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大人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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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共历生死

陆然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秦沐脸上,语调意味不明,“你们认识?”

秦沐脸上是不明所以的尴尬,上官静琬温声道,“他刚到美国那会儿就认识了。”

陆然看了看上官静琬一脸的淡然,又见秦沐神色颇为不自在,直觉,这两人有问题。

“没想到秦大导演也会有这么窘迫的样子。”刘哲在一旁懒懒说道,眼神透露出他似乎在看好戏。

秦沐这才看到刘哲,虽然从未见过,但似乎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人。眼睛没有看着上官静琬,就没那么尴尬了,“倒是没想到太子爷圣驾亲临,这小病房可是蓬荜生辉啊。”

刘哲脸色不变,仍是懒洋洋地笑着,正想回敬他两句,就听陆然开口斥责,“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逞什么口舌之争。”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好争执的。

秦沐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似乎很疲惫地捏着眉心,刺他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下。他奇怪道,“你什么时候有捏眉心的习惯了?”

陆然愣了愣,动作停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手指——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这个动作了?好似很累的样子,但事实上,也不算那么累吧。

“大概这几天太累了。”陆然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秦沐在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有意无意地离上官静琬远了些。“身心疲惫,还几次都差点死了,能不累吗?”

话中讥讽之意这么明显,陆然和刘哲又岂会听不出来。

刘哲看向陆然,揶揄道,“你这兄弟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关心啊。”

陆然看他没有不悦的神色,也稍稍放了心。“他那是习惯使然,有事没事都喜欢刺我几句。”

“看来你是被他欺负惯了啊。”刘哲调侃道。

陆然无语,“好歹我是病人,能照顾下我的情绪不?”

“活该!”秦沐冷哧道,“好好的建筑师不当,非要从政!从政就从政吧,还要学人家特工去破什么案!你以为你超人啊!”

秦沐对陆然的斥责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但听在刘哲耳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味。当初可是他各种招数齐上让陆然就范,才接了这个案子的。

眼见着病房里气氛微凝,上官静琬眉宇微粗,摆出一副大家长的作态,轻声斥责,“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吧。陆然现在还病着,让他好好休息下,别闹得他心烦。”

上官静琬一开口,秦沐乖乖地闭了嘴,连刘哲也不说话了。陆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疑惑着她和秦沐的关系——能让秦沐听话的人,可不多啊……

片刻沉默之后,秦沐咋了咂嘴,看着上官静琬,问道,“嗳,静,呃,你和陆然怎么认识的?”

他叫她的名字叫得很犹豫,静琬两字都不肯说出口来,这让陆然更疑惑了。上官静琬心头也无奈,侧过连,客气地说,“我们正好一趟飞机,又坐一块儿,要不是他,我这会儿也该只是一具尸体了。”听她这么说了,陆然才恍然想起,眼前的女子就是飞机上那个女人,最后和她共用一个降落伞,共历了一番生死的人啊。

她叫,上官静?

闻言,秦沐噌的一声站起来就想上前,又被心头一股力量给拦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支吾了很久,才问出声来,“你,你没事吧?”

上官静琬淡淡一笑,“没事。我这不好好坐在这儿嘛。”

这两人的情形太怪了,陆然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两人怔了下,上官静琬些许淡漠地侧开脸,秦沐更是一别头,坐了下去,别扭地看着其他地方。

“异国他乡相识,自然是同胞之情。”上官静琬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轻声说道,但陆然仍是看到她漂亮的长睫微微颤抖着。

气氛又凝固下来,恰好有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一扫冷凝。

“陆市长?”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顶着一张阳光灿烂的小脸,跟着人也窜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她笑嘻嘻地捧着花走到他身前,“我叫陈子枫,你还记得我吧?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陆然笑着说道。

陈子枫把花放在一边的桌上,亮晶晶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小嘴微微嘟着,困惑地说,“晴晴姐呢?怎么不见她啊?”

陆然心里一紧,他抬眼紧紧地盯着陈子枫,声音出口是他未料到的沙哑,“你说谁?”

“晴晴姐啊。”陈子枫不解地看着陆然,“她和我一块来z市的啊,然后我去工作了,她去找你了,我以为你们在一块儿呢。”

“你说她去找我了?”陆然人已经坐直了,背脊僵硬,好似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掀开被子往外跑般。

“是啊。”陈子枫看着陆然的表情,更是不解。

秦沐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陆然,她都对他那般绝情了,他怎么还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要死要活的!

“你们是说安晴吗?”上官静琬看着陆然,“早上得知你已经脱离危险后,她就离开了。”

陆然看着上官静琬,人有些怔怔的,一双漆黑的眸子却异常的明亮,“她,她真的来过?她,她真的去找我了?”

上官静琬看着他紧张却又惊喜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叹,这个男人,该是有多爱她呢?只听到她曾来看过他,就能感动成这个样子。她轻轻微笑,点点头,“是她找到我们的,你被送来医院后,她在你床前守了一夜,早上才走的。”她顿了一顿,又道,“我听说,安晴好像是听到你在叫她名字,她才肯定了我们坠落的地方。想来,这便是心有灵犀吧。”因为昨夜,她才确确实实听到陆然在叫安晴的名字。

不知怎的,陆然的黑眸却突然失了神采,像是失了支撑吧,颓然地往后倒,靠着床头。

他昏迷时所做的梦,竟是真的吗?她说,“陆然,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求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是他告诉她,他在哪儿的吗?

她真的,还爱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