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虎头蛇尾
乍然间遭遇到两个不同方位的攻击，两股原本相隔了一段距离的日军顿时有些错愕。但在片刻之后，十几名日军已经组成了四个三人战斗小组，交替掩护着朝莫天留与沙邦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十几支三八大盖交替射击之下，只打得莫天留身边树木上的枝干纷纷坠落，压得莫天留只能匍匐在地，压根也抬不起头来。
不管不顾地抬起手中的德造二十响扫了个扇面，莫天留猛地一个翻滚，扑爬着撞到了正在安置绊索的沙邦淬身边，几乎是贴着沙邦淬的耳朵叫道：“咋还没弄好？这么长功夫，逮狼的套儿也该下好了啊？！”
用手捧起一些枯枝败叶撒到了用撕扯下来的衣服做成的绊索上，沙邦淬闷声大吼道：“这衣裳做的绊索发软，不如牛筋绳子好使唤.......”
一把抓住了沙邦淬的胳膊，莫天留回头看了看已经越冲越近的日军士兵，大吼着趴到了沙邦淬的脊背上：“骑大马！打背砖呐！快跑......”
几乎是出于童年时养成的习惯，沙邦淬猛地背负着莫天留站起了身子，一边大步朝着树林深处飞奔，一边却是扯开了嗓门叫道：“这都啥时候了，天留你还占我便宜？！”
脑袋朝后地叫沙邦淬扛在了肩上，莫天留毫不客气地据枪对准了一名已经撞进了树林的日军士兵：“脸朝前跑、鬼子在屁股后头开枪，咱们俩就是活靶子！边退边打又跑不快，只有这法子又能跑得快，又能打得着！还记得小时候咋打背砖不？”
顾不得林间树木枝杈劈头盖脸地打得面目生疼，沙邦淬下意识地大声应道：“咋不记得？背对着人家搁好的城砖，你说远近、我拿着石子背对着城砖砸。小时候咱俩搭档一对儿，没少靠着这手从村里孩子哪儿赢吃的！”
打出了一个短点射，莫天留一边手忙脚乱地朝弹匣里填装着子弹，一边大声呼喊着应道：“那今天就再来一回！左腿朝外一尺，七分力气呐！”
大声答应着，沙邦淬伸手从怀里摸出个日式手榴弹，挑着手指拔掉了保险栓后在身边树上一磕，头也不回地翻手朝身后甩了出去。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被炸伤的日军士兵惨叫的声音，顿时清晰地传到了莫天留与沙邦淬的耳中。
很是兴奋地用力将抓在手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匣，莫天留顾不得自己被颠得头昏眼花，再次扯开嗓门大叫起来：“脑门心后正当间，十分力气！”
“嘿......小鬼子还挺贼？还知道见你甩手就躲？棒槌，你先空手甩一下，再朝右腿后边正当间来一下真家伙，用上十二分的气力啊！”
犹如一辆炮塔向后的坦克般，扛着莫天留在山林中飞奔的沙邦淬不过一碗茶的功夫便冲出了老远。耳听着身后猛然传来了一声格外沉闷的爆炸声，被沙邦淬扛在肩头的莫天留终于吭哧着开口叫道：“行了行了！放我下来，鬼子这回算是给炸舒坦了，咱们回头找大当家的去！”
松开了揽着莫天留的胳膊，沙邦淬一边回身看着树林边缘腾空而起的一大团硝烟，一边喘息着朝莫天留叫道：“那这儿咱们不管啦？”
“咱们一共就两个人，你又用不好枪，身上拢共就剩下三五个手榴弹了，加上我剩下的这一弹匣子弹，闹不出太大动静来不说，一个不留神就得把自个儿搭进去！赶紧走......”
话没说完，从两人身后已经传来了德造二十响密集的射击声。枪声才一入耳，原本准备拔腿就走的莫天留顿时愣在了当场，喃喃自语般地低声叫道：“这该是......宫南县武工队严大当家的动手了？”
讶然长大了嘴巴，沙邦淬急声朝莫天留叫道：“严队长他们一共就那么些人，手上的家伙什也不咋样，一多半人用的都是南部式手枪，连德造二十响的子弹都是方才从咱们手上匀过去的！就这么硬朝鬼子的大队上撞......他们要吃大亏的啊！”
耳听着骤然响起、却又猛地稀疏起来的德造二十响枪声，莫天留一边侧耳聆听着夹杂在德造二十响枪声中响起的南部式手枪枪响，一边朝着满脸焦急神色的沙邦淬叫道：“听着动静，严大当家的人马是扎住了阵脚，正逗引着鬼子朝他们那边撞呢！咱们......”
话才说一半，从沙邦淬身后的林地中，肩膀上已然见了血的栗子群已经率领着清乐县武工队的人马冲了出来。抬眼看着直愣愣站在树林中的莫天留与沙邦淬，栗子群显然是松了口气，却又急声朝着莫天留与沙邦淬叫道：“赶紧跟我们从林子里穿过去，老严他们人手少、家伙什也不齐整，顶不住鬼子多久！”
眼瞅着栗子群飞一般地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莫天留下意识地跟上了栗子群的步伐，口中兀自扬声叫道：“大当家的，你们怎么过来了？那前面......”
重重地喘着粗气，栗子群一边在树林中辨认着严大河等人留下的行走痕迹尽力狂奔，一边摸索着在打空的弹匣中填装着子弹：“已经派人通知李司令和大部队了，一会儿李司令他们就能压过来！方才还幸亏你和棒槌给鬼子拦腰来了那么一下子，要不然咱们就得叫鬼子黏上了！”
脑袋上撕开了一条颇为吓人的豁口，满脸鲜血的钟有田也在此刻跑到了栗子群身边，喘着粗气接应上了栗子群的话头：“队长，我觉着今天这些小鬼子有些不一样啊？”
紧皱着眉头，栗子群脚下速度不减，口中也是飞快地应道：“你也觉出来了？”
胡乱扯下块衣襟包住了脑袋上还在冒血的豁口，钟有田用力将那块衣襟在下巴上打了两个死结：“寻常小鬼子被咱们打了埋伏，差不离都要有当官的鬼喊鬼叫的折腾一阵，这才能有鬼子把机枪给架起来，没头没脑的朝着咱们埋伏的方向扫射。剩下的鬼子也都会一窝蜂的朝上撞，嘴里头喊得跟爹死娘嫁人似的......”
“可今天这些鬼子，挨了打也都不吆喝，枪打得也准。刚被咱们打了埋伏，那机枪立马就能回过神来，两挺机枪打出来的也全都是长点射，子弹压根就是跟着咱们走。方才我要是卧倒的时候再慢一点.......”
喘息着跟上了栗子群等人的步伐，万一响一边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两个日式手榴弹递给了跑在莫天留身后的沙邦淬，一边赞同地说道：“还有小鬼子那手榴弹，扔得实在是太准了！要不是大却哥踹了我一脚，怕是我也得叫鬼子扔过来的手榴弹给炸翻了！可紧躲慢躲.......”
扭头看了看万一响骤然暗淡下去的脸色，莫天留禁不住脱口问道：“折损人马了？”
黯然点了点头，万一响朝着莫天留伸出了一只巴掌，来回翻动了一下：“折了十个，伤了有七八个。折了的差不多全都是队长从老部队里带来的老人。原本他们都躲开了，可瞧见有刚加入武工队的兄弟四处乱撞，又都跳起来去把那些新加入武工队的兄弟护住.......”
狠狠一咬牙，莫天留加快了脚步，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甭管这鬼子对劲不对劲，只要是鬼子，宰了就成！”
还没等加速奔跑的莫天留朝着德造二十响枪声再度密集起来的方向跑出多远，身后已经传来了迫击炮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耳听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栗子群猛地一挥手中的德造二十响，大吼着加快了步伐：“是李司令带着大部队压上来了！大家再加把劲，咱们赶紧过去支援宫南县武工队的同志们啊！”
话音刚落，一连串密集的歪把子机枪扫射声，已经在紧贴着德造二十响枪声响起的方向轰鸣而起。与方才所有人听到的短点射截然不同，乍然间响成了一片的歪把子机枪扫射声，几乎都听不出任何的间隙。如果侧耳细听，甚至还能听到三八式步枪那尖利的枪声，也都响成了一锅粥的模样。
耳听着德造二十响与南部式手枪的枪声在一瞬间叫压得压根都听不见，莫天留与栗子群等人几乎是豁出了全身的气力玩命狂奔起来。不过是一锅烟的功夫之后，冲在队伍最前方、已经隐约从树木空隙中看见了大路的莫天留，一头装在了一条刚刚从大树后闪出的身影上。
下意识地将手中上了顶门火的德造二十响顶在了那人的胸前，莫天留刚要扣动扳机，耳边却已经听到了栗子群那急促的喝令声：“别开枪，是老严！”
惊出了一身冷汗，莫天留赶紧松开了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的手指，空出来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着严大河的胳膊朝树后一闪：“严大当家，小心鬼子的冷枪......”
很有些恼怒地拂开了莫天留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巴掌，满脸硝烟熏黑痕迹的严大河怒声吼道：“鬼子早他妈跑了！他娘的......李司令那边迫击炮炮弹还没落地，小鬼子扭头就朝着我这边撞过来了！六挺歪把子开路，子弹打得跟泼水似的，捎带着还有一百多杆三八大盖掠阵！老子手底下所有家当也就是这点短枪，连手榴弹都他娘的来不及扔出去，鬼子就已经撞开道路，跑得兔子都得管他们叫亲爹！”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莫天留讶然叫道：“一百多鬼子，都还没打到当真伤筋动骨，就这么......跑了？这他娘的......这不对呀.......”
不管不顾地抬起手中的德造二十响扫了个扇面，莫天留猛地一个翻滚，扑爬着撞到了正在安置绊索的沙邦淬身边，几乎是贴着沙邦淬的耳朵叫道：“咋还没弄好？这么长功夫，逮狼的套儿也该下好了啊？！”
用手捧起一些枯枝败叶撒到了用撕扯下来的衣服做成的绊索上，沙邦淬闷声大吼道：“这衣裳做的绊索发软，不如牛筋绳子好使唤.......”
一把抓住了沙邦淬的胳膊，莫天留回头看了看已经越冲越近的日军士兵，大吼着趴到了沙邦淬的脊背上：“骑大马！打背砖呐！快跑......”
几乎是出于童年时养成的习惯，沙邦淬猛地背负着莫天留站起了身子，一边大步朝着树林深处飞奔，一边却是扯开了嗓门叫道：“这都啥时候了，天留你还占我便宜？！”
脑袋朝后地叫沙邦淬扛在了肩上，莫天留毫不客气地据枪对准了一名已经撞进了树林的日军士兵：“脸朝前跑、鬼子在屁股后头开枪，咱们俩就是活靶子！边退边打又跑不快，只有这法子又能跑得快，又能打得着！还记得小时候咋打背砖不？”
顾不得林间树木枝杈劈头盖脸地打得面目生疼，沙邦淬下意识地大声应道：“咋不记得？背对着人家搁好的城砖，你说远近、我拿着石子背对着城砖砸。小时候咱俩搭档一对儿，没少靠着这手从村里孩子哪儿赢吃的！”
打出了一个短点射，莫天留一边手忙脚乱地朝弹匣里填装着子弹，一边大声呼喊着应道：“那今天就再来一回！左腿朝外一尺，七分力气呐！”
大声答应着，沙邦淬伸手从怀里摸出个日式手榴弹，挑着手指拔掉了保险栓后在身边树上一磕，头也不回地翻手朝身后甩了出去。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被炸伤的日军士兵惨叫的声音，顿时清晰地传到了莫天留与沙邦淬的耳中。
很是兴奋地用力将抓在手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匣，莫天留顾不得自己被颠得头昏眼花，再次扯开嗓门大叫起来：“脑门心后正当间，十分力气！”
“嘿......小鬼子还挺贼？还知道见你甩手就躲？棒槌，你先空手甩一下，再朝右腿后边正当间来一下真家伙，用上十二分的气力啊！”
犹如一辆炮塔向后的坦克般，扛着莫天留在山林中飞奔的沙邦淬不过一碗茶的功夫便冲出了老远。耳听着身后猛然传来了一声格外沉闷的爆炸声，被沙邦淬扛在肩头的莫天留终于吭哧着开口叫道：“行了行了！放我下来，鬼子这回算是给炸舒坦了，咱们回头找大当家的去！”
松开了揽着莫天留的胳膊，沙邦淬一边回身看着树林边缘腾空而起的一大团硝烟，一边喘息着朝莫天留叫道：“那这儿咱们不管啦？”
“咱们一共就两个人，你又用不好枪，身上拢共就剩下三五个手榴弹了，加上我剩下的这一弹匣子弹，闹不出太大动静来不说，一个不留神就得把自个儿搭进去！赶紧走......”
话没说完，从两人身后已经传来了德造二十响密集的射击声。枪声才一入耳，原本准备拔腿就走的莫天留顿时愣在了当场，喃喃自语般地低声叫道：“这该是......宫南县武工队严大当家的动手了？”
讶然长大了嘴巴，沙邦淬急声朝莫天留叫道：“严队长他们一共就那么些人，手上的家伙什也不咋样，一多半人用的都是南部式手枪，连德造二十响的子弹都是方才从咱们手上匀过去的！就这么硬朝鬼子的大队上撞......他们要吃大亏的啊！”
耳听着骤然响起、却又猛地稀疏起来的德造二十响枪声，莫天留一边侧耳聆听着夹杂在德造二十响枪声中响起的南部式手枪枪响，一边朝着满脸焦急神色的沙邦淬叫道：“听着动静，严大当家的人马是扎住了阵脚，正逗引着鬼子朝他们那边撞呢！咱们......”
话才说一半，从沙邦淬身后的林地中，肩膀上已然见了血的栗子群已经率领着清乐县武工队的人马冲了出来。抬眼看着直愣愣站在树林中的莫天留与沙邦淬，栗子群显然是松了口气，却又急声朝着莫天留与沙邦淬叫道：“赶紧跟我们从林子里穿过去，老严他们人手少、家伙什也不齐整，顶不住鬼子多久！”
眼瞅着栗子群飞一般地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莫天留下意识地跟上了栗子群的步伐，口中兀自扬声叫道：“大当家的，你们怎么过来了？那前面......”
重重地喘着粗气，栗子群一边在树林中辨认着严大河等人留下的行走痕迹尽力狂奔，一边摸索着在打空的弹匣中填装着子弹：“已经派人通知李司令和大部队了，一会儿李司令他们就能压过来！方才还幸亏你和棒槌给鬼子拦腰来了那么一下子，要不然咱们就得叫鬼子黏上了！”
脑袋上撕开了一条颇为吓人的豁口，满脸鲜血的钟有田也在此刻跑到了栗子群身边，喘着粗气接应上了栗子群的话头：“队长，我觉着今天这些小鬼子有些不一样啊？”
紧皱着眉头，栗子群脚下速度不减，口中也是飞快地应道：“你也觉出来了？”
胡乱扯下块衣襟包住了脑袋上还在冒血的豁口，钟有田用力将那块衣襟在下巴上打了两个死结：“寻常小鬼子被咱们打了埋伏，差不离都要有当官的鬼喊鬼叫的折腾一阵，这才能有鬼子把机枪给架起来，没头没脑的朝着咱们埋伏的方向扫射。剩下的鬼子也都会一窝蜂的朝上撞，嘴里头喊得跟爹死娘嫁人似的......”
“可今天这些鬼子，挨了打也都不吆喝，枪打得也准。刚被咱们打了埋伏，那机枪立马就能回过神来，两挺机枪打出来的也全都是长点射，子弹压根就是跟着咱们走。方才我要是卧倒的时候再慢一点.......”
喘息着跟上了栗子群等人的步伐，万一响一边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两个日式手榴弹递给了跑在莫天留身后的沙邦淬，一边赞同地说道：“还有小鬼子那手榴弹，扔得实在是太准了！要不是大却哥踹了我一脚，怕是我也得叫鬼子扔过来的手榴弹给炸翻了！可紧躲慢躲.......”
扭头看了看万一响骤然暗淡下去的脸色，莫天留禁不住脱口问道：“折损人马了？”
黯然点了点头，万一响朝着莫天留伸出了一只巴掌，来回翻动了一下：“折了十个，伤了有七八个。折了的差不多全都是队长从老部队里带来的老人。原本他们都躲开了，可瞧见有刚加入武工队的兄弟四处乱撞，又都跳起来去把那些新加入武工队的兄弟护住.......”
狠狠一咬牙，莫天留加快了脚步，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甭管这鬼子对劲不对劲，只要是鬼子，宰了就成！”
还没等加速奔跑的莫天留朝着德造二十响枪声再度密集起来的方向跑出多远，身后已经传来了迫击炮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耳听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栗子群猛地一挥手中的德造二十响，大吼着加快了步伐：“是李司令带着大部队压上来了！大家再加把劲，咱们赶紧过去支援宫南县武工队的同志们啊！”
话音刚落，一连串密集的歪把子机枪扫射声，已经在紧贴着德造二十响枪声响起的方向轰鸣而起。与方才所有人听到的短点射截然不同，乍然间响成了一片的歪把子机枪扫射声，几乎都听不出任何的间隙。如果侧耳细听，甚至还能听到三八式步枪那尖利的枪声，也都响成了一锅粥的模样。
耳听着德造二十响与南部式手枪的枪声在一瞬间叫压得压根都听不见，莫天留与栗子群等人几乎是豁出了全身的气力玩命狂奔起来。不过是一锅烟的功夫之后，冲在队伍最前方、已经隐约从树木空隙中看见了大路的莫天留，一头装在了一条刚刚从大树后闪出的身影上。
下意识地将手中上了顶门火的德造二十响顶在了那人的胸前，莫天留刚要扣动扳机，耳边却已经听到了栗子群那急促的喝令声：“别开枪，是老严！”
惊出了一身冷汗，莫天留赶紧松开了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的手指，空出来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着严大河的胳膊朝树后一闪：“严大当家，小心鬼子的冷枪......”
很有些恼怒地拂开了莫天留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巴掌，满脸硝烟熏黑痕迹的严大河怒声吼道：“鬼子早他妈跑了！他娘的......李司令那边迫击炮炮弹还没落地，小鬼子扭头就朝着我这边撞过来了！六挺歪把子开路，子弹打得跟泼水似的，捎带着还有一百多杆三八大盖掠阵！老子手底下所有家当也就是这点短枪，连手榴弹都他娘的来不及扔出去，鬼子就已经撞开道路，跑得兔子都得管他们叫亲爹！”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莫天留讶然叫道：“一百多鬼子，都还没打到当真伤筋动骨，就这么......跑了？这他娘的......这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