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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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师兄弟

    两人激烈的打斗了起来,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就在二人斗的难舍难分之际,秦拾遗道长走了进来,说道:“李仲你住手,不要打了。”

    李仲见师傅来了,用手指着林瑜。说道:“他…他是毛贼,他在偷东西吃,我是在抓他。”

    秦拾遗道长环视了厨房里的惨况,又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速之客。发现这个小孩虽然穿着邋遢,不过人长得俊秀。面对大人也不害怕,也很机灵,见自己进来了,缓缓的靠近窗户,同时还警惕的看着自己,看来是打算看情况不对,就立马跳窗逃跑。

    秦道长说道:“不,他不是小偷,他只是饿坏了,你应该请他进来一起吃饭,而不是用拳头驱赶他。”

    男孩见有大人来人,心知不妙,本来想着从窗户跑出去的。不过见这个老人家和蔼可亲,不像那个白衣少年。特别是他说的话,竟然让自己一时间懵了,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掌柜的和店小二也闻声赶来,见到厨房的一片狼藉,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店小二一把抓住那男孩,男孩连忙挣扎反抗,无奈店小二比他要大好几岁,力气自然也是比不过的。掌柜的赶过来,道:“又是你!好啊,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毛贼。竟然偷到这儿来了。还冲撞了客人,打坏了这些东西,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着就让店小二伸出手来,就要打下去。

    林瑜暗叫不好,今日落在店家的手里,看来免不了一场毒打。想到这里,林瑜不免得后悔,怪自己怎么如此轻信他人,几句话就被骗的不知东南西北,害得如此下场。

    林瑜紧闭上眼睛,等着那即将打下来的毒手。突然,林瑜猛地睁开眼睛,因为他发现店小二的拳头没有“如期而至。”抬头看见那店小二的手离自己的脑袋在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店小二的手腕被人抓住,打不下来。而制止的人自然是男孩“轻信”的秦拾遗道长。

    秦拾遗松开店小二的手,把男孩拉到自己的身旁。道:“施主,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过了。”

    那掌柜的见老道士插手,没好气道:“适才道长您也看见了,这个小毛贼可不是第一次偷跑进来,如今不仅偷吃东西,还打坏了厨房里的不少桌凳碗筷。你说他还是个孩子就敢这样,如果今天不给他一个教训,将来长大了还不得成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强盗。”

    只见那掌柜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根,指着男孩。呵道:“你这个没爹娘的小野种,看我不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林瑜对这个面脸横肉的掌柜很是愤慨。先是骂自己有人生,没人养。又说自己是没爹娘的野种。这简直是说到了自己的心中最疼的地方。气不过的林瑜怒吼道:“你才是强盗,你才是没爹娘,没人要的野种。”

    那掌柜怒不可揭,挥舞着棍子当空劈了下来。吓得林瑜连忙往后躲去。只见秦拾遗一步向前,一伸手就控制了掌柜人的手腕,轻松卸去了这一棍的力道,教他使不上劲来。

    秦拾遗说道:“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他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童。我徒儿也打碎了不少东西,不如这样,你厨房里的损失贫道愿意全赔。施主你看如何。”说完,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也不点数,全交到掌柜的手里。

    还不等掌柜说什么,秦拾遗就带着李仲和男孩去楼上了。回到楼上的厢房,李仲去清洗身上的污秽去了。秦拾遗也打来一盆清水,帮忙用手帕擦拭男孩脸上红肿的脸颊……

    林瑜从进屋之后,便沉默不语。即使在擦拭伤口时,秦拾遗不小心用劲大了,红肿的伤口有些疼痛,却也只是咬紧牙关,不吱一声。

    在清理了伤口之后,看他这般坚强,不由得点点头。想到这孩子还没有吃什么东西,秦拾遗便拿过一盘桌子上的点心,让他吃一点。谁知这小子只是看了一眼,只拿了两块糕点,道:“谢过道长。”

    秦拾遗问道:“你不饿吗?吃吧。没人会说你的。”

    林瑜小声回道:“还是不了,我已经不饿了。”

    秦拾遗好奇的问道:“那你就多拿几个,等饿了就拿出来吃。”同时又拿出几两散碎银子,交给他。

    谁知林瑜却不拿,连盘子里的糕点都没在拿一块。起身回道:“道长是大好人,不像那掌柜和店小二,不拿我当小偷,还赔钱救我出来。如此可谓是天大的恩泽。要是我在不知好歹,还拿您的钱财,那我不就真的就是小偷了吗!”说完林瑜跪在地上,作揖行大礼,又谢过道长,动身就要离开客栈。

    秦拾遗不由得呆住了,他不想这个小子年幼,竟然如此有骨气和心性。以夜深大雨为由,连忙制止他离开,让他留宿一夜。接下来询问中,才得知林瑜的身份。突然想到李仲的家族也经历了五十年前那场灾难。林瑜和李仲如此有缘,又恰巧和自己遇到,难道是天意安排?

    外面的狂风暴雨逐渐变弱,有渐渐停下来了趋势。第二天早上五更天的时候,秦拾遗便起身活动了片刻,隔壁的李仲早就习惯了五更天起床,自然也跟着醒了。开始不紧不慢的收拾床铺,包好行李,今日就要到传说中的青黎山了,李仲想到这里,昨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惜没过一会,李仲就面露难色。因为师傅刚刚发话了,要带那林瑜一起回青黎山,而且昨夜就收他为徒,按照入门的顺序,林瑜还成了自己的师弟。

    由于林瑜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昨日一番打斗更是雪上加霜,已经不能穿了。玉阶子看自己的衣服太大,穿着不合适,便教李仲那一件衣服,给林瑜换上。

    跟随师傅出来时,他舅舅叫人准备了好几件衣服,很多都没有穿过。给他一件也不算什么。不过想到在昨夜在厨房里,师傅只顾着批评自己,不由得心想道:“凭什么啊,他就是一个小毛贼,师傅怎么这么袒护他。”即便不是很情愿,但李仲还是照做了,拿出一身深灰色的衣裳,给林瑜送去。

    此时林瑜还卷在床上,在梦里和周公谈天说地。李仲本来就对林瑜颇有微词,此时见他还懒在床上,李仲端起一盆凉水倒在他头上。道:“都什么时候了,快起床了……”

    秦拾遗听到李仲和林瑜的大声叫唤,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好像是办好了什么事一样。下楼结了房钱,不到六更天,吃了饭。便领着两个弟子出了城北,一直向山里走去。

    秦拾遗内功深厚,李仲年轻有力,两人脚下迅捷,不过倒是苦了林瑜,一阵小跑着在背后跟着。勉强支撑着走出三十里,已经到了青黎山的地界,秦良便停下脚步,示意李仲和林瑜停下歇息。

    林瑜瘫在一块石头上坐着,大口喘气。李仲见他这狼狈样,非但没有半分得意,反而眉头紧锁,看不出林瑜有什么过人之处,起身走向别处。

    忽然,林瑜只听得水声淙淙,站起来顺着水声走去,往里走了二十几步,前面果然有条山溪。他正感口渴,连忙伸手入溪,大口喝着水。忽听得远处地下枯枝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林瑜蹲在原地,不敢乱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