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效忠
wed oct 12 20:20:39 cst 2016
三人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虎视眈眈之下从容的吃完了饭，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先生，这饭钱你还是收下吧，我们可不想吃白食。”星恒将一小块银子抛向老人，然后又漫不经心的感叹：“还能吃到饱饭真好。可怜那些四处流落的族人，帝国亡了，原本还能勉强活下去。可因为一些人为了泄私愤，不得不背井离乡，最后连生路也断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杀那些践踏我们家园，残害我们亲人的野蛮人，难道杀错了吗？”旁边立即有人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将桌沿的茶碗碰翻，啪得摔在地上。
“没错，他们该死。”星恒看向那人，目光锐利，直盯得那人地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他扫视众人：“可你们难道不知道天拓人的屠刀比你们更狠，杀起人来更快吗？你们可曾想过，那些被暗杀的天拓贵族需得多少东灵人的性命陪葬？”
那人沉默了，屋内其他人也沉默了。他们当然知道天拓的屠杀令因他们而起，也知道有许多人死在了屠刀之下。只是彻骨的仇恨让他们选择忘记这些，而是用敌人的血来祭祀那如火一般的仇恨。
许久之后，老人缓缓开口：“唉……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争中。军队败了，皇室逃了，我们为了不受奴役，总得做点什么。况且被暗杀的都是恶贯满盈之人，他们双手沾染了无数东灵人的血。”
星恒收起嘲讽的神色，起身向老人一揖，正色说：“老先生，晚辈希望你们能劝住其他游侠收手，那些固然该杀，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复仇，是将这些野蛮人赶回北境之外的雪原中，而不是杀几个人泄愤。”
老人摇了摇头，住着拐杖在身旁的长凳坐下，缓缓说：“我们根本不像民间传闻的那么神秘，不过是些亡国后无处可去的东灵武者。为了逃避追捕，遍布四海，像这样的联络点有上千个。我能号令的，不过是这片区域的几百人罢了。”
星恒心中一动，这些人比普通兵士强出不少。按照老人所说，整体数量应该也不亚于一支军队，若是能够召集起来，应该能够形成实力非常可观的力量。
身为穆家男儿，他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乃至自己，永远屈服于天拓的淫威之下。他必须奋起反抗，为了殒命在苍原的无数英灵，也为了还在被奴役的族人们，而这些人便是他的助力。东灵子民千万之众，即便没了军队也能重新建立起来，只要复国之心还在，东灵便还有希望。
他问老人：“那你们各个联络点之间会有联系吗？”
老人看了看他，恢复了戒备之色：“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星恒不答，而是解下背上的包袱，将盒子内的摇光取出，递给老人：“老先生，您认得这把剑么？”
“这是……穆家的神剑摇光？你们难道是穆家的人？”老人本就颤抖的手，因为激动而抖得越发厉害。他从长凳上站起来，伸出手却像是畏惧那把剑一样，不肯去接。
“摇光？”周围的汉子纷纷站起来，伸着脖子想一睹那传说中的神剑。
“在下穆星恒，我父亲是穆王府世子慕寒，这是我妹妹穆星璨和我朋友桑荼。”他说着将目光转向身旁两人。
老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星恒与星璨分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缓缓说道：“三十年了，我们都以为穆家早在三十年前就让奸人给害了，没想你们竟活了下来，真是太好了。”
星恒还了一礼说：“老先生，晚辈之所以亮明身份，是希望打消老先生的顾虑。贵组织的内部联络方式，老先生不愿透露也没关系，但希望老先生能将晚辈的话传达给你们的首领，与其暗杀贵族泄愤，不如养精蓄锐，组织真正有效的反击。”
星恒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还没走出两步，却被老人叫住。
他从屋内取出一方绢帛，用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然后细细叠好，交给星恒：“你可以去找这个人，你说的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
星恒接过，没有立即打开来看。他知道老人之所以没有当众说出来，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小心的将那一方绢帛贴身收好。
那老人继续说：“我们这些本就是抱着复国之心才成为游侠的，从你刚才的话中，能听出你的确是胸怀韬略，又心系百姓的有为少年。若是不嫌弃我这一把老骨头，我曲程愿尊你为少主，听从你的差遣。”老人说着躬身，双手将拐杖举过头顶。
这是东灵古礼，宣誓效忠之人必须将自己随身佩剑双手奉上，以示对效忠之人绝对的信任与忠诚。老人以杖代剑，便是向星恒宣誓效忠。
屋里的其他人见老人如此举动，也纷纷躬身奉上佩剑。就连那名叫薛莽的汉子也不情不愿地将佩剑举过头顶，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星恒受宠若惊，他原本只是想通过老人找到游侠的首领，却没想到他们会对自己效忠。但想到要复国，必然需要人支持，于是正色说：“我穆星恒承蒙各位抬爱，实在愧不敢当。但诸位既然都有复国之心，我愿与各位一同努力。”说着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
众人齐声：“谨听少主调遣。”
星恒直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在千军万马之中指挥若定，挥霍谈笑之间便能决胜千里。
“哥哥好威风！”一直不敢插话的星璨骄傲地拉着哥哥的手。
“不许胡说，”星恒皱眉制止她胡闹，但心中却还是觉得很受用。
星璨翻了翻白眼，重新安分坐好。
桑荼小声问星恒：“我们是在这歇一天，还是继续赶路？”
星恒想了一想，说：“天色还早，我们继续赶路吧。”尽管还回味于刚才的豪迈之中，但显然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更为重要。
那老人说：“少主可需要我们同往？”
“不用了，诸位还是留在这里吧，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来请各位相助的。”
“那我们便在这静候少主调令，多保重。”
三人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虎视眈眈之下从容的吃完了饭，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先生，这饭钱你还是收下吧，我们可不想吃白食。”星恒将一小块银子抛向老人，然后又漫不经心的感叹：“还能吃到饱饭真好。可怜那些四处流落的族人，帝国亡了，原本还能勉强活下去。可因为一些人为了泄私愤，不得不背井离乡，最后连生路也断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杀那些践踏我们家园，残害我们亲人的野蛮人，难道杀错了吗？”旁边立即有人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将桌沿的茶碗碰翻，啪得摔在地上。
“没错，他们该死。”星恒看向那人，目光锐利，直盯得那人地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他扫视众人：“可你们难道不知道天拓人的屠刀比你们更狠，杀起人来更快吗？你们可曾想过，那些被暗杀的天拓贵族需得多少东灵人的性命陪葬？”
那人沉默了，屋内其他人也沉默了。他们当然知道天拓的屠杀令因他们而起，也知道有许多人死在了屠刀之下。只是彻骨的仇恨让他们选择忘记这些，而是用敌人的血来祭祀那如火一般的仇恨。
许久之后，老人缓缓开口：“唉……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争中。军队败了，皇室逃了，我们为了不受奴役，总得做点什么。况且被暗杀的都是恶贯满盈之人，他们双手沾染了无数东灵人的血。”
星恒收起嘲讽的神色，起身向老人一揖，正色说：“老先生，晚辈希望你们能劝住其他游侠收手，那些固然该杀，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复仇，是将这些野蛮人赶回北境之外的雪原中，而不是杀几个人泄愤。”
老人摇了摇头，住着拐杖在身旁的长凳坐下，缓缓说：“我们根本不像民间传闻的那么神秘，不过是些亡国后无处可去的东灵武者。为了逃避追捕，遍布四海，像这样的联络点有上千个。我能号令的，不过是这片区域的几百人罢了。”
星恒心中一动，这些人比普通兵士强出不少。按照老人所说，整体数量应该也不亚于一支军队，若是能够召集起来，应该能够形成实力非常可观的力量。
身为穆家男儿，他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乃至自己，永远屈服于天拓的淫威之下。他必须奋起反抗，为了殒命在苍原的无数英灵，也为了还在被奴役的族人们，而这些人便是他的助力。东灵子民千万之众，即便没了军队也能重新建立起来，只要复国之心还在，东灵便还有希望。
他问老人：“那你们各个联络点之间会有联系吗？”
老人看了看他，恢复了戒备之色：“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星恒不答，而是解下背上的包袱，将盒子内的摇光取出，递给老人：“老先生，您认得这把剑么？”
“这是……穆家的神剑摇光？你们难道是穆家的人？”老人本就颤抖的手，因为激动而抖得越发厉害。他从长凳上站起来，伸出手却像是畏惧那把剑一样，不肯去接。
“摇光？”周围的汉子纷纷站起来，伸着脖子想一睹那传说中的神剑。
“在下穆星恒，我父亲是穆王府世子慕寒，这是我妹妹穆星璨和我朋友桑荼。”他说着将目光转向身旁两人。
老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星恒与星璨分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缓缓说道：“三十年了，我们都以为穆家早在三十年前就让奸人给害了，没想你们竟活了下来，真是太好了。”
星恒还了一礼说：“老先生，晚辈之所以亮明身份，是希望打消老先生的顾虑。贵组织的内部联络方式，老先生不愿透露也没关系，但希望老先生能将晚辈的话传达给你们的首领，与其暗杀贵族泄愤，不如养精蓄锐，组织真正有效的反击。”
星恒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还没走出两步，却被老人叫住。
他从屋内取出一方绢帛，用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然后细细叠好，交给星恒：“你可以去找这个人，你说的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
星恒接过，没有立即打开来看。他知道老人之所以没有当众说出来，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小心的将那一方绢帛贴身收好。
那老人继续说：“我们这些本就是抱着复国之心才成为游侠的，从你刚才的话中，能听出你的确是胸怀韬略，又心系百姓的有为少年。若是不嫌弃我这一把老骨头，我曲程愿尊你为少主，听从你的差遣。”老人说着躬身，双手将拐杖举过头顶。
这是东灵古礼，宣誓效忠之人必须将自己随身佩剑双手奉上，以示对效忠之人绝对的信任与忠诚。老人以杖代剑，便是向星恒宣誓效忠。
屋里的其他人见老人如此举动，也纷纷躬身奉上佩剑。就连那名叫薛莽的汉子也不情不愿地将佩剑举过头顶，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星恒受宠若惊，他原本只是想通过老人找到游侠的首领，却没想到他们会对自己效忠。但想到要复国，必然需要人支持，于是正色说：“我穆星恒承蒙各位抬爱，实在愧不敢当。但诸位既然都有复国之心，我愿与各位一同努力。”说着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
众人齐声：“谨听少主调遣。”
星恒直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在千军万马之中指挥若定，挥霍谈笑之间便能决胜千里。
“哥哥好威风！”一直不敢插话的星璨骄傲地拉着哥哥的手。
“不许胡说，”星恒皱眉制止她胡闹，但心中却还是觉得很受用。
星璨翻了翻白眼，重新安分坐好。
桑荼小声问星恒：“我们是在这歇一天，还是继续赶路？”
星恒想了一想，说：“天色还早，我们继续赶路吧。”尽管还回味于刚才的豪迈之中，但显然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更为重要。
那老人说：“少主可需要我们同往？”
“不用了，诸位还是留在这里吧，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来请各位相助的。”
“那我们便在这静候少主调令，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