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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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哥哥2

    暖风从窗边慢慢的滑过,迎面扑向了顾城的脸上,顾城迷迷糊糊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懒洋洋的,他看着窗外,还有点迷离,他揉了揉眼,窗外的鸟儿在电线杆子上盘旋,他很是喜欢这样的景象,安安静静的,多好。

    不过,他似乎觉得那里好像是有些不对劲的,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一闪而过,他伸了伸懒腰,他看着桌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似乎在这桌子上本来应该是要有些什么东西的,不过,应该是有些什么东西并不代表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他并不死脑筋,也就无所谓有与没有。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在那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并不关心,他觉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自己就应该在这里,在这个地方,这个位置,看着外面,慢慢的、慢慢的等待着什么。

    顾城靠在椅背上,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画纸,画纸旁边放着一支画笔,好像这里本来就有一张画纸和这一支画笔一样,等待着它的主人,来描绘一张绝世的画。

    一缕缕青色的烟从香炉中升起,回旋盘绕的升向空中,然后在屋顶消散,顾城看着桌子上的画纸,一种莫名的冲动在心中盘旋,久久的难以平静,似乎画纸要等的主人就是他,似乎他坐在这里就是要赴画纸的约。

    太阳在余晖下慢慢的下落,好像在看着东方,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月亮,它们这两个生生世世不得向见的两个极点,无死无生,就如同被王母抓上天织女,在那条难以逾越的银河面前,只有苦苦的思念。

    顾城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虽然他明白,自己是个拙劣的画师,是个照葫芦画瓢都能把把瓢画阿拉伯数字八的人,不过,他心底的那股冲动还是在指引着他,指引着他拿起那一支画笔,好像他天生本就是个顶级的画师,他是能把死物画生的人。

    夕阳在余晖中慢慢的落下,黑暗在吞噬着最后一片的光明,巨大的圆轮好像在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岗位,表明着自己守护到最后一刻的决心,绝不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战士。鸟儿掠过了半黑的天空,好像在急促的寻找着自己的窝,如果在天黑之前都找不到家,那它们又该如何在暗夜中度过啊!它们想必是多么的害怕,责备着自己不听母亲的话在外贪玩,它们会在漆黑的夜晚靠在一起,孤独而又害怕,然后死去吧。

    笔在画纸上飒飒作响,优美的线条在纸上如同一条小鱼一样穿梭,汇成了一片片的网,一片片的网结合在一起,又成了眼前、耳朵、嘴巴和鼻孔。顾城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么的厉害,似乎他看着这张纸,手握着那支笔,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动起来,为了这一一幅画而动的一般,好像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画这一幅画一样。

    周围四团火光亮起,四团烛火燃着灯油,太阳早已经落了下去,四周不知在何时已经是一片的黑暗了,唯有那四团烛火彼此辉映,此时的顾城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把笔轻轻的放在桌角,一副精致的画像在顾城的笔笑惟妙惟肖的出现了,那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唯有成熟与幼稚之间,有着一双好像看透世间百态的眼神,有着那么一抹浓浓的悲伤,又有着那么冰清玉洁的心灵,那种眼神是那么的纠结,一张干净素白的脸,鼻子与眉毛点缀的是恰到好处,嘴巴微微的张着,好像是要说着什么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画纸被风吹的动了起来,画里的人随着画一动,就好像活灵活现的人一般,一股劲风猛的一吹,画纸便飞向了,顾城赶忙想要去抓,纸却忽然烧了起来,化作一团火焰,灰烬飘在空中。

    顾城看着空中的灰烬,一股莫名的悲伤瞬间在心中凝结,他觉得彻骨的寒冷,他想要哭,他忘着那空中的灰烬,一滴眼泪在顺着眼角向下无声的流,渐渐的被风吹干,划作一道泪痕。

    顾城回头,他看着窗户边那个隐没在黑暗的人,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眼神,他看着那个人,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他心如刀绞,泪水划过脸颊,他的步伐有些急促,他走的很快,他想要抓住那个人,他不想要再离开他,他想要永远把那个人留在身边。

    他来到了那个人的身前,伸手就要去抓,景象却是忽然一变,他的身体向后仰去,身后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他望着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个人,那个人伸着手,一串手链在那个人的手腕中亮着微光。

    顾城看着那个人,身体向后坠去,他向要伸手,手上却是鲜血淋漓,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剑握在他的手中,他看着手中的剑,剑中的自己眼神泛着寒光,他闭上了眼,丢了剑,落向了无边的深渊。

    顾城猛的惊醒,满头大汗,他望着桌子,不明所以的出神,桌子上放着画纸,画纸边放着花笔,顾城头皮随即一麻,手抓着画纸便是向前扔去,火焰瞬间笼罩了画纸,顾城的后背瞬间一大片的冷汗直冒,在画纸被火焰笼罩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火焰形成的笑脸。

    顾城赶忙向窗户看去,那个人站在窗户边,此时太阳正好照在那个人的后背上,顾城看的眼前一阵眩晕,他吃惊的向后倒去,因为他发现,那个人的脸,是那么的狰狞恐怖,就如同一个从地狱逃脱的恶魔,在世上寻找令它可口的食物。

    恶魔的脸上泛着笑,就好像在看着可口的食物,在他后面倒的瞬间,椅背却是莫名的突然消失,顾城此时便是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他想要挣扎,却觉得身体正在向下坠,四周的房子消失,地板消失了,桌子消失了,太阳也消失了,好像就连天空也是消失了一般。

    他向上望,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看见那个人在笑,莫名其妙的的笑,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在莫名其妙的笑。

    他想要翻身,却是动都动不了,他只觉得自己在无休止的向下坠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坠向那里,下面是天堂吗?还是地狱?可他却觉得下面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下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

    他累了,他什么都不想动,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向下坠去,看着那个人的笑,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