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个可以被唾弃的女生
中午
午餐时间，学生大多在学校专设的餐厅用餐，教室里的人很少，但于善美还是想去一个更偏僻的地方过完午休。
走到门口的时候，三个女生挡住了她。
泉筱蛮、谢诗迦与叶蕾。
“于同学，既然都是同学了，那我们就一起去餐厅用餐吧！”
“我们也想跟你做朋友呢！”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啊！”
……
随之，于善美被她们“请”到了餐厅。
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下的光晕十分梦幻，真美。
善美抱紧怀中的盒饭，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突然！一抹金黄色迅速从她眼底下闪过！
是一只特别华贵漂亮的黄金犬，它一路飞越身姿矫健，也差点掀起了不少女生的裙摆~
还差点绊倒了泉筱蛮。
“喂！死叶麦！再不拴好你那只色狗，老娘就烹了它你信不信！”
“不信。”
“你说什么！”
“我说不信。”
“你再说一遍！”
“你耳聋吗？！”
“你敢说我耳聋！”
“这次倒是听得很清楚啊！”
“你这家伙！！！！”
气急的泉筱蛮完全不顾仪态地操起邻桌一盘牛排就飞了过去！
“咻——！”
牛排毫无误差地落在了——服务员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中弹的服务员旁的一桌男生大拍桌子笑起来。
于善美也看了过去，那桌男生真的很好看，尤其坐在中间的那个男生，有一头有型的金发，笑的时候脸颊上会有淡淡的梨涡，帅气的可爱，也没有旁边两个男生笑地那样张狂。
突然有一瞬间，她觉得男生似乎一直在看她。
她局促地低下头。
后来，她才知道，男生不是在看她，而是她身后缓缓走进餐厅的紫堂樱。
紫堂樱若有似无看了泉筱蛮一眼，然后走向了餐厅里较偏僻的一桌，弗兰琦罗和韩久奈各坐在她的两边。
“喂！于同学！我们坐那儿！”泉筱蛮突然勾住她朝餐厅中央的一桌走去。
为什么她们要分开坐？
叶蕾看着她，刚要说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入。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樱嘞？”吴维纳闷地凑了过来，他的视线扫向了于善美，突然眼前一亮，“哎！你不就是昨天那个……唔……唔唔！”
他被突然从身后出现的韩久奈拽到了紫堂樱那一桌，直接往里扔了。
传说中的绑架就是这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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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善美同学？”叶蕾轻笑着念她的名字，“这个名字真的……好适合你哦！”
很明显，是讽刺。
“这是你的午餐吗？谢诗迦毫无预警地掀开了她的饭盒盖，看着皱起眉，“青菜……这黄黄的是什么……这些米饭怎么这么粗糙啊！不会吧！你吃得下这些东西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达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于善美的头埋得很低，仿佛听不见任何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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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这样有点不好……”吴维皱着眉看向紫堂樱，“她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女生，挺可怜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没有回答，紫堂樱淡然地看着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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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嗒！”于善美手中的饭盒被泉筱蛮很“不小心”地带到了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整个餐厅出奇地安静下来。
麦叶希默不作声地顺抚阿k（那只狗）的金黄色毛发。
“啊……对不起哎，我不是故意的，手滑嘛，要不我再帮你叫一份吧？”泉筱蛮抱着歉意的笑说道。
于善美并不答话，她默默地站起身，然后走向那个洒了一地的饭盒。
“噗！”她的脚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直直地往前冲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饭菜沾了她一声。
餐厅里的人拼命忍住了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地上很脏哎！”叶蕾优雅地坐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随之，一阵冰冷从善美的头顶传来，谢诗迦将冰镇的果汁浇在了她的头上，动作是那样缓慢，好像只是为了欣赏她那一瞬间愕然的表情。
头发立时变得黏黏的，紧贴在脸颊上，很难受的感觉。
“诗迦！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样对于善美同学很不礼貌哎！人家哭了怎么办？”叶蕾笑着说。
“嗯？这样就会哭啊，很麻烦哎！那要不小于同学，姐姐带你玩点刺激的怎么样？保证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坐在地上就像一个破旧不堪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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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啧……这女生的忍耐力可真强！”阿罗佩服地点了点头。
麦叶希提起手机，连按了一连串号码：“保安室吗？学校的一号餐厅有学生聚众斗殴，对，战况很激烈，有一个女生的胳膊已经飞了……”
他挂上电话，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哎！阿麦，你叫保安也没用啊，那几个女生哪个是他们惹得起的。”维吉一边盯着放大镜，嘴里却一刻不停。
“不一定。”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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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七八名保安从餐厅一拥而入，这是的于善美已经被折磨地浑身湿透，不堪地瘫坐在地上。
维吉讶异地举起放大镜：“呀？这些怎么都是生面孔？”
保安们首先锁定了嫌疑犯，那站着的三个十分漂亮的女生。
保安：你们在干吗？欺负同学？把那个飞胳膊的女生藏哪儿去了？
谢：啊？
保安：快束手就擒，从实招来！老子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坏学生！
泉：什么！谁叫你们来的？！
保安：哟嗬！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嘛！不好好学习在这边欺负学生！你这个同学这么可爱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叶：我？
保安：说的就是你这个小姑娘！家里哪的？爸妈叫什么？有没有犯案前科？
泉：喂！臭男人！你想让老娘抡你一拳是不是！
保安：还敢威胁保安员！你这个小姑娘了不得了！当老子吓大的！
泉：老娘我今天不爽！你给滚远点！
保安：老子就不滚！
泉：老娘叫你滚你就滚！
两人一个老子一个老娘的开始了激烈的骂战，谢诗迦在一边喝起了果汁，叶蕾捂着耳朵躲避着各种飞来唾沫，于善美仍旧坐在地上慢吞吞地收拾盒饭。
维吉怔怔地看着如破斧般骂街的泉筱蛮和比起泼妇也毫不逊色的保安大叔，说话声都变地颤颤的：“阿……麦，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保安员怎么这么不怕死！这世界什么时候变这么正义了？”
“这些保安都是今天上午来学校报道的，保安长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在这里工作的规矩，更不知道哪些学生是不能管的，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保安长正在学校的五号员工餐厅用餐，得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飚过来也要五分钟。不过，我真是觉得现在的新人越来越勇气可嘉了，我真欣赏这些大叔！”
“靠！你那观察力也太那什么了！”
……
“死老头子！你烦死了，你是不是苍蝇转世啊！就是那种花不花绿不绿，黑不啦叽头很大的那种！”
“那你就是蚊子转世！蚊子！比我还低一级呐！尖着各鼻子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至少我吸的是人血，你吃的是粪！恶心不啦叽的离我远点！”
“粪怎么啦！粪好处多了我告诉你！……”
汗！这两人真把自己当苍蝇蚊子转世了！
“吃我的毒蚊无敌拳！”泉筱蛮大吼了一声，像保安大叔挥去一拳！
“咚！”“妈呀！”
泉筱蛮挥出去的拳头突然在空中撞上了不知哪儿飞来的银叉，痛地直咬牙。
保安员愣在一边，完全懵了。
“哐当！”清脆的一声响，银叉落在隔壁桌上。
一双纤细的手提起银叉，握在手中。
那桌的学生扬起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孩。
“谁打老娘！”泉筱蛮恼怒地吼了一声。
餐厅里的学生吓得脚都快软了！
紫堂樱在麦叶希那桌旁停下了。
“哧！”她将手中的银叉往桌上一插，那银叉的尖头深深陷进桌内，摇晃的手柄好像在发出无力的申吟。
麦叶希不以为然地靠在沙发上。
“有些闲事，是管不得的。”她的口气轻如薄纱，却可以将人一箭刺穿，杀伤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走了，其余的女生也跟着走了。
“啪！”泉筱蛮双手重重拍上那一桌，恶狠狠地瞪着麦叶希。
“是不是你！”
麦叶希手往下指了指：“它干的。”
阿k得意地“汪”了一声。
“你——！”泉筱蛮眦着牙握紧了拳头。
“走了。”韩久奈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往门口拖去。
“喂！我还要报仇呢！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你干吗啊！放开我！韩久奈！放开我！韩久奈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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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女人的功力也太深厚了吧！”维吉抬着放大镜上下左右不停地端详银叉，阿罗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铁尺测量银叉插入的深度。
麦叶希在喂着阿k吃完午餐后牵着它往门口走去。
维吉和阿罗也紧跟在后。
于善美还在那收拾残局。
麦叶希特意经过她，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
“阿麦……你不会对她感兴趣吧？”阿罗逗趣地说着。
“你说呢……”他玩味地看着善美。
她的眼睛被刘海遮盖住，看不出有什么神色。
“走吧。”麦叶希收手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一分钟后，餐厅里凝滞的空气才渐渐地缓和。
“轰！”议论声爆发！
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讨论这刚才的情景。
没人再去关注地上的于善美。
但有一个人走近了她。
“你没事吧？”吴维递给她一块手帕。
她的动作开始有些局促，不管饭盒脏不脏，抱进怀里就站起身向门口快速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在后面叫。
“嘻嘻！紫堂少爷，她叫于善美”一些学生献好地凑了上来，口气中满是调侃，“就是又善良又美丽的意思，嘻嘻，还真是相配啊！”
她逃也似地离开了餐厅。
°°
下午，一年a班
教室里的人靠在墙边小声议论，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看向教室中央。
教室中央的座位上，于善美低着头坐在中间位置，谢诗迦坐在她左边，叶蕾坐在她右边，泉筱蛮则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放了各种颜色的颜料，几支画笔还有几瓶彩带。
她的脸上已经被涂上了一些黑黑的颜料，她周围的三人个拿着一支画笔在她脸上作画，一团糟。
“喂！你怎么不笑啊！”
“笑一个啊！我们把你打扮地这么具有特色！”
“对啊！你不是喜欢紫堂樱吗？我们让你美美地去见她！”
“喂，你会不会讲笑话？讲一个听，姐姐我高兴了就帮你追紫堂樱怎么样啊？”
三人玩的不亦乐乎，于善美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班里人又将视线小心翼翼地转向紫堂樱。
她坐在最后一排，耳中塞着mp3，漠然地看着窗外。
“哐！”整个颜料盘都倒在了于善美的头上！
“哈哈哈！”三人大笑出声。
“喂！你怎么都不生气啊！”泉筱蛮终于笑累了，推了推于善美的肩膀。
“你是木头人吗！哈哈哈……”叶蕾也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笑着。
“妈呀！这样欺负到什么时候她才有反应啊！”谢诗迦终于泄气了。
“哐啷——”
班里人齐刷刷将视线往后移。
紫堂樱拿掉耳机站上了椅子——
然后站上桌子——
接着——
一级一级——
她踏过一张张桌子——
站在了于善美面前的桌上。
“她们这样对你，你都不会反抗吗？”她居高临下地看她，淡淡地说着。
“……”
“不会难受吗？”
“……”
“你没有尊严吗？”
“……”
她缓缓蹲下，将她头上的彩带拨开，将她的刘海撩在耳后，挑起她的下巴。
“听说我能改变你的一生是吗？”
于善美被迫直视着她，嘴唇还是一动不动。
紫堂樱摊开右手，泉筱蛮立即将一个装满百元大钞的盘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拿钱，然后走人。”她将盘子放在了于善美的面前。
“……”
“这些钱也够改变你的一生了。”
“……”她还是不说话。
紫堂樱再一次扼紧了她的下巴，她的眉心渐渐皱起。
“喜欢我吗？”她轻笑着
这时，善美的眼瞳终于有了些焦距。
她点了点头。
她点头了！
她点头了！！
班里人不可思议地接头交耳……
“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她又点头了！
叶蕾无可救药地看着她。
“那如果我这样对你，你都不会反抗吗？”紫堂樱淡淡说着将剩下的颜料一点点地浇上了于善美的脑袋。
她紧闭着眼一声不吭。
“你都没有尊严的吗！”她突然将桌上的颜料全扔在了她的身上！
她还是没反应。
“你给我出来！”她揪起了于善美的领结，一把往外拉。
所有人都知道，紫堂樱生气了！
她就这样一级一级面无表情地踏过桌子，一手扯着于善美，完全不顾她被桌椅磕地满身是伤。
原本轻松的走廊上突然氛围凝重。
学生们识相地靠在走廊两边，让出了一条道，于善美全身红红紫紫，三步一摔地被紫堂樱着。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把紫堂樱惹恼了，下场是很惨的，藤香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她有麦叶希罩着才没有出事，但于善美就不同了。
“砰！”卫生间的门被骤然推开，于善美直直地摔了进去！
“啊——！”卫生间里的女生尖叫着跑出了门外。
不少好事的学生聚集在门口观望。
于善美刚撑起身子又被紫堂樱拽起来推向了洗手台！
她的脑袋被摁进了水池！
“唰唰唰！”冰冷的水直冲她的脑袋！
“说话！”紫堂樱怒吼一声。
她紧闭着眼睛抿紧了嘴唇。
头皮一阵生疼，她又被扯了起来，地上的瓷砖滑地让她一*摔在了地上。
紫堂樱在水龙头上接上水管，然后将水开到最大，水管头直对准了地上的于善美。
“唰！”又是一阵冰冷的强力！
“你就想这样懦一辈子吗！”她的眼中满是怒意！
她用双臂紧紧地环住身体，连头都不再抬起来，冰冷的水冲地她快头晕目眩。
“你太过份了吧！”麦叶希突然闯进卫生间生气地抓住了紫堂樱握着水管的手。
“我让你别管我的事！”紫堂樱推开了他。
“你觉得践踏别人的尊严很好玩吗！”
“她连尊严都没有！”
“不是她没有！而是你看不见！你只看见自己的尊严，把自己供奉地高高在上之后将别人看的越来越小，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有钱有势！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寂静……
她和他，眼神冷冽地看着对方。
水管头还“咕噜咕噜”地向上冒着水，在地上流成一大片。
门口的学生面面相觑，维吉和阿罗靠在门框边，刚赶到的泉、韩、谢、弗兰也紧张地看着两人。
叶蕾抿着嘴唇，眉心渐渐皱起。
“告诉你，即使我这样对她，也是她自愿的，我情她愿，你有什么权力干涉？”紫堂樱平静地开口了。
麦叶希缓缓看向于善美。
学生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于善美身上。
“你说，是不是？”紫堂樱淡淡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
“呼！”麦叶希无可救药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紧握紫堂樱的手。
“砰！”更生气的好像是紫堂樱，她将水管重重甩在了地上，口气冷冷的，“于善美，我看不起你！我紫堂樱永远都看不起你！”
她推开人群，带着凌厉的冷风离去。
地板上，于善美不堪地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