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户侯
sat may 28 11:30:39 cst 2016
“爱爷”的声音卡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也没说过我是男生啊。”
“可是群里大家不是都喊爱爷吗？”夏桀还是无法接受。
“大家是都喊爱爷，可是大家也都没说过我是男生啊。”
“我c……好吧。”
“……”两人沉默了一下。
夏桀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那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准备录音了？”
“算是吧。”爱爷想了想又说，“不过不急，剧本还不算完成了，我还在找灵感修改。”
“这样啊……”夏桀有种好像是失望的感觉，毕竟他还想着配音之后的报酬，不过又觉得有点羞于启齿。
“好啦不说了，回头有新情况了会在网上找你的。”爱爷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种心思。
“好的，谢啦爱爷。我赚钱去了。”
“好的……呃？赚钱？”
“是啊，站街去。”
“！啥？”
“说着玩的，回头聊。”
“啊……好的，拜拜。”爱爷迟疑着挂了电话。
夏桀继续拖着他的辎重，暗自吐槽着自己：平时生活中可是话都懒得跟人讲，今天反而跟素未谋面的人还开起玩笑了，大概是因为玩《江湖梦》心情变好了？不过自己在《江湖梦》里也几乎不跟人讲话啊――不过认真地说，爱爷的声音好挺好听的，果然不愧是搞配音的――
电话又响了。
居然还是刚才的号码。
“喂？爱爷？”
“你不会真是站街的吧？”
“噗……”夏桀哭笑不得，“不是不是，真不是。”
“噢，我就说嘛，这么攻的声音也不像……”爱爷一边嘟囔着一边挂断了电话，留下夏桀愣着思考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大包小箱搬上公交车，老地方，摆开阵势，开唱。
这是他几乎每周都要做两三次的事情，有时候运气不好赚的少，那就每天都要来。运气好赚的多的时候，他也愿意多来，毕竟还想攒一些，别过得太紧巴。
大商场的门口，不愁人气，保安城管的也都看他是个穷学生，不愿意去为难他。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风水宝地了。
背后是熙熙攘攘的商场，眼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耸立的写字楼外墙的电子屏上是精美的《江湖梦》宣传动画，楼下的店里拍着长队，体验、选购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vr游戏设备，像夏桀买的那种，是最基础最低端的配置……
商场的音响很给面子地没有播放音乐和广告，大门外这片小空地就回响着吉他声和歌声：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这城市那么空……”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在看到路边的街头艺人的时候，你，我，或者他，有没有好奇那个专心表演的人背后的是什么？是为了谋生？是为了打发时间？是为了娱乐？还是……那个被说得烂俗的词――“梦想”？
夏桀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谋生，是最实际的。可是，他觉得自己不全是这样，不然何必在学校里拉了几个朋友组个不赚钱的乐队？有那个精力出去接商演不是更好……
过往的人，总还有相当一部分驻足停下听上几分钟。有的听完一首歌就会鼓掌，有的听上一会儿就会在地上的琴箱里扔上一张五块、十块的纸币，有的会在旁边三三两两地议论、指指点点，更多的，是挤进来看看是什么热闹，然后扭头再挤出去……
期间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大叔，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还有一台看起来很贵重的单反相机――夏桀也不认识牌子，只好根据外观来猜测。他在夏桀唱完一首歌后喝水的时候来问，可不可以拍照。夏桀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尴尬地说：“我不会摆表情……拍照很难看的。”
大叔摆摆手，说不是摆拍，只要夏桀唱歌的时候允许他在一旁拍两张就可以了。夏桀突然有点感动，因为其实有很多路过的人会在围观的时候随手掏出手机来就拍，甚至还开着闪光灯，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人很礼貌地来问。
夏桀点点头，问大叔想听什么，大叔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你写过歌么？”这个问题，却比刚才关于拍照的问题更让夏桀受触动，他没再说什么，直接就用琴声来回答那个大叔了。
大叔是听了三首歌之后接了个电话才离开的，不知道他拍了几张照片，只知道他有的时候在琴箱里放了一张百元钞票，而且是弯腰轻轻放进去，又拿了一块小石头帮夏桀压住了琴箱里面的钞票……
七百块，这是一晚上的收入，虽然不是最高的一次，但也让夏桀很欣喜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晚上不需要回宿舍睡觉了，这股兴奋劲足够他在“江湖”里战斗到第二天晚上都不会累。
要不是收摊走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路人，今天晚上堪称完美。那是一个刚买了一套vr设备的人，夏桀差点撞掉了他手里提着的设备，瞪了夏桀一眼之后便破口大骂。夏桀本就理亏，也只好一直陪着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实说，他也后怕，这要是把东西撞坏了，他真是赔不起。最后还是商场的保安替他解了围，劝走了那个喋喋不休的人。
要是以前，夏桀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自从自己谋生之后，仿佛变了很多，刚开始只是学会了忍受各种委屈，时间久了后发现好像这都不算什么了，有时候甚至都不会觉得委屈，一笑了之，更不至于影响到今晚赚钱的好心情，
只是希望自己这样不是麻木，麻木就不好了，人生那么精彩，麻木了就会错过好多乐趣。
夏桀回到学校之后真的是直接去了排练房――社团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乐队也不排练，连管理的人都不催他归还房间钥匙了，这里除了没有被褥，就等于是他的个人宿舍。
乐器、设备都各归原位，他就迫不及待地带上了头盔。
上线！
眼前画面渐渐清晰，耳边也传来了市井里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一个方向格外热闹。夏桀辨别了一下，似乎是书院那边，难道什么子龙又在说书？
反正离着不远，索性过去看看。
老远就看到了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夏桀不会轻功，没法跳到旁边屋顶上看，他又不会蛮横地挤进去，只好艰难地一点一点见缝插针往里面蹭。
好不容易蹭到了内圈，还没探头，就有人拍他的肩膀。夏桀回头一看，见到了自己认为最不可能在他身边出现的脸――什么子龙！
还在惊讶，什么子龙先开口了：“今天来晚了啊。”
“呃，是啊……”夏桀茫然地接着话，然后问道：“你怎么……”
“我怎么不在圈子里面是么？嘿，今天不是我说书，大家是来看打架的，我也是。”
“打架？”夏桀扭头往中间看去，好在前排的玩家素质都比较高，都蹲下来方便后面的人，他也立刻就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圈子中间两个人对峙着，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个一身蓝色长衫，看起来跟夏桀身上这套破烂布衫的款式差不多，但却整洁得很，手中一柄长剑反射着阳光，直直地指向对方，整个人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对面的人则看起来凶悍得多，体型壮硕，赤着胳臂，两拳紧握着已经拉开了架势。
瞅了一会儿，夏桀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地说：“这是？！”
“发现了吧？”什么子龙一副了然的表情，“这么多人一起进入江湖这么久了，买把劣质的剑啊刀啊做装饰的不少，不过现在很多人连《拳脚根本》之外的武功都没见过，更别说用武器的了。不过眼前这位，估计是会两手剑法了。”
“大家就是来看这个的？”
“对啊，对面那个赤膊的好像是欺负人来着，被这位遇见了，然后这欺负人的好像还说了记几句什么不太雅的，这边‘刷’就拔剑了，我估计要不是留着手，就刚开始突然那一下几乎都能结束战斗了。”什么子龙不说书的时候，讲话方式还挺日常的。
“也就是说确实是会剑法了。”
“是啊，不然这么点事儿，每天都发生，谁会围观啊。”
“那现在？”
什么子龙朝着赤膊汉那边努努嘴：“丫不敢动。”
夏桀“噗嗤”就笑了，原来是北京人，怪不得说书的本事这么好，说不定本来就是整天浸在老北京茶馆里的。
场中两人僵持着，周围围观的人都渐渐不耐烦了――他们是来看用兵器的武功的，毕竟大家都拳来脚去的，基本功还没练好，没资格也没缘分接触到用武器的武功。虽然用武器的武功不一定就比拳脚高级，但是各路门派的武功几乎都会要求你基础扎实――最起码《拳脚根本》不能只停留在一重的水平上，更何况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能学到各路门派的武功，神秘就显得高级了。
结果赤膊汉不敢动，对面的剑客又不屑于出手，这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最折磨的就是观众。
夏桀摇摇头，转头对什么子龙说：“走了。”
“不看了？”
“以后自己也要用武器的，不差这一会儿。”
夏桀的回答让什么子龙有些意外，扬扬眉毛，有些赞许地笑了笑。
夏桀又问：“你不走？”
什么子龙举起了手中的扇子：“我可是个靠江湖故事说书的。”
夏桀恍然，会心地笑了笑，点点头，正要转身――
“兄弟，交个朋友？”什么子龙问道。
“交个朋友”大概相当于“加个好友”，夏桀缓缓说道：
“山居侯，穷山，陋居，一户侯。”
“爱爷”的声音卡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也没说过我是男生啊。”
“可是群里大家不是都喊爱爷吗？”夏桀还是无法接受。
“大家是都喊爱爷，可是大家也都没说过我是男生啊。”
“我c……好吧。”
“……”两人沉默了一下。
夏桀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那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准备录音了？”
“算是吧。”爱爷想了想又说，“不过不急，剧本还不算完成了，我还在找灵感修改。”
“这样啊……”夏桀有种好像是失望的感觉，毕竟他还想着配音之后的报酬，不过又觉得有点羞于启齿。
“好啦不说了，回头有新情况了会在网上找你的。”爱爷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种心思。
“好的，谢啦爱爷。我赚钱去了。”
“好的……呃？赚钱？”
“是啊，站街去。”
“！啥？”
“说着玩的，回头聊。”
“啊……好的，拜拜。”爱爷迟疑着挂了电话。
夏桀继续拖着他的辎重，暗自吐槽着自己：平时生活中可是话都懒得跟人讲，今天反而跟素未谋面的人还开起玩笑了，大概是因为玩《江湖梦》心情变好了？不过自己在《江湖梦》里也几乎不跟人讲话啊――不过认真地说，爱爷的声音好挺好听的，果然不愧是搞配音的――
电话又响了。
居然还是刚才的号码。
“喂？爱爷？”
“你不会真是站街的吧？”
“噗……”夏桀哭笑不得，“不是不是，真不是。”
“噢，我就说嘛，这么攻的声音也不像……”爱爷一边嘟囔着一边挂断了电话，留下夏桀愣着思考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大包小箱搬上公交车，老地方，摆开阵势，开唱。
这是他几乎每周都要做两三次的事情，有时候运气不好赚的少，那就每天都要来。运气好赚的多的时候，他也愿意多来，毕竟还想攒一些，别过得太紧巴。
大商场的门口，不愁人气，保安城管的也都看他是个穷学生，不愿意去为难他。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风水宝地了。
背后是熙熙攘攘的商场，眼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耸立的写字楼外墙的电子屏上是精美的《江湖梦》宣传动画，楼下的店里拍着长队，体验、选购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vr游戏设备，像夏桀买的那种，是最基础最低端的配置……
商场的音响很给面子地没有播放音乐和广告，大门外这片小空地就回响着吉他声和歌声：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这城市那么空……”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在看到路边的街头艺人的时候，你，我，或者他，有没有好奇那个专心表演的人背后的是什么？是为了谋生？是为了打发时间？是为了娱乐？还是……那个被说得烂俗的词――“梦想”？
夏桀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谋生，是最实际的。可是，他觉得自己不全是这样，不然何必在学校里拉了几个朋友组个不赚钱的乐队？有那个精力出去接商演不是更好……
过往的人，总还有相当一部分驻足停下听上几分钟。有的听完一首歌就会鼓掌，有的听上一会儿就会在地上的琴箱里扔上一张五块、十块的纸币，有的会在旁边三三两两地议论、指指点点，更多的，是挤进来看看是什么热闹，然后扭头再挤出去……
期间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大叔，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还有一台看起来很贵重的单反相机――夏桀也不认识牌子，只好根据外观来猜测。他在夏桀唱完一首歌后喝水的时候来问，可不可以拍照。夏桀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尴尬地说：“我不会摆表情……拍照很难看的。”
大叔摆摆手，说不是摆拍，只要夏桀唱歌的时候允许他在一旁拍两张就可以了。夏桀突然有点感动，因为其实有很多路过的人会在围观的时候随手掏出手机来就拍，甚至还开着闪光灯，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人很礼貌地来问。
夏桀点点头，问大叔想听什么，大叔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你写过歌么？”这个问题，却比刚才关于拍照的问题更让夏桀受触动，他没再说什么，直接就用琴声来回答那个大叔了。
大叔是听了三首歌之后接了个电话才离开的，不知道他拍了几张照片，只知道他有的时候在琴箱里放了一张百元钞票，而且是弯腰轻轻放进去，又拿了一块小石头帮夏桀压住了琴箱里面的钞票……
七百块，这是一晚上的收入，虽然不是最高的一次，但也让夏桀很欣喜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晚上不需要回宿舍睡觉了，这股兴奋劲足够他在“江湖”里战斗到第二天晚上都不会累。
要不是收摊走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路人，今天晚上堪称完美。那是一个刚买了一套vr设备的人，夏桀差点撞掉了他手里提着的设备，瞪了夏桀一眼之后便破口大骂。夏桀本就理亏，也只好一直陪着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实说，他也后怕，这要是把东西撞坏了，他真是赔不起。最后还是商场的保安替他解了围，劝走了那个喋喋不休的人。
要是以前，夏桀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自从自己谋生之后，仿佛变了很多，刚开始只是学会了忍受各种委屈，时间久了后发现好像这都不算什么了，有时候甚至都不会觉得委屈，一笑了之，更不至于影响到今晚赚钱的好心情，
只是希望自己这样不是麻木，麻木就不好了，人生那么精彩，麻木了就会错过好多乐趣。
夏桀回到学校之后真的是直接去了排练房――社团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乐队也不排练，连管理的人都不催他归还房间钥匙了，这里除了没有被褥，就等于是他的个人宿舍。
乐器、设备都各归原位，他就迫不及待地带上了头盔。
上线！
眼前画面渐渐清晰，耳边也传来了市井里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一个方向格外热闹。夏桀辨别了一下，似乎是书院那边，难道什么子龙又在说书？
反正离着不远，索性过去看看。
老远就看到了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夏桀不会轻功，没法跳到旁边屋顶上看，他又不会蛮横地挤进去，只好艰难地一点一点见缝插针往里面蹭。
好不容易蹭到了内圈，还没探头，就有人拍他的肩膀。夏桀回头一看，见到了自己认为最不可能在他身边出现的脸――什么子龙！
还在惊讶，什么子龙先开口了：“今天来晚了啊。”
“呃，是啊……”夏桀茫然地接着话，然后问道：“你怎么……”
“我怎么不在圈子里面是么？嘿，今天不是我说书，大家是来看打架的，我也是。”
“打架？”夏桀扭头往中间看去，好在前排的玩家素质都比较高，都蹲下来方便后面的人，他也立刻就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圈子中间两个人对峙着，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个一身蓝色长衫，看起来跟夏桀身上这套破烂布衫的款式差不多，但却整洁得很，手中一柄长剑反射着阳光，直直地指向对方，整个人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对面的人则看起来凶悍得多，体型壮硕，赤着胳臂，两拳紧握着已经拉开了架势。
瞅了一会儿，夏桀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地说：“这是？！”
“发现了吧？”什么子龙一副了然的表情，“这么多人一起进入江湖这么久了，买把劣质的剑啊刀啊做装饰的不少，不过现在很多人连《拳脚根本》之外的武功都没见过，更别说用武器的了。不过眼前这位，估计是会两手剑法了。”
“大家就是来看这个的？”
“对啊，对面那个赤膊的好像是欺负人来着，被这位遇见了，然后这欺负人的好像还说了记几句什么不太雅的，这边‘刷’就拔剑了，我估计要不是留着手，就刚开始突然那一下几乎都能结束战斗了。”什么子龙不说书的时候，讲话方式还挺日常的。
“也就是说确实是会剑法了。”
“是啊，不然这么点事儿，每天都发生，谁会围观啊。”
“那现在？”
什么子龙朝着赤膊汉那边努努嘴：“丫不敢动。”
夏桀“噗嗤”就笑了，原来是北京人，怪不得说书的本事这么好，说不定本来就是整天浸在老北京茶馆里的。
场中两人僵持着，周围围观的人都渐渐不耐烦了――他们是来看用兵器的武功的，毕竟大家都拳来脚去的，基本功还没练好，没资格也没缘分接触到用武器的武功。虽然用武器的武功不一定就比拳脚高级，但是各路门派的武功几乎都会要求你基础扎实――最起码《拳脚根本》不能只停留在一重的水平上，更何况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能学到各路门派的武功，神秘就显得高级了。
结果赤膊汉不敢动，对面的剑客又不屑于出手，这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最折磨的就是观众。
夏桀摇摇头，转头对什么子龙说：“走了。”
“不看了？”
“以后自己也要用武器的，不差这一会儿。”
夏桀的回答让什么子龙有些意外，扬扬眉毛，有些赞许地笑了笑。
夏桀又问：“你不走？”
什么子龙举起了手中的扇子：“我可是个靠江湖故事说书的。”
夏桀恍然，会心地笑了笑，点点头，正要转身――
“兄弟，交个朋友？”什么子龙问道。
“交个朋友”大概相当于“加个好友”，夏桀缓缓说道：
“山居侯，穷山，陋居，一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