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来乍到 初次经商，小赚一笔
“喂，大脸，你那边联系了没啊？我跟黑子准备下乡收瓜去了啊，啥？你刚起床？这特么几点了？赶紧滚起来干活儿！钱不想要了是不是？！”张天扬挂了电话，马上就是千禧年了，看着天天新闻上的报道，过了这两年做生意就全球化了，再想捞一伐子不容易了，自顾自的想着。
“走吧咱们，先下乡去看看，你看街上的卖瓜的还很少，说明瓜才刚下来，暂时铺不开，估计货源很紧张。”
“成，我刚才去租了个板车，咱们走吧！”张磐瓮声瓮气说道。
两人这就上了路，毕竟是高中生，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这乡下的路实在是颠簸的够呛，饶是有老乡带路，他们依旧吃不消，着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次趁着放假做生意，张天扬没跟父母交代。因为那天张天扬被父亲接回来之后，有褒奖，也有教训，整整三天禁足，光是去检查身体，里里外外，辐射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这货还喜滋滋地，因为医生说他身体很好，不要憋坏了自己。这下子给他高兴的，父亲听说没事之后，赏了两千块，放他出去旅旅游。随后他又去母亲那儿看了看，现在是烟酒销售淡季，没什么人，店里小工都少了，跟老妈说了一下情况，老妈倒是突然大方了，一个信封厚厚的，得有五千，丢给了张天扬，让他补补身体，顺便去h市看看姥姥和姥爷，张天扬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两边都交代清楚了，这就有了空闲出来买瓜卖瓜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俩人已经是七荤八素了，看的老乡直摇头，就这样还来做生意，“毛头娃娃靠不住的很。”两人只顾着谢谢人家带路，没多说什么。
其实快到地方的时候两人就看到了，大片的瓜地比粮食地面积都大，毕竟在西北地区，土地质量差，尤其是这新省，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戈壁滩，能用作种粮食的地太少了。
但是本地的瓜果，青稞，红柳之类的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不仅生长的好，产出量还远超同类产品。因为新省的海拔问题，又是深处内陆，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等因素导致了昼夜温差大，瓜果含糖量比同类高出了百分之三十多，吃起来甜香爽口，很受大城市的消费人群喜欢。
正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商机，张天扬才不辞辛苦下乡收购。
“阿嘎，康达日啊克”张天扬懂一些当地方言，跟这些少数民族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索拉姆齐，亚克西，尼姆西给挖了赛……”老农看到一个汉族小伙儿十分好奇，两人就这么聊起来了。
原来，老人是本地农机站的，前两年响应乡里号召，把地种成瓜，能创收，老农也确实从中收获了比原来多一倍的钱。一听说二人的来意，高高兴兴的带着二人去实地考察了。
“斯拉木，破个瓜给两个小伙子，来，尝尝夏普吐勒的瓜，白克亚克西！”老农非常热情，少数民族淳朴的民风让两人十分高兴。
“哎，真的甜哎，比超市卖的那个好多了，绝对可以，你觉得呢？哎，你特么别光顾着吃！”张天扬边吃边问，不过看张磐吃的样子，已经是可以定下来了。
“老哥，你看，我们是大批量想过来收的，不用你们拉，我们自己过来装车，你们提供瓜源就成，价格，你先定，咱们可以商量对不对？”三两句话把自己的诱饵抛出去，就看老汉接不接招了，通过刚才一路走过来来看，这老家伙在这个乡不是那么简单的农机站工人，赌一把，就他了，拿下他！毕竟还是年轻，果断还是武断，就看成果了。
“你们要多少？200个以上可以给你们每个10块钱，500个以上也可以再低一点，不过你们一次性运不走那么多，我们的瓜虽然耐储存，但是不能收到太厉害的挤压……”老农还是比较实诚的，而且开出来的价格挺中肯，起码比预计少了五块。
“我们要2000个，可以给你们定金不过你们要保证每个瓜都像这个甜。”张天扬心里还是高兴的。这样下来省钱了，唔，省了一千多快，车费有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我去组织人。”老汉现在很高兴。
“你尽快吧，我们这两天就住在这儿，好了我们就叫车开始拉。现在能有多少？老哥，为什么他们都听你的啊？”说着开始打探。
“我本来是乡长，退下来之后就在农机站卖东西，前两年让种瓜就是我弄得，现在的乡长是我儿子，有啥事儿都好使。”哟，感情是个退休干部，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两条烟，老乡长一看高兴得不行，搓了搓手，也没好意思收，张天扬拿起两条烟装进袋子，塞进老乡长手里，两人对视一眼，这是没问题了。
“等会看看情况，我刚才给大脸发了个传呼，他现在带着车过来了。”两人架不住老乡长的热情，被拉着去了老乡长家里。
果然是乡长家里，二层的小楼还打着木刻雕花，很有民族特色。新省的人少数民族大部分是回纥人，祖上传下来的很多东西还都完善保存着，二人看到做工精致的水晶盘和铜壶，都觉得很新奇。老乡带着二人来到庭院里，邀请二人上餐桌，实际上是个炕一样的东西，上面铺着艾德莱斯样式的垫子，一张矮脚大方桌，桌脚的雕花也很考究，倒也是个牛头形状。庭院内栽着葡萄、塔起棚架。种花、种石榴、杏树、桃树等，还种蔬菜。居室内装饰十分讲究，别具特色，大门用木雕、漆花、绘画装饰。门楣以花卉图案为主，黄色木雕门、黄色油漆，以木雕木条组成横竖直线排列的几何纹饰、互有规律的交织、变化、静中有动、很富情趣。蓝色漆花门、蓝色油漆、漆绘浅色娇嫩的花卉，呈月牙牙白与肉红色，门的边饰以油漆几何图纹，连续不断，彩色绘画门，以深咖啡色油漆为底色配以深绿、浅绿、浅蓝、浅黄等。颜色、花卉纹以白色勾边，更显洁净，木制花窗有圆形或方形，其中纹饰变化各异，彩漆窗帘盒绘制各式花纹，纹饰各异，美不胜收。看的两人眼睛都直了，张磐真是头一次来，惊呆了，而从张天扬这个眼神里面，怎么还看到了发财的样子。
都说少数民族热情好客，果然不是假的，刚坐定，老乡长就差人端来了水果，切好的西瓜和甜瓜，圆润的核桃，饱满的杏仁，大粒的葡萄干，还有光滑充实的山核桃，晶莹剔透的杏干，还有几样子连天扬也没见过，相比于此，张天扬更好奇的是乡长家里用的一些器皿，样式古朴，花纹非常精美，仿佛是工艺品而不是日用品。
“老哥啊，你这家里的水壶啊茶杯啊还有这些碟子什么的，都是在哪儿买的？？”平常交流还可以，一说到一些晦涩的词语的时候，张天扬就觉得自己的半吊子少数民族话不够用了，但是看样子老乡长也算似乎听懂了，“这个啊，这个水壶是乡里的工匠做的，至于这些盘子什么的，是在县里的厂子里买的，产量不高，除了我们这里的，没什么人会买这些。”边说，老汉边给两人倒茶，一股浓郁的芬芳一下子感染了两人，茶水颜色透亮，有些淡淡的中药味和花香味，“这茶？”老汉仿佛知道张天扬要问什么。
“这是南疆的香茶，砖茶做底，辅料为红花，小茴香，胡椒，桂皮等等混合制成，来，尝一尝，阿利亚，把馓子端上来，还有馕，酸**也上来，跟你阿囊子说，羊肉煮上，拉面也上来。”老汉叽里咕噜吩咐了一堆，张天扬听了个大概，张磐就蒙了，只知道吃水果，喝茶，没一会已经吃了个半饱了。“你要是喜欢这个茶，走的时候带一点走，我们这里的人都会配的”老汉此刻显得很豪爽，不知道是和两人熟稔了还是两条烟的缘故。
过了不多久，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上来了，盘中大块儿的羊肉配了些胡萝卜，点缀着香菜和洋葱，老汉拿起边上的一碗水用手撒着，“这是盐水，撒了吃着香。尝尝吧，年轻人都会喜欢的。来来！”老汉热情的把盘子推到两人面前。两人目瞪口呆，想吃，可是又没有筷子，悻悻然望着老汉，只见老汉用手抓起一大块羊排肉撕开递给两人，“吃，索拉姆齐，不要客气！”两人才明白，回纥人吃肉吃饭基本上不用筷子。等会不会还要手抓拉面吧，想到这儿张天扬看了一眼张磐，发现对方看看肉，又看看自己，顿时明白了想法一致。
咬着牙，吃！
哎？还挺香的啊？
看了一眼张磐，示意他可以吃。
再抬头时，张磐已经再吃第二块儿了。卧槽，这个货，真能吃。两人真的是低估了这个简陋的美食的诱惑，在这时酸**端上来了，没等老汉吭声，两人就开喝了，“啊！这么酸！受不了了。”老汉看到哈哈大笑，“索拉姆齐，这个要加糖的！”说着用手抓起一把糖给两人放进去，又用馓子搅了搅。二人这才尝试着再喝一口，哎？还真不错！没有那种发苦的酸味儿了，挺好喝的还！
两人这一顿大吃，直到拉面来了，也毫不顾忌的用手抓了就吃，大快朵颐，吃的满手满脸都是，相视大笑，这才是生活！两人吃罢，对着老汉连说谢谢，确实吃了很多，也是长了见识。
哔哔哔！正喝着茶，外面响起了喇叭声。
“哎，王海龙到了，咱们过去吧，老哥，我们的车来了，你这边货准备的怎么样了？？”吃饱喝足该干活儿了，张天扬站起身来。
“走，来的时候见面的地方看一哈就知道了。”三人回去之后，发现已经开始装车了，可以啊这，看样子只需要留个人看着货的成色就行了，张天扬思忖着。
不一会儿便装好了车，让王海龙和张磐留下看着装货，张天扬跟车回了市里。
市场上，卖苹果的，拉着香蕉的，梨子成框成框的，这车瓜刚到，就有人来了，“这位老板这位老板，你这瓜我看不错啊，咱们这边说话怎么样？”一个胖子跑过来喊着。
张天扬下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张天扬笑着，暗想着，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受欢迎的多啊！
“哎，这你就问对人了，小兄弟你这是甜瓜对不对，还是伽师瓜对不对？开一个我尝一下就更确定了！”
张天扬瞅的这胖子居然认得，心里有了计量，可以啊这，看样子是个熟练手。“来，尝一下，都尝一下。”顺手拿出来一个瓜切开小块分给围观的人。
“哎呦真甜！”
“这什么瓜，比上一批那个好吃多了啊！”
“小兄弟小兄弟你这怎么卖？你开价，这一车我都要了！”
戏谑的看着第一个来的胖子脸色憋得通红，也是好笑，搬起石头砸着脚了吧！
正要说话间，这胖子赶忙拉着张天扬往角落里钻，“这位小哥您别介意，我这不是得保证质量嘛，现在知道了您这货一等好，绝对给您满意的价格，我收，成不成？不说别的，这运输线，我家铺货能到南方一线城市，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
张天扬没有说话，看这胖子。
胖子突然醒悟，“小哥，你看我这记性，这样，你这一个瓜，我给你按八斤算，一斤五块，你看怎么样？”
“胖老板，我这瓜成色可是不愁卖，而且这明显是紧俏货，你这给的平时价，不合适吧我看是？”张天扬之前就来过市场问过情况，现在自然要把这个优势用上。“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别家，怎么着我这一个瓜，五十还是能出手的，而且，你也太低估这瓜大小了吧，这一个怎么也得八九斤，车上的还不止这些呢！”
胖子明显一滞，遇见不好忽悠的了，想了想，贼眉鼠眼的东瞅瞅西瞅瞅，然后拉着张天扬说道，“小哥，你看这样成不，我一次性吃下你这一车，你要是再有我也全部吃下来，这一周我能吃下十车的量，东西到了，我就给你现款，不过你得给我留点活路不是？”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口气也是不小。也是，早几年西北的市场无人问津，因为东西有了，路不好走，卖不出去，但是这边儿的东西走出去的可就受欢迎了，去年的杏子运到省外听说价格翻了五倍。对于新省，如果不是碍于运输的问题，发展速度早就上去了。
张天扬也在思考，这个生意肯定也就是头一年还可以，往后再没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了，算了，让一成利吧。打定主意了就好办了。“胖老板，我最多给你让一成利，但你要保证款子到，按车给你结，一车四百个左右的瓜，没个都在八斤左右，大部分是八斤以上的，一个按45算，这是我的底线。”把价码开出来，张天扬也是想着让不敢来的知难而退，这胖子明显也是有些实力的，能吃下最好。
不过反过来看胖子这边，哎呦我的小哥啊，你这对哥哥够意思，成，你看，这是你这一车的定金，我的钱在车里，我马上去拿，你这边呢，车跟我去转车，你稍微等我一下成不？
“成，这一车一共420个，咱们第一次生意，我把零头给你抹了，400个，一共一万八，抽掉一成，你给我一万六就成。以后都按着这个价格走吧。”
“哎哎，行，这是五千块，你今天就这一车么？多的我也一块儿收了，在下姓刘，叫我刘胖子就行。”说话间递过名片，张天扬一看，哟，还是个地区总负责。
“等会还有，还有至少三车吧。”张天扬不太确定道。
“成，那我现在去给你转账吧，钱不好取。一共是六万四，我等会给你开个存折你拿着。”
“也成，那你去办，我找个地方发个传呼，通知他们过来。”
“老弟，哥哥看你年纪不大我就拖个大，来，你先用我手机，等会我给你弄一个，以后联系咱们也方便不是。”刘胖子说话间递过来一个诺基亚。
“哟，那就谢谢刘老哥了啊！”
“客气啥，相互照顾不是？”
张天扬兴奋的用胖子电话打了传呼台，留言给王海龙计划成功，又让那边留守的张磐赶紧往这边来货。二人一听这立马进账了六万多，哪能不高兴？虽然三个人家里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但是这个年头，五千块钱可是一大笔钱啊，三个人算是拿出了老本儿做这个生意了，没想到真的赚了钱，六万多啊，刨去成本也得有四万块的利润，这一天下来可是能运不少的啊。
想到这儿，这二人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运输了，王海龙也开始打电话联系大车了。
等到下午七点多，太阳也开始下落的时候，刘胖子拦着王海龙和张天扬二人不让走，非要一起吃个饭。一个下午，超出预期的拉来了前前后后一共十车小的，一车大的，一下子五十万进账，二人乐的合不拢嘴，刘胖子也是合不拢嘴，估摸着这货贩卖到南方城市这价格得翻倍了。饭桌上，刘胖子的简单把情况跟张天扬三人说了说，这个刘胖子，倒也是个捯王，前些年在北部地区搞零售和批发，这两天听说紧俏货赚钱，就跑来捯这些时鲜了。了解了这个情况，三人也没什么反应，但张天扬心里倒是有些活络，看了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一顿饭吃的十分高兴，张磐二人被今天的喜悦着实冲击了一把，饭桌间一只碰杯，把刘胖子都灌得有些多了。西北长大的三人酒量不俗，继承了西北人特有的好体质，不过张天扬眼看着，刘胖子喝的有点大了，赶忙结束了这顿饭。临走前，刘胖子问起张天扬的电话，张天扬不由得苦了脸，因为是学生，又马上高三，家里面不会让他用手机的，最起码不会给他配手机。刘胖子这会儿喝的也是高兴过头了，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三台新手机，时下比较热的诺基亚！
“刘哥，你这就太破费了！”要知道，99年这个手机还属于比较新奇的玩意儿，价格也不低，刘胖子是真的铁了心要合作，下了这么大的本儿。
“这是当哥哥的一片心意不是，来，这是我的号，你们办了电话业务之后就可以给我打了。”刘胖子把号码存在了刚拆封的一部手机里。“不瞒你们说，这次我转手一趟，最起码能挣一半儿！”
一听这话，二人心下凛然，这是要发达了啊！
“今天先这样，我这边得赶紧把货联系运走了！回见啊！”刘胖子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还是好没忘了正事。
张天扬三人点点头，拿着三台新手机，冲着刘胖子挥挥手，跟着车一起离开了这市场附近。
(本章完)
“走吧咱们，先下乡去看看，你看街上的卖瓜的还很少，说明瓜才刚下来，暂时铺不开，估计货源很紧张。”
“成，我刚才去租了个板车，咱们走吧！”张磐瓮声瓮气说道。
两人这就上了路，毕竟是高中生，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这乡下的路实在是颠簸的够呛，饶是有老乡带路，他们依旧吃不消，着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次趁着放假做生意，张天扬没跟父母交代。因为那天张天扬被父亲接回来之后，有褒奖，也有教训，整整三天禁足，光是去检查身体，里里外外，辐射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这货还喜滋滋地，因为医生说他身体很好，不要憋坏了自己。这下子给他高兴的，父亲听说没事之后，赏了两千块，放他出去旅旅游。随后他又去母亲那儿看了看，现在是烟酒销售淡季，没什么人，店里小工都少了，跟老妈说了一下情况，老妈倒是突然大方了，一个信封厚厚的，得有五千，丢给了张天扬，让他补补身体，顺便去h市看看姥姥和姥爷，张天扬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两边都交代清楚了，这就有了空闲出来买瓜卖瓜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俩人已经是七荤八素了，看的老乡直摇头，就这样还来做生意，“毛头娃娃靠不住的很。”两人只顾着谢谢人家带路，没多说什么。
其实快到地方的时候两人就看到了，大片的瓜地比粮食地面积都大，毕竟在西北地区，土地质量差，尤其是这新省，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戈壁滩，能用作种粮食的地太少了。
但是本地的瓜果，青稞，红柳之类的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不仅生长的好，产出量还远超同类产品。因为新省的海拔问题，又是深处内陆，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等因素导致了昼夜温差大，瓜果含糖量比同类高出了百分之三十多，吃起来甜香爽口，很受大城市的消费人群喜欢。
正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商机，张天扬才不辞辛苦下乡收购。
“阿嘎，康达日啊克”张天扬懂一些当地方言，跟这些少数民族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索拉姆齐，亚克西，尼姆西给挖了赛……”老农看到一个汉族小伙儿十分好奇，两人就这么聊起来了。
原来，老人是本地农机站的，前两年响应乡里号召，把地种成瓜，能创收，老农也确实从中收获了比原来多一倍的钱。一听说二人的来意，高高兴兴的带着二人去实地考察了。
“斯拉木，破个瓜给两个小伙子，来，尝尝夏普吐勒的瓜，白克亚克西！”老农非常热情，少数民族淳朴的民风让两人十分高兴。
“哎，真的甜哎，比超市卖的那个好多了，绝对可以，你觉得呢？哎，你特么别光顾着吃！”张天扬边吃边问，不过看张磐吃的样子，已经是可以定下来了。
“老哥，你看，我们是大批量想过来收的，不用你们拉，我们自己过来装车，你们提供瓜源就成，价格，你先定，咱们可以商量对不对？”三两句话把自己的诱饵抛出去，就看老汉接不接招了，通过刚才一路走过来来看，这老家伙在这个乡不是那么简单的农机站工人，赌一把，就他了，拿下他！毕竟还是年轻，果断还是武断，就看成果了。
“你们要多少？200个以上可以给你们每个10块钱，500个以上也可以再低一点，不过你们一次性运不走那么多，我们的瓜虽然耐储存，但是不能收到太厉害的挤压……”老农还是比较实诚的，而且开出来的价格挺中肯，起码比预计少了五块。
“我们要2000个，可以给你们定金不过你们要保证每个瓜都像这个甜。”张天扬心里还是高兴的。这样下来省钱了，唔，省了一千多快，车费有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我去组织人。”老汉现在很高兴。
“你尽快吧，我们这两天就住在这儿，好了我们就叫车开始拉。现在能有多少？老哥，为什么他们都听你的啊？”说着开始打探。
“我本来是乡长，退下来之后就在农机站卖东西，前两年让种瓜就是我弄得，现在的乡长是我儿子，有啥事儿都好使。”哟，感情是个退休干部，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两条烟，老乡长一看高兴得不行，搓了搓手，也没好意思收，张天扬拿起两条烟装进袋子，塞进老乡长手里，两人对视一眼，这是没问题了。
“等会看看情况，我刚才给大脸发了个传呼，他现在带着车过来了。”两人架不住老乡长的热情，被拉着去了老乡长家里。
果然是乡长家里，二层的小楼还打着木刻雕花，很有民族特色。新省的人少数民族大部分是回纥人，祖上传下来的很多东西还都完善保存着，二人看到做工精致的水晶盘和铜壶，都觉得很新奇。老乡带着二人来到庭院里，邀请二人上餐桌，实际上是个炕一样的东西，上面铺着艾德莱斯样式的垫子，一张矮脚大方桌，桌脚的雕花也很考究，倒也是个牛头形状。庭院内栽着葡萄、塔起棚架。种花、种石榴、杏树、桃树等，还种蔬菜。居室内装饰十分讲究，别具特色，大门用木雕、漆花、绘画装饰。门楣以花卉图案为主，黄色木雕门、黄色油漆，以木雕木条组成横竖直线排列的几何纹饰、互有规律的交织、变化、静中有动、很富情趣。蓝色漆花门、蓝色油漆、漆绘浅色娇嫩的花卉，呈月牙牙白与肉红色，门的边饰以油漆几何图纹，连续不断，彩色绘画门，以深咖啡色油漆为底色配以深绿、浅绿、浅蓝、浅黄等。颜色、花卉纹以白色勾边，更显洁净，木制花窗有圆形或方形，其中纹饰变化各异，彩漆窗帘盒绘制各式花纹，纹饰各异，美不胜收。看的两人眼睛都直了，张磐真是头一次来，惊呆了，而从张天扬这个眼神里面，怎么还看到了发财的样子。
都说少数民族热情好客，果然不是假的，刚坐定，老乡长就差人端来了水果，切好的西瓜和甜瓜，圆润的核桃，饱满的杏仁，大粒的葡萄干，还有光滑充实的山核桃，晶莹剔透的杏干，还有几样子连天扬也没见过，相比于此，张天扬更好奇的是乡长家里用的一些器皿，样式古朴，花纹非常精美，仿佛是工艺品而不是日用品。
“老哥啊，你这家里的水壶啊茶杯啊还有这些碟子什么的，都是在哪儿买的？？”平常交流还可以，一说到一些晦涩的词语的时候，张天扬就觉得自己的半吊子少数民族话不够用了，但是看样子老乡长也算似乎听懂了，“这个啊，这个水壶是乡里的工匠做的，至于这些盘子什么的，是在县里的厂子里买的，产量不高，除了我们这里的，没什么人会买这些。”边说，老汉边给两人倒茶，一股浓郁的芬芳一下子感染了两人，茶水颜色透亮，有些淡淡的中药味和花香味，“这茶？”老汉仿佛知道张天扬要问什么。
“这是南疆的香茶，砖茶做底，辅料为红花，小茴香，胡椒，桂皮等等混合制成，来，尝一尝，阿利亚，把馓子端上来，还有馕，酸**也上来，跟你阿囊子说，羊肉煮上，拉面也上来。”老汉叽里咕噜吩咐了一堆，张天扬听了个大概，张磐就蒙了，只知道吃水果，喝茶，没一会已经吃了个半饱了。“你要是喜欢这个茶，走的时候带一点走，我们这里的人都会配的”老汉此刻显得很豪爽，不知道是和两人熟稔了还是两条烟的缘故。
过了不多久，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上来了，盘中大块儿的羊肉配了些胡萝卜，点缀着香菜和洋葱，老汉拿起边上的一碗水用手撒着，“这是盐水，撒了吃着香。尝尝吧，年轻人都会喜欢的。来来！”老汉热情的把盘子推到两人面前。两人目瞪口呆，想吃，可是又没有筷子，悻悻然望着老汉，只见老汉用手抓起一大块羊排肉撕开递给两人，“吃，索拉姆齐，不要客气！”两人才明白，回纥人吃肉吃饭基本上不用筷子。等会不会还要手抓拉面吧，想到这儿张天扬看了一眼张磐，发现对方看看肉，又看看自己，顿时明白了想法一致。
咬着牙，吃！
哎？还挺香的啊？
看了一眼张磐，示意他可以吃。
再抬头时，张磐已经再吃第二块儿了。卧槽，这个货，真能吃。两人真的是低估了这个简陋的美食的诱惑，在这时酸**端上来了，没等老汉吭声，两人就开喝了，“啊！这么酸！受不了了。”老汉看到哈哈大笑，“索拉姆齐，这个要加糖的！”说着用手抓起一把糖给两人放进去，又用馓子搅了搅。二人这才尝试着再喝一口，哎？还真不错！没有那种发苦的酸味儿了，挺好喝的还！
两人这一顿大吃，直到拉面来了，也毫不顾忌的用手抓了就吃，大快朵颐，吃的满手满脸都是，相视大笑，这才是生活！两人吃罢，对着老汉连说谢谢，确实吃了很多，也是长了见识。
哔哔哔！正喝着茶，外面响起了喇叭声。
“哎，王海龙到了，咱们过去吧，老哥，我们的车来了，你这边货准备的怎么样了？？”吃饱喝足该干活儿了，张天扬站起身来。
“走，来的时候见面的地方看一哈就知道了。”三人回去之后，发现已经开始装车了，可以啊这，看样子只需要留个人看着货的成色就行了，张天扬思忖着。
不一会儿便装好了车，让王海龙和张磐留下看着装货，张天扬跟车回了市里。
市场上，卖苹果的，拉着香蕉的，梨子成框成框的，这车瓜刚到，就有人来了，“这位老板这位老板，你这瓜我看不错啊，咱们这边说话怎么样？”一个胖子跑过来喊着。
张天扬下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张天扬笑着，暗想着，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受欢迎的多啊！
“哎，这你就问对人了，小兄弟你这是甜瓜对不对，还是伽师瓜对不对？开一个我尝一下就更确定了！”
张天扬瞅的这胖子居然认得，心里有了计量，可以啊这，看样子是个熟练手。“来，尝一下，都尝一下。”顺手拿出来一个瓜切开小块分给围观的人。
“哎呦真甜！”
“这什么瓜，比上一批那个好吃多了啊！”
“小兄弟小兄弟你这怎么卖？你开价，这一车我都要了！”
戏谑的看着第一个来的胖子脸色憋得通红，也是好笑，搬起石头砸着脚了吧！
正要说话间，这胖子赶忙拉着张天扬往角落里钻，“这位小哥您别介意，我这不是得保证质量嘛，现在知道了您这货一等好，绝对给您满意的价格，我收，成不成？不说别的，这运输线，我家铺货能到南方一线城市，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
张天扬没有说话，看这胖子。
胖子突然醒悟，“小哥，你看我这记性，这样，你这一个瓜，我给你按八斤算，一斤五块，你看怎么样？”
“胖老板，我这瓜成色可是不愁卖，而且这明显是紧俏货，你这给的平时价，不合适吧我看是？”张天扬之前就来过市场问过情况，现在自然要把这个优势用上。“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别家，怎么着我这一个瓜，五十还是能出手的，而且，你也太低估这瓜大小了吧，这一个怎么也得八九斤，车上的还不止这些呢！”
胖子明显一滞，遇见不好忽悠的了，想了想，贼眉鼠眼的东瞅瞅西瞅瞅，然后拉着张天扬说道，“小哥，你看这样成不，我一次性吃下你这一车，你要是再有我也全部吃下来，这一周我能吃下十车的量，东西到了，我就给你现款，不过你得给我留点活路不是？”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口气也是不小。也是，早几年西北的市场无人问津，因为东西有了，路不好走，卖不出去，但是这边儿的东西走出去的可就受欢迎了，去年的杏子运到省外听说价格翻了五倍。对于新省，如果不是碍于运输的问题，发展速度早就上去了。
张天扬也在思考，这个生意肯定也就是头一年还可以，往后再没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了，算了，让一成利吧。打定主意了就好办了。“胖老板，我最多给你让一成利，但你要保证款子到，按车给你结，一车四百个左右的瓜，没个都在八斤左右，大部分是八斤以上的，一个按45算，这是我的底线。”把价码开出来，张天扬也是想着让不敢来的知难而退，这胖子明显也是有些实力的，能吃下最好。
不过反过来看胖子这边，哎呦我的小哥啊，你这对哥哥够意思，成，你看，这是你这一车的定金，我的钱在车里，我马上去拿，你这边呢，车跟我去转车，你稍微等我一下成不？
“成，这一车一共420个，咱们第一次生意，我把零头给你抹了，400个，一共一万八，抽掉一成，你给我一万六就成。以后都按着这个价格走吧。”
“哎哎，行，这是五千块，你今天就这一车么？多的我也一块儿收了，在下姓刘，叫我刘胖子就行。”说话间递过名片，张天扬一看，哟，还是个地区总负责。
“等会还有，还有至少三车吧。”张天扬不太确定道。
“成，那我现在去给你转账吧，钱不好取。一共是六万四，我等会给你开个存折你拿着。”
“也成，那你去办，我找个地方发个传呼，通知他们过来。”
“老弟，哥哥看你年纪不大我就拖个大，来，你先用我手机，等会我给你弄一个，以后联系咱们也方便不是。”刘胖子说话间递过来一个诺基亚。
“哟，那就谢谢刘老哥了啊！”
“客气啥，相互照顾不是？”
张天扬兴奋的用胖子电话打了传呼台，留言给王海龙计划成功，又让那边留守的张磐赶紧往这边来货。二人一听这立马进账了六万多，哪能不高兴？虽然三个人家里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但是这个年头，五千块钱可是一大笔钱啊，三个人算是拿出了老本儿做这个生意了，没想到真的赚了钱，六万多啊，刨去成本也得有四万块的利润，这一天下来可是能运不少的啊。
想到这儿，这二人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运输了，王海龙也开始打电话联系大车了。
等到下午七点多，太阳也开始下落的时候，刘胖子拦着王海龙和张天扬二人不让走，非要一起吃个饭。一个下午，超出预期的拉来了前前后后一共十车小的，一车大的，一下子五十万进账，二人乐的合不拢嘴，刘胖子也是合不拢嘴，估摸着这货贩卖到南方城市这价格得翻倍了。饭桌上，刘胖子的简单把情况跟张天扬三人说了说，这个刘胖子，倒也是个捯王，前些年在北部地区搞零售和批发，这两天听说紧俏货赚钱，就跑来捯这些时鲜了。了解了这个情况，三人也没什么反应，但张天扬心里倒是有些活络，看了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一顿饭吃的十分高兴，张磐二人被今天的喜悦着实冲击了一把，饭桌间一只碰杯，把刘胖子都灌得有些多了。西北长大的三人酒量不俗，继承了西北人特有的好体质，不过张天扬眼看着，刘胖子喝的有点大了，赶忙结束了这顿饭。临走前，刘胖子问起张天扬的电话，张天扬不由得苦了脸，因为是学生，又马上高三，家里面不会让他用手机的，最起码不会给他配手机。刘胖子这会儿喝的也是高兴过头了，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三台新手机，时下比较热的诺基亚！
“刘哥，你这就太破费了！”要知道，99年这个手机还属于比较新奇的玩意儿，价格也不低，刘胖子是真的铁了心要合作，下了这么大的本儿。
“这是当哥哥的一片心意不是，来，这是我的号，你们办了电话业务之后就可以给我打了。”刘胖子把号码存在了刚拆封的一部手机里。“不瞒你们说，这次我转手一趟，最起码能挣一半儿！”
一听这话，二人心下凛然，这是要发达了啊！
“今天先这样，我这边得赶紧把货联系运走了！回见啊！”刘胖子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还是好没忘了正事。
张天扬三人点点头，拿着三台新手机，冲着刘胖子挥挥手，跟着车一起离开了这市场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