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往事如烟

092.往事如烟

墨斯扬心中一颤，妈妈口中的那个女孩儿……是安琪吗？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只听屏幕里的妈妈继续说道：“斯扬，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留这卷带子给你，对不对？”

虽然明知道那只是影像，墨斯扬仍旧点头，希望妈妈能快点解答他的疑惑。

“斯扬，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恨妈妈，对不对？”

“……”

“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的，哪个孩子愿意从小就失去母亲呢？那样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我猜父亲一定不会再娶，呵呵，到不是对我有多忠贞，而是……我想你既然已经找到那个女孩儿，那些事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吧。你父亲爱的人，是那个叫安倩的女人，也只有那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墨斯扬心中不住一阵凄楚，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情……谁都又会轻松地接受呢？

“斯扬，对不起。可是妈妈真的已经厌倦了……我这一辈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光环笼罩着。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无数人的赞美声中，我从来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但是在你爸爸那里，我尝到了……原来爱一个人而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竟是那么痛苦，”

墨斯扬听着，只觉得呼吸困难，但双眼仍盯着屏幕。

妈妈的眼睛是那般温柔，看不出一点点的幽怨，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一震惊了。

“斯扬，你知道吗？有些事，明知是错也要做，做过了之后又要后悔终生。……几天前，我去看了安小姐，也看到了那个孩子，她才一岁多，粉嘟嘟的，很可爱。是我让她成了没爸爸的孩子，我有罪，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墨斯扬站了起来，惊讶地盯着屏幕……

“斯扬，你知道吗？你有一个丧心病狂的母亲。我……对安小姐，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安琪，你……你怎么了？怎么连我也认不出了？”

雷星泺双手抱着安琪，慌张地看着她。

安琪的眼中充满茫然，翕动的嘴唇颤了几颤，忽然双眼一翻，晕倒在他怀中。

“安琪！安琪！”他惊叫道，立刻大喊：“来人，快送她去医院。”

折腾了半天，安琪在观察室里面躺着，雷星泺和九叔坐在门口，四周都是红叶的人，雷星泺吩咐他们都到楼下守着去，走廊上只剩下他和九叔两个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星泺看着九叔问道。

九叔叹了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往事……

“事情发生在十九年前，当时你父亲还没有进红叶，只是黑道里一个小头头，那天晚上，他在一个酒吧里看场子，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带着一个女人进了包厢，那女人很漂亮，但目光呆滞，像个木偶一样。他觉得便奇怪，于是悄悄跟去了包间，发现他们竟然给那个女人吃了*，准备**她！”

雷星泺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那个女人是……”

“就是安琪的母亲，安倩。”

“啊……”

“你父亲虽然也是混黑道，但他最讨厌这种事情，所以当时就冲了进去，把那几个小混混打了一顿，赶跑了。就这样，他救了安倩，可是当时安小姐已经神志不清，原来那些混蛋除了给她吃*，还给她喝了别的东西。”

雷星泺自然知道那‘别的东西’是什么，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后来怎样？”

“唉，还能怎样？”九叔摇头道：“美人在抱，哪个男人都会犯错误的。当时你妈妈刚去世不久，他又年轻气盛，所以……”

雷星泺豁然站起，颤声问：“就是那一次，他们有了孩子……是安琪？”—

夜色浓重，墨斯扬仍端坐在电脑前，看着那段录影。

“我恨安小姐。”画面里墨斯扬的妈妈低声叙述着：“这种恨藏在心里很久很久，最终变成了一座火山，等着爆发的那一刻……终于有一天，我趁他出国开会的时候，找了几个小混混……去**了她。……当时我已经不奢望能夺回你父亲，那场阴谋，只为报复。”

墨斯扬完全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最最深爱的妈妈，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么美丽善良，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斯扬，你一定很惊讶吧？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更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不配做你的妈妈！那件事，我真的做了。而且，没想到她竟然怀了孕，你父亲出差回家，见到她大了肚子，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了他们的房子，我看到她在外面流浪，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墨夫人说到这里，泪水缓缓而下：“斯扬，原谅妈妈，当时我真的一点愧疚也没有……直到她渐渐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不再见到她，不再听到她的消息，可是却渐渐地开始每天晚上做恶梦。”

她顿了顿，擦干了眼泪继续讲道：“我很害怕，原来做了错事，真的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于是我开始动用我的关系，四处寻找她，终于，在一个星期前，我找到了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