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
韩庄主说道：“此子心中不服，还请劳烦道长小露一手，让这个毛头小子开开眼。”
秦拾遗笑道：“贫道承蒙庄主盛情款待，指点小公子两招也是无妨，就怕一时没有轻重，伤了小公子可就不好了。”
韩庄主道：“这个无妨，我这个外甥眼比天高，自以为学了几年拳脚，就目中无人。今日他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无须担心，就是不小心打断了两三根肋骨，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秦拾遗道：“那就无礼了。”信步走上擂台，做一起手式，和少年比武。
那少年李仲没见过道长的奇怪招式，狂言道：“你这老道，要是不行就取一件兵器，别说我欺负你年老体迈，占你便宜。”
秦拾遗只是微笑不语，做一请的手势，让他来攻。见状，少年也不用兵器，赤手空拳来和老道打。
李仲和老道相互对视一眼，大吼一声，笔直冲向老道，一个箭步，一拳照着秦拾遗的胸口打去。
这一拳简单力猛，眼看就要碰到老道时，人家却一个转身，轻松躲过这一击，只在少年侧面一步之远。这时要是出手，李仲侧面必遭重击，可秦道长双手背过去，没有趁人之危。
李仲挥舞手臂和长腿，满擂台追着打。道长脚步生根，步法谨而有序，没有半分****。可那李仲追了一盏茶的时间，愣是一下都没有碰到人家。
此时李仲气息混乱，大口喘气道：“有本事就不要跑，和我堂堂正正的拳对拳，脚对脚，好好打一场。”
反观秦拾遗依旧不语，心中想到，此子虽然嚣张，功夫却也扎实，是一块好玉。秦拾遗虽年过半百，不过体力却如同一个成年人，躲闪了这么久，不仅没被挨上边，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李仲看老道那平静的样子，更加怒不可揭。这距离拳头可以够到的他，明明离得这么近，却感觉离得又那么远。自己就感觉是在和一股风在打斗，拳头一挨，它就散开了，根本碰不到。
李仲抢拿起一根木根，耍起了好似风车般转动，向老道劈砍过来。
秦拾遗依旧束缚住双手，只靠脚法躲闪。又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少年的体力不支，露出了不小的破绽，被人家抓住了木根的另一头，二人的比试瞬间成了拔河比赛，比起了力气。
李仲双手拽住木根，全力向后拉动。那秦拾遗不想李仲不仅武功扎实，还天生神力。虽然自己只有一只手握住木根前端的少许地方，却也运足力气，没有丝毫懈怠。少年脸色都憋红了，都没有拽动半步。可人家道长下盘稳健，脸色依旧，没有半分挪动。
于是李仲一只手扶住木根，用双腿向秦拾遗发动进攻。不过道长长腿法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每次恰如其分的破解了少年的攻势。
不得已，李仲叫人扔上了一根木根，和道长比起了棍法。那秦拾遗长单手拿棍，引少年来攻。看住时机，回头就是当头一棒，李仲急忙用棍格挡。谁知道人家又变招，向后转动木棍，用另一头向上打飞了少年的棍子。再有一棍，刺向少年那腹部，少年吃痛后翻倒在地。
刚交手时，明眼人一看，便知胜负已分，两者之间相差甚远，实在不是同一级别之间的对手。
秦拾遗道长走过去相扶起少年，道：“莫怪，莫怪。贫道下手失了分寸。”
谁知那李仲刚站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仲虽然自生来便是锦衣玉食，受人百般呵护，养成了骄傲狂妄的性格。对于那些只知道恭维下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由于喜爱习武，家中总会请几个武师教他习武。无奈和那几人切磋时，不敢认真，怕伤了他。只得装出一副平分秋色的样子。可今日遇到了秦拾遗这样的高人，几下就把自己打得狼狈不堪，自然心悦诚服，真心拜起了师傅。
秦拾遗心中可就慌了，心想自己只是答应指点指点武功，可没说要收徒啊。直言道：“贫道只是游方的苦道士，对拳脚棍法略知一点，庄主好心收留一夜之恩，贫道自当认真教授，不过哪里收的了徒弟。”
庄主韩盛走过来，扶起自己的外甥。说道：“道长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此，实在是过谦了。”
秦拾遗不愿收徒，只得推脱，说自己不过是一江湖无名小卒，所学功夫杂而无章，登不上大雅之堂。
还不等庄主和少年说什么，只闻几声拍手声，还叫了几声好……只见一中年男子缓步而来，那男子生的剑眉凤目，鬓发清理的整齐干净，四十五六的年纪。身穿华丽的紫绣大袍，引领侍从，缓缓而来。
那人走上擂台，在场的家丁下人无不恭敬站直，连气也不敢大喘。秦拾遗看着好似认识，却又叫不上名字。只好不言语，静观其变。
看着相貌，和那少年有几分相像，记得庄主曾说过，这少年是和父亲一道来为庄主祝寿的，想必此人多半就是少年的父亲，庄主妹妹的夫婿。果然那李仲小跑到那人身边，高兴的说道：“爹爹，爹爹你快看，我今日刚拜了一个师傅，很是厉害。”
那人用手抚摸少年的头发，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虽然没有搭话少年，但也看得出对自己的孩子很是宠爱。上前对秦拾遗道长问道：“道长的用的步法看着眼熟，不知可是那青黎派修道的高人。”
秦拾遗心中一沉，想到自己只用了“《逍遥游》”中的步法而已，这门功法在本门可是上乘武功，秘密至极。除了自己这一辈和上一辈的门人外，即便是本门年轻弟子也是不知情的，在江湖上见过的更是凤毛麟角。他怎么会知道？故谨慎道：“正是，贫道确实是青黎派弟子，不知施主是何人，为何记得本门功法。”
那人还没答话，身后的一个侍从道：“放肆，你眼前的这位大人可是当今牧王，我家李湘平大人。你这牛鼻子老道还不快行礼……”
那侍从还没说完，就被主人呵斥停止。道：“道长海涵，下面人不懂事，还请恕罪。”
玉阶子皱褶眉头，心想道：“李湘平……李湘平……难道是？”苦思后终于想起，这人不就是十年前在青黎山脚下，在上山时不慎险些跌下山去，被自己救了一命的人吗？记得他说自己上青黎山是看故人的。
李湘平道：“几年前，我奉家父之命，到青黎山看望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妹，看着道长功法眼熟，我们是否也曾在青黎派见过。”
李湘平今早一来就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救了自己一命的秦拾遗道长。不过出于颜面和拘谨，李湘山只得先旁敲侧击，不敢直说。
秦拾遗见是故人，坦然道：“施主好记性，的确，贫道确是在青黎山修道，乃是青黎派派第九代弟子秦拾遗，道号玉阶子。”
“他…就是那个…玉阶子道长！”
“就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游侠。”
…………
那懵懂的少年或许不知，可其余几个会武的大汉无不知晓。青黎派是一个隐世门派，不过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青年时的玉阶子武功高强，涉足江湖十数年，好抱打不平，除暴安良。其名号也是名满天下。
李湘平会意了，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玉阶子前辈，失敬失敬。”
(本章完)
秦拾遗笑道：“贫道承蒙庄主盛情款待，指点小公子两招也是无妨，就怕一时没有轻重，伤了小公子可就不好了。”
韩庄主道：“这个无妨，我这个外甥眼比天高，自以为学了几年拳脚，就目中无人。今日他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无须担心，就是不小心打断了两三根肋骨，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秦拾遗道：“那就无礼了。”信步走上擂台，做一起手式，和少年比武。
那少年李仲没见过道长的奇怪招式，狂言道：“你这老道，要是不行就取一件兵器，别说我欺负你年老体迈，占你便宜。”
秦拾遗只是微笑不语，做一请的手势，让他来攻。见状，少年也不用兵器，赤手空拳来和老道打。
李仲和老道相互对视一眼，大吼一声，笔直冲向老道，一个箭步，一拳照着秦拾遗的胸口打去。
这一拳简单力猛，眼看就要碰到老道时，人家却一个转身，轻松躲过这一击，只在少年侧面一步之远。这时要是出手，李仲侧面必遭重击，可秦道长双手背过去，没有趁人之危。
李仲挥舞手臂和长腿，满擂台追着打。道长脚步生根，步法谨而有序，没有半分****。可那李仲追了一盏茶的时间，愣是一下都没有碰到人家。
此时李仲气息混乱，大口喘气道：“有本事就不要跑，和我堂堂正正的拳对拳，脚对脚，好好打一场。”
反观秦拾遗依旧不语，心中想到，此子虽然嚣张，功夫却也扎实，是一块好玉。秦拾遗虽年过半百，不过体力却如同一个成年人，躲闪了这么久，不仅没被挨上边，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李仲看老道那平静的样子，更加怒不可揭。这距离拳头可以够到的他，明明离得这么近，却感觉离得又那么远。自己就感觉是在和一股风在打斗，拳头一挨，它就散开了，根本碰不到。
李仲抢拿起一根木根，耍起了好似风车般转动，向老道劈砍过来。
秦拾遗依旧束缚住双手，只靠脚法躲闪。又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少年的体力不支，露出了不小的破绽，被人家抓住了木根的另一头，二人的比试瞬间成了拔河比赛，比起了力气。
李仲双手拽住木根，全力向后拉动。那秦拾遗不想李仲不仅武功扎实，还天生神力。虽然自己只有一只手握住木根前端的少许地方，却也运足力气，没有丝毫懈怠。少年脸色都憋红了，都没有拽动半步。可人家道长下盘稳健，脸色依旧，没有半分挪动。
于是李仲一只手扶住木根，用双腿向秦拾遗发动进攻。不过道长长腿法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每次恰如其分的破解了少年的攻势。
不得已，李仲叫人扔上了一根木根，和道长比起了棍法。那秦拾遗长单手拿棍，引少年来攻。看住时机，回头就是当头一棒，李仲急忙用棍格挡。谁知道人家又变招，向后转动木棍，用另一头向上打飞了少年的棍子。再有一棍，刺向少年那腹部，少年吃痛后翻倒在地。
刚交手时，明眼人一看，便知胜负已分，两者之间相差甚远，实在不是同一级别之间的对手。
秦拾遗道长走过去相扶起少年，道：“莫怪，莫怪。贫道下手失了分寸。”
谁知那李仲刚站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仲虽然自生来便是锦衣玉食，受人百般呵护，养成了骄傲狂妄的性格。对于那些只知道恭维下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由于喜爱习武，家中总会请几个武师教他习武。无奈和那几人切磋时，不敢认真，怕伤了他。只得装出一副平分秋色的样子。可今日遇到了秦拾遗这样的高人，几下就把自己打得狼狈不堪，自然心悦诚服，真心拜起了师傅。
秦拾遗心中可就慌了，心想自己只是答应指点指点武功，可没说要收徒啊。直言道：“贫道只是游方的苦道士，对拳脚棍法略知一点，庄主好心收留一夜之恩，贫道自当认真教授，不过哪里收的了徒弟。”
庄主韩盛走过来，扶起自己的外甥。说道：“道长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此，实在是过谦了。”
秦拾遗不愿收徒，只得推脱，说自己不过是一江湖无名小卒，所学功夫杂而无章，登不上大雅之堂。
还不等庄主和少年说什么，只闻几声拍手声，还叫了几声好……只见一中年男子缓步而来，那男子生的剑眉凤目，鬓发清理的整齐干净，四十五六的年纪。身穿华丽的紫绣大袍，引领侍从，缓缓而来。
那人走上擂台，在场的家丁下人无不恭敬站直，连气也不敢大喘。秦拾遗看着好似认识，却又叫不上名字。只好不言语，静观其变。
看着相貌，和那少年有几分相像，记得庄主曾说过，这少年是和父亲一道来为庄主祝寿的，想必此人多半就是少年的父亲，庄主妹妹的夫婿。果然那李仲小跑到那人身边，高兴的说道：“爹爹，爹爹你快看，我今日刚拜了一个师傅，很是厉害。”
那人用手抚摸少年的头发，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虽然没有搭话少年，但也看得出对自己的孩子很是宠爱。上前对秦拾遗道长问道：“道长的用的步法看着眼熟，不知可是那青黎派修道的高人。”
秦拾遗心中一沉，想到自己只用了“《逍遥游》”中的步法而已，这门功法在本门可是上乘武功，秘密至极。除了自己这一辈和上一辈的门人外，即便是本门年轻弟子也是不知情的，在江湖上见过的更是凤毛麟角。他怎么会知道？故谨慎道：“正是，贫道确实是青黎派弟子，不知施主是何人，为何记得本门功法。”
那人还没答话，身后的一个侍从道：“放肆，你眼前的这位大人可是当今牧王，我家李湘平大人。你这牛鼻子老道还不快行礼……”
那侍从还没说完，就被主人呵斥停止。道：“道长海涵，下面人不懂事，还请恕罪。”
玉阶子皱褶眉头，心想道：“李湘平……李湘平……难道是？”苦思后终于想起，这人不就是十年前在青黎山脚下，在上山时不慎险些跌下山去，被自己救了一命的人吗？记得他说自己上青黎山是看故人的。
李湘平道：“几年前，我奉家父之命，到青黎山看望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妹，看着道长功法眼熟，我们是否也曾在青黎派见过。”
李湘平今早一来就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救了自己一命的秦拾遗道长。不过出于颜面和拘谨，李湘山只得先旁敲侧击，不敢直说。
秦拾遗见是故人，坦然道：“施主好记性，的确，贫道确是在青黎山修道，乃是青黎派派第九代弟子秦拾遗，道号玉阶子。”
“他…就是那个…玉阶子道长！”
“就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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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懵懂的少年或许不知，可其余几个会武的大汉无不知晓。青黎派是一个隐世门派，不过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青年时的玉阶子武功高强，涉足江湖十数年，好抱打不平，除暴安良。其名号也是名满天下。
李湘平会意了，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玉阶子前辈，失敬失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