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争宠
“诺儿，下来，你没有看见妈妈正在输液吗？”上官程军斥责道。
“我又没有碰着妈妈的手臂，倒是你，你刚才怎么不说妈妈正在输液呢，还要亲妈妈，我也要亲妈妈。”上官程诺不满地反击，说着抱着北柯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地啵了两口。
“下来，听到没有！”上官程军再次说道，瞪着眼睛，放佛只要他再不下来他就把他揍一顿不可的样子。tg4s。
“我就不下，哼！你不还在床边坐着吗？为什么你可以坐我就不可以，妈妈，爸爸可凶了。”上官程诺抱着北柯的脖子紧紧不放，现在他什么都不怕，妈妈回来了，他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再说一遍，下来不下？”
“妈妈，你看看爸爸是不是可凶了，以前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爸爸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凶诺儿的，而且还打诺儿的屁股，不让诺儿吃饭，也不让诺儿睡觉。”
“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什么时候不让你吃饭睡觉了？你给我说清楚。”上官程军气得牙直痒痒，这个臭小子竟然诬陷他，看他不好好收拾他一番才怪呢，说完他站起身，抡起衣服袖子，一副要好好收拾上官程诺的架势。
“妈妈，你看爸爸，爸爸又要打诺儿了。”小家伙慌忙把脸埋进北柯的怀里，两只小手使劲地抱着她。
北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顶，轻声道，“好了，你们父子啊，我刚醒过来你们怎么在我面前都吵架啊，是不是不想让我醒来？如果你们真的想吵架就出去吵，我要给小贝说话，不想搭理你们了。”
父子两个同时抬起头，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看向北贝。
“你们看我干什么？柯儿让你们出去，还没有听到。”北贝浓眉一挑，得意地看着**坐着的父子两个。
“这是我妈妈。”
“这是我老婆。”
上官程军和上官程诺几乎同时说道，一人搂着北柯的脖子，一人抱着她的手臂，宣告着主权。
“呵呵，那我想问问，我是柯儿的什么？”北贝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弟弟。”又是异口同声，上官程军和上官程诺疑惑地看着北贝。
“这就对了，怎么算起来也是我跟柯儿比较亲，你，老公，出去，你，儿子也出去。”北贝一脸的得意。
“我还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呢。”上官程诺立刻反驳道。
“我和柯儿还是从我们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呢。”北贝也不甘示弱。
“那我？我——”上官程军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什么你，你靠边站。”北贝瞪了他一眼。
“这是我老婆，我凭什么靠边站，靠边站的是你才对。”
“你们都靠边站，这是我妈妈，你们都靠边站。”
北柯也不说话，搂着怀里的儿子看着这三个人争来争去，一脸的幸福，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这样的男人爱着，还有什么奢求呢？如果阿帝一会儿也来的话，那肯定更热闹了。
“老婆……”上官程军用上了温柔计。
“妈妈……”上官程诺也不甘示弱。
“柯儿……”北贝更是毫不逊色。
北柯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你们争吧，我困了，我想睡觉。”
“妈妈，诺儿陪你睡觉好不好？”上官程诺凭借自己的优势已经钻进被子里，趴在北柯的身上。
“臭小子，你出来，听到没有！”上官程军愤怒地瞪着儿子，眼看着火山就要爆发了。
“我不，我就不，哼哼。”上官程诺毫不畏惧，一脸得意，双手抱着北柯的腰就是不放，“妈妈，昨天晚上诺儿跟舅舅都没有睡好觉，诺儿现在困了，想在妈妈怀里睡觉。”
“好，妈妈搂着诺儿睡觉，你们两个大男人要么出去要么站在这里别出声，我要跟儿子睡觉了。”北柯说道，将被子向上拉了拉，裹住了上官程诺，一想到这三年没有在他的身边她的心里又难受起来，“诺儿以后每天晚上都跟妈妈一起睡觉好不好？”
上官程诺兴奋地坐起来，“好，诺儿以后每天都跟妈妈一起睡觉，还要听妈妈讲故事。”
“嗯，不是想睡觉吗，赶紧躺下来睡觉，妈妈给你讲故事。”
“诺儿不要闹了，妈妈还没有吃饭呢，快点下来跟舅舅一起给妈妈买早饭吃。”北贝笑着伸出手。
“对哦，我怎么忘了？”上官程诺拍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脸的懊恼，慌忙从被窝里出来，“妈妈诺儿先跟舅舅去给妈妈买早饭，等吃完饭诺儿再跟妈妈一起睡觉。”
“好。”北柯笑着点点头。
“快点下来走咯，跟舅舅一起去买吃的。”北贝催促道。
“恩，妈妈想吃什么？诺儿给你买。”
“走吧，小子，你妈妈想吃什么你舅舅都知道。”上官程军说完将儿子**卡拎起来放在地上。
“我还没有穿鞋子。”上官程诺喊道。
“没穿赶紧穿，快点。”上官程军催促。
“哼，妈妈回来了你就不管我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上官程诺不满地嘟起小嘴，弯下腰穿着鞋子。
北柯只是笑着也不说话，看着他们这一大一小吵吵闹闹的样子，回想这三年多没有在他们身边她的心中更加的自责，即便从此以后可以去弥补这些年来对他们的亏欠，但是错过的却再也回不来了。
北贝拉着上官程诺出了病房，留下了北柯和上官程军一个靠在床头，一个坐在床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沉默起来，也是，三年不见，一时间肯定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婆……”良久，上官程军看着她叫了一句。
“嗯？”
“给我再生个女儿吧，你看，儿子太不好了，总是跟我争，要个女儿就不会这样了，好不好？”上官程军凑到她身边，伸出双臂将她圈在了他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你呀，还好意思说，说好要陪我一起生孩子的，可是你却睡着不醒，像头猪似地，天天让我挺着肚子还要给你洗澡洗脸洗头发，你却故意躺着不醒来，故意折磨我对不对？“北柯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上使劲戳了一下。
上官程军摇摇头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轻声说，“老婆，你就骂我打我吧，我绝对不会生气，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出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我的全部去弥补你，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绝对不欺负你，也绝对不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诺儿。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就算是你离家出走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浪迹天涯。”
“你看过河东狮吼了？”
“什么？”上官程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扯到河东狮吼了？
“真是个木头。”北柯笑笑，将脸靠在他怀里，倾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击着自己整个神经，这声音让她很安心很安静，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北柯你就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交给这个连河东狮吼都没有看过但是却将誓言说得跟里面的经典台词差不多的木头男人，因为他值得你将一辈子交给他，“老公，以后不要对诺儿吹胡子瞪眼大声喊叫好吗？”
上官程军点点头，“我那是吓唬他的，我可真的从来没有打过他，从来没有，也没有不让他吃饭睡觉，真的没有，每天晚上不是我就是小贝或者阿帝陪他一起睡觉，不信你可以问阿帝和小贝，虽然我这三年没有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我却真的没有虐待过他。”
听着他急切地解释的声音，北柯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三年一定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吧，眼泪再次涌出她的眼眶，“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我知道，我知道这三年对你来说是多么的漫长与痛苦，都是我不好，我才是真正不合格的妻子，不合格的母亲……”
上官程军不停地摇着头，紧紧抱着他，哽咽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不，就是我的错！如果我那时候能不那么任性一个人偷偷跑到海边，也不会出事了，也不会让你们为我担心煎熬了这三年，这都是我的错，我丢下了你，丢下了还差两天才满月的诺儿，撇下小贝和阿帝，这一切都因为我太任性不听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上官程军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扶起她，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轻声说，“傻瓜，不许再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大家都没有错，有错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不许再哭了，更不许自责知道吗？”
北柯抿着嘴点点头。
“头还疼吗？”轻轻抚摸着白色的纱布，上官程军的心中自责无比，如果昨天不是自己她也不会摔着，也不会流那么多的血。
北柯摇摇头，“一点儿都不疼了。”
“以后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嗯知道了，这次人家变成这样那这不还都怪你，谁让你要用那种眼神看人家，这都是你害的，罚你要给我洗头一个月，每天都要洗，而且还不许弄疼我。”
“绝对没问题，洗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而且还可以加其他的，比如洗澡了，穿衣服了，吃饭了等等，只要你不想自己动手的老公都可以亲自帮你解决，这下怎么样？”
“好，那你要说话算话。”
“我发誓——”上官程军举起了手掌。
北柯叹了一口气拉住了他的手，“我才不要你的誓言呢，誓言都是虚的，我要的是我们一家可以一直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老婆真好。”上官程军再次抱住了她。
“丫头……”他轻声叫道。
“嗯？”北柯抬起头看着他。
“阿帝跟我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想听你再跟我说一遍。”
不提这件事北柯还真的差点忘了呢，一提这件事三年前的那段日子就放佛滚滚的洪水急速地向她涌来，那段日子真的就是煎熬，甚至她一度想过要自杀，幸好老天只是给他们开了这个天大的玩笑，幸好她那时候没有真的冲动自杀，幸好那时候她没有彻底地离开他，幸好，幸好……太多的幸好，所以才有了等到事实真相到来的那一刻，只是有些小小的遗憾，那一刻他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老公，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
“嗯。”上官程军激动地点着头，眼泪再次盈满眼眶，他一直都盼望着她亲口告诉他这个事实，一直都盼望着，今天终于可以听到她亲口告诉他了，“丫头，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真的没有。”
“嗯，而且——”北柯低下了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高兴得快要疯掉了，但是还是有些不安，所以我就让人给你和他还有我小贝阿帝院长我们几个人做了dna鉴定。”
她这样低着头的样子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结果呢？”上官程军突然紧张起来。
“结果是——”北柯缓缓抬起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脸都变白了。”
“不许笑，你快点告诉我结果是什么？”上官程军紧张得要命。
看他紧张成这样，北柯再也不忍心再逗他了，认真地说道，“结果是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而我小贝和阿帝是他的孩子，你和院长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真的？”上官程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骗你干什么，如果是假的，我才不会让你现在抱着我呢，对了，他和院长现在都还好吗？”北柯轻声问，自从知道了程德上官程军和自己这复杂的关系后，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叫程德什么了。
“他们都很好，院长她依然还在孤儿院工作，老头子在老宅，偶尔会来家里看看诺儿。”
北柯点点头，“哦，这次回去要去看看他们。”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北柯点点头，轻声问，“老公，你说我到底要问他叫什么？是爸爸还是爷爷还是还跟以前那样叫他程伯伯？似乎哪个都不合适。”
“什么都不叫，就叫他老头子。”
“这哪里行，你以后不许这么叫他，听到没有？怎么说他也是我爸爸，纵然是他有千错万错那也改变不了他是我爸爸这个事实，所以就算是你不问他叫爷爷，也不能叫老头子，这样太不尊重人了。”
上官程军“嘿嘿”笑了两声，在北柯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笑着说，“那老婆你说让问他叫什么，老公我就叫什么，哪怕是叫爸爸也行。”
北柯叹了一口气，“我看还是算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不管了，反正我就叫爸爸。”想子了下。
“那我还叫老头子。”
“不管你，没礼貌的家伙，对了，阿帝怎么还没来呢？晚上阿帝抱着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吗？”
上官程军点点头，“是，叫北数，数是数字的数。”
“北数？阿帝为何给小家伙取这样的名字呢？一会儿我要问问她，老公，明天我们能回家吗？我好想回家。”
“我问问医生，只要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们就回家。”上官程军轻声说。
“恩。”北柯点点头。
“丫头，这几年过得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
北柯摇摇头，“其实，我也睡了好长时间，谁让你睡两个多月，我睡了两年零六个月，够长吧。”
“你——真是个傻瓜……”上官程军轻叹一声，她总是去为他着想，其实她骂他打他，他会好受一些。
“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想太多了，还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照顾我三年多的大哥，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我都不会快乐。”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他照顾你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了，我不管他到底是不是——”
上官程军还没有说完，北柯打断了他的话，她真的希望他能够放下对邵彼酉成见，“老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吗？我只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过去的就让它吧，何况当年如果不是他救我，恐怕现在我们是不可能这样抱在一起的。老公，答应我不要跟大哥发生冲突好吗？算我求你了。不管怎样他都是阿帝深爱的男人，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你难道准备让阿帝等一辈子让孩子没有爸爸吗？”
“善良如你，可是我——”
“答应我，从今以后为了我，过平静的生活好吗？我想去一个小镇里，那里有你有孩子们就最够了。”
“那我呢？”沙哑也带着一丝不乐意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上官程军和北柯同时扭过脸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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