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逼供
万家几个弟子骂骂咧咧关上门，各自散去。时辰已近天亮，众人疲懒着回房不提。
过了不久，一条黑影悄悄溜出了万家大宅，直奔不远处刘家老店，但见这黑影蹿房越脊，轻车熟路的来到刘家店内一个独立的四合院，跳到正房窗台边上，抬手敲了三下窗棂，笃！笃！笃！夜深人静，清晰可闻。就见窗户突然打开，黑影一跃而入，顺手又把窗户关上了，屋内蝇头火烛，光亮昏暗，影绰绰看见床上半躺着一人，椅子上坐定一人，黑影先是一愣，看的仔细时，急忙伏地叩头，语气中带着惶恐，
“见过四爷！十三爷！”
“起来吧！坐着回话！”床上那人语气懒洋洋的，若是狄风在此一定认的，这二人正是同船而行的十三皇子胤祥和四皇子胤禛。
那黑影唯唯诺诺，在靠墙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但也只是半个屁股着座，上本身恭谨作态。微弱的灯光照在黑影的面皮上，赫然是万振山的三弟子吴规。
就听阴影中胤禛问：
“万家情形如何？”
“回爷的话！。。。。”吴规正颜令色，把这两日万家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事无巨细，简洁明了。待他说完，胤禛沉吟道：
“万振山死了？‘青城剑诀’在齐发手里？”他这话好像是问吴规确认，又好像是征询胤祥对这事的看法，吴规急忙回道：
“万振山死时，奴才就在当场，匕首穿胸，亲耳听到齐发承认偷了‘青城诀’，但是他随即消失了，真伪尚待查明！”
“呵呵，这事透着蹊跷！”胤祥插言道，“无缘无故的俩人翻脸了，然后齐发承认偷了秘籍，狄风那个小家伙猥亵万振山的小妾，屋里又藏了金银财宝？这戏真真是热闹至极呀！”
“呵呵，十三弟别急着结论，吴规，你有什么想法？”胤禛像个坐禅的大和尚，稳如泰山。
“回主子，奴才以为，齐发杀死万振山这是笃定的，至于说他有没有偷‘青城诀’还不好说，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个狄风是被陷害的！”
“咦？这就有点意思了，他师父杀了人，跟他关系不大，无缘无故的陷害他有啥用意？”胤祥坐起身来，俩眼睛闪烁着幽光，似乎对狄风更感兴趣。
“十三爷这话透彻！”吴规悄摸的拍了一记，“齐发杀人潜逃，狄风一个傻小子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齐云，看样子齐云对他一往情深，万家少爷早就觊觎那齐云的美色，在自己家里，找几个人配合栽赃一下还不是简单的事情么！”
吴规这么一说，胤祥顿时了然，叹道：
“万家这小狗还挺歹毒，可惜了那个傻小子蒙冤受屈，他那师妹怕是也想不透这里面的关节，不过吃亏也好，多长几个心眼！”
“十三弟怎地关心起他来了，你还真想把他收进府里么？你那儿也不缺奴才！”胤禛少有的开了句玩笑，又对吴规说道：
“好生留意万家的动静，见机行事吧，你是自小在我府里长大的奴才，虽说办差要紧，自个安全更要紧，其实宝藏不宝藏的我还没放到眼里，就算得到了那些玩意又如何？还能私底下拉起一支军队跟朝廷对抗？当今圣明烛照，洞察秋毫，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搞小动作，那是自绝于天，我就是好奇那武功秘籍，想见识见识，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吴规听着这些话，惊的心里翻江倒海，他可知道着四皇子，为人刻薄，规矩极严，下头人犯了错，轻则鞭笞充军，重则脑袋搬家，甚至蒸煮活人，扒皮草萱也是有过的。所以一听他这话，顿觉温热润腑，起身泥首叩拜，热泪长流道：
“主子这话叫奴才何以承担，粉身碎骨不能报万一!”
“行了，别整这些个花狐哨儿，你粉身碎骨了，府里那些个水灵灵的丫头赏给谁去？你还得多生儿子，将来伺候少主子呢！”
胤祥慵懒的开着玩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
“你在万家好生照看齐发家的丫头，别让万家那小狗才糟蹋了，必要时把那小狗才割**净身，反正我府上也缺太监。”
吴规听得心下凛然，不明白十三爷怎么对那丫头这么上心，敢情是看上了？他也不敢多问，又听胤禛说道：
“你回去散消息，就说万振山是我的人，和师弟齐发起了争执被杀，我悬赏一万两银子要齐发的人头，你回去吧！”吴规听得迷糊，他知道这胤禛诡计多端，也不敢多问，打个千转身离开。
胤祥看着吴规飞身上房，轻声问道：
“四哥，你这是。。。”
“不管齐发如何筹划的，我只能帮到这些了！”昏黄的烛光下，胤禛面色沉郁，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
第二日一早，万家八大弟子带着家丁仆役，押着狄风到了县衙门，当值的差役一看是万家的子弟，很客气的打招呼：
“万少爷，您这是。。。”
万丹乐也不废话，说明来意，差役一听，万振山死了，家中抓了个盗贼，立刻进去禀报知县老爷。
荆州府所在地知县名唤胡图冲，人称‘糊涂虫’，经常是醉梦上公堂，堂下酒飘香。香脂缠锦被，被内捂娇娘。其实这胡图冲两榜进士出身，怎奈何府台衙门治下的知县难当，上眼皮就在跟前，啥事说了也不算，无奈只好沉迷于酒色，却也不犯什么大错。平日里跟万振山交情不错，有个大事小情的也就照应一二，万振山也出手大方，胡图冲遇上银钱不凑手时，常常‘借’点花花，事后一笑了之。
胡图冲一听说万丹乐来报案，万振山被人杀死在家中，昨夜又捉了采花贼，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整理朝服，点齐了三班衙役擂鼓升堂。
万丹乐众人进的大堂内，往上一看，嚯！这胡图冲腆胸迭肚，蟒袍玉带，朝珠顶戴，人模狗样的，自有一派气势。
虽然平日里相熟，万丹乐在公堂之上，不敢失礼，对胡图冲一躬扫地，口称知县大老爷，然后把来由说了一遍。
这胡图冲故作惊讶，急忙命人给搬了把椅子让万丹乐坐下，面带悲痛之色，
“哎！世事无常啊，想起前日我过府拜寿，振山兄还生龙活虎，今日竟然。。。”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还挤出几点眼泪，扭了一把鼻涕。万丹乐心道，甭他妈装象，你这是哭我爹呀？这以后少了一个摇钱树，你心疼银子呢！嘴上还得客气客气，感谢知县大老爷。
胡老爷话锋一转，止住悲声，一拍惊堂木叫道：
“带罪犯！”
三班衙役齐声喊着号子，水火无情棍掷地有声，胆小的当时就得吓得走不动道，几个家丁推搡着狄风进了大堂。狄风这时后满心思的都是洗冤昭雪，所以规规矩矩的往堂下一跪，胡图冲低头一看，下面跪着一个年轻小伙，鼻青脸肿，捆的跟粽子似的，知道万家的人动了私刑，按理说这是不允许的，不管罪犯身犯何罪，杀剐存留只能由官府认定，老百姓无权处理，因为是万家的事情，这胡图冲也就来个糊涂神审案，并没深究。
胡图冲眨巴着三角眼，仔细的给狄风相了相面，发现这年轻人面带忠厚，眉眼之间一股正气，不像是奸盗邪淫之辈，于是一拍惊堂木喝道：
“下跪罪犯姓字名谁，万家告你意图猥亵妇女，盗取财物你可认罪！”
狄风往上叩头，分辨道：
“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冤枉！”于是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胡图冲仔细听着，不时地审视一旁坐着的万丹乐，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狄风没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胡图冲就发现着万丹乐眼神低垂，不敢直视，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心说，小子，还想蒙我？这明显是因情生恨，栽赃陷害呀！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官，爹妈不认就认钱，尤其听说狄风他师傅把万振山杀了，这等于断了他的财源。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以胡图冲连带着也把狄风恨上了，一拍惊堂木喝道：
“大胆的小贼，还敢巧言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先打五十板子！”
万家众弟子都愣了，本以为这糊涂官怎么地也得问问原告被告再做定论吧，哪知道听了被告就要打板子，不过正好称了他们的心思，尤其卢坤周琪等被狄风伤到的，看着衙役们如狼似虎过来把狄风摁在地上，抡起板子就打，啪！啪！啪！。。。旁边还有人数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顿板子下去打的是皮开肉绽，再看狄风屁股上没一块好地方，饶是万家众弟子解恨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狗官够狠的！
狄风没想到这知县竟然这样审案，不容人分辩就动手，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挺师傅说过一些，这知县纯粹瞎整，立刻又吵又嚷，
“大老爷，冤枉啊！冤枉！为何不问清楚就动刑？小民不服！”
胡图冲心说，你不服？你他妈断了我的财路，我还不服呢，哪个土地庙都有冤死鬼，你就认命吧！
这时候，一边站着的师爷过来小声说道：
“老爷，你还记得前几日府台大人吩咐的，要个年轻的犯人，这案子明显是个冤案，何必惹祸上身呢，不如意思意思给万家一个交代，就手推到知府衙门就是了！“，胡图冲点点头，冲下面喝道：
“好了，打几板子警告一下就是了！”然后喝道：
“带人证！“
就见堂下万家众弟子和万振山那个小妾桃红一起进来，呼啦跪了一片，不等胡图冲问话，他们七嘴八舌讲述如何捉住狄风，如何搜出赃物的，并把一包袱的金银首饰递了过去，桃红一口咬定狄风夜半潜入房中，要强行无礼！
胡图冲看看一包袱的金银细软，少说也得值两千两银子，眼睛绿光闪闪，一拍惊堂木喝道：
“小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不然定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十大酷刑！”
狄风仰脸看看上方正座上的胡图冲，只见他面容清秀，带着宽仁之色，怎么会如此糊涂？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大粪，操行可能还不如平头百姓，不由得骂了一声，“狗官！”
这胡图冲虽然糊涂，耳朵比狗还好使，听得真切，顿时火冒三丈，啪一拍桌子，“好个贼子！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呐，夹棍伺候！”
下面的衙役答应一声，哐当！哗棱！把夹棍丢在堂下地上，过来几个虎狼之徒，把狄风架起来，脱掉鞋子扒掉袜子，把手指脚趾塞进夹棍缝隙中，胡图冲嘿嘿狞笑道：
“小子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王法无情，上刑！”
“扎！是！”衙役们饿狼似的摁住狄风，四五个大汉扯着刑具使劲拽。
夹棍这玩意也不知道谁发明的，把人的手指脚趾用结实的木棍夹住，棍子中间打眼穿着铁条锁链之类的，两边有人一拉，木棍就夹紧了，有道是十指连心，那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狄风就觉得钻心的那么疼，忍不住惨叫，汗水湿透衣衫，他也豁出去了，嘴里仍然狗官狗官的叫骂不止。胡图冲命人再次用刑，狄风挺刑不过，昏了过去。
胡图冲一看，正要命人带下去关进牢房，另外一个师爷匆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胡图冲沉吟片刻，吩咐衙役把狄风弄个担架抬着，送到知府衙门。
转身对万丹乐说道：
“贤侄，刚才知府有令，说此贼罪行恶劣，案子移交到知府衙门审理，再有事你们只能去知府衙门了！“
万丹乐一干人等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知府衙门无缘无故的插手了，他哪知道这都是胡图冲安排好的，那送信的师爷也是装像，眼看着胡图冲拂袖而去，万家众人大眼瞪小眼，周琪说话了，“师弟，知府老爷跟我们师傅交情也不错，我们明天去知府衙门打听打听，在哪儿审都一样，人证物证都在，难不成那小子还能翻案？“
众人也觉得这话有道理，万丹乐也没什么别的想头，他们众人回万家暂且不提。
感谢书友的支持，点击差点突破一百五十，今天三更，明天还会有惊喜！
(本章完)
过了不久，一条黑影悄悄溜出了万家大宅，直奔不远处刘家老店，但见这黑影蹿房越脊，轻车熟路的来到刘家店内一个独立的四合院，跳到正房窗台边上，抬手敲了三下窗棂，笃！笃！笃！夜深人静，清晰可闻。就见窗户突然打开，黑影一跃而入，顺手又把窗户关上了，屋内蝇头火烛，光亮昏暗，影绰绰看见床上半躺着一人，椅子上坐定一人，黑影先是一愣，看的仔细时，急忙伏地叩头，语气中带着惶恐，
“见过四爷！十三爷！”
“起来吧！坐着回话！”床上那人语气懒洋洋的，若是狄风在此一定认的，这二人正是同船而行的十三皇子胤祥和四皇子胤禛。
那黑影唯唯诺诺，在靠墙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但也只是半个屁股着座，上本身恭谨作态。微弱的灯光照在黑影的面皮上，赫然是万振山的三弟子吴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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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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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振山死了？‘青城剑诀’在齐发手里？”他这话好像是问吴规确认，又好像是征询胤祥对这事的看法，吴规急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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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就有点意思了，他师父杀了人，跟他关系不大，无缘无故的陷害他有啥用意？”胤祥坐起身来，俩眼睛闪烁着幽光，似乎对狄风更感兴趣。
“十三爷这话透彻！”吴规悄摸的拍了一记，“齐发杀人潜逃，狄风一个傻小子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齐云，看样子齐云对他一往情深，万家少爷早就觊觎那齐云的美色，在自己家里，找几个人配合栽赃一下还不是简单的事情么！”
吴规这么一说，胤祥顿时了然，叹道：
“万家这小狗还挺歹毒，可惜了那个傻小子蒙冤受屈，他那师妹怕是也想不透这里面的关节，不过吃亏也好，多长几个心眼！”
“十三弟怎地关心起他来了，你还真想把他收进府里么？你那儿也不缺奴才！”胤禛少有的开了句玩笑，又对吴规说道：
“好生留意万家的动静，见机行事吧，你是自小在我府里长大的奴才，虽说办差要紧，自个安全更要紧，其实宝藏不宝藏的我还没放到眼里，就算得到了那些玩意又如何？还能私底下拉起一支军队跟朝廷对抗？当今圣明烛照，洞察秋毫，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搞小动作，那是自绝于天，我就是好奇那武功秘籍，想见识见识，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吴规听着这些话，惊的心里翻江倒海，他可知道着四皇子，为人刻薄，规矩极严，下头人犯了错，轻则鞭笞充军，重则脑袋搬家，甚至蒸煮活人，扒皮草萱也是有过的。所以一听他这话，顿觉温热润腑，起身泥首叩拜，热泪长流道：
“主子这话叫奴才何以承担，粉身碎骨不能报万一!”
“行了，别整这些个花狐哨儿，你粉身碎骨了，府里那些个水灵灵的丫头赏给谁去？你还得多生儿子，将来伺候少主子呢！”
胤祥慵懒的开着玩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
“你在万家好生照看齐发家的丫头，别让万家那小狗才糟蹋了，必要时把那小狗才割**净身，反正我府上也缺太监。”
吴规听得心下凛然，不明白十三爷怎么对那丫头这么上心，敢情是看上了？他也不敢多问，又听胤禛说道：
“你回去散消息，就说万振山是我的人，和师弟齐发起了争执被杀，我悬赏一万两银子要齐发的人头，你回去吧！”吴规听得迷糊，他知道这胤禛诡计多端，也不敢多问，打个千转身离开。
胤祥看着吴规飞身上房，轻声问道：
“四哥，你这是。。。”
“不管齐发如何筹划的，我只能帮到这些了！”昏黄的烛光下，胤禛面色沉郁，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
第二日一早，万家八大弟子带着家丁仆役，押着狄风到了县衙门，当值的差役一看是万家的子弟，很客气的打招呼：
“万少爷，您这是。。。”
万丹乐也不废话，说明来意，差役一听，万振山死了，家中抓了个盗贼，立刻进去禀报知县老爷。
荆州府所在地知县名唤胡图冲，人称‘糊涂虫’，经常是醉梦上公堂，堂下酒飘香。香脂缠锦被，被内捂娇娘。其实这胡图冲两榜进士出身，怎奈何府台衙门治下的知县难当，上眼皮就在跟前，啥事说了也不算，无奈只好沉迷于酒色，却也不犯什么大错。平日里跟万振山交情不错，有个大事小情的也就照应一二，万振山也出手大方，胡图冲遇上银钱不凑手时，常常‘借’点花花，事后一笑了之。
胡图冲一听说万丹乐来报案，万振山被人杀死在家中，昨夜又捉了采花贼，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整理朝服，点齐了三班衙役擂鼓升堂。
万丹乐众人进的大堂内，往上一看，嚯！这胡图冲腆胸迭肚，蟒袍玉带，朝珠顶戴，人模狗样的，自有一派气势。
虽然平日里相熟，万丹乐在公堂之上，不敢失礼，对胡图冲一躬扫地，口称知县大老爷，然后把来由说了一遍。
这胡图冲故作惊讶，急忙命人给搬了把椅子让万丹乐坐下，面带悲痛之色，
“哎！世事无常啊，想起前日我过府拜寿，振山兄还生龙活虎，今日竟然。。。”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还挤出几点眼泪，扭了一把鼻涕。万丹乐心道，甭他妈装象，你这是哭我爹呀？这以后少了一个摇钱树，你心疼银子呢！嘴上还得客气客气，感谢知县大老爷。
胡老爷话锋一转，止住悲声，一拍惊堂木叫道：
“带罪犯！”
三班衙役齐声喊着号子，水火无情棍掷地有声，胆小的当时就得吓得走不动道，几个家丁推搡着狄风进了大堂。狄风这时后满心思的都是洗冤昭雪，所以规规矩矩的往堂下一跪，胡图冲低头一看，下面跪着一个年轻小伙，鼻青脸肿，捆的跟粽子似的，知道万家的人动了私刑，按理说这是不允许的，不管罪犯身犯何罪，杀剐存留只能由官府认定，老百姓无权处理，因为是万家的事情，这胡图冲也就来个糊涂神审案，并没深究。
胡图冲眨巴着三角眼，仔细的给狄风相了相面，发现这年轻人面带忠厚，眉眼之间一股正气，不像是奸盗邪淫之辈，于是一拍惊堂木喝道：
“下跪罪犯姓字名谁，万家告你意图猥亵妇女，盗取财物你可认罪！”
狄风往上叩头，分辨道：
“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冤枉！”于是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胡图冲仔细听着，不时地审视一旁坐着的万丹乐，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狄风没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胡图冲就发现着万丹乐眼神低垂，不敢直视，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心说，小子，还想蒙我？这明显是因情生恨，栽赃陷害呀！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官，爹妈不认就认钱，尤其听说狄风他师傅把万振山杀了，这等于断了他的财源。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以胡图冲连带着也把狄风恨上了，一拍惊堂木喝道：
“大胆的小贼，还敢巧言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先打五十板子！”
万家众弟子都愣了，本以为这糊涂官怎么地也得问问原告被告再做定论吧，哪知道听了被告就要打板子，不过正好称了他们的心思，尤其卢坤周琪等被狄风伤到的，看着衙役们如狼似虎过来把狄风摁在地上，抡起板子就打，啪！啪！啪！。。。旁边还有人数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顿板子下去打的是皮开肉绽，再看狄风屁股上没一块好地方，饶是万家众弟子解恨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狗官够狠的！
狄风没想到这知县竟然这样审案，不容人分辩就动手，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挺师傅说过一些，这知县纯粹瞎整，立刻又吵又嚷，
“大老爷，冤枉啊！冤枉！为何不问清楚就动刑？小民不服！”
胡图冲心说，你不服？你他妈断了我的财路，我还不服呢，哪个土地庙都有冤死鬼，你就认命吧！
这时候，一边站着的师爷过来小声说道：
“老爷，你还记得前几日府台大人吩咐的，要个年轻的犯人，这案子明显是个冤案，何必惹祸上身呢，不如意思意思给万家一个交代，就手推到知府衙门就是了！“，胡图冲点点头，冲下面喝道：
“好了，打几板子警告一下就是了！”然后喝道：
“带人证！“
就见堂下万家众弟子和万振山那个小妾桃红一起进来，呼啦跪了一片，不等胡图冲问话，他们七嘴八舌讲述如何捉住狄风，如何搜出赃物的，并把一包袱的金银首饰递了过去，桃红一口咬定狄风夜半潜入房中，要强行无礼！
胡图冲看看一包袱的金银细软，少说也得值两千两银子，眼睛绿光闪闪，一拍惊堂木喝道：
“小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不然定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十大酷刑！”
狄风仰脸看看上方正座上的胡图冲，只见他面容清秀，带着宽仁之色，怎么会如此糊涂？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大粪，操行可能还不如平头百姓，不由得骂了一声，“狗官！”
这胡图冲虽然糊涂，耳朵比狗还好使，听得真切，顿时火冒三丈，啪一拍桌子，“好个贼子！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呐，夹棍伺候！”
下面的衙役答应一声，哐当！哗棱！把夹棍丢在堂下地上，过来几个虎狼之徒，把狄风架起来，脱掉鞋子扒掉袜子，把手指脚趾塞进夹棍缝隙中，胡图冲嘿嘿狞笑道：
“小子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王法无情，上刑！”
“扎！是！”衙役们饿狼似的摁住狄风，四五个大汉扯着刑具使劲拽。
夹棍这玩意也不知道谁发明的，把人的手指脚趾用结实的木棍夹住，棍子中间打眼穿着铁条锁链之类的，两边有人一拉，木棍就夹紧了，有道是十指连心，那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狄风就觉得钻心的那么疼，忍不住惨叫，汗水湿透衣衫，他也豁出去了，嘴里仍然狗官狗官的叫骂不止。胡图冲命人再次用刑，狄风挺刑不过，昏了过去。
胡图冲一看，正要命人带下去关进牢房，另外一个师爷匆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胡图冲沉吟片刻，吩咐衙役把狄风弄个担架抬着，送到知府衙门。
转身对万丹乐说道：
“贤侄，刚才知府有令，说此贼罪行恶劣，案子移交到知府衙门审理，再有事你们只能去知府衙门了！“
万丹乐一干人等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知府衙门无缘无故的插手了，他哪知道这都是胡图冲安排好的，那送信的师爷也是装像，眼看着胡图冲拂袖而去，万家众人大眼瞪小眼，周琪说话了，“师弟，知府老爷跟我们师傅交情也不错，我们明天去知府衙门打听打听，在哪儿审都一样，人证物证都在，难不成那小子还能翻案？“
众人也觉得这话有道理，万丹乐也没什么别的想头，他们众人回万家暂且不提。
感谢书友的支持，点击差点突破一百五十，今天三更，明天还会有惊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