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香消玉殒
薛芸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小鹃倒地的剜心之痛让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他顾不得同门之谊，他也顾不得身后还有宁矶随时会对自己发招，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将宁砢这个滥杀无辜、心狠毒舌的同门撕个粉碎。
薛芸运足了气力一道剑气狠狠朝着宁砢打了过去。
宁砢还正沉浸在亲手斩杀一位妖孽的胜利喜悦之中，觉察到了异样反应倒也极快，他赶紧转头举剑护在胸前招架。可薛芸这一击实在太过猛烈，尽管宁砢招架住了，可还是被这道剑气打的退了老远，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伤的不轻。
“薛芸你……你……竟然真要杀害同门！”宁砢哆哆嗦嗦的道。
他被薛芸这一重击吓得不轻，见薛芸两眼泛红、满脸怒气的朝自己走来，不由在地上两腿乱蹬不住后退。
“杀害同门，这罪行不是你很早就给我定下的吗，多杀你一个不算多。”薛芸怒道，蓄积了力道便又要发招。
但薛芸没能给宁砢最后一击，却被身后赶来的两位师兄挡在了前面。
“薛师兄不要冲动，若真是对宁砢师兄起了杀心，只怕你日后再难解释的清楚……”宁硕道。
薛芸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你们两个给我闪开！”薛芸怒斥道，见两人仍旧是毫不妥协、坚定不移的虎仔宁砢面前，忍不住便要动手。
“薛芸！”宁矶怒斥道，“今日你若当真想继续对我二人动手，我们也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你认为仅凭你一人之力真能敌得过我们三人吗？”
“薛师兄，去看看那位姑娘伤势如何吧。”宁硕劝道。
薛芸这才冷静了下来，他强忍住怒气，立刻转身跑到小鹃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不可能还心存侥幸了……
虽然目睹了小鹃被那道剑气所伤，薛芸还抱着小鹃多少懂点法力能抵挡得了那一击的心态，可现在薛芸知道一切都晚了。
小鹃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红艳艳的血还在流个不停。
“小鹃，你怎么样了！”薛芸忍不住叫到，左手扶着小鹃右手按住了小鹃的腹部，仿佛这样能为她堵住直流的鲜血。
“疼……好疼……”小鹃虚弱的道。
薛芸禁不住泪如雨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薛芸痛哭起来，“我不该只顾着跟人斗气忘记了你，我不该太不顾及你的安危……我不该带你从镇妖塔出来的……”
薛芸此刻对自己痛恨不已，为什么自己没有多关注小鹃一点，她身上没有了神农血玉的庇护自己应该早就觉察到的，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一直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和悲痛之中。
“好疼……”小鹃只是虚弱的重复着，说完最后一句，便将头垂了下去没了气息。
“小娟，你醒醒，你醒醒！”薛芸声嘶力竭的喊叫道，“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小娟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听见薛芸的叫喊了。
愤怒重新涌上心头，薛芸慢慢偏过头去，怒视着此刻站在远处的三位同门。
“为了一个妖孽居然如此动心，身为同门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薛芸不相信宁砢这个时候还敢大放厥词。
如今他总算是从方才死里逃生的惊吓中缓过了神来，有了两位师兄弟的庇护他又精神了许多。
“给我住口！”宁矶怒斥道，一瞬间恢复了一个大师兄应有的气场。
“薛师兄，今日之事我们实在惭愧！”宁硕走上前来歉意的道，“我也深知此事一出，师兄定然不肯与我们回门派，可我还是奉劝师兄一句，若师兄真想洗清身上的冤屈，回门派无疑才是正途。”
“滚！”薛芸怒不可遏的吼道。
薛芸紧紧抱着小鹃的尸体痛不欲生，悔恨、怜惜、愤怒和悲痛等多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不……我不能就让她这么白白死掉了，我不能让她因为我的过失彻底香消玉殒，我必须做点什么。
薛芸慌乱的心中顿时冒出一堆不可思议的念头来，或许那些门派会通晓起死回生的法术，只要我将小鹃的尸体保护好，一定可以的……
薛芸觉得自己忽然似乎有了希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抱着小鹃的尸体找个地方妥为安置。
可他刚准备抱起来的时候，怀里的小娟的尸身发生了变化。
如同幻梦般，小娟尸体居然玉碎般彻底崩坏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花瓣一般的红色碎片。
“不……”薛芸绝望的叫喊到，伸手想要徒劳的抓住这些随风飞舞的碎片。
一股风吹来，碎片随风而去，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薛芸愣在了哪里，就如同深陷幻梦一般痴痴的站着。
在无稽崖听闻过的一些有关妖族的知识，猛然间回现在了薛芸的脑海中：妖与人不同——人死，神灭而形俱；妖死，则是形神俱灭。
彻底无望了，小鹃已死的事实已经不容改变，自己甚至都没办法挽回，小鹃的尸体甚至都没能留下。
薛芸好久才从这一令人伤痛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了四下一眼。三位同门已经不知何时走掉了，附近也没有了小鹃留下的痕迹，除开地上留有一滩血迹，不远处一株连根带土的花——那无疑是小鹃方才采回来的。
小鹃死去已经两天了，薛芸却始终无法从这一悲痛的事实中醒过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论是将她从镇妖塔不计后果的带出来，还是带出来后没有好好照顾她，薛芸都觉得自己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悲痛、无助、孤独以及深深的负疚感，让薛芸目前的遭遇甚至比当初逃离镇妖塔的时候还要糟糕。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顺从、听话的同伴陪伴着自己……
有时候他很想让自己相信，他把小娟从镇妖塔的桎梏中拯救出来，完全是处于善意的。小娟在人间跟随自己的那么多天无论如何是快乐、自由的，这远比一直被关押在塔内好得多……
薛芸很想让这个想法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受到谴责和不安。
他深知自己一开始之所以想将小娟带出来，除开同情这一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出于自私的目的——他想让小娟恢复记忆，找到曾经出现在镇妖塔六层现那两个妖族的一些线索。
一想到小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办法逗自己开心，薛芸的内心就越发难受。薛芸能够感觉到小鹃多少明白自己的遭遇，所以她总是一副关切自己的神情看着自己……但只要薛芸不主动吐露，她也向来不多问。
遗憾的是薛芸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未能好好关心对方，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不幸遭遇的悲痛中，以至于总是忽视她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她的来历名姓，不清楚她喜欢什么，是否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甚至于她死后薛芸都没能想办法好好安葬她，她的尸体玉碎了，根本没办法安葬……
薛芸能做的就是费尽周折找寻到他们曾经躲避过的那个洞穴，找到那件她曾经穿过的衣服给埋葬起来，用石块和泥土勉强堆了一个坟头。与之埋葬在一起的，还有小鹃死时倒下的那块土，那上面还沾有她的鲜血。小鹃临死前采摘的那株花被种在了坟头，薛芸希望小鹃会喜欢。
薛芸已经不再顾及自己是否会被门派弟子发现踪迹，他巴不得门派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样自己就能把心中的怒火宣泄出去。
他以前不知道如何面的门派前来抓捕自己的人，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薛芸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无所顾忌、毫无畏惧的地步……以前他在心底还心存侥幸，认为门派终有一日会查清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替他洗刷污名，让他重归门派。但他清楚现在不可能了……放走一个关押在镇妖塔的女妖已经坐实了‘勾结妖类’的罪名，对同门师兄弟的大打出手，也让‘戕害同门’的罪行名副其实……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恨不得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群自命斩妖除魔、护卫人界安危的无稽崖门人尝尝他的怒火！
薛芸此刻深深感受到门派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言行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多么的狠毒心肠。
以前在门派的时候他就曾经对门派“妖族既为恶”、“见到妖物不容手下留情”的宣扬表示怀疑，他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物种天生就是恶，人尚且有好有坏，他们又以什么样的标准判断妖无一例外都是恶呢？就因为他们属于异类，就因为他们所属的族类是“妖”？
薛芸不清楚小鹃被困在镇妖塔中，是否是因为她的初衷是想逃窜到人界为祸的，但至少薛芸清楚自己跟小鹃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没有过任何恶行、平凡的如同一个普通人。
就算她经由两界的通道企图闯入人间，那又怎样，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遭受镇妖塔关押很久，失去记忆、没有任何法力的可怜生灵，无论如何不该遭到如此冤杀。
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不怕被人发现踪迹的情况下，薛芸就这么丧魂落魄度过了好些时日……饿了随便吃点东西，累了倒头便睡……薛芸也明白自己这般作为迟早会被门派中人找寻到，所以当他在一处小镇毫无目的东游西逛的时候，突然被门派一位师叔逮到，他并没有多少惊讶。
“宁芸，跟我回门派吧。”
薛芸听见商思对自己温和的道。
薛芸设想过再次遇上同门追捕时的情形，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不顾同门之谊跟来人拼个你死我活……可事实上当他意识到来者是自己长辈师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师长表示不敬。
他所能做的只是转身便逃……他清醒的知道此刻镇子上人多杂乱，自己一路乱窜之下，商思在后面很难追到他，即使以他的修为薛芸很难逃脱，薛芸也料定他不敢轻易出手——那样很容易伤及无辜。
薛芸最终成功逃到了郊外，甩开商思一大截，薛芸顾不得许多立刻施展五灵遁术准备逃走。
“宁芸，镇妖塔一事门派已经查清，你无需东躲西藏，赶紧跟我回门派吧！”商思在后面朝着薛芸叫喊道。
但薛芸已经没有机会听见了，他已经催动灵力成功施行五灵遁术逃到了其他地方。
(本章完)
薛芸运足了气力一道剑气狠狠朝着宁砢打了过去。
宁砢还正沉浸在亲手斩杀一位妖孽的胜利喜悦之中，觉察到了异样反应倒也极快，他赶紧转头举剑护在胸前招架。可薛芸这一击实在太过猛烈，尽管宁砢招架住了，可还是被这道剑气打的退了老远，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伤的不轻。
“薛芸你……你……竟然真要杀害同门！”宁砢哆哆嗦嗦的道。
他被薛芸这一重击吓得不轻，见薛芸两眼泛红、满脸怒气的朝自己走来，不由在地上两腿乱蹬不住后退。
“杀害同门，这罪行不是你很早就给我定下的吗，多杀你一个不算多。”薛芸怒道，蓄积了力道便又要发招。
但薛芸没能给宁砢最后一击，却被身后赶来的两位师兄挡在了前面。
“薛师兄不要冲动，若真是对宁砢师兄起了杀心，只怕你日后再难解释的清楚……”宁硕道。
薛芸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你们两个给我闪开！”薛芸怒斥道，见两人仍旧是毫不妥协、坚定不移的虎仔宁砢面前，忍不住便要动手。
“薛芸！”宁矶怒斥道，“今日你若当真想继续对我二人动手，我们也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你认为仅凭你一人之力真能敌得过我们三人吗？”
“薛师兄，去看看那位姑娘伤势如何吧。”宁硕劝道。
薛芸这才冷静了下来，他强忍住怒气，立刻转身跑到小鹃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不可能还心存侥幸了……
虽然目睹了小鹃被那道剑气所伤，薛芸还抱着小鹃多少懂点法力能抵挡得了那一击的心态，可现在薛芸知道一切都晚了。
小鹃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红艳艳的血还在流个不停。
“小鹃，你怎么样了！”薛芸忍不住叫到，左手扶着小鹃右手按住了小鹃的腹部，仿佛这样能为她堵住直流的鲜血。
“疼……好疼……”小鹃虚弱的道。
薛芸禁不住泪如雨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薛芸痛哭起来，“我不该只顾着跟人斗气忘记了你，我不该太不顾及你的安危……我不该带你从镇妖塔出来的……”
薛芸此刻对自己痛恨不已，为什么自己没有多关注小鹃一点，她身上没有了神农血玉的庇护自己应该早就觉察到的，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一直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和悲痛之中。
“好疼……”小鹃只是虚弱的重复着，说完最后一句，便将头垂了下去没了气息。
“小娟，你醒醒，你醒醒！”薛芸声嘶力竭的喊叫道，“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小娟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听见薛芸的叫喊了。
愤怒重新涌上心头，薛芸慢慢偏过头去，怒视着此刻站在远处的三位同门。
“为了一个妖孽居然如此动心，身为同门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薛芸不相信宁砢这个时候还敢大放厥词。
如今他总算是从方才死里逃生的惊吓中缓过了神来，有了两位师兄弟的庇护他又精神了许多。
“给我住口！”宁矶怒斥道，一瞬间恢复了一个大师兄应有的气场。
“薛师兄，今日之事我们实在惭愧！”宁硕走上前来歉意的道，“我也深知此事一出，师兄定然不肯与我们回门派，可我还是奉劝师兄一句，若师兄真想洗清身上的冤屈，回门派无疑才是正途。”
“滚！”薛芸怒不可遏的吼道。
薛芸紧紧抱着小鹃的尸体痛不欲生，悔恨、怜惜、愤怒和悲痛等多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不……我不能就让她这么白白死掉了，我不能让她因为我的过失彻底香消玉殒，我必须做点什么。
薛芸慌乱的心中顿时冒出一堆不可思议的念头来，或许那些门派会通晓起死回生的法术，只要我将小鹃的尸体保护好，一定可以的……
薛芸觉得自己忽然似乎有了希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抱着小鹃的尸体找个地方妥为安置。
可他刚准备抱起来的时候，怀里的小娟的尸身发生了变化。
如同幻梦般，小娟尸体居然玉碎般彻底崩坏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花瓣一般的红色碎片。
“不……”薛芸绝望的叫喊到，伸手想要徒劳的抓住这些随风飞舞的碎片。
一股风吹来，碎片随风而去，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薛芸愣在了哪里，就如同深陷幻梦一般痴痴的站着。
在无稽崖听闻过的一些有关妖族的知识，猛然间回现在了薛芸的脑海中：妖与人不同——人死，神灭而形俱；妖死，则是形神俱灭。
彻底无望了，小鹃已死的事实已经不容改变，自己甚至都没办法挽回，小鹃的尸体甚至都没能留下。
薛芸好久才从这一令人伤痛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了四下一眼。三位同门已经不知何时走掉了，附近也没有了小鹃留下的痕迹，除开地上留有一滩血迹，不远处一株连根带土的花——那无疑是小鹃方才采回来的。
小鹃死去已经两天了，薛芸却始终无法从这一悲痛的事实中醒过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论是将她从镇妖塔不计后果的带出来，还是带出来后没有好好照顾她，薛芸都觉得自己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悲痛、无助、孤独以及深深的负疚感，让薛芸目前的遭遇甚至比当初逃离镇妖塔的时候还要糟糕。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顺从、听话的同伴陪伴着自己……
有时候他很想让自己相信，他把小娟从镇妖塔的桎梏中拯救出来，完全是处于善意的。小娟在人间跟随自己的那么多天无论如何是快乐、自由的，这远比一直被关押在塔内好得多……
薛芸很想让这个想法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受到谴责和不安。
他深知自己一开始之所以想将小娟带出来，除开同情这一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出于自私的目的——他想让小娟恢复记忆，找到曾经出现在镇妖塔六层现那两个妖族的一些线索。
一想到小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办法逗自己开心，薛芸的内心就越发难受。薛芸能够感觉到小鹃多少明白自己的遭遇，所以她总是一副关切自己的神情看着自己……但只要薛芸不主动吐露，她也向来不多问。
遗憾的是薛芸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未能好好关心对方，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不幸遭遇的悲痛中，以至于总是忽视她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她的来历名姓，不清楚她喜欢什么，是否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甚至于她死后薛芸都没能想办法好好安葬她，她的尸体玉碎了，根本没办法安葬……
薛芸能做的就是费尽周折找寻到他们曾经躲避过的那个洞穴，找到那件她曾经穿过的衣服给埋葬起来，用石块和泥土勉强堆了一个坟头。与之埋葬在一起的，还有小鹃死时倒下的那块土，那上面还沾有她的鲜血。小鹃临死前采摘的那株花被种在了坟头，薛芸希望小鹃会喜欢。
薛芸已经不再顾及自己是否会被门派弟子发现踪迹，他巴不得门派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样自己就能把心中的怒火宣泄出去。
他以前不知道如何面的门派前来抓捕自己的人，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薛芸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无所顾忌、毫无畏惧的地步……以前他在心底还心存侥幸，认为门派终有一日会查清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替他洗刷污名，让他重归门派。但他清楚现在不可能了……放走一个关押在镇妖塔的女妖已经坐实了‘勾结妖类’的罪名，对同门师兄弟的大打出手，也让‘戕害同门’的罪行名副其实……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恨不得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群自命斩妖除魔、护卫人界安危的无稽崖门人尝尝他的怒火！
薛芸此刻深深感受到门派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言行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多么的狠毒心肠。
以前在门派的时候他就曾经对门派“妖族既为恶”、“见到妖物不容手下留情”的宣扬表示怀疑，他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物种天生就是恶，人尚且有好有坏，他们又以什么样的标准判断妖无一例外都是恶呢？就因为他们属于异类，就因为他们所属的族类是“妖”？
薛芸不清楚小鹃被困在镇妖塔中，是否是因为她的初衷是想逃窜到人界为祸的，但至少薛芸清楚自己跟小鹃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没有过任何恶行、平凡的如同一个普通人。
就算她经由两界的通道企图闯入人间，那又怎样，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遭受镇妖塔关押很久，失去记忆、没有任何法力的可怜生灵，无论如何不该遭到如此冤杀。
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不怕被人发现踪迹的情况下，薛芸就这么丧魂落魄度过了好些时日……饿了随便吃点东西，累了倒头便睡……薛芸也明白自己这般作为迟早会被门派中人找寻到，所以当他在一处小镇毫无目的东游西逛的时候，突然被门派一位师叔逮到，他并没有多少惊讶。
“宁芸，跟我回门派吧。”
薛芸听见商思对自己温和的道。
薛芸设想过再次遇上同门追捕时的情形，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不顾同门之谊跟来人拼个你死我活……可事实上当他意识到来者是自己长辈师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师长表示不敬。
他所能做的只是转身便逃……他清醒的知道此刻镇子上人多杂乱，自己一路乱窜之下，商思在后面很难追到他，即使以他的修为薛芸很难逃脱，薛芸也料定他不敢轻易出手——那样很容易伤及无辜。
薛芸最终成功逃到了郊外，甩开商思一大截，薛芸顾不得许多立刻施展五灵遁术准备逃走。
“宁芸，镇妖塔一事门派已经查清，你无需东躲西藏，赶紧跟我回门派吧！”商思在后面朝着薛芸叫喊道。
但薛芸已经没有机会听见了，他已经催动灵力成功施行五灵遁术逃到了其他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