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针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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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次突破

    舒云穿着一身工作服,精神十足,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站在一对客人旁:“请问两位先生需要些什么?”舒云客客气气地将点餐单递给客人,客人随意点了两份晚间套餐,她用笔记下“请两位先生稍等。”舒云再次露出职业微笑,微笑如清风拂过,令人眼前一亮。

    舒云走向另一桌客人,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女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上穿的是时尚潮裙,脚上穿的是名牌高跟鞋,长得清秀端庄,正聚精会神盯着男方,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男方因背对舒云,看不到正面,可是想来也是极帅气的,舒云看向男方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叹了口气,心里暗呐:“舒云你想多了……

    在男子的右侧停下,不再多想,舒云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柔声说:“请两位点餐。”男子身子似是轻轻一颤,一动不动,舒云躬身将点餐单摆放到男子面前,男子突然抬头望着她,四目相对,她整个人都怔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七年了,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啊!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呢……此刻他却又出现在她眼前了,而且与她离得这么近,终于又嗅到她深深怀念的薄荷清香,那是他身上的味道……秦睿诚,她曾深爱着的男人。

    秦睿诚有几秒钟的失神,但很快眼神里流露出的尽是嫌恶。

    她脑袋嗡鸣,恍恍惚惚直起身子。

    他拿起点餐单,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淡漠说:“两份a餐,谢谢。”将点餐单递给她,瞧都不瞧她一眼。

    舒云接过点餐单,茫然的看了秦睿诚一眼,落寞地走回职工区,心里有失落、有委屈、有愤怒…...“我就这么遭你嫌恶?为什么?错的人明明是你,该遭嫌恶的人明明是你啊……”舒云手里的点餐单都被捏的皱皱巴巴。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6:30舒云准时下班,在换衣间换下工作服,穿着廉价女式t恤,t恤上起了许多毛球,下体是杂牌的牛仔裤和破旧的白色凉鞋,走出换衣间她跟管事经理打声招呼,经理是个35岁的大龄剩女,对于舒云的生活状况也大致了解,工作时一般都不怎么为难舒云。

    “小云,下班路上小心点儿,听说上次在路上你差点被车给撞上,以后可别这么急,迟到一两分钟没事的。”经理友爱地劝解舒云,舒云感激的回:“谢谢林姐。”

    “平平放学了吧,赶紧回家,不然孩子该惦记了。”林姐冲舒云笑笑,催促她赶紧走。

    出了酒店,走在路上,天已经朦朦黑,在这繁华的市中心,满眼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可这样奢侈的夜生活却不属于她,为了生活她在酒店当服务员,周一到周五从早上7:30工作到夜晚23:30,等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周六、周日,她白天在酒店上班,晚上在家里陪孩子,劳心劳肺,一个月也就挣3500块钱。

    一个三口之家区区3500元,节省点花费,舒云也存不了多少钱,何况舒云高龄近80的奶奶还有高血压。

    走到公交站台正巧车来了,上了车,车上人挤人,嘈杂吸嗦的声音顿时传进耳中,舒云抓紧扶手站在车头,身心感到一阵疲惫,整车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孤独。

    这种感觉一直到舒云下车都没有消失。

    四周黑漆漆的,舒云拐进一条巷道,巷道两旁排列着一幢幢破旧房屋,不用看都知道前面不远处明亮的路灯底下,摆着一个水果摊,卖水果的老板是位很有恒心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傍晚都会在路灯下摆水果摊,这条巷道舒云不知走了几千几万遍,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是怎样一番景象,顺带还能摸回家。

    舒云走到水果摊,挑了几个梨,付了钱,看着手上提的一袋梨,舒云不禁怔住了。

    怎么想起买梨了?前天才刚刚买过梨,家里现在还剩下5个呢,难道就因为梨是他最喜欢吃的水果吗?就因为今天在酒店里遇见了他,她几年来一直平静如一汪死潭的心便开始波荡了?

    舒云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帅气脸庞,坚挺的鼻,俊秀的眉,还有微笑时,浅浅的小酒窝。秦睿诚,他比以前更帅,更成熟了啊……

    第一次见到秦睿诚,舒云还是t市c中高二的学生,c中作为t市首屈一指的重点高中,能在此校就读的学生都是t市精英中的精英,其中不乏商二代、官二代。舒云虽然家境堪贫,但成绩却始终在全年级名列前茅,性格含蓄内敛、谦卑温驯,从小到大她都只觉得自己长得不算丑,可万万想不到她居然被同学们评选为“年级双花”其中之一,另一花是她的同班同学“秦文慧”,为此她们所在的高二理科2班无不感到自豪。漂亮的人总是跟同样漂亮的人在一起,她和秦文慧也总是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两人又住同一个宿舍,简直无话不谈。

    c中实行全校寄宿,每周只放周日一天。那天是周六,只等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同学们都嘻嘻哈哈,解放一般背着书包三五成群,朝校门外狂奔。舒云作为班长要关好门窗最后走,文慧陪她一起关门关窗,等两人出了教学楼,偌大的c中早就空空如也。

    “云儿,出了学校,直接回家啊?”文慧看着舒云。

    “嗯。”舒云静静地点头。

    文慧立刻嘟起小嘴,不满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云儿,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实在不行你陪我到商场逛一逛?”文慧两眼期盼地看着舒云。

    舒云满脸歉意:“回家太晚,我妈该担心了……”文慧低下头,很是颓然。

    舒云这时候注意到校门口站着一个帅哥,俊眉俏脸,脸廓坚毅,他穿一件蓝色v领毛衫,黑色麻质休闲长裤,即使舒云并不花痴,也不禁多看几眼。

    帅哥似是感觉到什么,朝她和文慧的方向看来,随后眼神便一直跟随着她们移动。“我不认识他呀!难道文慧认识,文慧的追求者?男朋友?”舒云瞬间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舒云摇一下文慧:“快抬头,门口有人一直在看你。”

    文慧满眼茫然的扫向前方的校门,很快舒云就看到文慧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心想:“看来被我猜对了,果然是文慧的男朋友。”

    文慧笑容满面地小跑到帅哥身边,舒云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帅哥看着跑来身边的文慧不由露出浅笑,有着几分戏谑的味道,可那眼神里分明饱含十足的宠溺,“爱哭鬼,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低沉的男中音充满磁性,让人感觉心神震荡。

    走近,舒云更觉得‘文慧的男朋友’太帅,气质偏向硬朗阳刚,头发短短的,眉目桀骜,兼顾男孩的清新和男人的性感,简直太完美了,心里不禁对他大加赞叹。

    “哥。”想入非非的舒云被文慧一声惊叫惊醒,文慧饿狼扑食般扑入帅哥怀抱里:“你怎么在这?”撒娇的笑声中充满喜悦和疑惑。帅哥宠溺地用手抚摸文慧的头发,戏谑道:“公共场合,对我撒娇可是要收费的。”

    文慧娇嗔推离开帅哥的怀抱:“哼,别想转移话题,快说,你怎么会在t市,你不是应该在g市f大吗?现在离大学假期好像还有一段时间吧!”文慧左手叉腰,婀娜身姿尽显无疑,表情上满是猜疑。

    帅哥避开话题,看向文慧身后的她,说:“这位是你同学?还不赶紧介绍一下。”

    秦睿诚灼灼的目光令舒云不敢直视,害羞的底下头。后来舒云只知道自己被文慧拉着胳膊,向前走了一小步,听文慧介绍道:“哥,这是我们年级的大美女,舒云。”

    舒云抬起头害羞的微笑,文慧又向她介绍:“这是我英俊又风流的哥哥,秦睿诚。”

    “你好,舒云,见到你很高兴。”秦睿诚爽朗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舒云看呆了,体温好像瞬间上升十几度,心跳地速度为什么会那么快呢!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秦哥哥,你好!”

    秦睿诚愣住了,文慧扑哧一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情哥哥情妹妹的,好肉麻啊!”

    舒云羞死了,真想找个地洞钻了,立即辩解:“不,不是……”

    看她羞涩急切的模样,还真是楚楚可人呢,连秦睿诚都没察觉到自己竟无意间露出一丝微笑,“咳咳….”睿诚故意轻咳两声,“好了,不要乱开玩笑。”

    “喔…喔”文慧向睿诚吐出小舌头,不再出声,一时间气氛变得有点沉闷、尴尬。

    “你们才放学,不如去前面的茶餐厅吃点甜点?”睿诚似是不经意提出,又补充道:“正好我的车停在那边。”

    她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似的,半天也没啃一声,最后还是文慧用手把她摇醒,她两眼茫然地看文慧,问:“怎么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哥问你,要不要到学校前面的茶餐厅吃甜点,他把车停那里了。”文慧看着舒云若有所思。

    “哦,好!”

    茶餐厅里,听着柔和的音乐,品尝精致的点心,细喝清凉的果汁,环境惬意的令身心都感到无比舒畅。睿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如行云流水般完美,舒云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怎么也离不开他,他一个人坐在对面,倚靠在沙发上,身后是一排排空旷的桌椅,可他却似一盏明灯,将整个茶餐厅都照亮。她想,她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犯花痴了。

    “哥,你回来,爸知道吗?”

    “不知道。”睿诚微微皱眉,“别让他知道。”目光凝视着文慧,略带威胁的意味。

    “哦……那你回来是不是为了见你的某某女朋友?”文慧戏谑对视着睿诚,“这一次,能撑几个月?”

    睿诚俊眉微皱,眼神不经意得瞥向舒云,见舒云低头吸着果汁好似没听到,轻咳一声,对着文慧没好气道:“别瞎说。”

    舒云平常话就很少,今天更是少得可怜,整个人像是魔怔一般,脑袋里一片空白,在茶餐厅近一个小时,没说几句话,一个劲地喝果汁吃甜点,最后秦睿诚开跑车先将她送到她家附近,才载着文慧去商场买衣服。

    她以为只是一次不期相遇,他是文慧的哥哥来接文慧,恰巧被她碰上,此后应该再不会有所交际。她与他本就不是一类人,他的世界不属于她,而她的世界对他来说却太过狭窄,他只需轻轻一跨,便会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她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他,宁愿再也见不到他,那样她会慢慢遗忘,那样她再不会抱有幻想,直到他的影子在她心里一点一点磨灭。

    “他和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时间如指尖飞逝,c中的桃树发芽、开花、又落花,一段漫长的暑假也如期而来。那时舒云的妈妈还健在,身体还很硬朗,在中学教授美术,周六、周日上门辅导赚些外快,在对方的要求下,这个暑假妈妈每天都要上门辅导,家里便只剩下舒云和奶奶了。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家里唯一能够算作娱乐设施的是一台老旧收音机,无聊时,“书”就是舒云仅有的几个乐趣之一,她没谈过恋爱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看过的言情小说就算没有几十本也有十几本了,小说里的女主角总能像灰姑娘一样和自己的王子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又何尝没有憧憬过呢!

    “叮,叮,叮”电话响起,舒云接起电话:“喂。”

    “云儿,是我。”

    “文慧,有事吗?”

    “有时间吗?这几天在家里闷死人了,下午出来一起玩,行不行?”

    “哦,行。”反正呆在家也没事做,怪闷人的,舒云一口答应了。

    “那我们下午13:00市中心电影院门口见面。”不等舒云同意,文慧就早早挂断。

    吃过午饭,舒云跟奶奶交代一声,急急忙忙乘公交赶到市中心,下车,朝电影院走去,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她的却不是约她的文慧,而是她以为再不会见到的秦睿诚,他今天穿的白色短袖t恤、灰色麻质休闲裤,站在那里显得高大英挺,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他望见她,对她微笑,眼神里也似有着藏不住的喜悦,舒云走了几十步来到他身边,“舒云,你来了。”声音低沉悦耳,充满了磁性。

    舒云实在太意外了“你好,秦…,哦,睿诚哥。”还好没叫出“秦哥哥”来,不然又要糗大了,可叫“睿诚哥”合适吗?也显得太亲切了吧,一共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睿诚怔了一瞬,又对舒云微微笑着。

    “文慧没来吗?”舒云羞涩得低声问。

    “文慧临时有急事,来不了。”睿诚从裤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她把电影票给我了,让我来跟你说声抱歉。”

    “哦。”原来是这样,舒云恍然。

    “不如我们进去吧,文慧买的是13:30的票,不到20分钟就要开始了。”睿诚看着舒云,舒云羞涩的点点头,跟着睿诚进入电影院。其实这一刻舒云心跳得很快,她不是第一次进电影院看电影,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单独和异性进电影院,她花痴似地想:这算不算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呢?

    今天看电影的人很多,一波一波的人挤进电梯,两人等到10分钟后才挤进电梯,4楼出电梯朝8号放映大厅寻去。

    “舒云,你等一下。”睿诚小跑去小卖部,几分钟后左手提着袋子小跑回来,“待会儿看电影的时候吃。”睿诚提着袋子在舒云眼前晃一下。

    电影院真大,等睿诚和舒云走进8号放映大厅,电影已经开始,灯光都熄灭黑漆漆的看不清脚下的路,舒云跟着睿诚在黑暗中前进,脚下一个台阶没踩稳,身子险些跌倒,千钧一发之际,睿诚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她的身体重心才恢复平衡。可他却再没松开紧紧抓住她的右手。

    “没事吧?”她听出了他心里的关心。

    “我没事。”她的胸腔里似乎住着一头小鹿,不停地向她撞击。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他们的座位,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气,也很温暖。被他抓住右手的那一刻,她觉得很安全,一颗心都感到很踏实,像是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她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沦陷在爱情的坟墓里,他的手就像一双魔掌,抓住了她的人,也抓住了她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