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愁云
mon oct 10 19:10:34 cst 2016
“阿弥陀佛！”普慧眸子闪过一道精光，浑噩神情尽扫，双手合十，诵出佛号，如连天怒涛，浩淼无端。
先前攻入慕风体内的那道绵柔灵力陡转狂霸，游走慕风周身经脉，最后在慕风脊椎处似是遇到阻碍，普慧禅师闷哼一声，眉头微皱。
慕风只觉体内说不出来的滋味，瘙痒、疼痛、舒坦接连变换，让他的神情都为之扭曲。
道道金光围绕在慕风脊柱处，隐然有破体而出之兆，与此同时，慕风修长的脊柱迸发出浓重的黑气，任凭金光如何施为，却难消融那股黑气分毫。
黑气方一出现，普慧身侧的巨猿似是见到了极端恐怖之物，匆忙躲在了普慧身后，连着伏地僵硬的小狐狸也陡然惊醒，勉力向着外围攀爬。
狂风顿生，摧枯拉朽，天际黑云仿若受到一只无形巨爪搅动，急速盘旋着向慕风当头压下。
普慧眼见天地异象，连忙收手，再诵一道佛号，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冷汗密布，形容落寞。
慕风痛呼出声，周身力气瞬间被抽干，趴倒在地。
“原来你还没死！”
普慧话语显得毫不着调，但此间只有慕风一人。
“罢了罢了，人力有穷时，老衲本无意过问此间事，只可惜了世间生灵！”
普慧步履蹒跚，余下的两坛酒水也没拿取，本如枯槁的身子更显蹉跎，领着猿猴向西离去。
“大师……”慕风气若游丝，心头疑云密布，却不知从何问起。
“不可说，不能说，天意如此，小施主珍重！”
话音落定，普慧身影已在十丈外。
慕风跌坐在地，清冷的夜风袭过，神识渐转清明，小狐狸匍匐在三丈外，没了动静。
慕风勉力支撑起身子，来到小狐狸旁，双手捧起小狐狸。
小狐狸受到触摸，迷蒙的睁开眼来，没有惧怕，倒是透着股亲昵。
慕风手抚着小狐狸雪白的四尾，自芥子袋中取出一枚火榴果喂食小狐狸。
小狐狸歪头瞅了瞅慕风，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果子，继而缩回脑袋，安稳的盘在慕风怀中。
“小家伙，待你养好伤，我就放送你离开！”慕风虽好奇于小狐狸生有四尾，心下也想留它为伴，然而清楚自己路遥险阻，不愿多有牵连。
月色深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普慧早已不见踪影。
慕风收起余下的两坛酒水，盘膝而坐，小狐狸许是受到寒冷，趴卧进慕风腿间。
连续亡命奔逃，几日来慕风没有得到休息，练气也有所懈怠，神识内视，体内经脉中游走着大量白色灵气，已到达跨入二阶红色修为的临界点。
想起普慧禅师先前试探他时造成的异象，慕风试图将灵气导入后背灵台穴，仔细感应下，慕风不由的一阵心悸，感应中，背部自神道穴至命门穴，被一股浓重的黑色雾气包裹，任他引导体内灵气侵袭，皆无法撼动其分毫。
慕风引导者天地灵气入体，本是至纯至净的天地灵元受慕风引导却是黑色，在即将接触慕风身体时，盘卧在慕风怀中的小狐狸却当先吸走了一部分，对此慕风浑然不知。
多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慕风只得选择放弃，先前普慧禅师所引乃是金色灵气，传说中修者最终极的修为都不能抛开这团漆黑如墨的雾气，更枉论他区区一阶的修为。
鸟啼破晓，天际放亮，睁开星目，慕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修者承接天地灵元，朝阳初升，本是一天中灵元鼎盛之时，但每到这个时候，慕风却更难感应到天地灵气。
“哎，就差一点！”慕风一声叹息。
小狐狸察觉到慕风的苏醒，舔了舔慕风的手背，见慕风没有动静，又缩回脑袋趴卧了回去。
“给你取个名字吧！”慕风把玩着小狐狸的一蓬雪尾：“叫你小四怎么样？！”
小狐狸闻言溜出慕风臂窝，瞅着慕风全身摇的像拨浪鼓，一身雪色皮毛，洁净夺目。
“呃，那叫你小雪？！”“不行，这名字太娘了！”
慕风话刚出口，连忙反悔。
小狐狸却是不干了，似是对小雪这名字颇为满意，对着慕风龇牙咧嘴，双掌大小的它做着狰狞表情，更显可爱。
“好吧，我们该出发咯！”
慕风第一次露出笑颜，捧起小雪，轻吻额头，抱在怀间，向西而行。
荒野之间，极难寻到路径，好在中土地势平缓，除了偶尔挡道的荆棘灌木，一路尚算平坦，小雪一直被慕风搂在胸前，极是安静，只是偶尔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舔慕风手臂。
晌午时分，慕风腹中饥饿，自芥子袋中取出先前摘取的野果进食，数日没见米粮，啃嚼野果，已极为无味，然而他不敢去往有人的村镇，万一行迹暴露，招来的一定是太玄门的追捕。
随手取了枚野果喂给小雪，小雪还是摇头不吃，不禁让慕风犯愁，看来小雪是肉食动物。
傍晚，慕风抓了只野兔，瞅了瞅小雪，又瞅了瞅野兔腹下的隆起，慕风对着小雪露出无奈神情，将怀孕的野兔放生，小雪因兴奋张开的嘴角转而闭笼，扭头不理慕风。
入夜时分，天空飘雨，慕风紧紧抱着小雪，在荒野中寻找避雨场所，终是一无所获，直到天明，雨止云收，慕风已被淋成落汤鸡，浑身冷的直打哆嗦，慕风开始怀疑在荒野独行会遇到怎样的后果，现在地处中州，虽远离城镇，然而能伤人的猛兽毕竟是少数，再往西行，进入蛮荒，瘴毒猛兽肆虐，定是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夜间根本无法安心修炼。
好在一天一夜的修养，小雪恢复了些许元气，偶尔会下地跑动。
一场秋雨一场寒，此时已远离太玄山范围，慕风行走间步伐多了几分从容。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自芥子袋中取了套夏剑的衣物换上，慕风心头再度被愁绪积压。
跑在前面杂草间的小雪，忽然停住了身形，四尾陡然张开，对着前方嘤咛吠叫。
慕风举目远眺，只能见到极远处的一处山岗和杂生的几棵劲松。
“嗷呜……”
就在慕风愣神间，一道巨大的黑影自山岗后窜出，千丈距离，中途只是一个弹跳就摔倒在他身前。
“怎么是你？！”慕风一道惊呼，来的正是普慧身旁的巨大猿猴。
此时猿猴周身鲜血淋漓，右臂齐肩断去，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直透后背，已无血可流。
猿猴看清慕风，扑倒在地，自怀中跌出一座巴掌大小的洁白莲蓬。
慕风匆忙扶起猿猴巨大的头颅，却见它已眼神涣散。
小雪兀自对着猿猴龇牙咧嘴的示威，看到慕风神情不对，歪着小脑袋踱到猿猴大脑袋前，挥舞着前爪，接连拍击，慕风连忙出手制止，没想到小家伙挺记仇。
慕风捡起地上的白色莲蓬，日光璀璨，也难掩莲蓬之上流转的毫光，此物洁白晶莹，似玉非玉，慕风握在手里心绪都安宁了不少。
“走！”
慕风紧了紧手中的莲蓬，心头闪过一丝不祥，先前他见识到普慧与猿猴的感情，若要击伤猿猴，老和尚定不会袖手旁观。
松开芥子袋，欲将莲蓬存入，芥子袋口却生出一股无形阻力，慕风虽感惊异，但时间紧迫，未作多想，随手揣入怀中，抱起小狐狸向着猿猴纵跃而来的方向急赶而去。
半柱香后，慕风攀上山岗，一口气未喘匀称，陡然倒吸凉气。
只见山岗后十里外的一片区域，密布着上百道大小不一的巨坑，巨坑范围内土地焦黑，似是被烈焰焚烧过，再远处！，矗立着一座偌大的城池，此时正有一列队伍自那片焦黑区域返城。
小狐狸自慕风怀中挣脱，咬着慕风的裤脚，试图拉他继续前行。
“让我想想！”慕风仔细辨别着那列队伍，发现尽是一帮头顶无发的僧人。
根据猿猴的移动速度，慕风本以为争斗结束不久，然而眼前景象显然并非如此，远方巨树经过焚烧已失去烟迹，那帮僧人衣着清洁，不显慌乱，亦是事后才来到此方战场。
“小不点，我们得分开啦！”慕风蹲下身子捋了捋小狐狸光滑的皮毛。
慕风隐约的感觉到老和尚来自西方甘露寺，只是不敢想象居然有人敢对普慧下手，那头猿猴的死亡，足以说明来犯之人修为不在普慧之下。
普慧曾对他欲言又止，显然在他身上藏有惊天大秘，连着普慧禅师这样的绝世存在都有所忌惮，细推之下不难揣测，普慧若遭毒手与慕风脱不开关系，慕风自觉必须前往城中探明因果。
小狐狸闻言，挣脱慕风的爱抚，抖擞着皮毛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慕风摇头晃脑，极不情愿。
“你跟着我会受到伤害的！”慕风微笑扬手，示意小狐狸远去。
虽然心底极为不舍，但慕风深知前路凶险，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想要变强的欲望再次充斥胸间。
小狐狸龇牙咧嘴的装出一副凶恶模样，作出扑、挠的动作，不时扭头偷看慕风神情。
“我知道你很厉害，只是我连自保都成问题，等我变强了就回来寻你！”慕风眸中温柔似水。
小狐狸停下身形，歪着小脑袋似在思考，转而奔着慕风右腿袭来，扑腾着向慕风身上爬去。
“快滚！你生有四尾，逃不开人多眼杂，跟在我身边只会牵连于我！”慕风脸色转暗，抬脚将小狐狸踢开，沉声低喝道。
小雪未曾想到慕风会突然变得粗鲁，落于地面，低着头盯着慕风脚背出神。
慕风转身走出几步，眼眶渐转湿润，小雪在身后嘤咛一声，再度向慕风扑来。
“我让你快滚！”慕风悠然转身，再度将小狐狸踢开，这次加大了力气，小雪摔在两米外的杂草间。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别再跟着我！”慕风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出声。
小雪打了个趔趄，受到惊吓不轻，甩了甩毛茸茸的小脑袋，眸中透着失落，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山岗下小跑着离去。
一行热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看着小狐狸消失的身影，慕风扬起手臂无力的摆了摆手。
“阿弥陀佛！”普慧眸子闪过一道精光，浑噩神情尽扫，双手合十，诵出佛号，如连天怒涛，浩淼无端。
先前攻入慕风体内的那道绵柔灵力陡转狂霸，游走慕风周身经脉，最后在慕风脊椎处似是遇到阻碍，普慧禅师闷哼一声，眉头微皱。
慕风只觉体内说不出来的滋味，瘙痒、疼痛、舒坦接连变换，让他的神情都为之扭曲。
道道金光围绕在慕风脊柱处，隐然有破体而出之兆，与此同时，慕风修长的脊柱迸发出浓重的黑气，任凭金光如何施为，却难消融那股黑气分毫。
黑气方一出现，普慧身侧的巨猿似是见到了极端恐怖之物，匆忙躲在了普慧身后，连着伏地僵硬的小狐狸也陡然惊醒，勉力向着外围攀爬。
狂风顿生，摧枯拉朽，天际黑云仿若受到一只无形巨爪搅动，急速盘旋着向慕风当头压下。
普慧眼见天地异象，连忙收手，再诵一道佛号，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冷汗密布，形容落寞。
慕风痛呼出声，周身力气瞬间被抽干，趴倒在地。
“原来你还没死！”
普慧话语显得毫不着调，但此间只有慕风一人。
“罢了罢了，人力有穷时，老衲本无意过问此间事，只可惜了世间生灵！”
普慧步履蹒跚，余下的两坛酒水也没拿取，本如枯槁的身子更显蹉跎，领着猿猴向西离去。
“大师……”慕风气若游丝，心头疑云密布，却不知从何问起。
“不可说，不能说，天意如此，小施主珍重！”
话音落定，普慧身影已在十丈外。
慕风跌坐在地，清冷的夜风袭过，神识渐转清明，小狐狸匍匐在三丈外，没了动静。
慕风勉力支撑起身子，来到小狐狸旁，双手捧起小狐狸。
小狐狸受到触摸，迷蒙的睁开眼来，没有惧怕，倒是透着股亲昵。
慕风手抚着小狐狸雪白的四尾，自芥子袋中取出一枚火榴果喂食小狐狸。
小狐狸歪头瞅了瞅慕风，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果子，继而缩回脑袋，安稳的盘在慕风怀中。
“小家伙，待你养好伤，我就放送你离开！”慕风虽好奇于小狐狸生有四尾，心下也想留它为伴，然而清楚自己路遥险阻，不愿多有牵连。
月色深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普慧早已不见踪影。
慕风收起余下的两坛酒水，盘膝而坐，小狐狸许是受到寒冷，趴卧进慕风腿间。
连续亡命奔逃，几日来慕风没有得到休息，练气也有所懈怠，神识内视，体内经脉中游走着大量白色灵气，已到达跨入二阶红色修为的临界点。
想起普慧禅师先前试探他时造成的异象，慕风试图将灵气导入后背灵台穴，仔细感应下，慕风不由的一阵心悸，感应中，背部自神道穴至命门穴，被一股浓重的黑色雾气包裹，任他引导体内灵气侵袭，皆无法撼动其分毫。
慕风引导者天地灵气入体，本是至纯至净的天地灵元受慕风引导却是黑色，在即将接触慕风身体时，盘卧在慕风怀中的小狐狸却当先吸走了一部分，对此慕风浑然不知。
多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慕风只得选择放弃，先前普慧禅师所引乃是金色灵气，传说中修者最终极的修为都不能抛开这团漆黑如墨的雾气，更枉论他区区一阶的修为。
鸟啼破晓，天际放亮，睁开星目，慕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修者承接天地灵元，朝阳初升，本是一天中灵元鼎盛之时，但每到这个时候，慕风却更难感应到天地灵气。
“哎，就差一点！”慕风一声叹息。
小狐狸察觉到慕风的苏醒，舔了舔慕风的手背，见慕风没有动静，又缩回脑袋趴卧了回去。
“给你取个名字吧！”慕风把玩着小狐狸的一蓬雪尾：“叫你小四怎么样？！”
小狐狸闻言溜出慕风臂窝，瞅着慕风全身摇的像拨浪鼓，一身雪色皮毛，洁净夺目。
“呃，那叫你小雪？！”“不行，这名字太娘了！”
慕风话刚出口，连忙反悔。
小狐狸却是不干了，似是对小雪这名字颇为满意，对着慕风龇牙咧嘴，双掌大小的它做着狰狞表情，更显可爱。
“好吧，我们该出发咯！”
慕风第一次露出笑颜，捧起小雪，轻吻额头，抱在怀间，向西而行。
荒野之间，极难寻到路径，好在中土地势平缓，除了偶尔挡道的荆棘灌木，一路尚算平坦，小雪一直被慕风搂在胸前，极是安静，只是偶尔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舔慕风手臂。
晌午时分，慕风腹中饥饿，自芥子袋中取出先前摘取的野果进食，数日没见米粮，啃嚼野果，已极为无味，然而他不敢去往有人的村镇，万一行迹暴露，招来的一定是太玄门的追捕。
随手取了枚野果喂给小雪，小雪还是摇头不吃，不禁让慕风犯愁，看来小雪是肉食动物。
傍晚，慕风抓了只野兔，瞅了瞅小雪，又瞅了瞅野兔腹下的隆起，慕风对着小雪露出无奈神情，将怀孕的野兔放生，小雪因兴奋张开的嘴角转而闭笼，扭头不理慕风。
入夜时分，天空飘雨，慕风紧紧抱着小雪，在荒野中寻找避雨场所，终是一无所获，直到天明，雨止云收，慕风已被淋成落汤鸡，浑身冷的直打哆嗦，慕风开始怀疑在荒野独行会遇到怎样的后果，现在地处中州，虽远离城镇，然而能伤人的猛兽毕竟是少数，再往西行，进入蛮荒，瘴毒猛兽肆虐，定是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夜间根本无法安心修炼。
好在一天一夜的修养，小雪恢复了些许元气，偶尔会下地跑动。
一场秋雨一场寒，此时已远离太玄山范围，慕风行走间步伐多了几分从容。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自芥子袋中取了套夏剑的衣物换上，慕风心头再度被愁绪积压。
跑在前面杂草间的小雪，忽然停住了身形，四尾陡然张开，对着前方嘤咛吠叫。
慕风举目远眺，只能见到极远处的一处山岗和杂生的几棵劲松。
“嗷呜……”
就在慕风愣神间，一道巨大的黑影自山岗后窜出，千丈距离，中途只是一个弹跳就摔倒在他身前。
“怎么是你？！”慕风一道惊呼，来的正是普慧身旁的巨大猿猴。
此时猿猴周身鲜血淋漓，右臂齐肩断去，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直透后背，已无血可流。
猿猴看清慕风，扑倒在地，自怀中跌出一座巴掌大小的洁白莲蓬。
慕风匆忙扶起猿猴巨大的头颅，却见它已眼神涣散。
小雪兀自对着猿猴龇牙咧嘴的示威，看到慕风神情不对，歪着小脑袋踱到猿猴大脑袋前，挥舞着前爪，接连拍击，慕风连忙出手制止，没想到小家伙挺记仇。
慕风捡起地上的白色莲蓬，日光璀璨，也难掩莲蓬之上流转的毫光，此物洁白晶莹，似玉非玉，慕风握在手里心绪都安宁了不少。
“走！”
慕风紧了紧手中的莲蓬，心头闪过一丝不祥，先前他见识到普慧与猿猴的感情，若要击伤猿猴，老和尚定不会袖手旁观。
松开芥子袋，欲将莲蓬存入，芥子袋口却生出一股无形阻力，慕风虽感惊异，但时间紧迫，未作多想，随手揣入怀中，抱起小狐狸向着猿猴纵跃而来的方向急赶而去。
半柱香后，慕风攀上山岗，一口气未喘匀称，陡然倒吸凉气。
只见山岗后十里外的一片区域，密布着上百道大小不一的巨坑，巨坑范围内土地焦黑，似是被烈焰焚烧过，再远处！，矗立着一座偌大的城池，此时正有一列队伍自那片焦黑区域返城。
小狐狸自慕风怀中挣脱，咬着慕风的裤脚，试图拉他继续前行。
“让我想想！”慕风仔细辨别着那列队伍，发现尽是一帮头顶无发的僧人。
根据猿猴的移动速度，慕风本以为争斗结束不久，然而眼前景象显然并非如此，远方巨树经过焚烧已失去烟迹，那帮僧人衣着清洁，不显慌乱，亦是事后才来到此方战场。
“小不点，我们得分开啦！”慕风蹲下身子捋了捋小狐狸光滑的皮毛。
慕风隐约的感觉到老和尚来自西方甘露寺，只是不敢想象居然有人敢对普慧下手，那头猿猴的死亡，足以说明来犯之人修为不在普慧之下。
普慧曾对他欲言又止，显然在他身上藏有惊天大秘，连着普慧禅师这样的绝世存在都有所忌惮，细推之下不难揣测，普慧若遭毒手与慕风脱不开关系，慕风自觉必须前往城中探明因果。
小狐狸闻言，挣脱慕风的爱抚，抖擞着皮毛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慕风摇头晃脑，极不情愿。
“你跟着我会受到伤害的！”慕风微笑扬手，示意小狐狸远去。
虽然心底极为不舍，但慕风深知前路凶险，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想要变强的欲望再次充斥胸间。
小狐狸龇牙咧嘴的装出一副凶恶模样，作出扑、挠的动作，不时扭头偷看慕风神情。
“我知道你很厉害，只是我连自保都成问题，等我变强了就回来寻你！”慕风眸中温柔似水。
小狐狸停下身形，歪着小脑袋似在思考，转而奔着慕风右腿袭来，扑腾着向慕风身上爬去。
“快滚！你生有四尾，逃不开人多眼杂，跟在我身边只会牵连于我！”慕风脸色转暗，抬脚将小狐狸踢开，沉声低喝道。
小雪未曾想到慕风会突然变得粗鲁，落于地面，低着头盯着慕风脚背出神。
慕风转身走出几步，眼眶渐转湿润，小雪在身后嘤咛一声，再度向慕风扑来。
“我让你快滚！”慕风悠然转身，再度将小狐狸踢开，这次加大了力气，小雪摔在两米外的杂草间。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别再跟着我！”慕风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出声。
小雪打了个趔趄，受到惊吓不轻，甩了甩毛茸茸的小脑袋，眸中透着失落，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山岗下小跑着离去。
一行热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看着小狐狸消失的身影，慕风扬起手臂无力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