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欢乐表面下的暗涌
fri jun 10 15:11:33 cst 2016
“嗯？”夏桀盯着肩膀瞅了几秒。
“卧槽！”夏桀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似乎连表情都忘了做，肩膀猛地一抖，不见那蝎子动弹，便伸手去弹，手抬到一半又僵在空中，看着那挥动的双螯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仿佛画面定格。
“噗嗤”对面的爱爷笑了。
“诶？”夏桀一头冷汗地看过去，看看爱爷手中的草笛，又看看肩头上趴着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的蝎子，“你弄的？”
爱爷又拿起草笛，吹出另外的一段短音律，那只蝎子登时在夏桀肩头转了个身，纵身飞落到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爱爷收好草笛，站起身来，走到夏桀面前。
夏桀这才好好打量了这个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孩子：个头不高，齐刘海，扎着双马尾，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上两个大眼睛眨啊眨的，大概……算是甜系或者萌系的女生？是这个说法吧？夏桀虽然常玩网游，却因为社交无能、也不关心所谓的二次元，所以对这些词汇并不是很有印象……总之实在是跟“爷”这个称呼一点也不搭边，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听，这么一看声音跟长相倒还蛮搭的。这游戏全都是真实相貌，想作假也没的可能，什么亚洲四大妖术之天朝ps更是没有用武之地。
对面的爱爷也在打量他，眼睛滴溜溜转着却不说话。
“额……嗨？”夏桀努力思考着该如何与陌生女孩子打招呼。
“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爱爷开口说道。
“嗯？”夏桀还以为她要对自己的外貌点评几句，正在心虚忐忑中，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话说你是大学还没毕业吧？”话题再次跳转。
“是啊……”
“我就说嘛，配音群里面大家聊天你也总不说话，是不是把群屏蔽了？”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上下文。
“额，我很少上网聊天的，尤其是群。”
“果然猜对了，话说我正在策划一个新的剧本，到时候我们两个配一对cp啊！”
“cp是什么？”
“等下游戏的时候我把新的剧本背景发给你看看，了解一下先。”
“你旧的剧本不是还没弄完么？”
“cp就是……嗯……我也不记得那个单词怎么拼了，反正就是你给一个和尚配音，我给一个跟和尚相爱相杀的姑娘配音。”
“相爱相杀又是什么？和尚也可以么……”
“反正旧的剧本大致差不多了，大家可以开始配了，如果有小修改就局部几句话重新配就可以了……”
夏桀的感觉就是：虽然一直在对话，而且是有问有答的顺利进行着，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进行下去的；每一句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两人坐在原地聊了好久，大部分时间都是爱爷在说，夏桀在听。夏桀一直都怕跟陌生人打交道，一是觉得麻烦，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爱爷在旁边，这个问题仿佛得到了解决：爱爷似乎是个自来熟，但又不是那种很八卦的套近乎的那种，所以聊着聊着，夏桀发现他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原来爱爷是个在北京的工作党，而且还比自己大两岁。夏桀想到之前悄悄在网上搜过关于这个广播剧组的信息，别的没什么，只是那个编剧似乎是个圈内的名人――也就是爱爷――他们圈内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大大？太太？巨巨？好像是这个意思。
眼前的这个呆萌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范儿啊……夏桀内心活动很丰富，但却宁可自己猜到死也不想开口问，只剩下爱爷在一旁有说有笑地跟蝎子玩。
鬼蝎的来历爱爷也告诉了夏桀，弄得夏桀心里一阵羡慕。饶是他一直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但到底是个男生网游玩家，紫色品质的武学有什么价值他还是很清楚的。曲铃居然随手便可招来这等厉害的东西，真是不可貌相。
两人坐得都累了，爱爷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说你之前在往山顶走啊？你要去干什么？那里好玩吗？”
“好不好玩……不一定……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山贼的老窝。”
“好啊好啊，走走走！”爱爷不由分说地拉起夏桀就走。
这时的半山腰小木屋里。
“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么？万一他们找不到这里呢？”曲铃有些焦急地问道。
“唔……”文奉先沉吟着，望着窗外，皱着眉头：“他们找不找得到这里并不重要，找过来了，便战一场；若找不过来，我们迟早也要找他们。我只是在想，真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不跟霍总镖头联手？他不是也在找这东西么？”
“他在找的，只是他被抢走的东西而已，但他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做什么用的。而且，那一次在五峰岭遇到铁扇的时候，他并不像是冲我们来的――”
“嗯？”
“我觉得他是冲着雁夜飞去的，只是碰巧遇到我们和雁夜飞在一起，他便把矛头转向我们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找‘雪雁枪’的麻烦？”曲铃被文奉先说的一头雾水。
“他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文奉先笑着反问。
“你是说――”曲铃似乎有些明白。
“霍常笑现在四处寻找帮手，甚至连我们都找了，那他没理由不找雁夜飞。”
“也就是说，那帮人知道雁夜飞会去找他们的麻烦，那索性便先来找雁夜飞的麻烦。”曲铃一点就通。
“嗯，”文奉先点着头，说道：“我担心的是，牵扯进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只是雁夜飞和北堂鹰，那倒无妨，但人若是多起来，难保不会有别的人打那东西的主意。”
“所以你才不想与霍常笑联手？”
“是啊，我想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东西。”
“只凭我们两个，有把握么？”
文奉先抬头看着曲铃，没有说话。
曲铃站起身来，走到文奉先身边，从背后抱住他，静静地。
文奉先长叹一声：“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曲铃却突然苦笑：“明明是霍常笑丢了东西，我们反而比他还着急，说不定他还不领情，真是……”
文奉先一愣，也跟着笑了。
身后的曲铃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神情，是依赖，是心疼，是温柔，还是……
夏桀和爱爷已经远远的能看见山贼大寨的屋顶了。
一路上也遇见了些许毛贼，大都被夏桀三两刀解决掉了，收获了些许铜板都直接进了爱爷的口袋。只是后来爱爷手痒了才出动鬼蝎干掉了一个。两人这才见识到鬼蝎的真正威力，草笛声一响，那山贼尚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忽然就“哎呀”一声叫，整张脸都泛起黑气，登时便倒下不动弹了。
夏桀看得直咋舌，想到不久前那只鬼蝎曾在自己肩膀趴过，便觉得自己的肩膀都仿佛隐隐作痛起来。
钻出树丛，夏桀顿时傻了眼――他们似乎走到了山寨的后面来。顺着眼前隐没在高草矮树中间的栅栏瞧过去，两边都望不到头，没有大门也没有岗哨，只是眼前一座高大的寨子，远比半山腰的小木屋气派的多，想来应该是个“聚义厅”之类的场所。
“啧，还真是不给个过渡啊……”夏桀咂着嘴。
“嗯？”
“这屋子里，八成就是山贼的老大了。”
“我们……打得过吗？会不会里面人很多……”
“试试再说。”夏桀说着便往前走去，刀早已提在手上，一边提防，一边打量着栅栏哪里有缺口可以进去。
“喂，要怎么试？”爱爷猫着腰跟了上来，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秘密潜入。”
“啊？”
“盟军敢死队玩过没？”
“没有！”
“刺客信条？”
“听说过！”
“就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秘密潜入啊……”
……
最终两人也没有找到栅栏上的缺口，栅栏有一人多高，实在是没法翻，于是只能自己做一个缺口出来――夏桀硬生生拿刀砍断了几根木头，两人钻了进去。
趟过草丛，便到了这座圆形大寨子的墙根下，顺着墙根缓缓绕行前进，一直到看到不远处出现了放哨的山贼。夏桀猛地停住，跟在后面的爱爷猝不及防撞在他身上，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谁？！”一个巡逻的山贼被声音吸引了注意，一声喝问，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另一个山贼听到他的声音，也跟着走了过来。
本就离着没多远，前面的山贼没走几步已经快要可以发现二人了。夏桀暗暗叫苦，顾不上背后还在问“怎么了”的爱爷，猛地往前一窜，一招运足了内功的“炎龙出鞘”自下而上撩至前面的山贼眼前，然后也不管他死没死，就地一滚从怀里拿出了折叠弩，“嗖――”地一箭射出。
两个山贼先后应声倒地，然后渐渐泛起白光消失，地上留下一堆铜板和几贴金疮药。
爱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景，指着夏桀手里的折叠弩，又想喊又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喂！山居！你那是什么枪？”
“嗯？”夏桀盯着肩膀瞅了几秒。
“卧槽！”夏桀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似乎连表情都忘了做，肩膀猛地一抖，不见那蝎子动弹，便伸手去弹，手抬到一半又僵在空中，看着那挥动的双螯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仿佛画面定格。
“噗嗤”对面的爱爷笑了。
“诶？”夏桀一头冷汗地看过去，看看爱爷手中的草笛，又看看肩头上趴着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的蝎子，“你弄的？”
爱爷又拿起草笛，吹出另外的一段短音律，那只蝎子登时在夏桀肩头转了个身，纵身飞落到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爱爷收好草笛，站起身来，走到夏桀面前。
夏桀这才好好打量了这个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孩子：个头不高，齐刘海，扎着双马尾，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上两个大眼睛眨啊眨的，大概……算是甜系或者萌系的女生？是这个说法吧？夏桀虽然常玩网游，却因为社交无能、也不关心所谓的二次元，所以对这些词汇并不是很有印象……总之实在是跟“爷”这个称呼一点也不搭边，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听，这么一看声音跟长相倒还蛮搭的。这游戏全都是真实相貌，想作假也没的可能，什么亚洲四大妖术之天朝ps更是没有用武之地。
对面的爱爷也在打量他，眼睛滴溜溜转着却不说话。
“额……嗨？”夏桀努力思考着该如何与陌生女孩子打招呼。
“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爱爷开口说道。
“嗯？”夏桀还以为她要对自己的外貌点评几句，正在心虚忐忑中，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话说你是大学还没毕业吧？”话题再次跳转。
“是啊……”
“我就说嘛，配音群里面大家聊天你也总不说话，是不是把群屏蔽了？”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上下文。
“额，我很少上网聊天的，尤其是群。”
“果然猜对了，话说我正在策划一个新的剧本，到时候我们两个配一对cp啊！”
“cp是什么？”
“等下游戏的时候我把新的剧本背景发给你看看，了解一下先。”
“你旧的剧本不是还没弄完么？”
“cp就是……嗯……我也不记得那个单词怎么拼了，反正就是你给一个和尚配音，我给一个跟和尚相爱相杀的姑娘配音。”
“相爱相杀又是什么？和尚也可以么……”
“反正旧的剧本大致差不多了，大家可以开始配了，如果有小修改就局部几句话重新配就可以了……”
夏桀的感觉就是：虽然一直在对话，而且是有问有答的顺利进行着，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进行下去的；每一句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两人坐在原地聊了好久，大部分时间都是爱爷在说，夏桀在听。夏桀一直都怕跟陌生人打交道，一是觉得麻烦，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爱爷在旁边，这个问题仿佛得到了解决：爱爷似乎是个自来熟，但又不是那种很八卦的套近乎的那种，所以聊着聊着，夏桀发现他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原来爱爷是个在北京的工作党，而且还比自己大两岁。夏桀想到之前悄悄在网上搜过关于这个广播剧组的信息，别的没什么，只是那个编剧似乎是个圈内的名人――也就是爱爷――他们圈内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大大？太太？巨巨？好像是这个意思。
眼前的这个呆萌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范儿啊……夏桀内心活动很丰富，但却宁可自己猜到死也不想开口问，只剩下爱爷在一旁有说有笑地跟蝎子玩。
鬼蝎的来历爱爷也告诉了夏桀，弄得夏桀心里一阵羡慕。饶是他一直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但到底是个男生网游玩家，紫色品质的武学有什么价值他还是很清楚的。曲铃居然随手便可招来这等厉害的东西，真是不可貌相。
两人坐得都累了，爱爷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说你之前在往山顶走啊？你要去干什么？那里好玩吗？”
“好不好玩……不一定……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山贼的老窝。”
“好啊好啊，走走走！”爱爷不由分说地拉起夏桀就走。
这时的半山腰小木屋里。
“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么？万一他们找不到这里呢？”曲铃有些焦急地问道。
“唔……”文奉先沉吟着，望着窗外，皱着眉头：“他们找不找得到这里并不重要，找过来了，便战一场；若找不过来，我们迟早也要找他们。我只是在想，真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不跟霍总镖头联手？他不是也在找这东西么？”
“他在找的，只是他被抢走的东西而已，但他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做什么用的。而且，那一次在五峰岭遇到铁扇的时候，他并不像是冲我们来的――”
“嗯？”
“我觉得他是冲着雁夜飞去的，只是碰巧遇到我们和雁夜飞在一起，他便把矛头转向我们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找‘雪雁枪’的麻烦？”曲铃被文奉先说的一头雾水。
“他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文奉先笑着反问。
“你是说――”曲铃似乎有些明白。
“霍常笑现在四处寻找帮手，甚至连我们都找了，那他没理由不找雁夜飞。”
“也就是说，那帮人知道雁夜飞会去找他们的麻烦，那索性便先来找雁夜飞的麻烦。”曲铃一点就通。
“嗯，”文奉先点着头，说道：“我担心的是，牵扯进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只是雁夜飞和北堂鹰，那倒无妨，但人若是多起来，难保不会有别的人打那东西的主意。”
“所以你才不想与霍常笑联手？”
“是啊，我想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东西。”
“只凭我们两个，有把握么？”
文奉先抬头看着曲铃，没有说话。
曲铃站起身来，走到文奉先身边，从背后抱住他，静静地。
文奉先长叹一声：“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曲铃却突然苦笑：“明明是霍常笑丢了东西，我们反而比他还着急，说不定他还不领情，真是……”
文奉先一愣，也跟着笑了。
身后的曲铃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神情，是依赖，是心疼，是温柔，还是……
夏桀和爱爷已经远远的能看见山贼大寨的屋顶了。
一路上也遇见了些许毛贼，大都被夏桀三两刀解决掉了，收获了些许铜板都直接进了爱爷的口袋。只是后来爱爷手痒了才出动鬼蝎干掉了一个。两人这才见识到鬼蝎的真正威力，草笛声一响，那山贼尚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忽然就“哎呀”一声叫，整张脸都泛起黑气，登时便倒下不动弹了。
夏桀看得直咋舌，想到不久前那只鬼蝎曾在自己肩膀趴过，便觉得自己的肩膀都仿佛隐隐作痛起来。
钻出树丛，夏桀顿时傻了眼――他们似乎走到了山寨的后面来。顺着眼前隐没在高草矮树中间的栅栏瞧过去，两边都望不到头，没有大门也没有岗哨，只是眼前一座高大的寨子，远比半山腰的小木屋气派的多，想来应该是个“聚义厅”之类的场所。
“啧，还真是不给个过渡啊……”夏桀咂着嘴。
“嗯？”
“这屋子里，八成就是山贼的老大了。”
“我们……打得过吗？会不会里面人很多……”
“试试再说。”夏桀说着便往前走去，刀早已提在手上，一边提防，一边打量着栅栏哪里有缺口可以进去。
“喂，要怎么试？”爱爷猫着腰跟了上来，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秘密潜入。”
“啊？”
“盟军敢死队玩过没？”
“没有！”
“刺客信条？”
“听说过！”
“就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秘密潜入啊……”
……
最终两人也没有找到栅栏上的缺口，栅栏有一人多高，实在是没法翻，于是只能自己做一个缺口出来――夏桀硬生生拿刀砍断了几根木头，两人钻了进去。
趟过草丛，便到了这座圆形大寨子的墙根下，顺着墙根缓缓绕行前进，一直到看到不远处出现了放哨的山贼。夏桀猛地停住，跟在后面的爱爷猝不及防撞在他身上，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谁？！”一个巡逻的山贼被声音吸引了注意，一声喝问，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另一个山贼听到他的声音，也跟着走了过来。
本就离着没多远，前面的山贼没走几步已经快要可以发现二人了。夏桀暗暗叫苦，顾不上背后还在问“怎么了”的爱爷，猛地往前一窜，一招运足了内功的“炎龙出鞘”自下而上撩至前面的山贼眼前，然后也不管他死没死，就地一滚从怀里拿出了折叠弩，“嗖――”地一箭射出。
两个山贼先后应声倒地，然后渐渐泛起白光消失，地上留下一堆铜板和几贴金疮药。
爱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景，指着夏桀手里的折叠弩，又想喊又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喂！山居！你那是什么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