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命
“你的命若是卖给别人，可能值不了几个钱，就算是我这样的小乞丐，嘿，也不在乎！”齐轩放开了卓珊的手，他的身子在李妈的旁边绕着走了半圈，眼神似乎在对方身上细细的打量着，这步伐极慢，话也说得极慢，但一字一句至今，却都包含着一种轻蔑和挑衅的意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要是卖给你自己的话，恐怕还得出个不低的价格来，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原本被阻挡的狗阿三有一种彻底被激怒的感觉，他圆睁着双眼，身体向前又近了一步，那一双拳头依旧紧握着，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大有一种谁敢挡我财路就和谁拼命的感觉，当然，和他比起来，那个叫做李妈的女人显然就要淡定得多，她本来就是这风尘中的老手，迎来送往的，干的就是这种买欢赔笑的买卖，就算是此刻心中在怎么有火，这脸颊之上，总是流露出一丝的笑意的：“老娘倒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把这条命卖个老娘的，你又打算卖个个很么样的高价？”
卖自己的命，在这样的年代里，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这要卖别人的命，还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一个孩子的嘴里面说出来，倒真的算得上是个笑话：“要把你这条命卖给你，当然算不得什么难事，毕竟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至于什么高价，我想无论我要多少，你都不会拒绝，你也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小乞丐我不贪心，你随便给个几十两的碎银子也就中了，拿到了钱，我也自然不会在为难你！”这番话他说得煞有介事，步调走到狗阿三附近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学着那些嫖客的手段，垫着脚，在李妈的脸颊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么嫩的皮肤，这样漂亮的美人，要是就这般香消玉殒了，那也真是可惜了！”
他这样的一个举动，来得太过于迅速，让人如何能够预料得到，就算是齐轩本人，心里面也觉得暗暗吃惊，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更何况是李妈呢，当然，比起女人的诧异来，狗阿三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愤怒显然又加重了几分，要是换做自己做出来，那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换了一个人，那可就像是玷污了一般，即便是这女子的身子，早已经不干净：“你小子居然敢对李妈动手动脚的，可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人说他不敢，齐轩还真就什么都敢，如果说先前他的内心中还有一丝悔意的话，那么现在这样的感觉早已经是荡然无存，他的眼神越发的变得轻蔑了起来，就连那语调，也更具有了挑衅的味道：“你不是也想这么做吗，只是你不敢罢了，怎么样，胆小鬼，说到底，你不过就只是一个腌臜的小人罢了！”
腌臜这个词，齐轩并不是真的懂，只是躲在街角听人说书的时候提到过，也就把它放到了脑海里，狗阿三那里能遭受这样的讽刺，他那紧咬的牙发出丝毫切齿的声音，若不是李妈进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那拳头估摸着早已经落到了这个小乞丐的身上。
“你别拦着他，让他来打，反正已经害了你一次，他也不在乎再祸害你第二次！”好吧，齐轩的这番话，的确有些过了，他多年压抑的情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自然如决洪之堤，如何收敛得住，但这说话归说话，挑衅归挑衅，还是应该先把眼前的正经事先办了，如果拖得太久的话，难免会出点别的变故。
“他祸害我？”李妈的眼神中多多少少的有些诧异的看着狗阿三，露出一种些许害怕的神情，齐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是有意配合着演戏的表现，但饶是如此，这样的举动也让狗阿三心中有些慌了神，他一边晃动着手掌表示否认，一边急切的辩解道：“李妈，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乱盖，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有没有胡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你先来猜猜她是谁，居然还敢带到这样的地方来？”齐轩走到了卓珊的身边，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惊讶，似乎在表达自己对于这样的举动的惊讶之情。
狗阿三可不想管他是谁，他现在最在乎的东西就只有钱，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到他的面前，挡了他的财路，他也敢遇谁杀谁，但李妈和他可不同，虽然经营的是最为低贱的营生，但这些年来，还是攒下了偌大的家业，这人啊，一旦有了顾虑，这胆子嘛，也就自然变小了不少，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太寻常，那一身的腈纶轻纱还有那一张满是白皙皮肤的脸颊，的确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得出来的，或许，她还真有那么一些来头，不然，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一个小乞丐也不至于会在别人的地盘之上这般的放肆，既然有了这个想法，这女人就想要去验证一下，她缓缓的走到卓珊的身边，脸上依然是那副虚假的笑容：“小妹妹，你从哪儿来呀？”
卓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心里面原本害怕的情绪就减弱了几分，更何况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哥哥也在一边呢，她也回应着向李妈笑了笑：“大街上，我正要去伽蓝庙，可是我迷路了，然后这位叔叔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李妈回头瞪了狗阿三一眼，她在心里面责怪这个人这般的不靠谱，随便弄个人来，也不先搞清楚来历，穷人家的也就罢了，奈何她不得，可万一要是碰上了那些大家大户，有权有势的，还不把她这醉红楼给掀了不成：“小妹妹啊，你家住哪儿啊，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家啊？”这句话问得十分的温婉，但却无疑是一句相关的话语，既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过于做作，有能打听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卓珊又那里知道她心中打着这般的如意算盘，还以为对方是真心如此，齐轩并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一幕，对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他可谓是心知肚明，但此刻要是直接点明了的话，那可就没有任何的意思了，再说了，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然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西门大街头！”卓珊虽然只说出了这几个字，她也记不住太多，但还是足够让李妈和狗阿三吃惊的了，要说最近嘉州城内最具风头的地方，那定然是这卓侍郎府了，两三天下来，基本上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而这卓府就位于嘉州西门大街的尽头，现在从这个小女孩的装扮，还有这个小乞丐嚣张的气焰看起来，这个女孩还真有可能来自卓府！
“那卓侍郎和你什么关系呢？”狗阿三有些忍不住的问道，他此刻的语气比起先前来，已经不知道软化了多少，比起李妈来，他的内心不知道更加的惊恐多少，如果真的要是卓府的话，就算他又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毕竟，这个人的威势，无论是从当时卓侍郎回归嘉州时的情景，还是从小霸王孙重的口中听说，都绝对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卓侍郎？”卓珊的脸上有一丝的迷惑，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人一般，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李妈和狗阿三两人无限绷紧的神经轻微的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那个卓府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变的聚会！
“小姐，他说的是你的父亲！”齐轩急忙提醒她道，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小女孩居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官讳，现在这般情景之下，可不能让她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大哥哥，不对呀，我的父亲叫卓霆，不叫卓侍郎啊，这个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卓珊脸上依旧一脸的迷茫，这可让齐轩心中止不住的好笑，他接着解释道：“老爷为官的时候是侍郎，所以大家都以官位相称，叫他卓侍郎了！”
这一问一答之间，虽然出自无心，但是在狗阿三和李妈的眼中，却如同是在唱戏一般，这一唱一和，虽然并没有什么精彩之处，但是却让看戏的两个人时喜时忧，仔细的想想，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一幕，还夹杂着一些乐趣在里面呢？
一时之间，两人的面色都显得十分的难看，卓霆这个名字，他们可不陌生，眼下对于李妈来说，怎样摆脱两人接下来的纠缠变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毕竟，无故的将自己置身在这样的漩涡之中，可算不得什么明智的事情。
当然，狗阿三和她一般，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所处的境地，比起那女子来，却是更加的尴尬，他的目光打量着不远处的齐轩，居然流露出一丝请求的味道，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先前还是一副凶恶的面容，而转眼之间，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种欺软怕硬的本质，在刹那间展现得淋漓尽至，让人不免有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本章完)
原本被阻挡的狗阿三有一种彻底被激怒的感觉，他圆睁着双眼，身体向前又近了一步，那一双拳头依旧紧握着，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大有一种谁敢挡我财路就和谁拼命的感觉，当然，和他比起来，那个叫做李妈的女人显然就要淡定得多，她本来就是这风尘中的老手，迎来送往的，干的就是这种买欢赔笑的买卖，就算是此刻心中在怎么有火，这脸颊之上，总是流露出一丝的笑意的：“老娘倒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把这条命卖个老娘的，你又打算卖个个很么样的高价？”
卖自己的命，在这样的年代里，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这要卖别人的命，还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一个孩子的嘴里面说出来，倒真的算得上是个笑话：“要把你这条命卖给你，当然算不得什么难事，毕竟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至于什么高价，我想无论我要多少，你都不会拒绝，你也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小乞丐我不贪心，你随便给个几十两的碎银子也就中了，拿到了钱，我也自然不会在为难你！”这番话他说得煞有介事，步调走到狗阿三附近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学着那些嫖客的手段，垫着脚，在李妈的脸颊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么嫩的皮肤，这样漂亮的美人，要是就这般香消玉殒了，那也真是可惜了！”
他这样的一个举动，来得太过于迅速，让人如何能够预料得到，就算是齐轩本人，心里面也觉得暗暗吃惊，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更何况是李妈呢，当然，比起女人的诧异来，狗阿三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愤怒显然又加重了几分，要是换做自己做出来，那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换了一个人，那可就像是玷污了一般，即便是这女子的身子，早已经不干净：“你小子居然敢对李妈动手动脚的，可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人说他不敢，齐轩还真就什么都敢，如果说先前他的内心中还有一丝悔意的话，那么现在这样的感觉早已经是荡然无存，他的眼神越发的变得轻蔑了起来，就连那语调，也更具有了挑衅的味道：“你不是也想这么做吗，只是你不敢罢了，怎么样，胆小鬼，说到底，你不过就只是一个腌臜的小人罢了！”
腌臜这个词，齐轩并不是真的懂，只是躲在街角听人说书的时候提到过，也就把它放到了脑海里，狗阿三那里能遭受这样的讽刺，他那紧咬的牙发出丝毫切齿的声音，若不是李妈进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那拳头估摸着早已经落到了这个小乞丐的身上。
“你别拦着他，让他来打，反正已经害了你一次，他也不在乎再祸害你第二次！”好吧，齐轩的这番话，的确有些过了，他多年压抑的情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自然如决洪之堤，如何收敛得住，但这说话归说话，挑衅归挑衅，还是应该先把眼前的正经事先办了，如果拖得太久的话，难免会出点别的变故。
“他祸害我？”李妈的眼神中多多少少的有些诧异的看着狗阿三，露出一种些许害怕的神情，齐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是有意配合着演戏的表现，但饶是如此，这样的举动也让狗阿三心中有些慌了神，他一边晃动着手掌表示否认，一边急切的辩解道：“李妈，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乱盖，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有没有胡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你先来猜猜她是谁，居然还敢带到这样的地方来？”齐轩走到了卓珊的身边，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惊讶，似乎在表达自己对于这样的举动的惊讶之情。
狗阿三可不想管他是谁，他现在最在乎的东西就只有钱，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到他的面前，挡了他的财路，他也敢遇谁杀谁，但李妈和他可不同，虽然经营的是最为低贱的营生，但这些年来，还是攒下了偌大的家业，这人啊，一旦有了顾虑，这胆子嘛，也就自然变小了不少，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太寻常，那一身的腈纶轻纱还有那一张满是白皙皮肤的脸颊，的确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得出来的，或许，她还真有那么一些来头，不然，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一个小乞丐也不至于会在别人的地盘之上这般的放肆，既然有了这个想法，这女人就想要去验证一下，她缓缓的走到卓珊的身边，脸上依然是那副虚假的笑容：“小妹妹，你从哪儿来呀？”
卓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心里面原本害怕的情绪就减弱了几分，更何况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哥哥也在一边呢，她也回应着向李妈笑了笑：“大街上，我正要去伽蓝庙，可是我迷路了，然后这位叔叔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李妈回头瞪了狗阿三一眼，她在心里面责怪这个人这般的不靠谱，随便弄个人来，也不先搞清楚来历，穷人家的也就罢了，奈何她不得，可万一要是碰上了那些大家大户，有权有势的，还不把她这醉红楼给掀了不成：“小妹妹啊，你家住哪儿啊，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家啊？”这句话问得十分的温婉，但却无疑是一句相关的话语，既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过于做作，有能打听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卓珊又那里知道她心中打着这般的如意算盘，还以为对方是真心如此，齐轩并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一幕，对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他可谓是心知肚明，但此刻要是直接点明了的话，那可就没有任何的意思了，再说了，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然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西门大街头！”卓珊虽然只说出了这几个字，她也记不住太多，但还是足够让李妈和狗阿三吃惊的了，要说最近嘉州城内最具风头的地方，那定然是这卓侍郎府了，两三天下来，基本上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而这卓府就位于嘉州西门大街的尽头，现在从这个小女孩的装扮，还有这个小乞丐嚣张的气焰看起来，这个女孩还真有可能来自卓府！
“那卓侍郎和你什么关系呢？”狗阿三有些忍不住的问道，他此刻的语气比起先前来，已经不知道软化了多少，比起李妈来，他的内心不知道更加的惊恐多少，如果真的要是卓府的话，就算他又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毕竟，这个人的威势，无论是从当时卓侍郎回归嘉州时的情景，还是从小霸王孙重的口中听说，都绝对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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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说的是你的父亲！”齐轩急忙提醒她道，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小女孩居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官讳，现在这般情景之下，可不能让她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大哥哥，不对呀，我的父亲叫卓霆，不叫卓侍郎啊，这个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卓珊脸上依旧一脸的迷茫，这可让齐轩心中止不住的好笑，他接着解释道：“老爷为官的时候是侍郎，所以大家都以官位相称，叫他卓侍郎了！”
这一问一答之间，虽然出自无心，但是在狗阿三和李妈的眼中，却如同是在唱戏一般，这一唱一和，虽然并没有什么精彩之处，但是却让看戏的两个人时喜时忧，仔细的想想，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一幕，还夹杂着一些乐趣在里面呢？
一时之间，两人的面色都显得十分的难看，卓霆这个名字，他们可不陌生，眼下对于李妈来说，怎样摆脱两人接下来的纠缠变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毕竟，无故的将自己置身在这样的漩涡之中，可算不得什么明智的事情。
当然，狗阿三和她一般，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所处的境地，比起那女子来，却是更加的尴尬，他的目光打量着不远处的齐轩，居然流露出一丝请求的味道，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先前还是一副凶恶的面容，而转眼之间，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种欺软怕硬的本质，在刹那间展现得淋漓尽至，让人不免有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