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小无猜
thu oct 27 19:53:16 cst 2016
有了这小小的生死际遇之后，“啊呜”和姬若雪的关系迅速升温。
无论是被父王带进宫内，还是缠着闹着要进宫给身为“姑妈”的娘娘姬如花请安，姬若雪来到这皇宫大内的次数远超往常。
而这心眼精灵剔透的小郡主，每次均把觐见娘娘的“例行公事”办得“热闹但短暂”，比如给娘娘叩头请安、撒个娇、逗个乐、唱个小曲博娘娘一笑这样的“麻利事儿”，做得不亦乐乎，而像以前那样偎在怀里说些体己话的“费时活儿”，便再也没有干过。
姬啸敖和姬如花虽是感觉小丫头身上有些变化，却也只是觉得孩儿成长、玩性变大，倒是并未放在心上。
于是在这偏殿内外，时不时就会出现两个孩子隔墙相望，一个用嘴大喊不止，一个用手脚比划不停的怪异景象。
在姬若雪的引导下，这哑小子“啊呜”的语言能力被很快激发，前世“吴乾”伶牙俐齿的天赋即将展现。
见面才几次，“啊呜”就已能听懂些许姬若雪的话语，也能学着蹦出“你、我”等等几个字词来。
不过，姬若雪教他最先学会的，一个是对自己的称呼：“啊呜小贼”，另一个就是对姬若雪的称呼：“郡主殿下“。
这一天……
“啊呜小贼，本郡主给你带了御厨房的狗不理大包，看你表现尚可，赏你一个。”姬若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嫩荷叶包着的肉包，扬手抛向偏殿树头。
不料她手劲使得略小，荷叶包子离那树杈还有一丈之远便要落下。
却见那“啊呜小贼”也不惧危险，竟然从数米高的枝头向着包子横跃而出。
他虽然身体矫健，但总归没有任何武学根基，自然是抓住了包子却摔了自己，又是砸得地面蓬蓬闷响。
因为有那九尾狐佩的庇佑神力，这傻小子每次都只是感觉到落地之时骨肉相错、痛彻心扉，却从不见皮开肉绽、骨断筋折的现象，片刻之后便能恢复如常。
只见这“啊呜小贼”半边脸上和胸前麻衣都已扑满尘土，一手却举着未沾一丝灰尘的荷叶包子，重又站在树杈之上，乐滋滋剥开荷叶咬了一口肉香多汁的包子，对着墙外满脸含笑的姬若雪大大喊了声：“郡主殿下”。
姬若雪早已对他这金刚不坏般的身子见怪不怪，见“啊呜小贼”吃得香甜，心中也是喜欢，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荡起浅浅微笑，如同绽放在宫中的一朵杜鹃花。
“看你那馋样，真像一只哈巴狗，这‘狗不理’的包子，配上你，真该把名字给改了。”
这姬若雪在那说着，自己也觉好笑，不由更加笑得花枝乱颤。
一名初次跟来的东宫太监听得姬若雪如此说话，又正是开心之时，便一脸谄笑地凑上前去说道：“郡主，这又哑又傻的小子，真是如您所说，像个哈巴狗儿，以后肯定为了吃食又偷又抢，这小贼的称呼，郡主起得贴切。”
他这马屁话儿语音未落，一个老大的耳刮子扇在脸上，几乎让他原地转了一圈。
这一次，小郡主姬若雪显然是动了真气，别看她年龄尚小又是女孩，可从小跳舞练武，手上的劲儿远比一般女童要大，这一巴掌又蕴含名家所教掌法在内，真是要将那太监直接拍晕过去。
“哼，要说是狗，还是你这阉狗可恨，小心我让我爹和娘娘放狼狗咬死你个狗奴才。”
姬若雪小小年纪，却是性格泼辣、言辞犀利，平时对这些卑躬屈膝的下人本就看不上眼，此时更加气愤交加，出语狠毒，直把身边那一众宫娥太监吓得腿肚转筋，不敢吱声。
那偏殿之中，树杈之上，“啊呜”见小郡主不知为何怒气冲天，将那太监扇得险些侧倒在地，又听她语速急促，大声呵斥，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是那太监以下犯上招惹了姬若雪，只能在树梢之上上窜下跳，一会儿高喊“郡主殿下”，一会儿又“啊呜……啊呜……”，显得急不可耐。
姬若雪先是被那太监气得七窍生烟，后来见这“啊呜小贼”在树上猴急非常，虽还不能用语言完整表达心意，却显然是在担心自己，不由得由气转喜，顿时觉得这该杀的太监简直立了一功，帮自己摸清了那贼小子心里的底细。
小郡主这个念头一起，见这倒霉太监正捂着红肿脸庞，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倒是立马有了一个让他将这失败的“马屁”挽救成功的想法。
只见姬若雪从怀中掏出一颗金瓜子，顺手甩在那太监的臂弯中，冷冷说道：“跟我来。”
那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金瓜子拿在手里，跟着姬若雪走到离众人稍远的地方，心中七上八下，愈发害怕。
姬若雪脑中回忆着父亲平日做派，学着大人模样沉声说道：“我是第一次见你。看你这奴才虽然可气，但也可怜，现在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既在这东宫里当差，想必当是了解这偏殿里的情况。这整天‘啊呜’叫唤的小子是个什么情况，给我从实说来。如果说得详细准确，我便不给父王和娘娘告你心思刁钻，专会溜须拍马，这金瓜子也赏你买酒吃。”
这太监被小郡主打一巴掌又给个枣的玲珑手腕玩得云里雾里。
他先是受了惊吓，现在又见能“转危为安”，还能得了金瓜子，哪里还有保留，立马将那玉蝉儿当年如何勾引偏将孙烈，二人做下苟且丑事又被人现场撞破，最终孙烈当场身死，玉蝉儿被囚入偏殿并生下私生子“啊呜”的八卦故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得唾沫星子横飞，把个小郡主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姬若雪听到最后，已是心颤不已。她虽年纪尚小，对那男女之事不甚了了，但自小也深受礼法教育，知道这孙烈和玉蝉儿干下的事儿，天理人情皆是不容。
不过，她紧皱着小眉头瞅了一眼还在树上跳跃呼喊的“啊呜”，却立即又觉得，即使大人有罪，可这“啊呜”却是无辜之极。
小郡主看着他，想着他的身世，不觉眼中竟差点掉下泪来。
她察觉自己即将失态，马上忍住了眼泪，不过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爹爹、皇后娘娘求个人情，放了这无辜的“啊呜”。
她相信，爹爹和皇后娘娘都是善良的好人，一定会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心愿……
有了这小小的生死际遇之后，“啊呜”和姬若雪的关系迅速升温。
无论是被父王带进宫内，还是缠着闹着要进宫给身为“姑妈”的娘娘姬如花请安，姬若雪来到这皇宫大内的次数远超往常。
而这心眼精灵剔透的小郡主，每次均把觐见娘娘的“例行公事”办得“热闹但短暂”，比如给娘娘叩头请安、撒个娇、逗个乐、唱个小曲博娘娘一笑这样的“麻利事儿”，做得不亦乐乎，而像以前那样偎在怀里说些体己话的“费时活儿”，便再也没有干过。
姬啸敖和姬如花虽是感觉小丫头身上有些变化，却也只是觉得孩儿成长、玩性变大，倒是并未放在心上。
于是在这偏殿内外，时不时就会出现两个孩子隔墙相望，一个用嘴大喊不止，一个用手脚比划不停的怪异景象。
在姬若雪的引导下，这哑小子“啊呜”的语言能力被很快激发，前世“吴乾”伶牙俐齿的天赋即将展现。
见面才几次，“啊呜”就已能听懂些许姬若雪的话语，也能学着蹦出“你、我”等等几个字词来。
不过，姬若雪教他最先学会的，一个是对自己的称呼：“啊呜小贼”，另一个就是对姬若雪的称呼：“郡主殿下“。
这一天……
“啊呜小贼，本郡主给你带了御厨房的狗不理大包，看你表现尚可，赏你一个。”姬若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嫩荷叶包着的肉包，扬手抛向偏殿树头。
不料她手劲使得略小，荷叶包子离那树杈还有一丈之远便要落下。
却见那“啊呜小贼”也不惧危险，竟然从数米高的枝头向着包子横跃而出。
他虽然身体矫健，但总归没有任何武学根基，自然是抓住了包子却摔了自己，又是砸得地面蓬蓬闷响。
因为有那九尾狐佩的庇佑神力，这傻小子每次都只是感觉到落地之时骨肉相错、痛彻心扉，却从不见皮开肉绽、骨断筋折的现象，片刻之后便能恢复如常。
只见这“啊呜小贼”半边脸上和胸前麻衣都已扑满尘土，一手却举着未沾一丝灰尘的荷叶包子，重又站在树杈之上，乐滋滋剥开荷叶咬了一口肉香多汁的包子，对着墙外满脸含笑的姬若雪大大喊了声：“郡主殿下”。
姬若雪早已对他这金刚不坏般的身子见怪不怪，见“啊呜小贼”吃得香甜，心中也是喜欢，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荡起浅浅微笑，如同绽放在宫中的一朵杜鹃花。
“看你那馋样，真像一只哈巴狗，这‘狗不理’的包子，配上你，真该把名字给改了。”
这姬若雪在那说着，自己也觉好笑，不由更加笑得花枝乱颤。
一名初次跟来的东宫太监听得姬若雪如此说话，又正是开心之时，便一脸谄笑地凑上前去说道：“郡主，这又哑又傻的小子，真是如您所说，像个哈巴狗儿，以后肯定为了吃食又偷又抢，这小贼的称呼，郡主起得贴切。”
他这马屁话儿语音未落，一个老大的耳刮子扇在脸上，几乎让他原地转了一圈。
这一次，小郡主姬若雪显然是动了真气，别看她年龄尚小又是女孩，可从小跳舞练武，手上的劲儿远比一般女童要大，这一巴掌又蕴含名家所教掌法在内，真是要将那太监直接拍晕过去。
“哼，要说是狗，还是你这阉狗可恨，小心我让我爹和娘娘放狼狗咬死你个狗奴才。”
姬若雪小小年纪，却是性格泼辣、言辞犀利，平时对这些卑躬屈膝的下人本就看不上眼，此时更加气愤交加，出语狠毒，直把身边那一众宫娥太监吓得腿肚转筋，不敢吱声。
那偏殿之中，树杈之上，“啊呜”见小郡主不知为何怒气冲天，将那太监扇得险些侧倒在地，又听她语速急促，大声呵斥，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是那太监以下犯上招惹了姬若雪，只能在树梢之上上窜下跳，一会儿高喊“郡主殿下”，一会儿又“啊呜……啊呜……”，显得急不可耐。
姬若雪先是被那太监气得七窍生烟，后来见这“啊呜小贼”在树上猴急非常，虽还不能用语言完整表达心意，却显然是在担心自己，不由得由气转喜，顿时觉得这该杀的太监简直立了一功，帮自己摸清了那贼小子心里的底细。
小郡主这个念头一起，见这倒霉太监正捂着红肿脸庞，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倒是立马有了一个让他将这失败的“马屁”挽救成功的想法。
只见姬若雪从怀中掏出一颗金瓜子，顺手甩在那太监的臂弯中，冷冷说道：“跟我来。”
那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金瓜子拿在手里，跟着姬若雪走到离众人稍远的地方，心中七上八下，愈发害怕。
姬若雪脑中回忆着父亲平日做派，学着大人模样沉声说道：“我是第一次见你。看你这奴才虽然可气，但也可怜，现在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既在这东宫里当差，想必当是了解这偏殿里的情况。这整天‘啊呜’叫唤的小子是个什么情况，给我从实说来。如果说得详细准确，我便不给父王和娘娘告你心思刁钻，专会溜须拍马，这金瓜子也赏你买酒吃。”
这太监被小郡主打一巴掌又给个枣的玲珑手腕玩得云里雾里。
他先是受了惊吓，现在又见能“转危为安”，还能得了金瓜子，哪里还有保留，立马将那玉蝉儿当年如何勾引偏将孙烈，二人做下苟且丑事又被人现场撞破，最终孙烈当场身死，玉蝉儿被囚入偏殿并生下私生子“啊呜”的八卦故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得唾沫星子横飞，把个小郡主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姬若雪听到最后，已是心颤不已。她虽年纪尚小，对那男女之事不甚了了，但自小也深受礼法教育，知道这孙烈和玉蝉儿干下的事儿，天理人情皆是不容。
不过，她紧皱着小眉头瞅了一眼还在树上跳跃呼喊的“啊呜”，却立即又觉得，即使大人有罪，可这“啊呜”却是无辜之极。
小郡主看着他，想着他的身世，不觉眼中竟差点掉下泪来。
她察觉自己即将失态，马上忍住了眼泪，不过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爹爹、皇后娘娘求个人情，放了这无辜的“啊呜”。
她相信，爹爹和皇后娘娘都是善良的好人，一定会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