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觉醒之刻
一个个佣兵安静地死去，武峰暗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虽然武峰刀术造诣高深，但是他还只是一个有一丢丢斗气的普通佣兵。在这种情况下，武峰不可能救下这些倒霉的佣兵。他仅仅只能自保，甚至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个未知数。
爱德华拔出了腰间的乌钢长刀，向武峰走来。
“老师，谢谢你教我刀术。不过为了我的永生大计，只能请你去死了，希望老师不要怪我。”爱德华一脸歉意地说道，可他那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呼～呼～”爱德华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做了几次深呼吸。紧接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漆黑刀刃上锋芒毕露。
“锵～刺啦～”乌钢长刀砍下，锋锐的刀刃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长刀斜插在地面上，鲜血正顺着刀身流下，与地面的泥土融为一体。
一瞬间，老管家和护卫们呆住了。爱德华也呆住了，他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哦不，那里已经没有右手了，只剩下了半条小臂。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握在刀柄上，那鲜血正从切口处流出，浸润了刀柄。
“啊～～”剧烈的疼痛盖过了最初的惊愕，爱德华抱着右手发出了惨叫，并向护卫方向踉踉跄跄跑去。不过显然，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噗嗤～”
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心脏，而持刀人就是武峰。
一击得手，武峰抽出长刀，也不再确认爱德华的生死，转头就向山洞外飞奔而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太意外，以至于直到爱德华倒地时才有人反应过来。
“少爷！！快，快叫医师来。”老管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护卫们一哄而散，向外面跑去。
老管家跪在爱德华旁边，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即使他知道像爱德华这种情况已经是不可能救活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地叫医师来救治。
老管家心很痛。在他20岁时，如果不是爱德华的父亲将他从被屠戮的村庄带回商会，恐怕他已经腐烂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了。正因如此，老管家才一直勤勤恳恳地为商会服务，还将爱德华一直当自己的孩子对待。
爱德华父亲死后，老管家对爱德华越发地宠溺。7年前，得知爱德华身患绝症时，老管家甚至比爱德华更痛苦。在爱德华选择祭献来获得永生时，老管家甚至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协助他。借任务来祭献佣兵、煽动护卫加入计划、帮爱德华善后等等都是老管家做的。
老管家策划了一切，只为能让爱德华活下去。眼看成功在即，却没想到出现了武峰这样的变数。
老管家后悔莫及，后悔当初让武峰加入任务，后悔没有仔细检查就让爱德华亲自下手。
“罗……罗……”
“什么！”老管家急忙靠了过去，想要听清楚爱德华的话或者可以说是遗言。
“噗嗤～”一柄短剑刺穿了老管家的喉咙。
“额～咳～”老管家捂住了喉咙，粘稠的血从指缝中渗出。他无力地倒了下去，眼中还带着惊愕与不解。
在老管家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爱德华的心脏和右手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再生，看见了爱德华眼中的狂热与疯狂，看见了爱德华的身躯正被腐朽慢慢爬满，看见了——怪物。
“罗德，你待在商会这么多年，是时候回报了。”爱德华从地上爬起，用新生的右手擦了擦左手中的短剑。
“唔～”紧接着一声闷哼，他就再也拿不住短剑了，因为腐朽的气息正在蔓延。
如果护卫们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被爱德华的模样吓得不轻。
那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爱德华的身躯开始浮肿起来，将他华丽的衣装撑得爆碎。原来那张俊俏的脸现在变得狰狞扭曲，一个脓包在他的额头破开，粘稠液体将他的脸变得像炮火洗礼的战场。还不止如此，一个个恶心的脓包开始在他的背部浮现，透过脓包那层透明的膜可以看到暗绿色的粘稠毒液，时不时破裂的脓包将一层层粘稠泼下，使得空气中弥漫着绿色雾霾。
这一刻“慈父”完成了它的承诺，向信徒投来了目光，给予了恩赐。只是新生的永生信徒好像有些承受不了主的恩赐。那扭曲、丑陋、不三不四的模样使得主不再关注他的情况，并将多余的目光与恩赐收回。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不管主做出什么来，信徒都会狂热地信仰着主，为主奉献出它的一切。但是主的失望让他狂躁，新生的永生信徒或者说被遗忘者正努力地向主证明自己，向人间传播着主的教义——腐朽与瘟疫。
“啊啊～”爱德华发出了痛苦的吼叫，越发臃肿的身躯向四周泼洒着粘稠，山洞的血壁逐渐长出绿色的剧毒菌丝。随着菌丝的根系越扎越深，整个山洞开始倒塌。
“轰隆～”山洞塌了。
“锵～”长刀出鞘横劈，将最后一个长满绿色毒菌的人影的头颅取下。
武峰站在一处隧道中央，手中长刀被暗绿色的血腐蚀得坑坑洼洼。他脚下是一个个绿色的尸体。从撑得有点变形的盔甲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之前商会的护卫。
“唔～”武峰闷哼一声，捂住了双眼。
“邪神仪式吗？怎么办？”武峰喃喃道，松开了捂住双眼的手，看向了被碎石掩埋的出口。几分钟前，一声吼叫将整个山洞震撼，使得武峰无法逃出这里。与此同时，武峰再一次看见了噩梦。
眼中红芒闪过，武峰回头看向山洞深处。
武峰看到了一道道暗绿色的裂隙在深处蔓延又收回，看到了一股股暗绿色的腐朽在向四周辐射，看到了一团三米高大的可怖肉体在向他走来。
武峰眼中浮现一丝怜悯，但是紧接着就被冷漠取代，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了这团的身份。平心而论，如果想要永生就得变成这样，武峰宁愿去死。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被遗忘者还是捕捉到了武峰眼中的怜悯。
“吼～”被遗忘者很气愤，虽然它不再是爱德华，但是爱德华的一切已和它融为一体。它觉今天解决不掉得，如果武峰乖乖地被祭献，说不定它就能完美地接受主的恩赐，赢得主的关注。而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被遗忘者向武峰走来，带起一阵阵脚步的轰隆声。
武峰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今天解决不掉“爱德华”，那他就只能在此地长眠。
“唰～”武峰握紧了手中长刀，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长刀被毒血腐蚀，但在此刻这是唯一能让他心安的镇静剂。
“嘭～”武峰猛踩地面，向被遗忘者冲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防守等于慢性自杀。只有先发制人，向强敌发起进攻才可能博得一线生机，向死而生。
“噗嗤～”一刀闪过，被遗忘者的暗绿色小腿上出现了一条狭长的伤口。毒血涌出，庞大的身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一秒，被遗忘者又站起了身体，伤口已然再生。
“吼～”被遗忘者发出愤怒的咆哮，以它的体型，面对武峰这样的灵活的单位确实感到有力无处使。
被遗忘者开始艰难地转身，只是等它转过身来，武峰已经没影了。
没错，武峰确实是跑了，向洞**部跑去。他很清楚，他必须杀死“爱德华”才可能活着出去。只是……
武峰看了看手中的断刃，原本刀身上的亮银色已被恶心的暗绿色所取代，曾经锋锐的刀刃已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崩口，最致命的是那被腐蚀得不像样的断口。
不过这断刃还是比较幸运的，他的另一半好朋友——刀尖，已经完全被腐蚀，留在了被遗忘者的体内，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在有刀的情况下，武峰自认为还能搏一搏。如今没有了武器，再冲上去刚，只能被被遗忘者吞进肚子变成一堆剧毒有机物。
相比于之前较为狭窄的隧道，武峰还是觉得之前那个宽敞的祭献之地更适合战斗。即使在武峰眼中，那里正散发出暗绿色的腐朽。
“呼～”经过今天晚上一系列的战斗，即使是武峰也感到气喘。
他来到了祭祀之地，这里的地面和内壁已长出了暗绿色的菌毯。它们正散发出绿色的荧光与气雾，将黑暗的洞穴照亮。原本这里的一大堆尸体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爱德华”吃掉了，还是被这它们吃掉了。
“嗯！”武峰面色一喜。他看到在那洞穴中央，一柄乌钢长刀正插在地上。在腐朽的洞**，这唯一没有沾染暗绿色的漆黑锋刃显得格外显眼。
背后的轰隆声将近，武峰没有时间浪费了。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菌毯，拔出了乌钢长刀。
“吼～”被遗忘者冲进了祭祀之地，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让这里摇摇欲坠。事实上，被遗忘者背后的隧道已经倒塌了。在这宽敞封闭的洞**，只剩下它和武峰了。现在，他们就像两只毒蛊，互相争斗，这样一个能活下去。
随着被遗忘者的到来，菌毯开始疯狂生长。
“唰～”武峰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如利箭般向前冲去，将刚刚变长的菌毯踩出一长串深深的脚印。他的眼中红芒乍现，杀意正盛。
“呜呜～”锋锐刀刃在空气中闪电般划过，发出阵阵蜂鸣声，三道寒光闪过。
“噗嗤～～”刀刃入体，三肢应声而断，只剩下一条右臂，被遗忘者哀嚎着倒下。
“唔～”武峰也不好受。他摸了摸背部，那里有三道绿色爪痕，抓痕旁的肌肉已然开始腐烂。
本来武峰可以毫发无损地一击而退，然而眼部越发剧烈的疼痛让他分了心。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感到了腐朽的注视。虽然注视一瞬而过，但是那浸满冷汗的身体最真实地向武峰述说了一切。
突然，武峰寒毛一竖。还不待武峰做出反应，他就已经被腰间传来的巨力掀飞到墙角。
“噗～”武峰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口鲜血。
他挣扎着将刀插入地面，撑着刀半跪着。他看清了刚刚袭击的东西，那是一条长长的血肉触手，另一边连接在被遗忘者身上。
原本它虽然畸形，但好歹还是人形。而现在，它已经完全舍弃人样了。
四周的菌毯向被遗忘者身上蠕动而去。吸收菌毯的被遗忘者了已经肿成一个直径五米的肉球，身上衍生出的四条十几米的血肉触手，正在空中挥舞。
武峰靠着墙艰难起身，刚刚的攻击伤到了他的腰部，触手的毒菌在那里生根。武峰只觉得腰部肌肉在哀嚎，双腿也有些不受控制。
“唰唰～”随着一声声破空声，一条条触手向武峰袭来。
阴影笼罩在武峰头顶，他已经感到了死兆星的降临。
只是在这危险的一刻，武峰反而平静了下来。闭上双眼，他想到了来到这异世界的几日，想到了在原世界在地下武馆“工作”的三年，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出意外。
“……”
武峰举起了乌钢长刀，刀刃上缠绕着熊熊火焰，他已经用上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斗气。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再弱小的事物，也会燃烧出明亮的光。
武峰睁开了双眼，锋芒毕露，瞳孔深处燃烧着，正如刀刃上的火焰。
刚刚剧痛的双眼被一股暖流包裹，武峰看见了。
一道道赤红的裂隙出现在武峰的四周，将武峰拱卫在中央。裂隙中溢出的赤红色能量缠绕在武峰的周身，化作了实质的火焰。
“嗷～”被遗忘者哀嚎着抽回了烧焦的触手，空气中的毒菌也远远避开了。
在这火焰之下，只有武峰能毫发无伤。
“呲呲～”武峰背部的腐肉和腰间的毒菌被火焰净化，疲劳和痛苦正在逐渐远去，一切都在好转。
武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这对他有利。
“呼～”武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火焰长刀，将刀尖指向被遗忘者。
“想杀我，来啊～”
(本章完)
虽然武峰刀术造诣高深，但是他还只是一个有一丢丢斗气的普通佣兵。在这种情况下，武峰不可能救下这些倒霉的佣兵。他仅仅只能自保，甚至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个未知数。
爱德华拔出了腰间的乌钢长刀，向武峰走来。
“老师，谢谢你教我刀术。不过为了我的永生大计，只能请你去死了，希望老师不要怪我。”爱德华一脸歉意地说道，可他那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呼～呼～”爱德华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做了几次深呼吸。紧接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漆黑刀刃上锋芒毕露。
“锵～刺啦～”乌钢长刀砍下，锋锐的刀刃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长刀斜插在地面上，鲜血正顺着刀身流下，与地面的泥土融为一体。
一瞬间，老管家和护卫们呆住了。爱德华也呆住了，他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哦不，那里已经没有右手了，只剩下了半条小臂。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握在刀柄上，那鲜血正从切口处流出，浸润了刀柄。
“啊～～”剧烈的疼痛盖过了最初的惊愕，爱德华抱着右手发出了惨叫，并向护卫方向踉踉跄跄跑去。不过显然，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噗嗤～”
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心脏，而持刀人就是武峰。
一击得手，武峰抽出长刀，也不再确认爱德华的生死，转头就向山洞外飞奔而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太意外，以至于直到爱德华倒地时才有人反应过来。
“少爷！！快，快叫医师来。”老管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护卫们一哄而散，向外面跑去。
老管家跪在爱德华旁边，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即使他知道像爱德华这种情况已经是不可能救活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地叫医师来救治。
老管家心很痛。在他20岁时，如果不是爱德华的父亲将他从被屠戮的村庄带回商会，恐怕他已经腐烂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了。正因如此，老管家才一直勤勤恳恳地为商会服务，还将爱德华一直当自己的孩子对待。
爱德华父亲死后，老管家对爱德华越发地宠溺。7年前，得知爱德华身患绝症时，老管家甚至比爱德华更痛苦。在爱德华选择祭献来获得永生时，老管家甚至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协助他。借任务来祭献佣兵、煽动护卫加入计划、帮爱德华善后等等都是老管家做的。
老管家策划了一切，只为能让爱德华活下去。眼看成功在即，却没想到出现了武峰这样的变数。
老管家后悔莫及，后悔当初让武峰加入任务，后悔没有仔细检查就让爱德华亲自下手。
“罗……罗……”
“什么！”老管家急忙靠了过去，想要听清楚爱德华的话或者可以说是遗言。
“噗嗤～”一柄短剑刺穿了老管家的喉咙。
“额～咳～”老管家捂住了喉咙，粘稠的血从指缝中渗出。他无力地倒了下去，眼中还带着惊愕与不解。
在老管家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爱德华的心脏和右手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再生，看见了爱德华眼中的狂热与疯狂，看见了爱德华的身躯正被腐朽慢慢爬满，看见了——怪物。
“罗德，你待在商会这么多年，是时候回报了。”爱德华从地上爬起，用新生的右手擦了擦左手中的短剑。
“唔～”紧接着一声闷哼，他就再也拿不住短剑了，因为腐朽的气息正在蔓延。
如果护卫们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被爱德华的模样吓得不轻。
那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爱德华的身躯开始浮肿起来，将他华丽的衣装撑得爆碎。原来那张俊俏的脸现在变得狰狞扭曲，一个脓包在他的额头破开，粘稠液体将他的脸变得像炮火洗礼的战场。还不止如此，一个个恶心的脓包开始在他的背部浮现，透过脓包那层透明的膜可以看到暗绿色的粘稠毒液，时不时破裂的脓包将一层层粘稠泼下，使得空气中弥漫着绿色雾霾。
这一刻“慈父”完成了它的承诺，向信徒投来了目光，给予了恩赐。只是新生的永生信徒好像有些承受不了主的恩赐。那扭曲、丑陋、不三不四的模样使得主不再关注他的情况，并将多余的目光与恩赐收回。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不管主做出什么来，信徒都会狂热地信仰着主，为主奉献出它的一切。但是主的失望让他狂躁，新生的永生信徒或者说被遗忘者正努力地向主证明自己，向人间传播着主的教义——腐朽与瘟疫。
“啊啊～”爱德华发出了痛苦的吼叫，越发臃肿的身躯向四周泼洒着粘稠，山洞的血壁逐渐长出绿色的剧毒菌丝。随着菌丝的根系越扎越深，整个山洞开始倒塌。
“轰隆～”山洞塌了。
“锵～”长刀出鞘横劈，将最后一个长满绿色毒菌的人影的头颅取下。
武峰站在一处隧道中央，手中长刀被暗绿色的血腐蚀得坑坑洼洼。他脚下是一个个绿色的尸体。从撑得有点变形的盔甲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之前商会的护卫。
“唔～”武峰闷哼一声，捂住了双眼。
“邪神仪式吗？怎么办？”武峰喃喃道，松开了捂住双眼的手，看向了被碎石掩埋的出口。几分钟前，一声吼叫将整个山洞震撼，使得武峰无法逃出这里。与此同时，武峰再一次看见了噩梦。
眼中红芒闪过，武峰回头看向山洞深处。
武峰看到了一道道暗绿色的裂隙在深处蔓延又收回，看到了一股股暗绿色的腐朽在向四周辐射，看到了一团三米高大的可怖肉体在向他走来。
武峰眼中浮现一丝怜悯，但是紧接着就被冷漠取代，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了这团的身份。平心而论，如果想要永生就得变成这样，武峰宁愿去死。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被遗忘者还是捕捉到了武峰眼中的怜悯。
“吼～”被遗忘者很气愤，虽然它不再是爱德华，但是爱德华的一切已和它融为一体。它觉今天解决不掉得，如果武峰乖乖地被祭献，说不定它就能完美地接受主的恩赐，赢得主的关注。而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被遗忘者向武峰走来，带起一阵阵脚步的轰隆声。
武峰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今天解决不掉“爱德华”，那他就只能在此地长眠。
“唰～”武峰握紧了手中长刀，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长刀被毒血腐蚀，但在此刻这是唯一能让他心安的镇静剂。
“嘭～”武峰猛踩地面，向被遗忘者冲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防守等于慢性自杀。只有先发制人，向强敌发起进攻才可能博得一线生机，向死而生。
“噗嗤～”一刀闪过，被遗忘者的暗绿色小腿上出现了一条狭长的伤口。毒血涌出，庞大的身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一秒，被遗忘者又站起了身体，伤口已然再生。
“吼～”被遗忘者发出愤怒的咆哮，以它的体型，面对武峰这样的灵活的单位确实感到有力无处使。
被遗忘者开始艰难地转身，只是等它转过身来，武峰已经没影了。
没错，武峰确实是跑了，向洞**部跑去。他很清楚，他必须杀死“爱德华”才可能活着出去。只是……
武峰看了看手中的断刃，原本刀身上的亮银色已被恶心的暗绿色所取代，曾经锋锐的刀刃已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崩口，最致命的是那被腐蚀得不像样的断口。
不过这断刃还是比较幸运的，他的另一半好朋友——刀尖，已经完全被腐蚀，留在了被遗忘者的体内，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在有刀的情况下，武峰自认为还能搏一搏。如今没有了武器，再冲上去刚，只能被被遗忘者吞进肚子变成一堆剧毒有机物。
相比于之前较为狭窄的隧道，武峰还是觉得之前那个宽敞的祭献之地更适合战斗。即使在武峰眼中，那里正散发出暗绿色的腐朽。
“呼～”经过今天晚上一系列的战斗，即使是武峰也感到气喘。
他来到了祭祀之地，这里的地面和内壁已长出了暗绿色的菌毯。它们正散发出绿色的荧光与气雾，将黑暗的洞穴照亮。原本这里的一大堆尸体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爱德华”吃掉了，还是被这它们吃掉了。
“嗯！”武峰面色一喜。他看到在那洞穴中央，一柄乌钢长刀正插在地上。在腐朽的洞**，这唯一没有沾染暗绿色的漆黑锋刃显得格外显眼。
背后的轰隆声将近，武峰没有时间浪费了。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菌毯，拔出了乌钢长刀。
“吼～”被遗忘者冲进了祭祀之地，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让这里摇摇欲坠。事实上，被遗忘者背后的隧道已经倒塌了。在这宽敞封闭的洞**，只剩下它和武峰了。现在，他们就像两只毒蛊，互相争斗，这样一个能活下去。
随着被遗忘者的到来，菌毯开始疯狂生长。
“唰～”武峰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如利箭般向前冲去，将刚刚变长的菌毯踩出一长串深深的脚印。他的眼中红芒乍现，杀意正盛。
“呜呜～”锋锐刀刃在空气中闪电般划过，发出阵阵蜂鸣声，三道寒光闪过。
“噗嗤～～”刀刃入体，三肢应声而断，只剩下一条右臂，被遗忘者哀嚎着倒下。
“唔～”武峰也不好受。他摸了摸背部，那里有三道绿色爪痕，抓痕旁的肌肉已然开始腐烂。
本来武峰可以毫发无损地一击而退，然而眼部越发剧烈的疼痛让他分了心。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感到了腐朽的注视。虽然注视一瞬而过，但是那浸满冷汗的身体最真实地向武峰述说了一切。
突然，武峰寒毛一竖。还不待武峰做出反应，他就已经被腰间传来的巨力掀飞到墙角。
“噗～”武峰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口鲜血。
他挣扎着将刀插入地面，撑着刀半跪着。他看清了刚刚袭击的东西，那是一条长长的血肉触手，另一边连接在被遗忘者身上。
原本它虽然畸形，但好歹还是人形。而现在，它已经完全舍弃人样了。
四周的菌毯向被遗忘者身上蠕动而去。吸收菌毯的被遗忘者了已经肿成一个直径五米的肉球，身上衍生出的四条十几米的血肉触手，正在空中挥舞。
武峰靠着墙艰难起身，刚刚的攻击伤到了他的腰部，触手的毒菌在那里生根。武峰只觉得腰部肌肉在哀嚎，双腿也有些不受控制。
“唰唰～”随着一声声破空声，一条条触手向武峰袭来。
阴影笼罩在武峰头顶，他已经感到了死兆星的降临。
只是在这危险的一刻，武峰反而平静了下来。闭上双眼，他想到了来到这异世界的几日，想到了在原世界在地下武馆“工作”的三年，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出意外。
“……”
武峰举起了乌钢长刀，刀刃上缠绕着熊熊火焰，他已经用上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斗气。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再弱小的事物，也会燃烧出明亮的光。
武峰睁开了双眼，锋芒毕露，瞳孔深处燃烧着，正如刀刃上的火焰。
刚刚剧痛的双眼被一股暖流包裹，武峰看见了。
一道道赤红的裂隙出现在武峰的四周，将武峰拱卫在中央。裂隙中溢出的赤红色能量缠绕在武峰的周身，化作了实质的火焰。
“嗷～”被遗忘者哀嚎着抽回了烧焦的触手，空气中的毒菌也远远避开了。
在这火焰之下，只有武峰能毫发无伤。
“呲呲～”武峰背部的腐肉和腰间的毒菌被火焰净化，疲劳和痛苦正在逐渐远去，一切都在好转。
武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这对他有利。
“呼～”武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火焰长刀，将刀尖指向被遗忘者。
“想杀我，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