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开，敌袭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天刚微微亮，藤原便起床弄早饭，很快王老汉和王瑛也起来了。
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要不是王瑛红肿的双眼，也许这真的是一场梦。
恢复过来的王瑛和往常一样，也没再追问关于藤原的事，也许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生活吧！
吃过饭藤原便出海了，昨天王老汉一反常态地让王瑛进城买点东西，午饭可能不回来吃了，但王瑛显得很高兴，毕竟她还没进过几次城呢！
很快便到中午了，藤原收拾好渔船和渔网后便回去了，只不过今天等他的不是王瑛，而是正坐在院中抽着旱烟的王老汉。
藤原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王老汉，他搬了条木板凳坐在土坯的小院里，平日里经常抽的旱烟杆被他捏在手中，不时地吞云吐雾·。看得出来，他很纠结。
藤原进来后他也看见了，招呼一声：“藤信，你过来一下。”
待藤原走近后他又问道：“藤信啊，你到这个家多久了啊？”
藤原不明白王老汉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打着手势后表示自己到这儿已经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啊！说起来还真是快啊！记得那天我和瑛子出海打渔，结果把你救了起来，当时为了救你，把我给瑛子攒的嫁妆都用完了，我还抱怨了好长时间呢。没想到啊，一转眼我们这个家还要靠你撑起来，真是。”
说完自嘲地苦笑起来。
藤原静静地站在一边，也不出声，他感觉今天的王老汉很不对劲。
“藤信啊，昨晚王瑛和你说了她娘的事吧！那孩子，自小就很懂事，跟着我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也没在人前哭过，说道她娘时才会哭的那么大声。
我这辈子就是个没用的人，对不起这丫头也对不起她娘，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给瑛子找一个好婆家，不用再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吃苦受累。”
说着，王老汉的声音高亢起来。
“藤信啊，我们爷俩虽然救了你，但你这一个多月也帮了我们不少，也算报答我们了，咱们之间可以说是互不相欠了。
昨天的事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来历肯定小不了。老头子我没啥攀龙附凤的心思，只要将来瑛子的婆家来历清白，家境殷实，能对她好就可以了，你这棵大树，咱们家高攀不起啊！”
说到这里，藤原哪里还不明白，王老汉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藤原心里很复杂，对于王老汉，他还是很感激的，而王瑛在他心里更是如同一朵白莲花般纯洁善良，让人忍不住去保护。
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是那么朴实幸运，他也时常梦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但于情，王老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能让他为难；于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外人，王老汉刚才的话也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互不相欠。
怨恨王老汉吗？
且不说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根本无法对一个一心为女儿着想的老人生起恨意。
今天的事，早在自己出手教训汪二等人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说到底，王老汉只不过是一个升斗小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平安幸福，不想被卷入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藤原的力量让他们羡慕，也让他们害怕。
他来自哪里？有没有什么仇敌？会不会连累我们？
每一个知道昨天的事的村民，心里想的都是这些。
只是人之常情，对于未知的、强大的事物，人们心中的不安远大于好奇。
藤原站在一旁，心中思绪百转，他想请求王老汉让自己留下，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昨天知道了王瑛的母亲是被倭寇杀死的，自己是东瀛人的身份更加不能暴露。
藤原脸上的纠结王老汉看得清清楚楚，他其实也不忍心赶走他。
这些日子以来，藤原每天打渔赚的钱比王老汉累死累活一年赚的还多，而这两个月的相处，王老汉也渐渐把他当成了家人。
但是，王瑛，王老汉只剩这么个女儿，妻子死后女儿就是他的一切，为了她，他只有狠下心来做这个恶人，他绝不允许有人危害到王瑛。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王老汉叹了口气。
他毕竟是过来人了，哪里看不出来王瑛对藤原的好感，虽然也许不是太大，可长此以往谁又说得准会发生什么。所以今天他特意把王瑛支开，和藤原摊牌。等她下午回来，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进去吃饭吧，吃了饭，你就走吧！”
王老汉磕了磕烟斗，一边走一边说。
藤原没有推辞，跟在他身后。今天的饭菜很丰盛，王老汉煮了一块只有在过年时才吃得到的腊肉，但是如此丰盛的饭菜在藤原看来却味同嚼蜡。
“来，咱爷两喝点！”
王老汉取出一坛子自己泡的药酒，一人倒了一碗。
藤原没有吃饭，只是端起陶碗一饮而尽。王老汉坐在一旁，藤原把酒喝完他就给倒满，很快，原本王老汉一个人要喝一个多月的药酒就被藤原喝完了。
王老汉把空酒坛放在角落，又取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出去肯定要用到银子，这里面有些干粮和碎银子，你在路上省着点花。”
藤原没有去接，他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往外走，刚出门口，他又折返回来，向王老汉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藤原离开的背影，王老汉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静静地抽着旱烟，他在想今天王瑛回来后该怎么跟她解释。
藤原从王家出来后向村外走去，途中遇到一些村民。这些人在藤原眼中是很淳朴的，他们没有因为藤原“哑巴”的身份嘲笑他，反而在藤原养伤期间还经常照顾困难的王家，以前藤原打渔回来他们也会和他说说话。可今天，这些淳朴的村民没有来和他打招呼，而是站在一旁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是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
看到这些，藤原才明白，哪怕今天王老汉不赶自己走，自己也无法在融入这个村子了。
藤原出了村子没有走太远，他坐在村外二十里左右的一处礁石上，海风吹拂，他要想一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回来后的王瑛迟迟不见藤原回来，追问王老汉，王老汉只得道出真相，王瑛听了后不知所措。一方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父亲，一方是相处了近两个月的又救了自己的人，她不能去怪王老汉，只好在自己跑出去找藤原。只是她连藤原去了哪都不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后无功而返。
此时海边的藤原找了一处凹地准备休息一晚，听了王老汉的话后他知道自己无法在这个小渔村平静地生活，原本因为安稳的生活而沉静的武道之心再次火热。也许，追求武道就是自己的宿命。
藤原准备明天前往县城，在那里踏上自己闯荡神州武林的第一步。
此一去，也许扬名立万，也许身死道消，如果自己能活下来，是否还记得这个村里的人和物。
摇了摇头，藤原抛却脑中的杂念，全身蜷缩在凹地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藤原做了一个梦，梦中，黑龙会的会长龟田晋三拿着刀，一脸狞笑地逼近地上的一对母女。藤原看不清她们的脸，却能感觉到她们的恐惧，
近了，更近了，龟田晋三不缓不慢地走近，母亲抱着女儿，一点点挪着后退，藤原也终于看到了她们的样子。
悠子！
小悠子！
她们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龟田晋三离她们只有几步路了，藤原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奔向她们，可是没用，不管他如何努力，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一丝变化。终于，龟田晋三的刀落下了。
“不要！“
藤原从梦中惊醒，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四周，海风正呼呼地吹着。
海风中伴随着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船帆摇摆的声音，以及，让藤原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是，东瀛语。
突然在神州听到东瀛语，藤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仔细一听，这的确是东瀛语，听起来人还不少。
藤原的睡意一扫而光，他偷偷从凹地中冒出头，悄悄靠近声音传出的地方。
这一看，他顿时惊呆了。
原本空荡荡的海边此刻有四首艘大船停靠在那里，对这种船藤原很熟悉。当初在东瀛时，这些船每次出海都会带回许多神州的特产，牲畜、钱财乃至人口。
船安静地停在海边，海滩上大约五六个身穿黑色武士服，腰佩武士刀的武士正无聊地闲聊着。
倭寇！
这就是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藤原心中满是疑惑，他暂时没有轻举妄动，静静地听着几个倭寇的闲聊，而这些倭寇说的话让他心惊不已。
(本章完)
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要不是王瑛红肿的双眼，也许这真的是一场梦。
恢复过来的王瑛和往常一样，也没再追问关于藤原的事，也许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生活吧！
吃过饭藤原便出海了，昨天王老汉一反常态地让王瑛进城买点东西，午饭可能不回来吃了，但王瑛显得很高兴，毕竟她还没进过几次城呢！
很快便到中午了，藤原收拾好渔船和渔网后便回去了，只不过今天等他的不是王瑛，而是正坐在院中抽着旱烟的王老汉。
藤原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王老汉，他搬了条木板凳坐在土坯的小院里，平日里经常抽的旱烟杆被他捏在手中，不时地吞云吐雾·。看得出来，他很纠结。
藤原进来后他也看见了，招呼一声：“藤信，你过来一下。”
待藤原走近后他又问道：“藤信啊，你到这个家多久了啊？”
藤原不明白王老汉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打着手势后表示自己到这儿已经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啊！说起来还真是快啊！记得那天我和瑛子出海打渔，结果把你救了起来，当时为了救你，把我给瑛子攒的嫁妆都用完了，我还抱怨了好长时间呢。没想到啊，一转眼我们这个家还要靠你撑起来，真是。”
说完自嘲地苦笑起来。
藤原静静地站在一边，也不出声，他感觉今天的王老汉很不对劲。
“藤信啊，昨晚王瑛和你说了她娘的事吧！那孩子，自小就很懂事，跟着我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也没在人前哭过，说道她娘时才会哭的那么大声。
我这辈子就是个没用的人，对不起这丫头也对不起她娘，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给瑛子找一个好婆家，不用再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吃苦受累。”
说着，王老汉的声音高亢起来。
“藤信啊，我们爷俩虽然救了你，但你这一个多月也帮了我们不少，也算报答我们了，咱们之间可以说是互不相欠了。
昨天的事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来历肯定小不了。老头子我没啥攀龙附凤的心思，只要将来瑛子的婆家来历清白，家境殷实，能对她好就可以了，你这棵大树，咱们家高攀不起啊！”
说到这里，藤原哪里还不明白，王老汉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藤原心里很复杂，对于王老汉，他还是很感激的，而王瑛在他心里更是如同一朵白莲花般纯洁善良，让人忍不住去保护。
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是那么朴实幸运，他也时常梦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但于情，王老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能让他为难；于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外人，王老汉刚才的话也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互不相欠。
怨恨王老汉吗？
且不说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根本无法对一个一心为女儿着想的老人生起恨意。
今天的事，早在自己出手教训汪二等人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说到底，王老汉只不过是一个升斗小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平安幸福，不想被卷入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藤原的力量让他们羡慕，也让他们害怕。
他来自哪里？有没有什么仇敌？会不会连累我们？
每一个知道昨天的事的村民，心里想的都是这些。
只是人之常情，对于未知的、强大的事物，人们心中的不安远大于好奇。
藤原站在一旁，心中思绪百转，他想请求王老汉让自己留下，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昨天知道了王瑛的母亲是被倭寇杀死的，自己是东瀛人的身份更加不能暴露。
藤原脸上的纠结王老汉看得清清楚楚，他其实也不忍心赶走他。
这些日子以来，藤原每天打渔赚的钱比王老汉累死累活一年赚的还多，而这两个月的相处，王老汉也渐渐把他当成了家人。
但是，王瑛，王老汉只剩这么个女儿，妻子死后女儿就是他的一切，为了她，他只有狠下心来做这个恶人，他绝不允许有人危害到王瑛。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王老汉叹了口气。
他毕竟是过来人了，哪里看不出来王瑛对藤原的好感，虽然也许不是太大，可长此以往谁又说得准会发生什么。所以今天他特意把王瑛支开，和藤原摊牌。等她下午回来，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进去吃饭吧，吃了饭，你就走吧！”
王老汉磕了磕烟斗，一边走一边说。
藤原没有推辞，跟在他身后。今天的饭菜很丰盛，王老汉煮了一块只有在过年时才吃得到的腊肉，但是如此丰盛的饭菜在藤原看来却味同嚼蜡。
“来，咱爷两喝点！”
王老汉取出一坛子自己泡的药酒，一人倒了一碗。
藤原没有吃饭，只是端起陶碗一饮而尽。王老汉坐在一旁，藤原把酒喝完他就给倒满，很快，原本王老汉一个人要喝一个多月的药酒就被藤原喝完了。
王老汉把空酒坛放在角落，又取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出去肯定要用到银子，这里面有些干粮和碎银子，你在路上省着点花。”
藤原没有去接，他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往外走，刚出门口，他又折返回来，向王老汉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藤原离开的背影，王老汉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静静地抽着旱烟，他在想今天王瑛回来后该怎么跟她解释。
藤原从王家出来后向村外走去，途中遇到一些村民。这些人在藤原眼中是很淳朴的，他们没有因为藤原“哑巴”的身份嘲笑他，反而在藤原养伤期间还经常照顾困难的王家，以前藤原打渔回来他们也会和他说说话。可今天，这些淳朴的村民没有来和他打招呼，而是站在一旁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是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
看到这些，藤原才明白，哪怕今天王老汉不赶自己走，自己也无法在融入这个村子了。
藤原出了村子没有走太远，他坐在村外二十里左右的一处礁石上，海风吹拂，他要想一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回来后的王瑛迟迟不见藤原回来，追问王老汉，王老汉只得道出真相，王瑛听了后不知所措。一方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父亲，一方是相处了近两个月的又救了自己的人，她不能去怪王老汉，只好在自己跑出去找藤原。只是她连藤原去了哪都不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后无功而返。
此时海边的藤原找了一处凹地准备休息一晚，听了王老汉的话后他知道自己无法在这个小渔村平静地生活，原本因为安稳的生活而沉静的武道之心再次火热。也许，追求武道就是自己的宿命。
藤原准备明天前往县城，在那里踏上自己闯荡神州武林的第一步。
此一去，也许扬名立万，也许身死道消，如果自己能活下来，是否还记得这个村里的人和物。
摇了摇头，藤原抛却脑中的杂念，全身蜷缩在凹地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藤原做了一个梦，梦中，黑龙会的会长龟田晋三拿着刀，一脸狞笑地逼近地上的一对母女。藤原看不清她们的脸，却能感觉到她们的恐惧，
近了，更近了，龟田晋三不缓不慢地走近，母亲抱着女儿，一点点挪着后退，藤原也终于看到了她们的样子。
悠子！
小悠子！
她们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龟田晋三离她们只有几步路了，藤原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奔向她们，可是没用，不管他如何努力，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一丝变化。终于，龟田晋三的刀落下了。
“不要！“
藤原从梦中惊醒，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四周，海风正呼呼地吹着。
海风中伴随着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船帆摇摆的声音，以及，让藤原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是，东瀛语。
突然在神州听到东瀛语，藤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仔细一听，这的确是东瀛语，听起来人还不少。
藤原的睡意一扫而光，他偷偷从凹地中冒出头，悄悄靠近声音传出的地方。
这一看，他顿时惊呆了。
原本空荡荡的海边此刻有四首艘大船停靠在那里，对这种船藤原很熟悉。当初在东瀛时，这些船每次出海都会带回许多神州的特产，牲畜、钱财乃至人口。
船安静地停在海边，海滩上大约五六个身穿黑色武士服，腰佩武士刀的武士正无聊地闲聊着。
倭寇！
这就是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藤原心中满是疑惑，他暂时没有轻举妄动，静静地听着几个倭寇的闲聊，而这些倭寇说的话让他心惊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