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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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下有九剑九刀

    叶前川的小师父,在江湖上的诨号叫小头陀。不知是谁给他起了这个诨号,实在是名不副实。

    佛门所谓四大皆空,酒色财气,他是样样精通。

    这些日子,离开了‘隐居’了十六年的小村子,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今日回到齐都,却立刻直奔寻花楼而去。

    左拥右抱,潇潇洒洒喝了一上午的酒,直到那玉罗刹一脚将门踹开,他才笑呵呵地站起来,打赏了些银子,让陪酒的女子都离开房间。

    “管家说有人要了楼里一半的姑娘我就知道是你,你个死头陀,消失了十六年,终于把你盼来了,却不来先看我一眼,就知道寻欢作乐!”玉罗刹嗔道。

    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和这小头陀关系不俗,可算作半个情人。

    小头陀没脸没皮地笑了笑,站起来对着她屁股摸了一把,道:“我这不来了嘛,你不知道这十六年想你想的可把我苦死了!”

    玉罗刹把他手推开,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道:“别跟我贫,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若没有事如何回来这寻花楼看我一眼!”

    小头陀笑了笑,道:“都过了十六年了,你还是那么了解我!”

    玉罗刹却叹了口气,道:“是啊,十六年了,我也变成黄脸婆了,这张脸怕是更不招你喜欢了!”

    小头陀刮了下她的鼻梁,快四十的人却还像孩子一样幼稚,道:“你多老我看着都喜欢!”

    玉罗刹觉得有些感动,十六年没见,她原以为两人关系会生分,可这个男人似是一点都没变。其实她不也是,为了他一点都不愿意变。

    私心想了片刻,玉罗刹就说到正题上:“你要我查的事,我查了!”

    小头陀点点头,把耳朵凑到他跟前,笑呵呵地说:“来,悄悄跟我说。”

    再说回叶前川,晌午帮烟儿晾完衣服就坐在石阶上发呆。

    他半眯着眼,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他的刀被他从刀鞘里抽出来,躺在他身旁,跟他一起晒太阳。

    四师父说的,刀通人性,要经常晒晒太阳的。

    太阳晒得正舒服,叶前川的六师父左丘千雪,踱着悠闲的步子走到他身前。

    叶前川看见他,刚要站起来,六师父摆了个手势,让他好好坐着。

    六师父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跟叶前川说话的时候难得心平气和:“前川啊,你来我贪狼峰有一阵子了,师父还什么都没教你!”

    叶前川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是前川太笨,就是学了也学不会!”

    “不不不!”

    左丘千雪忙摆手,道:“你可不笨,我都听你大师父说了,说你聪明的很,学什么一学就会!”

    叶前川只以为六师父是在夸他,羞涩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左丘千雪从怀里掏出一本很薄的蓝皮小册子,又向四周望了一眼,才把小册子塞给他。

    “后天就是七辰祀了,师父没什么能教你,这本剑谱你拿着,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练练,记住,千万别让人看见!”左丘千雪神秘兮兮地说道。

    叶前川见六师父那么神秘,接过来剑谱就赶紧揣到怀里,还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

    见叶前川收下剑谱,左丘千雪才笑呵呵地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到拐弯的时候,才又想起来一事,转身对叶前川说:“明天一早你就去巨门峰吧,让烟儿给你带路!”

    叶前川点点头。心想,六师父今天开心的就像吃了糖一样。

    傍晚的时候,叶前川鬼鬼祟祟的,果然跑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翻看六师父给他的剑谱。

    这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但也有了些黑的意思。

    叶前川跑到后山的林子里,踩着满地厚厚的落叶,找个根倒掉的树干,也不管干净一屁股就坐下,借着夕阳透过树的枝桠照进来的微光,翻开了蓝皮剑谱。

    剑谱第一页竟写着字,万幸的是,这些字他都识得:凡我剑宗弟子,此后绝不可再练这九剑!

    叶前川第一眼就觉得这些字漂亮,苍劲有力,随后才想到:“为什么不让练?”

    但他转念一想,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让剑宗弟子练,剑宗弟子他顶多算半个,四舍五入就不算了。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就把剑谱又往后翻了一页,这一页还是字,却只有四个字:诛仙九剑。

    叶前川只觉得这名字好笑,诛仙诛仙,这世间若有仙,也不是人随随便便能诛的。他心想这多半是本哄人的剑谱,怪不得不让剑宗弟子练。

    他还是往后翻了翻,下一页就出现了图,一个人手持着剑,单脚而立,剑指苍天。这页的空白地方,还写着字:临剑诀。

    叶前川比划了下图中的动作,便借着往后翻,翻一页就会出现几幅图,叶前川挨个比划,越是比划就越觉得这剑式熟悉,最后猛拍了下额头,道:“这临剑诀不正是二师父的破军一刀嘛!”

    可他又觉得不全是,破军一刀只有一刀,这临剑诀却又好几式。剑式虽多,却不拖泥带水。且一个是刀法,一个是剑式,归根结底是不一样的。

    他琢磨了一番,干脆把一直背着的刀解了下来,按照剑谱练了一番。

    他练得开心之极,觉得这临剑诀的招式让人舒心的很。可他却没在意到,他挥出的每一剑,都会爆发一阵炸响,惊得已经休憩了的鸟儿又飞上了天。

    练完了临剑诀,他又往后翻,剑谱的后面依次记录了兵剑诀,斗剑诀,者剑诀,皆剑诀,阵剑诀,列剑诀,前剑诀,行剑诀。

    叶前川隐约记得,他大师父曾提过,道家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大师父说,这九个字,常念可以辟除灾祸。他倒念过一段时间,不过已是几年前的事,这九字差点让他忘了七八字。

    他又仔细翻了几页剑谱,觉得那兵剑诀和四师父教他的沧海一刀有些相似。他本想接着往下看,可这天黑的实在一个字再也看不见了。

    叶前川拍拍屁股,就回了他的住所。烟儿正四处找他,让他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好赶去巨门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