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来乍到 赚钱主意，兄弟齐心
“我问过这边的散户，他们是自家种的，属于自产自销，成本大概是十五块一个，一般一个瓜是七到八斤，也有特别大的，这个另说。咱们就按着这个来，这边出售价格是三十五到五十一个，运费这个一车大概能出两千八百斤到三千五百斤，也就是一车就能来8000块左右，刨去租车的费用，400撑死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股脑给两人算了一笔账，三人凑在一起讨论开了。
“我看有戏，要不咱们试试？”王大脸一向是看到有机会不考虑后果先试试，上回打人就是这货先点的火儿。
“能卖掉么？万一转手出不去怎么办？”张磐还是比较理智，没有被这么一大笔钱冲过脑子，当然人家可能根本看不上。
“那天我去买水果的时候问了，这玩意儿现在属于紧俏货，一到市场收的人就来了，应该八九不离十。”张天扬心里也是有几分底气的，毕竟也是稳重的学生头子，做事还是以稳妥为主。“我打算先拿五千块钱收购做个前期，看看行情，抛砖引玉成功咱们就做多点儿，这两年还能赚些钱的，算是咱们高中的一点纪念。”张天扬如是说道，心里还补充了一句，也让那个变心女人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没本事不上进的小白脸。
说干就干，三人多少凑了一万五，由张磐和张天扬负责实地收购瓜果，王海龙联系运输，对于家里是承包工程的他来说这方面倒也是熟路了。
“后天是周六，就后天开始吧？黑子跟我回趟j市，看看具体拿货，这个季节这玩意儿刚下来，量还不太大，咱们拔个头筹。”计划达成，张天扬心情好了一些。
“不是要上课……”
“课都没翘过你还是学生么”恶劣的学生风气就是这么来的。
三人端起扎啤碰了一杯，都挺高兴，鲸吞牛饮一番，杯盘狼藉，酒到酣处，三人起了个调子，一起唱起了歌。
叮铃铃……突然间警铃大作，三人有些微醺之意，惊觉之间只见周围乱糟糟的一团，三人冲出摊子范围，只见远处黑烟腾起，火光闪烁，男人的吼声和女人的尖叫，夹杂着孩子的哭闹，人群拥挤着向着三人跑来。
“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王海龙一把拽过来一个瘦猴儿厉声问道。
“哎呀松开我，那边皮帽子的烧烤摊子让人砸了，碳火碰到了边上烧烤摊的油料桶，直接烧起来了。”说话间挣脱了发呆的王海龙，向着远处的出口跑去。
话音才落，咚咚咚的爆炸声卷着火光黑烟把三人吓了一跳，夜市的摊位不光是卖烧烤的，还有做些小吃卤煮的东西，那些可是有煤气罐子的。天扬反应快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然而再快也没有火势蔓延的快……一瞬间热热闹闹的灯火夜市成了火光滔天的大火夜市了！
救命啊！
……
不远处传来的求救声惊醒了被吓着的三人。
“妈的发个屁呆赶紧救人，灭火！”张磐性子实诚，看到这样的场面反应过来就要冲出去救人。
“等下，咱们一起去。大脸你等会疏散群众，报警！我跟黑子看看能不能救人。”多少是在学生干部岗位上培养过的人，即使也被吓呆了，还是懂得这种突发情况下疏散是首要任务，而三人还是学生而已，这时候也只能如此。
火势越来越大，张磐和张天扬二人冲过来的时候发现大火已经把人掩盖起来了，到处都是在逃跑的人，若隐若现的帆布帐篷在火中只剩下了个铁架子。
哇……嘤…！
这是小孩儿的哭声！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啊，我的孩子还小啊！帮帮忙，帮……”
轰隆一声，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在那里面，张天扬借着火光看到了在阳台下面的一张木质折叠桌后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脸上都是灰，头发凌乱，明显被烧过了的痕迹。面前桌子上一根帐篷架子砸穿了桌面，女人可能是吓傻了，没有再喊。
“那里，我去吧，你赶紧疏散这里的人，哎，那儿，赶紧拉他走，还拿钱，命都不要了！”张天扬大吼着。
“你小心，这边我来。”说着冲向了隔着火墙的母子，用冰啤酒破开了燃烧的火墙，张天扬将母子二人拉到了人群拥挤的安全区域，转身又跑回火场。
“哎你特么怎么乱来！艹！”，张天扬无奈了，眼看着那人把啤酒倒在自己身上，妄图冲过大火封住的路，却被凶猛的火势瞬间吞没，骂了一句，他只能奔向另一边。
“大叔赶紧走，再不走出不去了！！”一把把钱抓过来，也抓住了中年男人的目光，果然是个只知道钱的人，张天扬眼中闪过一丝鄙视。手上的力度加到最大，一把扯走了已经没有理智的中年男子。
“里面还有人吗？……”
“有人的话吭个声啊！……”
“有人吗？！……”
轰隆隆，噼里啪啦……
“咳咳咳，这特么的，喝了点儿酒怎么脑子跟那两个货一个档次了，这万一死求了谁知道啊……咳咳！”张天扬忍着烟熏火燎的刺鼻气息，用烧火棍分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塑料桌椅，强行开出了一条路，代价是身上几处烫伤……
“喂，你是来救我的吗？”虚弱的声音传来，“咳咳，喂！”，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哪儿呢？张天扬心里焦急，火势虽然没有再继续蔓延，但是墙角里的几个煤气罐就像是定时炸弹悬在头上，让他一时一份都不敢耽搁。
“你在哪？听见了就大叫一声，我是来救你的！”刚喊了一声，黑烟呛了一口，弄得自己满眼流泪，嗓子有种冒烟的感觉。
“啊！——啊——”连续两声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了。不过张天扬却是发现了端倪，那是个铁质的延伸出来的楼梯，应该是店家为了上二楼方便吧，在印象里这里好像是一家台球娱乐厅？烧的面目全非，就算是认得出来，现在浓烟滚滚的也看不到。
扒拉开几个破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居然没烧毁，“我看到你了！还清醒的话坚持住，我马上过来了！！！”越说动作越快，搬开脚下的烧烤架子，发现了几箱子啤酒，当下一喜，啪啪砸到了面前的火墙里面，也没敢使劲儿扔，毕竟里面还有人。两箱子啤酒扔完，火墙也消退多了，张天扬这才看到了之前听见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女孩儿，躲在楼梯下面的防火门后面，刚好隔开了一个小地方安身，找到正主就好了。踩着满地玻璃渣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大铁门拉开，卧槽还热着呢，心里不由得对门后的女孩子升起了怜惜之情，“美女，你还好么？”没有回应，上前仔细看了一下，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有气儿，上前抱起这个女孩子，火光闪烁间，女孩儿憔悴的样子突然刺了一下天扬的心。
“黑子！你在哪儿？王大脸，看到黑子没有啊？”抱着女孩儿跳出来的张天扬脸上被汗水和烟灰混合成了落魄样子，四处喊着，看着远处来的救护车和警车，赶忙跑过去把女孩儿送去急救，直到医生说没有大碍，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死了的心因为这个女孩儿动了一下。累到不行的张天扬，瘫坐在地上，看着大火，眼前一阵模糊。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看你呆头呆脑的，我教你”，女生心思灵巧，精灵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
“哎呀，我自己来，每次都被你弄乱。”娇嗔一声，却没了下文，“唔，呜呜”微微噘起的小嘴忽然被吻住，只剩下大眼睛忽闪忽闪，“嘁呼人……呜呜”，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只是他没说过。
五百，五百零一，五百零二……五百一十，五百一十一，咦？宝宝，你叠了多少个吖？
我有多爱你，就叠了多少个。
噢噢，找到啦，被我坐扁了嘻嘻……
那是他第一次叠的小星星，用的荧光纸，硬，很硬，五百一十二个，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有空就在叠。
他很用心，但他知道她懂他的用心，所以他幸福。
想到这里，张天扬眼角滑出了五个月来没有留下的泪水，擦了几遍，都没有擦干净。
“小伙子，没事了，你女朋友醒了，这年头像你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不多见了，好好对人家，人家自然也会好好对你。”医生忽然说道。
“谢谢医生，那个她……”张天扬被医生的声音惊醒，听闻那个女孩儿醒了，赶忙和医生道谢，突然反应过来医生的话语，刚要解释，却被打断。
“别跟我说，赶紧看看人家去啊”医生摇头笑着说。
“哦哦，好，那个，我……”还欲解释，医生已经转身去忙别的了，也是，火情紧急，还有许多人受伤的人需要救治。
“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张天扬柔声问道，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是那么温柔。
“是你救了我么？”仍旧虚弱的声音，可以看出女孩儿年龄比他小一些，天扬当然知道，抱起来就感觉年龄不太大。
“呃，你没事了吧？”有点受不了女孩儿灼灼的目光，天扬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你救了我么？”同样的问题，不过这次女孩儿仿佛并没有再问的意思了，她看到了张天扬身上黑一块红一块的，胳膊上还有明显的痕迹，抿了抿嘴，刚欲开口，轰隆一声，就在黑子去的方向，爆炸的声音再度响起。
boom！boomboom！咚咚咚咚！
接连四声爆炸又一次引动了尖叫，女孩儿的脸色瞬间又变的苍白了，同样变得苍白的还有张天扬。
“黑子！！！”
离弦之箭，快马难追，张天扬这一刻将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出来了，却被围在那里救火的刚到的消防员们拦住了。
“快快，担架，担架，医生呢？人被爆炸波及了快点来人啊！”嘈杂的喊声中，这一句声音最大，顺势看过去，是大脸，张天扬这才放弃了冲进去，跑过来帮着抬人，担架很快就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救护人员，“发生什么了，快告诉我啊，黑子呢？你不是在疏散吗？”“去救，去救黑子，我俩把一对母婴背出来了，但是里面还有四个人，帐篷架子倒了，他在顶着，快去，去啊！”听到王海龙的怒吼，张天扬眼睛瞬间红了，一把抄起旁边消防车上的消防斧头就往里冲，两个消防员一看这架势就过来拦着“里面危险，不要影响我们救人！”，可是在张天扬的眼里，此刻只有危险中的兄弟，晚去一步就是一辈子后悔了。
上冲弓步，侧身贴背，一个实在的铁山靠！结结实实撞在了右侧来临的消防员，措手不及的一下子把消防员撞出去几米后坐倒在地。
矮身扫腿，接着铁山靠的反震力道，这一下结结实实扫翻了另一个倒霉的货，天扬看都没看一眼，冷漠的领着斧头走进火场。那个背影让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消防员愣神，不久，两人反应过来，连忙喊人……
按着记忆中的位置和王海龙的描述，张天扬走的很艰难，滚烫的空气让呼吸变得困难，尽管披荆斩棘般砍开了所有的障碍，依旧让他的上半身多了两道口子，不一会就被高温炙烤的凝固了血流。终于，在之前的不远处，一个被三米长的木杆子砸的塌陷了一半儿的帐篷出现在视野中，“张磐！！！”撕心裂肺的吼声让火苗一震，几乎是踉跄着奔到那里，一个背上破破烂烂一片血渍的黑瘦身影，支撑着帐篷架子，帐篷里一家四口，男的脖子一个大的豁口，眼见着出气多进气没有的样子，一个孩子已经昏迷不醒，母亲和大儿子紧紧抱在一起，“兄弟，你来了……”张磐看到来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忍着点！”砰！砰！砰！“啊”！砰！砰！嗷！砰！哐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张天扬今晚把这几个月攒下的泪水都流出来了。一脚蹬开被斧头撕碎的帐篷架，张天扬冲进去，一只手拉着孩子，另一只手架着过了命的兄弟，一瘸一拐地从来时的路走出来了……
出了火场，刚让人把兄弟和小孩儿接过去，体力极度透支的张天扬突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麻痹的，昏过去前骂了一句。
(本章完)
“我看有戏，要不咱们试试？”王大脸一向是看到有机会不考虑后果先试试，上回打人就是这货先点的火儿。
“能卖掉么？万一转手出不去怎么办？”张磐还是比较理智，没有被这么一大笔钱冲过脑子，当然人家可能根本看不上。
“那天我去买水果的时候问了，这玩意儿现在属于紧俏货，一到市场收的人就来了，应该八九不离十。”张天扬心里也是有几分底气的，毕竟也是稳重的学生头子，做事还是以稳妥为主。“我打算先拿五千块钱收购做个前期，看看行情，抛砖引玉成功咱们就做多点儿，这两年还能赚些钱的，算是咱们高中的一点纪念。”张天扬如是说道，心里还补充了一句，也让那个变心女人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没本事不上进的小白脸。
说干就干，三人多少凑了一万五，由张磐和张天扬负责实地收购瓜果，王海龙联系运输，对于家里是承包工程的他来说这方面倒也是熟路了。
“后天是周六，就后天开始吧？黑子跟我回趟j市，看看具体拿货，这个季节这玩意儿刚下来，量还不太大，咱们拔个头筹。”计划达成，张天扬心情好了一些。
“不是要上课……”
“课都没翘过你还是学生么”恶劣的学生风气就是这么来的。
三人端起扎啤碰了一杯，都挺高兴，鲸吞牛饮一番，杯盘狼藉，酒到酣处，三人起了个调子，一起唱起了歌。
叮铃铃……突然间警铃大作，三人有些微醺之意，惊觉之间只见周围乱糟糟的一团，三人冲出摊子范围，只见远处黑烟腾起，火光闪烁，男人的吼声和女人的尖叫，夹杂着孩子的哭闹，人群拥挤着向着三人跑来。
“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王海龙一把拽过来一个瘦猴儿厉声问道。
“哎呀松开我，那边皮帽子的烧烤摊子让人砸了，碳火碰到了边上烧烤摊的油料桶，直接烧起来了。”说话间挣脱了发呆的王海龙，向着远处的出口跑去。
话音才落，咚咚咚的爆炸声卷着火光黑烟把三人吓了一跳，夜市的摊位不光是卖烧烤的，还有做些小吃卤煮的东西，那些可是有煤气罐子的。天扬反应快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然而再快也没有火势蔓延的快……一瞬间热热闹闹的灯火夜市成了火光滔天的大火夜市了！
救命啊！
……
不远处传来的求救声惊醒了被吓着的三人。
“妈的发个屁呆赶紧救人，灭火！”张磐性子实诚，看到这样的场面反应过来就要冲出去救人。
“等下，咱们一起去。大脸你等会疏散群众，报警！我跟黑子看看能不能救人。”多少是在学生干部岗位上培养过的人，即使也被吓呆了，还是懂得这种突发情况下疏散是首要任务，而三人还是学生而已，这时候也只能如此。
火势越来越大，张磐和张天扬二人冲过来的时候发现大火已经把人掩盖起来了，到处都是在逃跑的人，若隐若现的帆布帐篷在火中只剩下了个铁架子。
哇……嘤…！
这是小孩儿的哭声！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啊，我的孩子还小啊！帮帮忙，帮……”
轰隆一声，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在那里面，张天扬借着火光看到了在阳台下面的一张木质折叠桌后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脸上都是灰，头发凌乱，明显被烧过了的痕迹。面前桌子上一根帐篷架子砸穿了桌面，女人可能是吓傻了，没有再喊。
“那里，我去吧，你赶紧疏散这里的人，哎，那儿，赶紧拉他走，还拿钱，命都不要了！”张天扬大吼着。
“你小心，这边我来。”说着冲向了隔着火墙的母子，用冰啤酒破开了燃烧的火墙，张天扬将母子二人拉到了人群拥挤的安全区域，转身又跑回火场。
“哎你特么怎么乱来！艹！”，张天扬无奈了，眼看着那人把啤酒倒在自己身上，妄图冲过大火封住的路，却被凶猛的火势瞬间吞没，骂了一句，他只能奔向另一边。
“大叔赶紧走，再不走出不去了！！”一把把钱抓过来，也抓住了中年男人的目光，果然是个只知道钱的人，张天扬眼中闪过一丝鄙视。手上的力度加到最大，一把扯走了已经没有理智的中年男子。
“里面还有人吗？……”
“有人的话吭个声啊！……”
“有人吗？！……”
轰隆隆，噼里啪啦……
“咳咳咳，这特么的，喝了点儿酒怎么脑子跟那两个货一个档次了，这万一死求了谁知道啊……咳咳！”张天扬忍着烟熏火燎的刺鼻气息，用烧火棍分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塑料桌椅，强行开出了一条路，代价是身上几处烫伤……
“喂，你是来救我的吗？”虚弱的声音传来，“咳咳，喂！”，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哪儿呢？张天扬心里焦急，火势虽然没有再继续蔓延，但是墙角里的几个煤气罐就像是定时炸弹悬在头上，让他一时一份都不敢耽搁。
“你在哪？听见了就大叫一声，我是来救你的！”刚喊了一声，黑烟呛了一口，弄得自己满眼流泪，嗓子有种冒烟的感觉。
“啊！——啊——”连续两声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了。不过张天扬却是发现了端倪，那是个铁质的延伸出来的楼梯，应该是店家为了上二楼方便吧，在印象里这里好像是一家台球娱乐厅？烧的面目全非，就算是认得出来，现在浓烟滚滚的也看不到。
扒拉开几个破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居然没烧毁，“我看到你了！还清醒的话坚持住，我马上过来了！！！”越说动作越快，搬开脚下的烧烤架子，发现了几箱子啤酒，当下一喜，啪啪砸到了面前的火墙里面，也没敢使劲儿扔，毕竟里面还有人。两箱子啤酒扔完，火墙也消退多了，张天扬这才看到了之前听见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女孩儿，躲在楼梯下面的防火门后面，刚好隔开了一个小地方安身，找到正主就好了。踩着满地玻璃渣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大铁门拉开，卧槽还热着呢，心里不由得对门后的女孩子升起了怜惜之情，“美女，你还好么？”没有回应，上前仔细看了一下，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有气儿，上前抱起这个女孩子，火光闪烁间，女孩儿憔悴的样子突然刺了一下天扬的心。
“黑子！你在哪儿？王大脸，看到黑子没有啊？”抱着女孩儿跳出来的张天扬脸上被汗水和烟灰混合成了落魄样子，四处喊着，看着远处来的救护车和警车，赶忙跑过去把女孩儿送去急救，直到医生说没有大碍，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死了的心因为这个女孩儿动了一下。累到不行的张天扬，瘫坐在地上，看着大火，眼前一阵模糊。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看你呆头呆脑的，我教你”，女生心思灵巧，精灵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
“哎呀，我自己来，每次都被你弄乱。”娇嗔一声，却没了下文，“唔，呜呜”微微噘起的小嘴忽然被吻住，只剩下大眼睛忽闪忽闪，“嘁呼人……呜呜”，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只是他没说过。
五百，五百零一，五百零二……五百一十，五百一十一，咦？宝宝，你叠了多少个吖？
我有多爱你，就叠了多少个。
噢噢，找到啦，被我坐扁了嘻嘻……
那是他第一次叠的小星星，用的荧光纸，硬，很硬，五百一十二个，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有空就在叠。
他很用心，但他知道她懂他的用心，所以他幸福。
想到这里，张天扬眼角滑出了五个月来没有留下的泪水，擦了几遍，都没有擦干净。
“小伙子，没事了，你女朋友醒了，这年头像你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不多见了，好好对人家，人家自然也会好好对你。”医生忽然说道。
“谢谢医生，那个她……”张天扬被医生的声音惊醒，听闻那个女孩儿醒了，赶忙和医生道谢，突然反应过来医生的话语，刚要解释，却被打断。
“别跟我说，赶紧看看人家去啊”医生摇头笑着说。
“哦哦，好，那个，我……”还欲解释，医生已经转身去忙别的了，也是，火情紧急，还有许多人受伤的人需要救治。
“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张天扬柔声问道，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是那么温柔。
“是你救了我么？”仍旧虚弱的声音，可以看出女孩儿年龄比他小一些，天扬当然知道，抱起来就感觉年龄不太大。
“呃，你没事了吧？”有点受不了女孩儿灼灼的目光，天扬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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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四声爆炸又一次引动了尖叫，女孩儿的脸色瞬间又变的苍白了，同样变得苍白的还有张天扬。
“黑子！！！”
离弦之箭，快马难追，张天扬这一刻将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出来了，却被围在那里救火的刚到的消防员们拦住了。
“快快，担架，担架，医生呢？人被爆炸波及了快点来人啊！”嘈杂的喊声中，这一句声音最大，顺势看过去，是大脸，张天扬这才放弃了冲进去，跑过来帮着抬人，担架很快就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救护人员，“发生什么了，快告诉我啊，黑子呢？你不是在疏散吗？”“去救，去救黑子，我俩把一对母婴背出来了，但是里面还有四个人，帐篷架子倒了，他在顶着，快去，去啊！”听到王海龙的怒吼，张天扬眼睛瞬间红了，一把抄起旁边消防车上的消防斧头就往里冲，两个消防员一看这架势就过来拦着“里面危险，不要影响我们救人！”，可是在张天扬的眼里，此刻只有危险中的兄弟，晚去一步就是一辈子后悔了。
上冲弓步，侧身贴背，一个实在的铁山靠！结结实实撞在了右侧来临的消防员，措手不及的一下子把消防员撞出去几米后坐倒在地。
矮身扫腿，接着铁山靠的反震力道，这一下结结实实扫翻了另一个倒霉的货，天扬看都没看一眼，冷漠的领着斧头走进火场。那个背影让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消防员愣神，不久，两人反应过来，连忙喊人……
按着记忆中的位置和王海龙的描述，张天扬走的很艰难，滚烫的空气让呼吸变得困难，尽管披荆斩棘般砍开了所有的障碍，依旧让他的上半身多了两道口子，不一会就被高温炙烤的凝固了血流。终于，在之前的不远处，一个被三米长的木杆子砸的塌陷了一半儿的帐篷出现在视野中，“张磐！！！”撕心裂肺的吼声让火苗一震，几乎是踉跄着奔到那里，一个背上破破烂烂一片血渍的黑瘦身影，支撑着帐篷架子，帐篷里一家四口，男的脖子一个大的豁口，眼见着出气多进气没有的样子，一个孩子已经昏迷不醒，母亲和大儿子紧紧抱在一起，“兄弟，你来了……”张磐看到来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忍着点！”砰！砰！砰！“啊”！砰！砰！嗷！砰！哐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张天扬今晚把这几个月攒下的泪水都流出来了。一脚蹬开被斧头撕碎的帐篷架，张天扬冲进去，一只手拉着孩子，另一只手架着过了命的兄弟，一瘸一拐地从来时的路走出来了……
出了火场，刚让人把兄弟和小孩儿接过去，体力极度透支的张天扬突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麻痹的，昏过去前骂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