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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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少年寻仇,血洗苍耳山

    苍耳山,远离中原地带。

    山体连绵起伏,远远看来,真就如大地耳朵般矗立在地平线上。

    时值寒冬,整片山脉被白雪覆盖,山上稀疏的树木,此时就如就像是人耳上的绒毛,一阵风吹过,树木微摆,更是栩栩如生。半山腰处,自然形成了一个如同耳蜗一般的山坳,山坳内透出的微微火光,将山坳四周的白雪映射的一片微黄,仿佛一道金光,笼罩住了整个山坳。

    若非本地人,断然还会以为这是天降祥瑞,佛祖现世。但当地人却知道,那山坳里可没住着什么菩萨佛主,恰恰相反,里面住着一群活阎王,鬼见愁——苍耳寨一众山贼。

    此时的苍耳寨内,一片莺歌笑语,男人的狂笑与女人的嬉笑声混在一起,久久的回荡在苍耳山上空。

    寨外,仇长命和祁富贵正在值夜。

    “仇大哥,你说这大寒天里,老大还让咱们值夜,这不是难为咱们?”说话的乃是祁富贵,他身材高大,面色蜡黄,稀稀拉拉的胡子扎满了下巴与两腮。

    祁富贵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嗨,谁说不是,叫我说,这百八十里里谁不知道咱们苍耳寨的威名,别说这雪夜了,就算是大白天也不会有人随便来咱们这,值夜站岗就是白瞎。”仇长命身材瘦弱,脑袋溜尖,黝黑的脸上一道刀疤把他的面容映衬的更显丑陋。,不过,仇长命可不觉得这道伤疤让自己变丑,恰恰相反,这是自己跟老大出生入死留下的记号,有了这道伤疤,寨子里谁敢不给自己三分薄面。

    两人骂骂咧咧,不停往嘴里灌着烈酒。

    干刚下完雪的夜晚,是如此的寂静与寒冷。远处夜枭落在树上打落积雪的声音,此刻听得也是格外清晰。

    “唉,唉,仇大哥,你听寨子里闹得多欢,不会是吵起来了吧”

    “嘿嘿”仇长命猥琐一笑,两颗黄色大门牙在篝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你懂个屁,你小子上山年岁还不长,当然没尝过春香阁娘们的滋味,哎呀,这镇上春香阁的小娘们就是不同,叫的这个浪,恨不得让全苍耳山都听见”仇长命用手抚摸着下巴,昂着头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祁富贵听完脸一红,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他深知仇长命平日最爱倚老卖老,但是此时让他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感到一阵不悦。祁富贵心想:“你牛咋还跟我一样出来值夜?要不是老子今天点背”他扭过头,不再搭理仇长命,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寨子里面的无限风光,盘算着今天自己都错过了什么好事,但愿老大开恩,留春香阁的小妞再在山上待上一晚,到时候,想到这,祁富贵感到浑身发热,脑门有了一些晕乎,他急忙拿起酒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随即将身子侧向一旁,生怕仇长命看到自己的高兴的神情。

    “哗啦啦~哗啦啦”一阵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突兀的传进祁富贵的耳朵,这让祁富贵不由打了个激灵,他抬起头,一脸茫然的向四周瞧了瞧,没人。再看仇长命,满脸泛红整低着头打盹呢,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奇怪,哪来的声音,难道自己听错了,祁富贵赶忙再凝神细听“哗啦啦,哗啦啦”声音从远到近,越来越大。怎么回事,他赶忙推了推身旁仇长命“仇长命,仇长命,你听有没有铁器划拉地面的声音”

    “唉,我说祁富贵,你小子是不是长了个狗耳朵,怎么能听到这么多声音,我看你是听那些浪蹄子叫的听出幻觉”仇长命揉了揉朦胧睡眼十分不满的嘟囔着,他颤颤悠悠的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来来来,我听听,我听听这些浪蹄子……”

    他话没说完就停了。

    “仇大哥,你听见没”祁富贵还想问,一抬头他也闭了嘴,自己没听错,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少年正握着一把刀朝他们走来。刀背拖到地上,那声响就是刀背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

    “什么人,竟然敢夜闯苍耳寨,你小子不要命了?”仇长命一把抓起身边的大刀,颤颤悠悠的便朝着那少年走去,说话间,右手一翻,随手使了个刀花。

    那少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头甚至都没抬起来一下,两人越走越近。

    “******,找死”仇长命嘴里骂骂咧咧,手里举起来的刀却再也没有放下。

    扑通一声,仇长命跪倒在地,端着刀的手连着半片身子,滑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呼喊祁富贵帮忙,就被那少年一刀劈开,鲜血上涌喷出来差不多两丈远,地上积雪瞬间便被染红。

    “我的妈,这什么手段,这么厉害”祁富贵只觉裤裆一热,酒也醒了大半。但祁富贵毕竟也是跟随大哥“征战”了几个月的老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怎能掉链子?祁富贵匆忙中从地上拎起自己的家伙,转身就要跑,但此时,祁富贵就觉自己的双腿就跟煮熟了的面条一般,直都直不起来。他勉勉强强走了几步,就觉耳后嚓嚓踏雪声直奔自己而来,他努力扭动已经僵硬的脖子,转过脸来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慌乱中只见那少年双眼泛红,眼角似乎有点点泪光。

    祁富贵刚要张嘴招呼自家兄弟,突然就觉脖子一凉。

    这是他这一生最后一个感觉。咔嚓一声,祁富贵的脑袋随着刀光一闪滚落到雪地里。

    几个时辰前,苍耳山下的一个村落里,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怀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躺在被山贼洗劫过得房屋内。

    “师傅,我不要你死,师傅,你醒醒,你醒醒啊”少年悲切的哭着,都怪自己,偏偏贪念镇上的繁华,耽误了回村的时辰,自己师傅才会遭此劫难。

    那老者神色安详,嘴里不停地叨念着“天意,都是天意,燎原,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我已经老了,也没什么用了”老者一声干咳,鲜血从嘴里喷出。那老者摇摇头继续说道“乖徒弟,师傅不行了”

    “师傅,你不能死,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死了我又该如何生活”少年暗自运气,将绵绵不断的真气送入老者体内,希望可以为老者续命。

    那老者摇头道“傻孩子,你这般消耗真气又有何用,我的伤不是真气可以救得,别再浪费真气了”

    “师傅,你坚持住,我带你下山去找郎中”说罢,少年便欲抱起老者。

    那老者用尽自己仅剩的一丝力气,死死拉住少年的胳膊“乖徒弟,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继承我的遗志,成为一名切魔者,为师傅报仇,为天下黎民除害”

    少年听完这话,哭的更是凶猛“师傅,师傅我”眼看师傅马上不行,他又如何忍心拒绝,可他天性不爱厮杀,又岂能成为师傅想将自己变成的人。他使劲摇着头,从内心本能的拒绝着师傅最后的要求。

    “燎原,难道你,难道你忘了为师曾经告诉你的话?我知道你天生不爱厮杀,只不过”那老者神色激动,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

    只不过这世间冥物一日不除,天下苍生便不得安生,师傅,你的话我全都明白,我全都明白。那少年仿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摇晃着师傅的身体高声叫到“师傅,师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我去为你报仇!”

    那老者摇摇头,低声说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背后有”说未说完,老者身体一软,倒在了少年怀中。

    师傅!少年的哭声直冲云霄,天地为之悲叹,一阵狂风刮过,村子里被山贼点燃的房屋烧的更加猛烈了。

    少年埋了师傅,从村子里仔细寻找,在一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红色狼头的标记,是苍耳寨的记号,看来,苍耳寨这群山贼又出来打劫了,该死的山贼,燎原一拳砸在了墙壁上,鲜血顿时从少年的手上淌了下来。

    燎原无暇顾及自己的的伤口,他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跪在师傅坟前“师傅,我从小死了爹娘,成了孤儿,若不是你好心收养,怕我早就已经成了孤狼野狗的盘中大餐,蒙你大恩大德不但不嫌弃我是一个灾星,还教我一身好武艺,今日血仇,我定要苍耳寨全员为你报还”

    此时山寨外的少年,便是那老者的徒弟燎原。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名山贼,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窝,少年紧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忍着将要淌下来泪水。不许哭,该哭的是这帮山贼,想到这,燎原将刀背拖到地上,拉着末日的预告,径直朝着苍耳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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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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