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你是邵如凡
宽阔的院子里，开满了蓝色风信子，微风轻轻吹来，满院子的风信子随风摇摆，波浪似地壮观。
院子中间是一幢白色的别墅，欧式的建筑，却有着东方的灵动风格。
房间里，淡蓝色的格调，衬托出一种和谐的恬静和淡雅，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孩坐在窗边的钢琴前，静静地弹奏着一首有些哀伤的曲子，为什么会这样，连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第一次自己将手放在钢琴上的时候，不自觉就弹出了这样的曲子，放佛早已熟悉一样，可是大脑里除了这些日子的记忆外，一片空白，就连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在网上搜了很久也没有搜到，问哥哥他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谱的曲子，虽然听着很忧伤，但是却莫名让人很安静。
坐在钢琴前她的表情很淡很淡，有些忧郁又有些惆怅，究竟是因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一切从何而起，梦境中一直出现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会是谁呢？他是否就是她忧郁和惆怅的源泉？虽然她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这依然遮挡不住她的美，她的美不仅仅是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着迷的味道，那不只有气味，还有一种叫做气质的东西，
“如凡，快点把地上那个盒子递给我。”一个邵彼酉站在院子里架起的梯子上冲屋子大声喊道。
钢琴前的女孩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手指没有停下来，“等一下，我弹完这首曲子，再喝一口水，哥，你喝水吗？”
“给我接一杯吧，有些口渴了。”邵彼酉笑着回答。
“好的，稍等一下，两分钟。”女孩子应道，不一会儿，端着水杯跑出屋子。
“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叫如凡的女孩子仰起头问道。
“你不是说这里的一个灯坏了吗？我正在修理。”邵彼酉一脸成就地看着女孩子，笑着回答。
“让阿勇做不就行了，你看你，这样子真的很滑稽。”如凡笑着说，将水杯举过了头顶，“快点，先喝杯水。”
“你呀，就是爱笑我，我这里那里滑稽了？”邵彼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摘掉手套，坐在了梯子上弯腰接过如凡递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如凡跪在地上吻着花香，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我说哥，你整天也不去公司，你不怕公司出乱子哪天你的老板把你炒鱿鱼了。”
“怕什么？你哥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再说了，我就是老板谁敢炒我鱿鱼呢？来，接着水杯，把盒子递给我，我把灯装上。”邵彼酉弯下腰把杯子递给如凡。
“你的上面不是还有领导吗？再说了就算是你的公司你也不能不去上班的，说不定你的员工都跟你一样整天不去上班，照这样下去你的公司就要倒闭啦。”如凡站起身，接过邵彼酉递过来的水杯，把地上的盒子递给她，“对了，哥，幽索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学校有聚会，她要到很晚才能回来。”
邵彼酉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每次回来都很晚，明天你问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告诉她现在要好好学习，不许谈恋爱。”
如凡点点头，“哦，知道了，哥你还真**，幽索才十五岁哪里会谈恋爱呢，哥哥你肯定想多了，倒是哥哥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该给我和幽索找个嫂子了，对了，晚上我们吃什么呢？我一会儿跟珍妮阿姨一起去买。”
“你想吃什么哥哥就想吃什么，你看着买就行。”
“那好吧，那不如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什么时候能把灯修好？”
“已经好了。”邵彼酉应了一声，从架子上跳了下来。
“这么快就修好了？”
“当然，你试试。”
“好。”如凡按下开关。
“嘿，真好了。”如凡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样晚上这些花儿就有光亮了，它们就不会觉得太黑害怕了。
邵彼酉拍了拍身上的灰，将东西交给了佣人，“那当然！你哥哥我可是万能手呢，怎么样，佩服我吧？”
如凡点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哥哥，明天我要去法国参加一个钢琴演奏会，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去别的地方，我好紧张也怕迷路，你陪我去好不好？”
邵彼酉捏了一下如凡的鼻子，溺爱地说道，“那当然，不然我也不放心，像你这么漂亮要是被哪个坏男人拐走了怎么办。”
“哪里会呢，如凡哪里有哥哥说的那么笨，不过还是哥哥好，每次去参加演奏会哥哥都会陪如凡一起，有哥哥在如凡一点儿都不紧张害怕。”如凡拐着邵昊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撒娇地蹭了一下。
邵彼酉笑笑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如凡，我问你，那个叫什么威廉的男人最近还给你打电话吗？”
如凡笑着摇摇头，“他不敢了，有哥哥在，他哪还敢？上次哥哥教训过他之后，他这几次见了我都远远地躲开，说实在话那个人真的很烦，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把把关。”邵彼酉笑着问。
“我喜欢谁呢——”如凡故作思考的样子，小手捏着下巴，仰起小脸想着，然后幽幽地说道，“好像目前我只喜欢哥哥耶，怎么办呢？像哥哥这样又高又帅的男人谁不喜欢呢，如果我不是哥哥的妹妹，那我就嫁给哥哥，哈哈哈——”
“臭丫头，又开始拿哥哥开涮了是不是？下次再这样捏掉你的小鼻子。”邵彼酉说着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如凡的鼻尖，宠溺地看着她，其实他也希望自己可以不做她的哥哥，可以娶她，可是三年了，他似乎对她的感情已经真的变成了亲兄妹，要不然他早就跟她说明所有的事情了，最近他一直有一个错觉，就是越看她越觉得她是柯儿，不是那个狐狸精，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决定这段时间忙完带着她回国一趟，不管她是柯儿还是狐狸精他都是时候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她了，这三年他从来都没有再回去过，也不知道国内是否发生了变化，等这次回国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哪里有，我说的是真的，这里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人，我一点都不喜欢，不如，哥哥带我回中国吧，那里的人跟我们长得一样，而且我还没有回过那里，真的很期待的，那里的人肯定很善良很美丽，风景也很美对不对？”如凡说着眼睛看着远处幻想着那个遥远的中国，自己的故乡会是个什么样子，那里是不是会有那个一直在梦中出现的身影，他会是谁呢？叫什么名字？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嘛，不告诉你，等你回去了自己看就知道了，等哥哥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回去一趟。”邵彼酉笑着说道，想着国内到底是国内的那个是柯儿还是身边的这个是柯儿。
“恩，好，家乡肯定很美，人也美，对了哥，荆霞是谁啊？”想起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如凡问。
邵彼酉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隐瞒如凡，“她是母亲，不过我跟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母亲？”如凡有些诧异地看着邵彼酉，她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母亲还在，她以为他们兄妹三人是孤儿呢，原来母亲还在人世。
“是的。”邵彼酉点点头，当年他把荆霞从邵振东那里救出来将她送回了香港荆世瑞那里之后他就再也没去看过她，不知道这几年她的身体恢复了没有，不行，这次回国一定要去看看她才是，也许是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牵挂着她，不管以前怎样怨她恨她，她始终都是自己的母亲，她再也不好也是自己的母亲，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如凡噘着嘴不乐意地看着邵彼酉。
“你又没有问过我，更何况你才刚醒来不久。”
“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明明知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情了，还这样欺负我，不告诉我以前的事情，不行，从今天开始你要跟我将以前的事情，对了，那爸爸还在吗？”
邵彼酉想了想，爸爸？到底是哪个，生的还是养的？生的还在，养的早就死了，究竟该如何回答她呢，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笑着点点头，“也在，过些日子我带你回去看他们，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应该也想我们了。”
三年前他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她还有做完流产手术的幽索一起来到英国，连荆霞和荆世瑞都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这里，虽然他的手机号码从来都没有换过，这中间荆霞和荆世瑞也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过，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无法面对他们，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三年前医生宣布她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了，而且那时候邵振东还活着，为了不让她还有幽索再受到伤害，思量过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带着她们离开这里，即便是她这辈子再也不能醒来。
也许是老天爷被他的真诚和不懈感动了吧，终于，在她睡了两年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她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但是她却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不过，只要她能醒来忘记以前又能怎样呢，只要她能醒来能好好地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睁开眼睛对他说第一句话后，他做了一个决定，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他邵彼酉的妹妹——邵如凡，在第一眼看到北柯的时候他就认定了她是跌入凡间的仙子，虽然她不是北柯，但是却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她们有着一样的容貌，有着一样让他爱上她们的魅力。
他清楚地记得她醒来那天的情形——
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我弟弟吗？”
他回答，“不是，我是你哥哥，邵彼酉。”
她又问，“那你是我哥哥，我是谁？”
他想了一下，笑着回答，“你是邵如凡，是我妹妹。”
他知道自己是爱上了这个狐狸精，从跟她第一次上床开始，从他决定要救活她开始，从他这七百多个日夜守候在她床边开始，她，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再也挥之不去，可是，她醒来后的这几个月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好像不是狐狸精而是柯儿！
“哥哥，给你说个事儿，我昨天遇到了一个人很奇怪的人，他也是中国人，他说我跟他爱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还叫我柯儿，拉着我的手不放。”如凡晃了晃邵彼酉，打断了他的沉思。
邵彼酉一听有些紧张，“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我说我不是柯儿，他就放了我的手，他好像叫……叫什么呢？”如凡努力地回忆着，“想起来了！他叫皇甫天一。”
“皇甫天一？”邵彼酉的表情有些慌乱。
如凡看着邵彼酉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轻声问，“哥哥认识他吗？”
邵彼酉笑了一下，拍了拍如凡的肩膀说，“不是很熟，不过他肯定是认错人了，你是如凡，怎么会是什么柯儿呢，更何况你一直都在英国住，而他一直在中国，你们怎么会认识呢。”
“可是——”如凡张开了嘴，不过却没有再说下去，抿着嘴低下了头。
“怎么了？”
“可是，哥哥，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我觉得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我们以前认识一样，哥哥，我跟他以前真的不认识吗？”如凡嘟起嘴小声说道。
邵彼酉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如凡，难道她真的是柯儿不是狐狸精，定了定神，笑着说道，“傻瓜，肯定是因为他也是中国人，你就对他印象好点了，不要想太多了。”
“哦，知道了。”北柯点点头，跟着邵彼酉进了客厅。
“大小姐，我要去买食材了，你去吗？”珍妮笑着问。
如凡笑着回答，“我要去，我要去，哥哥你去吗？”
邵彼酉有些不自然地扯了一下嘴角，“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跟珍妮一起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那哥哥你去忙吧。”如凡笑着说，然后挽着珍妮的手出了屋子。
如凡离开后，邵彼酉回了书房，“去查一下皇甫天一，看他是不是在伦敦？”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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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了一半，上官程诺放下筷子紧紧抿着嘴看着大门口，小声问，“舅舅，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好想她。”
“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北贝一直坚信北柯会回来，她一定是走错了地方，忘了家在哪里，不过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能找到家的方向。
“我一点点都不喜欢家里的那个阿姨，我不想让她在我们家里，可是我又不想让爸爸不高兴。”上官程诺嘟起小嘴不乐意地说道。
“其实啊，舅舅也不喜欢那个人。”三年来上官程军带着一个又一个跟柯儿有些相像的女人回来，起初他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觉得他那样是背叛柯儿，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对于柯儿回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他也不再去管他，也无心去管他。
“舅舅，你说妈妈到时候回来还认不认识我啊？”
“当然认识，因为你是她的儿子啊。”
“可是，那我要是认不出妈妈来怎么办，妈妈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妈妈跟妈咪是双胞胎，双胞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只要有一天你看到跟妈咪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她一定就是妈妈。”北贝拿起床头在诺儿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有一次上官程军给北柯和北帝拍的一张合影照，这是她们姐妹唯一一张合影，其实那天原本打算多拍一些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也就没有拍，不曾想这张照片竟然是她们姐妹唯一的纪念。
北柯离开后，北帝把这张照片洗了两张，自己一张，阿帝一张，他的这一张一直摆在床头的桌子上，每日睡觉的时候都会拿起来看一看。
上官程诺拿起照片看了看小声问，“那妈妈会不会变了，就像诺儿一样长大了就变了？“
“这个诺儿就放心吧，不会的，因为妈妈已经不像诺儿那样正在长身体，妈妈已经长大了，不会变了。”
“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一眼就认出妈妈了。可是，舅舅，我真的不喜欢那个阿姨，如果妈妈回来了看到她会不会不高兴？”
北贝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柯儿如果回来，会不会不高兴？连诺儿都能想到，而上官程军呢，他难道没有想到吗？柯儿要的生活很简单，却是唯一。
“舅舅，我不想吃饭了，我想回家，我想爸爸。”
“好，舅舅带诺儿回家。”
“恩。”虽然才三岁，可是上官程诺似乎比别的同龄孩子要懂事许多，也许是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的缘故吧。
“爸爸！”上官程诺刚进门就大声喊道，跑向楼梯。
“诺儿，怎么了？”上官程军听到儿子的叫声，出了书房，刚才把他送到北贝那里后他就回来了，没有吃饭直接就进了书房。
“诺儿要陪着爸爸，诺儿知道爸爸没有吃饭，诺儿也不想吃，诺儿要陪爸爸一起想妈妈。”
上官程军轻轻笑了一下弯下腰抱起儿子，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每次看着这张跟她长得那样像的小脸，他的心都阵阵作痛。
“爸爸，诺儿不喜欢那个阿姨，不想问她叫妈妈……”
上官程军笑了笑将儿子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诺儿跟爸爸一起下楼吃饭好吗？”
上官程诺摇摇头，继续说道，“爸爸，如果妈妈回来看到爸爸跟阿姨在一起，妈妈会不会不高兴？”
上官程军微微愣了一下，这件事他确实没有想过，想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诺儿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爸爸这就让她离开，以后爸爸再也不带女人回来，好不好？”taia。
上官程诺高兴地咧开嘴巴，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恩，谢谢爸爸。”
“那现在跟爸爸一起去吃饭，嗯？”
上官程诺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不想吃阿姨做的饭，我想吃舅舅做的饭。”
上官程军溺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好，那就去舅舅家，你这个小淘气鬼，要是到舅舅家没有吃的，我可就不管你了，让你今晚上饿肚子。”
“不会的，舅舅今晚上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肯定吃不完的，爸爸我们快点去吧。”
“好，不过要穿上外套，外面太冷了，感冒了怎么办？煞七，把诺儿的衣服拿来。”上官程军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煞七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来，爸爸给诺儿穿衣服。”
上官程诺高兴地点点头，“谢谢爸爸。”
然后他又笑着看着煞七，“谢谢煞七叔叔，煞七叔叔，一会儿我跟爸爸去舅舅家吃晚饭，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今晚上舅舅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煞七微微愣了一下，今晚上这小家伙似乎有些不一样，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他笑着点点头，“好。”
上官程军将衣服给上官程诺穿好，然后又拉了拉，拉着他的手站起身，“一会儿给那个女人一些钱让她离开，从此不要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下场她知道。”
煞七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是，少爷，我这就去。”
“煞七叔叔，你要快点，不然一会儿妈咪和舅舅还有数数就把好吃的都吃完了，我跟爸爸要先过去了，你也要快点哦。”上官程诺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煞七笑着下了楼，现在他终于明白刚才小家伙为何那么高兴了，因为他也高兴，没想到少爷终于想通了。然有都说。
看了看儿子，上官程军轻轻叹了一口气，丫头，我再也不碰其他的女人了，儿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知道你也更不喜欢，这三年你过得好吗？我知道你一定很寂寞，不过你放心等诺儿长大了，我就去找你，但是你要等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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