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情加重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上山后，萧炎苏莹二人走了不久，便听得一位什么人在读着些什么。再往前走了几步，二人看见一位学者站在凉亭内，手拿着一卷书，高声读着。
“北冥有鱼？”苏莹笑了笑道，“这不是《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中的吗？就这么点东西还需要拿着书读？”可在别人眼中看来，这些可不是一丁半点啊。
“嗯？”那学者明显注意到了他们，脸上显现了怒气，“不知二位到此处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萧炎的话刚说了一半，苏莹便捂住了他的嘴，笑道：“刚才我看前辈的《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背得挺熟啊，晚辈特来请教请教。”
“小姑娘很有趣。”那学者也来了兴趣，“你们二位怕是来求医的吧。”
“前辈怎么知道？”萧炎惊道。
苏莹看了一眼憨厚的萧炎，不禁叹了口气，又对学者道：“前辈可以给晚辈出几道题，只要晚辈答上来了，就请前辈放我们过去。”刚才萧炎的话把苏莹想好的词都给打乱了，但苏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到了词，真是才女。
“不知二位名唤什么？”那学者笑道。
“晚辈萧炎。”萧炎抱拳道。
“苏莹。”苏莹笑道，“请前辈出题，不论多么难的题都可以。”
“小姑娘口出狂言。”学者道，“难题你能答得上来？”
“前辈请便。”苏莹道。
“那我与你接对联。”学者一合书，道，“那么我先出上联，你对下联。”
“自是可以。”苏莹道。
“我这上联是：‘雨雹霜雪，天气万般变幻。’”那学者说完笑了笑，心想：这道题目你们想答上来可要费一番功夫啊，这“雨雹霜雪”是按一年四季的天气特点所做的。当年先生给我们出了这道题，我们想了一周左右才勉勉强强的对上。
“这有何难？”苏莹听到题目后笑了笑，心想：不就是按“春夏秋冬”的天气变幻所做的吗？她笑着道：“听好了，我这下联是：‘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回春。’”
那学者大惊，心想：原来这姑娘这么聪明，难怪刚才那么随意。
“前辈，下一题。”苏莹道：“我现在要加条规矩：‘我只回答你三道题。’现在你已经问了我一道，还有两道。”
“好，我这上联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
苏莹听了心道：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对联而已吗？看我怎么对上你。
“我这下联是：‘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说完，苏莹又笑了笑道，“最后一道啊。”
那学者已经十分惊奇，心道：才女啊，才女。看来我只好动用我的教书先生给我们出的那道了。那道题目先生都没有答得上来。
他道：“上联是：‘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哦？”苏莹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道题吗......”
那学者见苏莹没有没有立时回答心中不禁大喜，道：“我们适才说好了，你若对不上，便不可见我师父。还请二位下山。”
“等一等。”苏莹道。
“哦？姑娘对出来了？”
“那是自然。”苏莹笑道，“刚才我只是看看你的反应而已。听着，我这下联是：‘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
那学者听后大惊，来回重复那几句：“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随后大喜道：“妙哉妙哉，对仗工整。请二位上山。”说完便让出了上山的路径，原来在那凉亭之后有一条小道。
“二位告辞。”那学者朝走上小路的萧炎苏莹二人，作揖道。
“告辞。”萧炎一抱拳，又背上了苏莹，朝小路尽头的门走去。
萧炎推门刚要进入，只听身后又传来声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正是那学者的声音。
“看来他又读上书了。”苏莹附在萧炎耳边道，“炎哥哥，进去吧。”
二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乞丐。
萧炎不解：“怎么这莫干山上还会有乞丐？是那学者前辈放进来的吗？”
苏莹听了萧炎的话后不禁笑了笑：“炎哥哥，‘医匠儒丐’，他应该就是最后那个‘丐’了。”
“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正当萧炎苏莹二人说话之际，那位乞丐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放心，我不会刁难你们，这么多年了，我都刁难腻了。”
“谢前辈。”萧炎把苏莹放了下来，拱手道，“我二人特来找郑官吏求医。”
“师父？”那乞丐愣了愣，“我师父早已不在尘世。”
“什......什么？”萧炎大惊，他上前一步，问道，“郑官吏不在尘世了？”乞丐点了点头。萧炎随后又回头朝苏莹望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眼中满是失落，但是又很平静。
萧炎不死心的朝乞丐道：“郑官吏不在尘世了？那莹儿怎么办？莹儿的伤怎么办？”他摇晃着乞丐。
苏莹道：“炎哥哥，你冷静一点，不关这位前辈的事。”
萧炎听后，渐渐放开了乞丐，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转过身，对苏莹道：“莹儿，我们走。”
“我......我们去哪儿？”苏莹面如死灰，看着萧炎道。
“我们现在就走，天底下名医良药那么多，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萧炎坚定地道。
“不......”苏莹摇了摇头，“炎哥哥，我......我没有时间了。”说完，苏莹感觉气血翻涌，用手捂住嘴，咳了起来。
“莹儿。”萧炎的脸上透露出关心。
苏莹翻开手掌，只见上面还残留着血迹，不用说，定是刚才苏莹咳出来的。
萧炎大惊，拉起苏莹的手，眼眶红了起来：“莹......莹儿......”
苏莹强忍着泪水，故意笑一笑，道：“炎哥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看，这里远离凡尘，不如，你就在这里，陪莹儿了断此生吧。”
萧炎摇了摇头，一把抱住了苏莹。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乞丐把萧炎苏莹领到一个房间内道：“二位今天先在这儿凑活儿一晚，明日启程下山吧。”
萧炎抱拳道：“多谢前辈。”
那乞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萧炎将苏莹扶到床上，二人都是盘腿坐着。萧炎道：“莹儿，我先输些真气给你，看看能不能暂缓你的病情发展。”说罢，吐纳了几回，便把手拍在苏莹背上。
苏莹断断续续的道：“炎哥哥，没......没有......没有用的，你......你不要......再......浪费......真气了......”
“只要对你有帮助，我愿意。”萧炎应了一声，又重新拍掌。
过了不久，萧炎再次吐纳，又一次重新拍掌。
这时，苏莹突然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莹儿。”萧炎万万没想到会这样，连忙把苏莹抱在怀中，“莹儿，莹儿。怎么会这样？莹儿，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啊......”萧炎此时已经是泪眼婆娑了。
“炎哥......哥......”苏莹看了看萧炎，“我.....我这回......可能真的是熬不过去了......”
“不会的莹儿，不会的。”萧炎带着哭腔道，“你那么聪明，那么难的对联你都接上了，你一定是有办法的，莹儿，你不会死的。”
“炎哥哥......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苏莹勉强笑了笑，“那时还多......还多亏你了呢......咳咳......”说了几句话，苏莹又是咳了起来。
“莹儿，你快别说话了。”
“炎哥哥......我好累啊......我睡一小会儿，你......你一定要叫醒我啊......我......我还想多陪......多陪你一会儿......”说完，便昏倒在萧炎的怀中。
“莹儿......”萧炎心中甭提有多难过了。一想到那日在张家口刚见到这个小姑娘时，自己的那磕磕绊绊的话；一想到那日苏莹为了让三公教自己武功，不知给三公做了多少道菜：一想到那日上万花岛来求亲，苏莹鼓励自己；一想到那日为了夺取《破金要诀》自己和裘处天拆招，眼看裘处天的那一掌朝自己袭来，可是苏莹却替自己挡了那一掌......
萧炎眼中满是泪水，道：“莹儿，你不会死的，你那么聪明，你一定不会死的......”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本章完)
“北冥有鱼？”苏莹笑了笑道，“这不是《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中的吗？就这么点东西还需要拿着书读？”可在别人眼中看来，这些可不是一丁半点啊。
“嗯？”那学者明显注意到了他们，脸上显现了怒气，“不知二位到此处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萧炎的话刚说了一半，苏莹便捂住了他的嘴，笑道：“刚才我看前辈的《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背得挺熟啊，晚辈特来请教请教。”
“小姑娘很有趣。”那学者也来了兴趣，“你们二位怕是来求医的吧。”
“前辈怎么知道？”萧炎惊道。
苏莹看了一眼憨厚的萧炎，不禁叹了口气，又对学者道：“前辈可以给晚辈出几道题，只要晚辈答上来了，就请前辈放我们过去。”刚才萧炎的话把苏莹想好的词都给打乱了，但苏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到了词，真是才女。
“不知二位名唤什么？”那学者笑道。
“晚辈萧炎。”萧炎抱拳道。
“苏莹。”苏莹笑道，“请前辈出题，不论多么难的题都可以。”
“小姑娘口出狂言。”学者道，“难题你能答得上来？”
“前辈请便。”苏莹道。
“那我与你接对联。”学者一合书，道，“那么我先出上联，你对下联。”
“自是可以。”苏莹道。
“我这上联是：‘雨雹霜雪，天气万般变幻。’”那学者说完笑了笑，心想：这道题目你们想答上来可要费一番功夫啊，这“雨雹霜雪”是按一年四季的天气特点所做的。当年先生给我们出了这道题，我们想了一周左右才勉勉强强的对上。
“这有何难？”苏莹听到题目后笑了笑，心想：不就是按“春夏秋冬”的天气变幻所做的吗？她笑着道：“听好了，我这下联是：‘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回春。’”
那学者大惊，心想：原来这姑娘这么聪明，难怪刚才那么随意。
“前辈，下一题。”苏莹道：“我现在要加条规矩：‘我只回答你三道题。’现在你已经问了我一道，还有两道。”
“好，我这上联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
苏莹听了心道：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对联而已吗？看我怎么对上你。
“我这下联是：‘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说完，苏莹又笑了笑道，“最后一道啊。”
那学者已经十分惊奇，心道：才女啊，才女。看来我只好动用我的教书先生给我们出的那道了。那道题目先生都没有答得上来。
他道：“上联是：‘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哦？”苏莹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道题吗......”
那学者见苏莹没有没有立时回答心中不禁大喜，道：“我们适才说好了，你若对不上，便不可见我师父。还请二位下山。”
“等一等。”苏莹道。
“哦？姑娘对出来了？”
“那是自然。”苏莹笑道，“刚才我只是看看你的反应而已。听着，我这下联是：‘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
那学者听后大惊，来回重复那几句：“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随后大喜道：“妙哉妙哉，对仗工整。请二位上山。”说完便让出了上山的路径，原来在那凉亭之后有一条小道。
“二位告辞。”那学者朝走上小路的萧炎苏莹二人，作揖道。
“告辞。”萧炎一抱拳，又背上了苏莹，朝小路尽头的门走去。
萧炎推门刚要进入，只听身后又传来声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正是那学者的声音。
“看来他又读上书了。”苏莹附在萧炎耳边道，“炎哥哥，进去吧。”
二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乞丐。
萧炎不解：“怎么这莫干山上还会有乞丐？是那学者前辈放进来的吗？”
苏莹听了萧炎的话后不禁笑了笑：“炎哥哥，‘医匠儒丐’，他应该就是最后那个‘丐’了。”
“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正当萧炎苏莹二人说话之际，那位乞丐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放心，我不会刁难你们，这么多年了，我都刁难腻了。”
“谢前辈。”萧炎把苏莹放了下来，拱手道，“我二人特来找郑官吏求医。”
“师父？”那乞丐愣了愣，“我师父早已不在尘世。”
“什......什么？”萧炎大惊，他上前一步，问道，“郑官吏不在尘世了？”乞丐点了点头。萧炎随后又回头朝苏莹望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眼中满是失落，但是又很平静。
萧炎不死心的朝乞丐道：“郑官吏不在尘世了？那莹儿怎么办？莹儿的伤怎么办？”他摇晃着乞丐。
苏莹道：“炎哥哥，你冷静一点，不关这位前辈的事。”
萧炎听后，渐渐放开了乞丐，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转过身，对苏莹道：“莹儿，我们走。”
“我......我们去哪儿？”苏莹面如死灰，看着萧炎道。
“我们现在就走，天底下名医良药那么多，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萧炎坚定地道。
“不......”苏莹摇了摇头，“炎哥哥，我......我没有时间了。”说完，苏莹感觉气血翻涌，用手捂住嘴，咳了起来。
“莹儿。”萧炎的脸上透露出关心。
苏莹翻开手掌，只见上面还残留着血迹，不用说，定是刚才苏莹咳出来的。
萧炎大惊，拉起苏莹的手，眼眶红了起来：“莹......莹儿......”
苏莹强忍着泪水，故意笑一笑，道：“炎哥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看，这里远离凡尘，不如，你就在这里，陪莹儿了断此生吧。”
萧炎摇了摇头，一把抱住了苏莹。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乞丐把萧炎苏莹领到一个房间内道：“二位今天先在这儿凑活儿一晚，明日启程下山吧。”
萧炎抱拳道：“多谢前辈。”
那乞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萧炎将苏莹扶到床上，二人都是盘腿坐着。萧炎道：“莹儿，我先输些真气给你，看看能不能暂缓你的病情发展。”说罢，吐纳了几回，便把手拍在苏莹背上。
苏莹断断续续的道：“炎哥哥，没......没有......没有用的，你......你不要......再......浪费......真气了......”
“只要对你有帮助，我愿意。”萧炎应了一声，又重新拍掌。
过了不久，萧炎再次吐纳，又一次重新拍掌。
这时，苏莹突然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莹儿。”萧炎万万没想到会这样，连忙把苏莹抱在怀中，“莹儿，莹儿。怎么会这样？莹儿，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啊......”萧炎此时已经是泪眼婆娑了。
“炎哥......哥......”苏莹看了看萧炎，“我.....我这回......可能真的是熬不过去了......”
“不会的莹儿，不会的。”萧炎带着哭腔道，“你那么聪明，那么难的对联你都接上了，你一定是有办法的，莹儿，你不会死的。”
“炎哥哥......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苏莹勉强笑了笑，“那时还多......还多亏你了呢......咳咳......”说了几句话，苏莹又是咳了起来。
“莹儿，你快别说话了。”
“炎哥哥......我好累啊......我睡一小会儿，你......你一定要叫醒我啊......我......我还想多陪......多陪你一会儿......”说完，便昏倒在萧炎的怀中。
“莹儿......”萧炎心中甭提有多难过了。一想到那日在张家口刚见到这个小姑娘时，自己的那磕磕绊绊的话；一想到那日苏莹为了让三公教自己武功，不知给三公做了多少道菜：一想到那日上万花岛来求亲，苏莹鼓励自己；一想到那日为了夺取《破金要诀》自己和裘处天拆招，眼看裘处天的那一掌朝自己袭来，可是苏莹却替自己挡了那一掌......
萧炎眼中满是泪水，道：“莹儿，你不会死的，你那么聪明，你一定不会死的......”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