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何人解危机
sat aug 06 12:00:00 cst 2016
天京城，深夜的皇宫禁地。
“陛下，沙将军到了。”内侍附在武帝耳边，低声说道，生怕惊吓到了正在闭目休养的天子。三十几岁的武帝，此刻看着却仿佛已经年近半百，十分得憔悴。
满脸疲态的武帝立刻睁开了眼睛：“快，快快请进来。”
“是。”内侍弓着腰退了下去，匆匆地赶到宫殿门口，对着外面的人轻声喊道，“请沙将军！”
沙百战风尘仆仆地跨进门来，魁梧的身形在夜色下看去让人觉得十分踏实。沙百战大步走去，身上的剑与腰间的玉带轻轻磕碰出清脆的声音――剑履上殿，这是神麓帝国栋梁、大将军沙百战的特权，全天下仅此一人而已。
“陛下。”沙百战行了个军礼，声如洪钟，饶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还是显得十分雄浑。
“给沙将军看座。”武帝的嗓音有些嘶哑，左右内侍将早已备好的座椅放置妥当，请沙百战入座。
沙百战也不多客套，只是道一声谢，便干脆地坐下，望向武帝，眼中满是关切。
“破楼，北峪关战事如何？”武帝问话的语气颇有些焦急，仿佛是忧心忡忡。破楼是沙百战的字，姓沙，名百战，字破楼。这整个朝堂文武群臣，武帝会这样亲近地用字称呼的，只有沙百战一人。
沙百战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靖边侯罗逸已经收兵退至关内了，固壁清野，靠着雄关坚墙据守。”
武帝皱起了眉头：“这施辽国……如此凶悍么……”
“施辽国的军队并不可怕，”沙百战说道，“整个施辽国上下，真正可怕的只有一个人――国师耶律石。”
武帝看着沙百战，静静地听他说。
“这耶律石用兵颇有章法，甚至可以说是神鬼莫测。施辽军队以骑兵为主，虽然兵力远不如我朝，此次倾国侵犯总兵力也不过与靖边侯所掌的兵力相当，但机动性高，在耶律石的调度下，战力惊人。”沙百战对于这位敌人指挥官的评价颇高。
“这耶律石，比卿如何？”武帝问道。
沙百战面色有点尴尬，沉吟良久，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破楼……远不如他。”
“可曾交手？”
沙百战点点头：“此番前去，有过一次交锋。末将与靖边侯各领一军，靖边侯正面拒敌，末将带轻兵奇袭，结果，两边俱是惨败。我二人几乎一举一动全都被他算准，唉……之后便收到陛下急诏，末将连夜赶回京城，靖边侯不敢独自迎敌，只好入关据守。却不知陛下急诏末将回京，是所为何事？莫非比这北峪关战事还要紧急？”
“琉璃城……”武帝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与苗人交战了。”
“什么！？”沙百战惊讶地失声呼道，“这……怎么回事？”
“萧震刚刚遣人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消息，苗人那边已经攻城了。”武帝说道。
“那……形势如何？”沙百战很是紧张。琉璃城地处西南边陲，与苗疆相对而居，已有多年不曾交战。苗王早在多年前便遣使以示臣服，甚至还送了小女儿在琉璃城为质，琉璃城也撤了相当一部分驻军以示诚意。如果不是后来出了武帝身中巫蛊的事，汉苗本当十分友好的，所以琉璃城的驻军其实是各大城镇中最少的。
“暂时应当还不甚危急。萧震广招天下志士，许以重金，此时已经有众多侠义之士赶赴琉璃城，据说还有上万的异世旅者。此时琉璃城，估计有两万左右的兵力，还算稳固。”武帝说道。
沙百战却焦虑地直摇头：“不够不够，他萧震知道招募兵力，难道苗王不知道么？苗疆那边若是用同样的方法，只怕对那些异世来客的吸引力更大。毕竟苗寨里那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习武的人可是十分有诱惑的。”
“朕知道。”武帝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另有顾虑，“只是有一点太奇怪：朕派萧震前往苗疆，本意是令他安稳局势。怎么他这才刚赴任，战火便燃起来了？”
沙百战想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萧震动了人质？”
“不可能。当年苗王送女儿为质的事情，知者甚少，看守侍候的人也都是朕的心腹。朕也并未将这告诉萧震，他不可能知道琉璃城中住着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
“这就奇怪了……”沙百战低下头嘟囔着，突然又抬头问道，“陛下意在如何？”
武帝不说话，只是盯着沙百战的脸，在这昏黄的油灯光下，沙百战本来正当壮年的脸居然有些沧桑，看得武帝也是一阵感叹，没有回答沙百战的问题，反而说道：“破楼，你我当年同袍征战，一晃距今已经十年。朕被这巫蛊折磨得苦不堪言，没想到，你也不似当年那般英武了。”
沙百战面色一凛，正色道：“陛下，末将的力气虽然不敌当年，但为帝国征战，尚有几十年的余力！”
“朕知道。”武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那么正式，“朕招你回来，便是想听听你的主意。”
沙百战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陛下，末将能猜到陛下的意思，陛下……恐怕也知道末将的主意吧……”
武帝听了一愣，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果然是这样。朕知道，对苗疆，你想的还是以和为主吧？”
“是。但陛下若是要战，末将便领兵出征。只是，还请陛下三思。”
武帝点着头，默念着“三思啊三思”，念了几遍，突然又转了话题：“施辽国的耶律石……以你之见，朝中谁人可敌？”
沙百战干脆地回答着：“恕末将直言，朝中无人能敌。”
武帝眉头锁得越发厉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沙百战解释道：“若只是据关死守，靖边侯守个一年半载，应当无妨。若是末将去守，能守上三年五年。但若是想出关退敌，将施辽人击退，唉……恐怕只有一人可以。”
武帝一听，眼睛睁开，仿佛也猜到了沙百战说的人选：“卿说的是……”
沙百战沉声道：“当年助陛下平叛、力挽狂澜的军师，温先生。”
天京城，深夜的皇宫禁地。
“陛下，沙将军到了。”内侍附在武帝耳边，低声说道，生怕惊吓到了正在闭目休养的天子。三十几岁的武帝，此刻看着却仿佛已经年近半百，十分得憔悴。
满脸疲态的武帝立刻睁开了眼睛：“快，快快请进来。”
“是。”内侍弓着腰退了下去，匆匆地赶到宫殿门口，对着外面的人轻声喊道，“请沙将军！”
沙百战风尘仆仆地跨进门来，魁梧的身形在夜色下看去让人觉得十分踏实。沙百战大步走去，身上的剑与腰间的玉带轻轻磕碰出清脆的声音――剑履上殿，这是神麓帝国栋梁、大将军沙百战的特权，全天下仅此一人而已。
“陛下。”沙百战行了个军礼，声如洪钟，饶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还是显得十分雄浑。
“给沙将军看座。”武帝的嗓音有些嘶哑，左右内侍将早已备好的座椅放置妥当，请沙百战入座。
沙百战也不多客套，只是道一声谢，便干脆地坐下，望向武帝，眼中满是关切。
“破楼，北峪关战事如何？”武帝问话的语气颇有些焦急，仿佛是忧心忡忡。破楼是沙百战的字，姓沙，名百战，字破楼。这整个朝堂文武群臣，武帝会这样亲近地用字称呼的，只有沙百战一人。
沙百战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靖边侯罗逸已经收兵退至关内了，固壁清野，靠着雄关坚墙据守。”
武帝皱起了眉头：“这施辽国……如此凶悍么……”
“施辽国的军队并不可怕，”沙百战说道，“整个施辽国上下，真正可怕的只有一个人――国师耶律石。”
武帝看着沙百战，静静地听他说。
“这耶律石用兵颇有章法，甚至可以说是神鬼莫测。施辽军队以骑兵为主，虽然兵力远不如我朝，此次倾国侵犯总兵力也不过与靖边侯所掌的兵力相当，但机动性高，在耶律石的调度下，战力惊人。”沙百战对于这位敌人指挥官的评价颇高。
“这耶律石，比卿如何？”武帝问道。
沙百战面色有点尴尬，沉吟良久，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破楼……远不如他。”
“可曾交手？”
沙百战点点头：“此番前去，有过一次交锋。末将与靖边侯各领一军，靖边侯正面拒敌，末将带轻兵奇袭，结果，两边俱是惨败。我二人几乎一举一动全都被他算准，唉……之后便收到陛下急诏，末将连夜赶回京城，靖边侯不敢独自迎敌，只好入关据守。却不知陛下急诏末将回京，是所为何事？莫非比这北峪关战事还要紧急？”
“琉璃城……”武帝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与苗人交战了。”
“什么！？”沙百战惊讶地失声呼道，“这……怎么回事？”
“萧震刚刚遣人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消息，苗人那边已经攻城了。”武帝说道。
“那……形势如何？”沙百战很是紧张。琉璃城地处西南边陲，与苗疆相对而居，已有多年不曾交战。苗王早在多年前便遣使以示臣服，甚至还送了小女儿在琉璃城为质，琉璃城也撤了相当一部分驻军以示诚意。如果不是后来出了武帝身中巫蛊的事，汉苗本当十分友好的，所以琉璃城的驻军其实是各大城镇中最少的。
“暂时应当还不甚危急。萧震广招天下志士，许以重金，此时已经有众多侠义之士赶赴琉璃城，据说还有上万的异世旅者。此时琉璃城，估计有两万左右的兵力，还算稳固。”武帝说道。
沙百战却焦虑地直摇头：“不够不够，他萧震知道招募兵力，难道苗王不知道么？苗疆那边若是用同样的方法，只怕对那些异世来客的吸引力更大。毕竟苗寨里那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习武的人可是十分有诱惑的。”
“朕知道。”武帝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另有顾虑，“只是有一点太奇怪：朕派萧震前往苗疆，本意是令他安稳局势。怎么他这才刚赴任，战火便燃起来了？”
沙百战想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萧震动了人质？”
“不可能。当年苗王送女儿为质的事情，知者甚少，看守侍候的人也都是朕的心腹。朕也并未将这告诉萧震，他不可能知道琉璃城中住着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
“这就奇怪了……”沙百战低下头嘟囔着，突然又抬头问道，“陛下意在如何？”
武帝不说话，只是盯着沙百战的脸，在这昏黄的油灯光下，沙百战本来正当壮年的脸居然有些沧桑，看得武帝也是一阵感叹，没有回答沙百战的问题，反而说道：“破楼，你我当年同袍征战，一晃距今已经十年。朕被这巫蛊折磨得苦不堪言，没想到，你也不似当年那般英武了。”
沙百战面色一凛，正色道：“陛下，末将的力气虽然不敌当年，但为帝国征战，尚有几十年的余力！”
“朕知道。”武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那么正式，“朕招你回来，便是想听听你的主意。”
沙百战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陛下，末将能猜到陛下的意思，陛下……恐怕也知道末将的主意吧……”
武帝听了一愣，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果然是这样。朕知道，对苗疆，你想的还是以和为主吧？”
“是。但陛下若是要战，末将便领兵出征。只是，还请陛下三思。”
武帝点着头，默念着“三思啊三思”，念了几遍，突然又转了话题：“施辽国的耶律石……以你之见，朝中谁人可敌？”
沙百战干脆地回答着：“恕末将直言，朝中无人能敌。”
武帝眉头锁得越发厉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沙百战解释道：“若只是据关死守，靖边侯守个一年半载，应当无妨。若是末将去守，能守上三年五年。但若是想出关退敌，将施辽人击退，唉……恐怕只有一人可以。”
武帝一听，眼睛睁开，仿佛也猜到了沙百战说的人选：“卿说的是……”
沙百战沉声道：“当年助陛下平叛、力挽狂澜的军师，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