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理性之后是开战

我要去维也纳了，后天早上的飞机。

——勋

紫堂樱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从车上走下来。

他没有告诉她具体时间，也没有说在哪个机场，就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问别而已。

她突然很想见他。

“樱，你回来了啊！”她正想坐回车里的时候，吴语韵溢着无比欣慰与惊喜的笑容从阶梯上跑了下来。

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紫堂樱有点不适应地轻轻推开了她的肩膀。

她却不在乎，又紧紧握住她的手，上下查看：“怎么样？都吃得好吗？这几天过的好吗？我看看我看看，瘦了啊！”

她知道自己一点都没瘦，只是所有人都会错误地认为在经过吵架、离家出走、回归的孩子会奇迹般地瘦下一大圈。

……不……不是孩子了……

“我要出去一下。”她短短地说着，抽开了被吴语韵紧握着的手。

“还要出去？去哪儿啊？”她显然有些紧张。

“很快回来。”她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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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载着紫堂雪的车驶回来了，是紫堂家派出的第二辆车。

紫堂雪从车中走下，看见了吴语韵。

“妈。”她有礼貌地叫。

神色太自然不过了。

“雪，你也放学……哦，你们是同班，看我都忘了。”吴语韵笑着。

她看上去挺喜欢她的。

“哥是跟我一起回来的。”紫堂雪说。

那边，吴维正巧下了车。

“你怎么走这么急啊？”他纳闷地看向紫堂樱，“我出来的时候连车影儿都没了。”

三比一

她的心里莫名奇妙地闪过这个比数，微笑的吴语韵，淡笑的紫堂雪，憨笑的吴维，好像最不和谐的那个，是自己。

紫堂雪的笑里有很淡很淡的得意。

紫堂樱抓着门把，良久，说：“我会回来吃晚饭，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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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夜宅

地毯上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仆人一一检查，原夜夫人蹬着高跟鞋仍旧不放心地打量着。

“母亲，行了，你去休息吧。”原夜勋套着一件单薄优雅的衬衫，穿着一条灰色长裤和一双纯棉质拖鞋从钢琴旁走来。

“不不不，”原夜夫人立即宠爱地将他轻推回钢琴旁，“勋啊，你好好练，认认真真的，妈很快就好，不打扰你。”

“但是，”他看着*，“我已经练完了。”

“练完了？”她有些表扬地看向他，继续说，“那就再多复习几遍，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坐回钢琴旁。

原夜夫人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检查行李箱。

“夫人，”管家敲响了门，“紫堂小姐到了。”

他立即站起身来。

“等会儿！”原夜夫人拦住他，又朝管家看去，“是哪位紫堂小姐？”

管家愣了一下，既而接上：“是大小姐，紫堂樱小姐。”

“勋，”她笑容满面地转身帮他理了理衣襟，“去吧。”

他微微地皱眉，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的手，走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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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你房间吗？”大厅里，紫堂樱看着他的眼睛。

“好的。”他回答。

原夜夫人坐在沙发上缓慢地，优雅地，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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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间

落地的窗户，干净的摆式，温柔的气息。

“是什么感觉？”她的手缓慢地拂上淡蓝色的床单。

“什么？”他没有给她煮咖啡，而是拿起水晶盘里的苹果慢慢削起来。

“当你占有一个人的时候，”她出神地望着床沿，“有想过她的感受吗？有想过以后吗？”

他的动作放慢，长长的苹果皮断线了。

“当她说爱你的时候，”她继续说，“你就真的会相信吗？”

“紫堂樱，”他背对着她，叫她全名，“你想过那个人的感受吗？”

她慢慢地抬头看他，神色很淡，很弱。

“如果那个人爱上你，当你说爱他，他会不顾一切地相信。”他说。

她沉默着。

他继续说：“当他意识自己做错的时候，会该死地发现，他竟然已经不可自拔。”

房间里很安静。

“噔、噔、噔”门叩响了。

“少爷，有您的信。”管家在外头说。

“进来吧。”他低着头说。

她站起身：“我回去了。”

他背对着她微微点头，没回头看她。

她走到门口，还是回过了头。

“旅程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