,真的只会读书识字!”

    那青年道士一手悟头,空出另一只手捡起砚台,从新放回案台上。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墨汁。

    那人开口说道:“抱歉了,昨天晚上睡晚了,今天起晚了。”

    按说本来受此大辱,他定要查出来是谁害的自己,随后重罚那人才对。连李仲心中都做好了准备,等待着那暴风雨的来临。不过奇怪的是,他很是平静,平静的有些有气无力。

    二人听他这般说辞,心中怪怪的。在配上那一张慵懒的脸,觉得不像是说假话。李仲看他如此性格,满脸鄙夷之色。不过愕然之下,也无言可对。

    那人又说道:“你们两个就是师傅带回来的师弟。我比你们早入门几年,我叫陈溪。你们呢?”

    李仲林瑜相互报了姓名,尊他叫了一声师兄。简单交谈几句话后,三人渐渐谈话相熟,如此过了上午,三人也算是互相熟悉了。

    …………

    而秦拾遗一早出了北极殿,就往后山去了。后山又一处名叫妄心台,穿过有一片竹林,有一所竹屋,房龄逊每日便居住在这里。

    来到竹屋,秦拾遗正要呼唤师傅,房龄逊跟前侍奉的童子制止,走进小声说道:“回禀秦师叔,掌门昨夜失眠,现在才刚刚睡下,正睡着香,还请您不要大声说话。”

    秦拾遗问道:“那掌门何时能醒?”

    童子回道:“这……不知道,最近掌门作息混乱,也许过半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也许会睡一天也不是不可能。”

    秦拾遗大惊,昨日就听陈伯师长老说过,自从自己下山走后不久。房龄逊不知何时每日晖晖噩噩的,不时的找地方昏睡。开始不过少则一柱香,一两个时辰。如今多则半日,大半日。睡梦中还说着不着边际的呓语。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年老体迈,精神不振。找来药王院的道医来看,道医号脉后说掌门经脉平稳,说话中气十足,不像得了重病的样子。

    此事一传开,门中弟子不免波动。不过所幸杜骅长老英气逼人,压住了波动。而房龄逊虽精神不振,好在神志清醒。后来就移居妄心台,将门中大部分琐碎事务移交给其他几个长老师弟。

    不过杜骅等人也不由得担心,生怕房龄逊出了意外,又没有定下新任的接任者,会导致门派发生混乱,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秦拾遗将师徒情分看得极重,对恩师更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尊敬有加。见师傅正在休息,便让童子离开,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前恭候,在太阳底下静等他醒来。直到黄昏西下,未挪半步,也滴米未进。身子都已经僵硬的失去了知觉,依旧一动不动。

    突然秦拾遗僵硬的双腿失去了控制,一个踉跄,身子朝向前倒去,虽及时控制了身子,但不小心发出“哎”一声。不一会儿听到门内传来一声:“是拾遗?你还在啊,进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