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首次谈心
北贝到了楼下才发现煞七已经离开了，他想了想拨通了北柯原来的手机号，这个手机现在在上官程军手里，如果他现在在电话旁边的话，那应该能接到电话。
“少爷，你的手机响了。”上官程军正在吃饭，手机响了起来，齐叔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响着的手机在哪里放着，听声音应该就在这**。
上官程军咽了一下嘴里的东西，擦了一下手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小贝来电”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几个字，他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小贝。”
北贝抿了一下嘴，“你还好吧？”
上官程军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丫头和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柯儿现在在哪儿，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问你一件事情，我希望听到真正的答案。”
上官程军的浑身猛然一颤，神色有些慌张，“你的意思是，柯儿没有跟你在一起？”
“是，这次她离开没有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且跟你脱不了干系。”
上官程军想了想，开口，“我让煞七去－－”话刚出口他方才记起煞七已经被他赶走了，他的心里掠过一抹疼痛，话说了一半不再言语沉默起来。
“不管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都必须跟我说，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如果柯儿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我这就派人去找她。”
“既然这样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程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谈一谈，见面谈一谈，可否？”
北贝点点头，这也是他想的，在电话里有些事情确实不好说，见面也好，“好，但是今天我还要上课。”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人去接你。”
“明天早上。”
“好，明天早上七点我让人在你学校门口等你，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挂完电话后，北贝调了一下手机，不然明天他是打不进来电话的。
“齐叔，刀三回来了没有？”上官程军轻声问。
齐叔摇摇头，“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是去接小贝吗？”
上官程军点点头，“齐叔你去把老四叫来。”
“哎，我这就去，少爷你先吃东西，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好。”上官程军轻轻笑了一下，齐叔也笑了笑出了房间，少爷似乎一下子改变了许多，这样的少爷虽然让他有些不习惯，但是他的改变却是让人欣慰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北贝就坐了上官程军派人来接他的车子，一天的时间，天黑的时候终于到了a市，当他一脸的疲惫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险些没有认出来，这才短短的多长时间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上官程军的双腿上，他的双腿真的断了吗？
“坐了一天的车，还是赶紧进屋歇歇吧。”齐叔笑着说道。
北贝笑了一下点点头，再次看向上官程军，低声问，“你的腿还好吗？”
上官程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死了会更好，这样也就不用每日活在悔恨中。”
北贝轻轻笑了一下，“是啊，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诅咒老天如此的无眼为何没有把你的双臂也撞断，脖子也撞断，这样我跟柯儿也就可以解恨了，这个社会也就少了一些负担。”
齐叔和其他的保镖都看向北贝，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虽然这一天少爷似乎改变了许多，对他们的态度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但是北贝这样跟他说话，他－－
上官程军耸了一下肩膀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这么的不尽人意，你看，我还这样活的好好的，所以我想一定是老天爷让我活着等待你们来惩罚我，这样等有一天我的罪孽赎完了，我也就可以离开了，你说对吗？”
北贝笑着点头，走上前，“齐叔让我来吧。”
齐叔怔住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北贝。
北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推着上官程军轻轻离开了，齐叔这才恍然明白，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的背影，他舒心地笑了起来，“把小贝的东西提到房间里，跟赵婶说一下晚饭等一会儿再开。”
“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北贝轻声问。
上官程军扭脸看了他一眼，笑道，“什么时候你对我这么客气，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没有这么轻声地跟我过说话，小贝你变了。”
北贝扫了一眼周围，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其实也变了很多，不仅仅是这外貌。”
良久，上官程军低声问，“你－－还恨我吗？”
以话到跟。“恨？”北贝轻轻笑了笑，恨？他不知道，如果恨他，他也不可能现在这么平静地跟他说话，柯儿说的对，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恨过他，不然也不会一次次轻易就将他所有的过错都抹去，恨一个人太难，他们始终都做不到，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宽容他，放了他也放了他们自己，柯儿说，人生苦短，她宁愿这样将错就错，因为这辈子她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与其逼着自己痛苦一辈子，还不如在痛苦中寻找到一些真正的快乐，跟他在一起的快乐。
上官程军点头，“对，是恨，你还很我吗？”
“恨你？你没有让我和柯儿值得恨你的理由。”
“为什么？”
北贝笑着低下头，“什么为什么？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些问题，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车祸的原因，虽然没有将你的脖子撞断但是却似乎将你的脑子给撞坏了。”
“或许是吧，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丫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吧，我听着。”
上官程军略微顿了片刻轻声开口，“在她离开的前一天，那天早上她还没有醒来手机却收到了一条短信，出于好奇我看了她的手机，是松旭发来的，我误解了她，以为她还对松旭念念不忘，我的心里很不舒服，那天她睡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来，她醒来的时候说有事要离开，我没有同意。”
“所以你们就吵架了，而且你还打了她一巴掌。”北贝接了上官程军的话，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那晚上她回来的时候脸颊红肿，原来是他打了她，这个混蛋，北贝伸出手扬在半空中，最后却重重地按在了上官程军的肩膀上，“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一定会给你一耳光。”
“就算是现在你也一样应该给我一耳光，因为我不但打了她而且还说了些侮辱她的话。”
“想知道那晚上她着急着要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吗？”北贝轻声问。
上官程军轻轻抿了一下嘴，没有回答，这个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爱她，所以会包容她的一切任性与孩子气，她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而已，而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如果还不能包容她何谈爱她给她幸福，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原谅她，包容她，疼爱她。
见上官程军没有说话，北贝笑了笑，看他的样子他应该猜的没错，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那么的聪明，为何有时候却如此的笨呢，“因为那天的第二天是我的十九岁生日，她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过生日，而且我跟她说我不希望有别人来，尤其是你，所以，我想她应该没有告诉你她急着回来是陪我过生日的，对吗？”
“第二天是你的生日？”上官程军不可思议地看着北贝，怎么会这样，她那么不顾一切要从车上跳下去是为了给小贝过生日？
“是，是我十九岁的生日，她陪着我一起等到零点我生日的到来，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她回来的时候会受伤呢？你是不是不止打了她一耳光？”
“她着急着回去，所以不等车子停稳就跳了下去，摔伤的。”
北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她手上有伤，原来是你弄的，上官程军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不用你记着，我早已经记下，是我欠丫头的太多太多，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北贝转到上官程军跟前，弯下腰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爱柯儿？”
“爱。”上官程军丝毫没有犹豫坚定地回答了一个字。
“就算是程德反对，就算被所有的人不解你也会爱她对吗？”
上官程军一愣，怔怔地看着北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在知道？不可能，除非老头子告诉他，不然他不可能知道。
北贝看出了上官程军的疑惑，轻声开口，“这件事我不希望柯儿知道，虽然我知道如果她一旦知道了这个事实将会无法承受，甚至步入万劫不复但是我依然希望在她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这段时间能是快乐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爱的人，既然她无法忘记你所以我只能把她交给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替我照顾她爱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既然你知道你们之间的这层关系，你就更应该好好地珍惜她，珍惜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因为一旦她知道事实真相，你跟她将不可能再继续在一起，到那时候将由我来照顾她，你将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虽然我很爱柯儿，甚至比你要更爱她，但是我依然希望她知道真相的这一天在她这一生中都不会到来。”
盯着北贝，上官程军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眼前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他的这些话，他的宽容和仁慈让他汗颜，让他无地自容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北贝轻笑了一下直起身站在了上官程军面前背对着他，“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这是我自愿的，因为我爱她，所以为了她的幸福，我会选择原谅你，从今天开始我就把她彻底地交给你，这段时间你不用去找她，因为即便是你找到了她，她也不一定回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等她想好了就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你真的不知道丫头在哪儿？”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前段时间她在云南，现在到了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松旭应该跟她在一起，也或许没有，好了，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想想我今晚说的话，然后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你是否能做得到给她幸福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好好想，因为这个答案将是一辈子的忠贞不渝，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思考，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学校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赵婶做好饭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早做好了，就等着你跟少爷进来开饭呢。”赵婶笑着回答。
“上官程军他在外面想事情呢现在没时间吃饭，不用等他，我们开吃就行。”北贝说着想厨房走去。
“这，这－－”赵婶有些不解地看着北贝。
“少爷说开饭让小贝我们先吃饭，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吃晚饭了。”齐叔走了进来，虽然他不知道小贝跟少爷说了什么，但是从刚才少爷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很融洽。
“开饭咯，吃完饭我还要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这坐了一天车快要累死我了，齐叔赵婶我们开饭了。”
赵婶笑着点点头跟着小贝向厨房走去。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上官程军突然笑了起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跟这个孩子谈话其实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早知道这样他应该早些跟他谈谈，这样也就不会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夜风有些凉飕飕的，吹在脸上让人很舒服，因为心里高兴的缘故，上官程军张开胳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夜空喊道，“丫头，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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