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照孤城
字体: 16 + -

第5章 巍巍山影 暗暗生情愫

    且说顾清远和月茹两人从南门绝尘而去,大约跑了半个时辰,这马虽是良马,一来夜晚本草料未济,二来身负两人,已经体力不支,白衣公子见前面巍巍山影,再看后面全无追兵,也放慢了脚步,此时月茹虽然被绑在背上,但穴道已经解开,起初形势危急,也不便说话,现在放慢脚步之后,便在后面说道:“公子,你放我下来。”

    “我们且先往前走走,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也好,也得给马找些草料。”

    这月茹却娇羞说道:“我想解手。”

    这句话说得这位公子也不好意思起来,急忙勒住了马,转身就要下马,却忘记了他把月茹绑在后背之上,这样一翻,两个人一股脑地从马上翻滚了下来,只听月茹“哎呦”一声。一来这月茹跟这公子一起从马上摔落下来心中一惊,二来她被点了穴道,虽然过了有一个时辰但还是觉得腿脚麻木。

    这公子迅速借口绑在身上的衣服,月茹坐着地上嘴里说道:“我腿脚麻木一时站不起来。”

    这公子急忙说道:“你且不要动,稍等片刻就好。”此时月色正好照在月茹脸庞,只见脸色苍白无色,甚是虚弱,又有一股娇羞之态,更显妩媚动人。

    这公子不觉说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今日为何要出手相救。”

    “小女名叫李月茹,本是延安府人,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顾,名清远,字子参,祖籍江苏无锡,生在关西固原。”这月茹听他说了名又说字有点不解:“我没表字。”这顾清远也觉得刚才说的不妥,便开口说道:“你叫我清远就好,我还是要问,你为啥今晚要救我父子?”

    “我今晚我不是来救公子?”

    顾清远说道:“这就奇怪了,那为何要出手相助呢?那两位大侠却是何人?”

    “顾公子,我们本与秦王有世仇,我爷爷本是延安府知府,后来被秦王陷害,全家被杀,我被师父救出,可怜我一家上下十几口人名却被屠戮,所以我立志要报此仇,本想今日乘着秦王寿诞,入府刺杀,却遇到了公子。前日我们见公子来道谢,嘴里却是你爹爹与秦王是老交情,我们便想你们定然跟秦王是一伙,没想到今天却与秦王的手下厮杀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顾清远说到:“我父亲本是武当派高徒,而这秦王曾在武当派学道五年,跟随我父亲的师父一清道长,算是俗家弟子。后来我家遭祸,幸亏秦王暗中周旋,才逃到固原安身,今日听说武当派遭人围攻,我父亲才想回到武当一探究竟,路过此地,正好赶上秦王寿诞,一来祝寿,二来与秦王合意如何解武当之危,不想这秦王朱存枢竟然有称帝知心,欲拉拢我父亲,因为我父亲当年带走了一张白龙山庄的地图,他们非说是藏宝图,竟逼迫我父子二人非交出地图不可,后来竟然被困在府中,我与守卫冲突,才冲了出来,便是你看见的打斗了。”

    月茹说道:“刚才那道长,莫非是武当派的掌门?我师父他中了他一掌。”

    “他正是现任掌门,我也正在疑惑,既然武当派遭祸,他如何能来到此地?”这顾清远说道。

    “这么说来,我师父定然是不能救了?他说这武当派掌门武功高深莫测。”说完竟然哭了起来,哭了两三声之后,接着说道:“我要去找我的师父。”说完就要转身,顾清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李姑娘不可莽撞,你现在即便是回去也未必能找到你们师父,今晚且找一个地方安身,明天再做计议,万事不可急躁。”这月茹一听顾清远这么说,想到自己刚才也是一时激动,假如让她去寻找师父,却也不知道该哪里寻找,这一听顾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这月茹说要小解,顾公子便把马拴在路边的一个树上,马开始低头吃草,这时候顾清远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忍,只听见这山谷之中有溪水潺潺之声,借着月光看见左边山谷中有一条小溪,他便把马拉了过去,让马在溪边饮水,再把月茹叫了过来。两人在溪水中洗了脸,又用手掬了水解渴,一时两人无话,在溪边一个大石头上面坐了下来,马在溪边吃着草。

    此时正好是六月初七晚上,从山谷往北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有几座高耸是寺塔在月光下清晰可辨,便对月茹说道:“你看那西边那座塔了吗?”月茹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嘴里说道:“那便是香积寺了,唐朝有个诗人叫王维写过一首诗叫《过香积寺》,说的便是这座寺庙了,前两****还去那座寺庙游玩,不过已经不是盛唐景象了,寺里只有两三个老僧罢了,我本想跟那老师父多说几句,无奈耳聋不能听,却从佛堂里面拿出一串念珠塞在我手中,也不说话,慢慢踱回僧房去了,我也不解其意。”

    “顾公子,我怎么觉得你父亲被抓,你却一点都不着急呢?”李月茹见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开口问道。

    顾清远说道:“因为我们急不得,这事情非得找到我赵师叔不可,不然我们断然救不出我父亲来,而且我父亲在秦王府自然不会有什么凶险。”

    李月茹也不再问,却说道:“我刚才在树上看见你们父子对付十几个高手,剑法不乱,甚是精妙,不知道你们使得是什么剑法?”

    “我从小跟父亲练得都是武当派的功夫,我只会一套太乙剑法。”

    “我看你那剑法,虽然不快,却招招精妙,没有破绽。”

    “当今武林,北尊少林,南尊武当,武当派以内家拳为主,讲究内在修为,尚意不尚力,不像北派武林以刚猛为主,而武当派讲究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意,我也只是练了几套掌法跟拳法罢了。对于武功,我反倒是喜欢诗文。”

    “我没有读过书,只是师父小时候教过我几套佛经,我认识几个字罢了。”

    两人聊了一会,也只在这山谷之中不是长久之计,便牵马要走,不过这样一来,两人要骑乘一匹马,顾清远当时逃命,没考虑到男女之别,此时一想如此,却怕月茹不肯,心里忽然想到《孟子》有言:“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内心顿觉也不算违抗礼教,毕竟现在也是在逃命罢了,不想这月茹从小在漠北长大,一来没有母亲教导,自小跟师父和华英生活,她与华英也经常同乘一匹马,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些东西来,顾清远上马之后,伸手就把月茹拽了上来,两人便乘马往山中去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忽然转过山峰之后,见有一处平地,道路也比刚才容易行走,见不远处有条大河,水面甚宽,不远处有些许灯光,自然是有人家无疑了,两人便快马加鞭,往前奔腾而去。行了不远,眼前道路崎岖,忽然间眼前火光还在更远处,这才使得顾清远说道:“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咱们今天真是要望光跑死马了”月茹在后面不说话,这顾清远看前面路途深远,反而勒住骏马慢慢走来。

    两人骑在马上,顿觉清风徐徐,月色如霜,看着巍巍高山,潺潺溪水顿觉这景应该用心欣赏,所有烦恼都能在这样的景致下消散,这顾清远一直问着月茹在漠北的生活,月茹一样在后面回答,两人相谈甚欢,这月茹不觉内心赶到一种难言的心态,说是喜悦却有不是,但是却把师父被伤,大仇未报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行不多远,因月影西沉,前方看得却不真切,只听附近有酣睡之声,忽然这马嘶鸣一声,前腿高高跃起,顾清远跟月茹一起从马上跳了下来,忽然只见旁边有人大喊,:“快起来!快起来!有人!”这四下更有马匹嘶鸣的声音,忽然乱作一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