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兵王在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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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龙吟而诞

    sat oct 22 15:14:11 cst 2016

    皇帝寿诞,这卧龙皇城内的百官国戚也是放假三天,免上早朝。

    静安王、国舅姬啸敖原本揪心这宫内之计实施是否顺利,也在床上烙了半晚烧饼,难以入眠。

    直到三更时分,姬氏族弟、禁军总管姬天昊发来密函,告知孙烈已死,玉婵儿已被带回后宫,姬啸敖方才合眼睡着。

    姬啸敖刚入梦乡,却被王府总管太监推搡叫醒,不由心中大怒,高声喝道:“狗奴才,早已告你今日不用早朝,为何还要作死嚎醒本王?”

    那太监被吼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启禀王爷,宫内……宫内皇后娘娘懿旨召您速速进宫觐见。东宫派来的传令太监就在府中前厅等候。”

    姬啸敖闻言大惊失色,心中腾起一种不祥预感,起身直奔东宫而去。

    偏殿冷宫之中,一边是半躺在地上的玉婵儿在不安中默默抽泣,一边是皇后姬如花坐在太监搬来的椅中冷面不语。

    高学海和几名心腹太监也是站在一边,无声等待。

    姬啸敖急匆匆走进门来,见到如此情景先是一惊,随后向那姬如花简单行了一礼,道:“娘娘,出了何事?”

    姬如花见兄长到来,脸上方有了一份血色。

    她起身将姬啸敖召到里间门外,又将那阴风吹冻烙铁、剪刀无故折断的异象说了一遍。

    姬啸敖听后良久不语,只是不断摇头,随后说道:“娘娘暂且不用惊慌,这世间灵异之事众多,或许这玉婵儿也会某些异术可以保身。但我有一法,可达异曲同工之效。”

    姬如花听姬啸敖如此一说,眼前仿佛一亮,抓住姬啸敖的胳膊急声说道:“王兄快说,有何妙法?”

    姬啸敖道:“我们将这玉婵儿囚禁偏殿,烙印割舌的目的,就是防她四处乱言,泄露机密。虽然这烙铁剪刀伤不了她,但灌下去的麻喉哑水却是有效。这说明,这女子即使有那奇异招数,对这药水却是无用。所以……”

    姬如花闻言大喜:“果然是王兄聪明,想得也细致。”

    刚说完这句,姬如花却又一下子萎顿下来:“可是,总不能我们天天灌她哑药来喝吧?”

    “娘娘多虑了。”姬啸敖说完轻轻一笑道:“前番给这玉婵儿灌的麻喉哑水,确是只能作用一时。但本王原先就已准备好了能够使人永哑之药。只要让她喝下,与那割舌的效果并无二致。”

    偏殿内室,玉婵儿伏在地上,一手紧紧捏住胸口的九尾狐佩,心里仿佛想到了什么。

    这龙州南方大陆,十万大山深处,千百年来流传着九尾神狐的传说。

    已不知是多么久远之前,一支通灵白狐欲求仙道,在密林山中吸天地精华,苦心修炼。

    就在这白狐修道小有所成之际,却无意落入狩猎囚笼,却因法力尚浅无法自救。

    猎户抓到白狐后,将其带到集市屠摊,准备扒皮割肉,出售换钱,却被一对好心夫妇花钱买下,重新放生。

    这重获新生的白狐百年之后修成善妖,身后三尾;五百年后已具法身,身后六尾;待得千年修行功德圆满,已是得道升仙,身后九尾。

    九尾仙狐自然对那当年的救命恩人念念不忘,运起神通查明那已故慈善夫妇男子随母姓姒,女子则姓玉,于是赐给姒姓一族一枚九尾狐戒,庇佑权势亨通,赐给玉氏一族一块九尾狐佩,能避血光之灾。

    狐仙将宝物赐给两姓族人时,并未言明这一戒一佩的功效。

    不过千百年来,姒、玉两族倒是继承了那夫妇良善本性,更在仙物神力护佑下,姒氏先为前朝南邦土司,后独立立国成为一国之主,玉氏也是子嗣平安、人丁兴旺。

    灵狐国人此后不知自产了多少刻有九尾仙狐图像的玉戒、玉佩作为护身灵物,但这玉婵儿胸前所挂,却正是祖传下来的那块正宗仙佩。

    玉婵儿自出生之后,虽说幼时调皮玩耍,给寒风冻过热茶烫过,从马上摔下胸口疼过膝盖肿过,却从来没有受过无妄的血光之灾。

    此时,她的手指紧紧扣住这九尾狐佩,仿佛已经意识到是这灵物在护佑自己。

    片刻之后,姬氏兄妹重又走进屋内,后面的高学海手持茶碗,跨步向前,对两名小监道:“给我撬开这女子的嘴。”

    玉婵儿又被太监拽住秀发,撬开贝齿,张开嘴来。

    她满眼惊惧之中,更加使劲地抓住狐佩,心中不住默念:“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可这一次,能让她免去血光之灾的狐佩又失灵了。

    苦口的汤药灌入嘴中,口舌俱在,却愈发麻木不已。苦命的秀女玉婵儿,恐怕终身成了一个哑人。

    此后的东宫这间偏殿,又恢复了长久的压抑的安静之中,只有这些命运悲惨的妇人走动的脚步,和那口中发出的低沉的嗬音,告诉大家这里尚是人间,而非阎罗鬼殿。

    从事发第二个月起,秀女玉婵儿便停了每月一次的例事。

    她自己还在惶恐之间,而姬如花却是欣喜不已。

    冷殿之中,玉婵儿的饮食起居得到了特殊的照顾,甚至安排一名哑妇专门照看。

    当然,还附上了皇后懿旨,绝不许玉婵儿有那一点闪失,更要防她自残自戮。

    幽居冷宫的玉婵儿神智已经变得些许恍惚。

    她不明白,为何他们要让自己和皇帝同床共枕、鸳鸯双飞?却为何又要诬陷自己水性杨花、勾引孙烈?更为何要残害自己变成哑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这一天天对无数个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日子过去之后,玉婵儿纤细的腰肢逐渐鼓胀。

    她已经成了一名母亲,待产的母亲。

    然而,普通人均是怀胎十月,便已瓜熟蒂落。

    这玉婵儿肚子大了已一年有余,却仍未见婴儿呱呱坠地。

    只有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疼,大得让她站不起身,疼得让她死去活来。

    “孩子啊,你究竟是死是活、是男是女,快点出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每天无论白天黑夜,玉婵儿口不能言,却在心里疯狂呼号。

    东宫之中,皇后姬如花同样心急如焚,私请太医多次诊看,毫无结果。

    终于,在一个天上再次出现龙影、人间闻得龙吟的日子,玉婵儿肚中的孩子破茧而出了。

    而这一天的天现异象,大家没有往这深宫冷殿之中的孤苦母子身上去想上一分一毫。

    这一年,恰逢龙年。这一天,六月初六,正是磐龙国开国之君司马雄十年前身遭天谴,归天西去的日子。

    诺大的磐龙国处处祭拜,国都卧龙城更是高搭法台。

    那磐龙皇帝司马仁正在法台上长跪祈神,身边跪着他的皇后姬如花和青紫脸孔的皇子司马南。

    当一条赤色长龙划过天际,如雷龙啸滚滚而来时,谁也不知道,就在龙城深宫里,一个白胖胖的小儿,从她的娘亲双腿之间缓缓滑出。

    天上龙迹渐隐之后,一道闪电伴雷而下,耀得整个卧龙城如同白昼。

    天幕电光投进冷宫偏殿,映在孩儿身上,隐隐泛出一丝金光。

    一缕游丝般、若有若无的光影,也在飘忽之间隐入这婴孩头顶。

    只不过,母子二人在这生产挣扎之时,哪能看到如此异象。

    那时那刻,只有母亲的痛嚎、婴儿的啼哭,全部融入了那声声龙吟之中,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