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海天之城（六）
那名军士猛然站起来，拔出腰刀指着东方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东方月冷冷道：“让他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不是随意碰的。”那名军士眼中露出隐隐的恐惧，但还是坚持道：“你若拿出解药我们便不与你追究。”
东方月冷笑道：“一个时辰后他身上的寒气自然就散了。不过，他今后恐怕再也碰不得别人，因为我在他身上种下了一个封禁，一旦动了歪念头便会发作，就像今日一般半生不死！”那名军士眼中愤恨却不敢动手，对另外两名军士喊道：“还不快抬伙长走？”
几人见到东方月这般手段都有点怕了，匆忙抬起伙长便走。老人正要离开却被东方月喊住：“老丈且慢！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老人情知不妙，对军士说道：“大人，我……”军士收到老者举报，说是张三媳妇手中出现许多金银，而来路不明，才兴冲冲赶来缉拿了张三媳妇，然后来宅院搜查核实，谁知竟是碰上朱珠几人吃了大亏。此时无处撒气，正好撒在老人身上，说道：“她只是问你几句话又有什么打紧的？”
见那些军人狼狈而逃老人也只得断了走的想法，问道：“不知姑娘有什么话要问老朽？”东方月眼神凝定的看着老人，“张三家犯了什么事竟要这些军士前来？”老人说道：“听说张三媳妇手中突然出现许多金银，来路不明，故此府衙派人前来盘查。”
东方月怒道：“那些狗官！那块金子明明是我给的，怎会是来路不明？”她忽然冷冷的看向老人，“你身兼何职？为何会是你带他们来？”老人本以为已将此事与自己推得干干净净，谁知道东方月还是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他急道：“刚才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他们，听说我以前当过村长所以叫我引路。这事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呀？”他声泪俱下，显得很是无辜。
东方月冷声道：“我给她金子时只有几个人在场，那些慵懒散汗平日游手好闲只会强抢金子，又怎会去禀报官府？倒是那些别有居心的人会借官府之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必老丈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丈急道：“老朽与此事没有丝毫瓜葛，又怎么得知？”
东方月冷笑，“偷盗之事本应由府衙官差来办，何时轮得到守城军士来充场面了？我看老丈与那些军士极是熟稔，想必平日交情不错，才肯屈尊纡贵来做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东方月所言无不点到要害处，就像悬崖绝路又见滚石下落让得老人无话可说。
老人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想着应对之策。他见东方月神色越发的冷厉，隐隐间多了一股杀气，知道危险已然临近再也容不得他迟疑，突然跪倒在地，哭道：“请你们手下留情，老朽确实是偶然碰到他们被他们抓了来引路。往日我与张三家并无仇怨，而且对他家多有接济。你们若是怀疑大可以到村民中问询。老汉确实没有说假话。”
东方月本想从老人口中探出些东西来，听到这番话更不知是真是假。码头之时老人也曾出言阻止屠老二，虽然未起到什么作用但只从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他和张三家没仇怨了。
朱珠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刚才你说曾经当过村长，是也不是？”老人点头道：“是！老朽我今年六十八，村长一直做到六十岁才卸任，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那你对屠老二和张三家的事一定很清楚了？说来听听。”
老人猛然一愣，想不出朱珠为何会要问这些事情？不过想到借此正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诺诺道：“是！张三家共有三兄弟，父母死的早，全靠三兄弟相依为命。小时全靠村民救济艰难度日。等到他们十多岁时便开始跟着村民打鱼，不几年竟是成为全村最好的人家。可惜那张大游手好闲，整日与人打架斗殴，数年前他与屠家为了一个码头大打出手，竟是将那屠老汉失手打死了，从此与屠家结下了梁子。”
朱珠叹道：“想不到这张家也是个好勇斗狠的主，想必那张大因此而坐了牢！”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张家三兄弟人强力壮，前些年靠着打鱼也赚了不少钱，张大硬是靠着金银疏通了官衙，断了个‘屠老汉失足落水以致丧命’，让张家赔钱了事。”老人看了朱珠一眼，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接着说道：“未过几年屠老汉两个儿子长大，却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本事回来。两兄弟找张大寻仇，张大听闻了消息偷偷跑了，张三又恰巧不在，连累张二被打折了腿以致落下了残疾。这样还不算完，屠家在第二天又抢占了张家大部分码头，说是作为当年杀死屠老汉的赔偿，”
“张三回到家知道情况后便去与屠家兄弟理论，竟是被打成了重伤。从此张三性情大变，日出晚归靠一条小船打鱼维持全家生计。”
朱珠眉头微皱，想不到因为一个码头而至两家家破人亡，而其中是非根本说得清楚。不过，总归是屠家兄弟的行为太过残暴了一些。
老人长叹一声，又道：“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下去。谁知刚过了半年张大突然回来，深夜潜入屠家去杀屠家兄弟。当时屠老大醉酒家中，当即被张大杀了。屠老二回到家时发现满门十三口人无一活命。当时便去找张大，张大不在屠老二却拿其他人撒气，将张二，张三暴打一顿，……”他突然停了下来，眼中似有不忍之色。
朱珠问道：“后来怎么了？”老人顿了顿才道：“屠老二竟是当着张家两兄弟的面将张三刚刚娶回家的媳妇强暴了。”“啊！”“咦！”东方月和幽若梦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如此行径在她们眼中比之杀人更加惨痛。想那张三媳妇何等无辜，稀里糊涂变成了两家争斗的牺牲品。
“难道张三就这样忍气吞声的算了？”幽若梦好奇的问。老人摇了摇头，指着张三家宅院，“屠老二强暴张三媳妇就是在那院子里，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竟然……这般……猪狗不如！”想到残暴不仁的画面东方月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老人接下来说道：“谁知屠老二见过张三媳妇一面之后竟看上了她，要将她抢过去。当时张三媳妇以死相抗才没有让屠老二得逞。屠老二誓不罢休，竟是隔三差五带人去张家逼着张三将媳妇休了，然后他再娶回去。张三自然不愿，每次不是被暴打一顿，就是被羞辱一番，家里的东西也被打得所剩无几。及至后来张三已是重病在身难以打鱼，家中穷的叮当响。”
“屠老二这样做难道就没有人管？”东方月吃惊的问。老人摇了摇头，“官府那些老爷差役认钱不认人，早被屠老二打点好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没看到。本村的一些人家不敢惹屠家，偷偷送些粮食给张三家，不知怎么就被屠家知道了，好一顿打，从那之后就没有人敢跟张三家扯上关系了。”
朱珠眉头皱起，“这倒有些奇怪！屠家既然要报仇为何没有杀了张二和张三，而只是将张二打残，用猪狗不如的龌龊手段折磨张三？”
(本章完)
东方月冷笑道：“一个时辰后他身上的寒气自然就散了。不过，他今后恐怕再也碰不得别人，因为我在他身上种下了一个封禁，一旦动了歪念头便会发作，就像今日一般半生不死！”那名军士眼中愤恨却不敢动手，对另外两名军士喊道：“还不快抬伙长走？”
几人见到东方月这般手段都有点怕了，匆忙抬起伙长便走。老人正要离开却被东方月喊住：“老丈且慢！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老人情知不妙，对军士说道：“大人，我……”军士收到老者举报，说是张三媳妇手中出现许多金银，而来路不明，才兴冲冲赶来缉拿了张三媳妇，然后来宅院搜查核实，谁知竟是碰上朱珠几人吃了大亏。此时无处撒气，正好撒在老人身上，说道：“她只是问你几句话又有什么打紧的？”
见那些军人狼狈而逃老人也只得断了走的想法，问道：“不知姑娘有什么话要问老朽？”东方月眼神凝定的看着老人，“张三家犯了什么事竟要这些军士前来？”老人说道：“听说张三媳妇手中突然出现许多金银，来路不明，故此府衙派人前来盘查。”
东方月怒道：“那些狗官！那块金子明明是我给的，怎会是来路不明？”她忽然冷冷的看向老人，“你身兼何职？为何会是你带他们来？”老人本以为已将此事与自己推得干干净净，谁知道东方月还是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他急道：“刚才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他们，听说我以前当过村长所以叫我引路。这事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呀？”他声泪俱下，显得很是无辜。
东方月冷声道：“我给她金子时只有几个人在场，那些慵懒散汗平日游手好闲只会强抢金子，又怎会去禀报官府？倒是那些别有居心的人会借官府之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必老丈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丈急道：“老朽与此事没有丝毫瓜葛，又怎么得知？”
东方月冷笑，“偷盗之事本应由府衙官差来办，何时轮得到守城军士来充场面了？我看老丈与那些军士极是熟稔，想必平日交情不错，才肯屈尊纡贵来做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东方月所言无不点到要害处，就像悬崖绝路又见滚石下落让得老人无话可说。
老人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想着应对之策。他见东方月神色越发的冷厉，隐隐间多了一股杀气，知道危险已然临近再也容不得他迟疑，突然跪倒在地，哭道：“请你们手下留情，老朽确实是偶然碰到他们被他们抓了来引路。往日我与张三家并无仇怨，而且对他家多有接济。你们若是怀疑大可以到村民中问询。老汉确实没有说假话。”
东方月本想从老人口中探出些东西来，听到这番话更不知是真是假。码头之时老人也曾出言阻止屠老二，虽然未起到什么作用但只从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他和张三家没仇怨了。
朱珠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刚才你说曾经当过村长，是也不是？”老人点头道：“是！老朽我今年六十八，村长一直做到六十岁才卸任，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那你对屠老二和张三家的事一定很清楚了？说来听听。”
老人猛然一愣，想不出朱珠为何会要问这些事情？不过想到借此正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诺诺道：“是！张三家共有三兄弟，父母死的早，全靠三兄弟相依为命。小时全靠村民救济艰难度日。等到他们十多岁时便开始跟着村民打鱼，不几年竟是成为全村最好的人家。可惜那张大游手好闲，整日与人打架斗殴，数年前他与屠家为了一个码头大打出手，竟是将那屠老汉失手打死了，从此与屠家结下了梁子。”
朱珠叹道：“想不到这张家也是个好勇斗狠的主，想必那张大因此而坐了牢！”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张家三兄弟人强力壮，前些年靠着打鱼也赚了不少钱，张大硬是靠着金银疏通了官衙，断了个‘屠老汉失足落水以致丧命’，让张家赔钱了事。”老人看了朱珠一眼，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接着说道：“未过几年屠老汉两个儿子长大，却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本事回来。两兄弟找张大寻仇，张大听闻了消息偷偷跑了，张三又恰巧不在，连累张二被打折了腿以致落下了残疾。这样还不算完，屠家在第二天又抢占了张家大部分码头，说是作为当年杀死屠老汉的赔偿，”
“张三回到家知道情况后便去与屠家兄弟理论，竟是被打成了重伤。从此张三性情大变，日出晚归靠一条小船打鱼维持全家生计。”
朱珠眉头微皱，想不到因为一个码头而至两家家破人亡，而其中是非根本说得清楚。不过，总归是屠家兄弟的行为太过残暴了一些。
老人长叹一声，又道：“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下去。谁知刚过了半年张大突然回来，深夜潜入屠家去杀屠家兄弟。当时屠老大醉酒家中，当即被张大杀了。屠老二回到家时发现满门十三口人无一活命。当时便去找张大，张大不在屠老二却拿其他人撒气，将张二，张三暴打一顿，……”他突然停了下来，眼中似有不忍之色。
朱珠问道：“后来怎么了？”老人顿了顿才道：“屠老二竟是当着张家两兄弟的面将张三刚刚娶回家的媳妇强暴了。”“啊！”“咦！”东方月和幽若梦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如此行径在她们眼中比之杀人更加惨痛。想那张三媳妇何等无辜，稀里糊涂变成了两家争斗的牺牲品。
“难道张三就这样忍气吞声的算了？”幽若梦好奇的问。老人摇了摇头，指着张三家宅院，“屠老二强暴张三媳妇就是在那院子里，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竟然……这般……猪狗不如！”想到残暴不仁的画面东方月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老人接下来说道：“谁知屠老二见过张三媳妇一面之后竟看上了她，要将她抢过去。当时张三媳妇以死相抗才没有让屠老二得逞。屠老二誓不罢休，竟是隔三差五带人去张家逼着张三将媳妇休了，然后他再娶回去。张三自然不愿，每次不是被暴打一顿，就是被羞辱一番，家里的东西也被打得所剩无几。及至后来张三已是重病在身难以打鱼，家中穷的叮当响。”
“屠老二这样做难道就没有人管？”东方月吃惊的问。老人摇了摇头，“官府那些老爷差役认钱不认人，早被屠老二打点好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没看到。本村的一些人家不敢惹屠家，偷偷送些粮食给张三家，不知怎么就被屠家知道了，好一顿打，从那之后就没有人敢跟张三家扯上关系了。”
朱珠眉头皱起，“这倒有些奇怪！屠家既然要报仇为何没有杀了张二和张三，而只是将张二打残，用猪狗不如的龌龊手段折磨张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