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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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勇者末路

    迪亚彭巴和奥弗瑞德离开了莱昂德后,便马不停蹄的向树林外的方向疾行而去。在他们听到远处传来的因树木倒下而压断树枝的噼啪声后,两个人都选择拔出自己的随身武器,虽然这样会影响到他们前进的速度,不过他们也不想就这么毫无准备的与敌人撞在一起。



    奥弗瑞德将自己的半个脑袋都藏到了方盾的后面,为了不影响视野又不至于让上半张脸一点保护都没有,他将头盔上的面甲抬起了一半。他为自己祷告了防护的祝福,又为身后拿着重剑的迪亚彭巴祷告了力量与速度的加持。关于艾力安亚的圣骑士有一个传说,当初大战时魔王军曾召唤了远古的魔神,一直秉持不插手凡人世界的七神被迫加入了战斗,双方在大陆的中央斗得天昏地暗。其间联军中一支英勇的骑士团加入了这场诸神之战,他们协助七神将远古魔神重新封印了起来。为了表彰和感谢这些付出惨重伤亡代价的英雄们,七神共同祝福了他们,并准许他们通过祝告来获取七神的力量加持。这就是第一批圣骑士的由来。



    虽然翻遍历史文献都找不到关于这场战斗的记录,但艾力安亚的圣骑士们的确是通过默念祷言来获取各种力量和释放法术的。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与圣骑士同属一个力量体系的牧师,他们在施法时是与魔法师一样通过念动咒语来实现法术效果的。因此在教会甚至整个艾力安亚,圣骑士都处于至高的地位。



    “队长!闪开!”奥弗瑞德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他立刻推开了身后的迪亚彭巴,然后马上弓步架盾并快速默念道:“神勇无畏的康恩泰克大人啊,请让我化为磐石,以保护陷入危机的众生。”



    奥弗瑞德面前一棵数人才能合抱的巨树被瞬间拦腰砍断,巨大的刀刃速度丝毫不减的朝他的盾牌袭来。奥如瑞德成功拦下了敌人的突袭,但自己也在对方巨大的推力下滑出了十几步远。



    塔姆狞笑着将长刀扛回了肩上,然后他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以便让对方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巨石般高大的身影,还有他那把看上去有十几米长的大刀,迪亚彭巴和奥弗瑞德都感觉到背后一阵极寒流过,就算曾经与恶魔战斗的经历让迪亚彭巴的内心十分坚强,此刻他也不由自主的胆怯起来。



    “队长,我去吸引他的注意。你想办法悄悄绕到它的身后。”奥弗瑞德一边努力让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冷静下来,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语速和语调对迪亚彭巴说道。他太年轻了,当年的大战在他脑海里不过是书本上的文字,他所见过的那些怪物对他来说与那些狼豺虎豹无异,他从没与真正的恶魔面对过。



    作为一个没有战斗经验的新手,奥弗瑞德是应该想办法逃跑的。但作为一名骑士,骑士团的信条是不允许他背向敌人的,尤其是战友还活着的时候。所以一直为自己曾经加入过贝萨皇家骑士团而自豪的奥弗瑞德,最后还是选择与塔姆正面一战。



    “神勇无畏的康恩泰克大人啊,请赐予我雄狮之心,让我能面对众生所惧。”奥弗瑞德默念着。为了不让任何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的战斗,他决定先强化一下自己的精神。然后他又向优雅女神艾琪妮祈求了速度,向博学之神左迪恩祈求了敏锐,最后又向勇气之神康恩泰克祈求了力量。做完这一切后,奥弗瑞德冲向了一直未动的塔姆。



    不管是战争学校里教授的课程,还是平日里的常识,对付一个体态臃肿并且还持有笨重武器的敌人,速度是最好的制胜法宝。奥弗瑞德曾经对此深信不疑,但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奇迹’。他还从没见过有谁能把一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宽刃刀,舞的像一把短剑似的。



    塔姆可不仅仅是臂力惊人,他的腕力也超乎一般。他可以仅转动手腕便让手中的长刀随心所欲的挥砍,而这就让原本想要利用速度贴身进攻的奥弗瑞德不仅占不到半点便宜,还让自己陷入了更加危机的境况。



    奥弗瑞德只是依靠神赐之力才让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敏捷,然而他毕竟不是那些轻装职业,他所修习的战斗技能也都是专注于力量的训练,更何况他所装备的铠甲与武器也无法让他做出太灵活的动作。抛开这些自身原因,奥弗瑞德觉得就算是卡威斯在这,恐怕也无法从对手这把十几米长的长刀刀刃下安然退出。



    奥弗瑞德被塔姆死死的‘咬住’了,他除了举起盾牌抵挡一次又一次如落石般剧烈的冲撞,自己主动或是被冲击着向后移动,连一次翻滚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他也不敢去做这种将自己从盾牌防御下暴露的行为。奥弗瑞德只能寄希望于迪亚彭巴能够偷袭得手,甚至他都希望塔姆能够发现迪亚彭巴,从而让自己可以获得一些喘息的时间。



    迪亚彭巴很庆幸自己没有忘掉做斥候时习得的那些潜行技术,他一边紧紧地盯着塔姆一边谨慎而又快速的向它身后绕去。等到他确定塔姆不会发现自己位置后,便取下了随身的弓弩,瞄准着目标的后颈一箭射去。迪亚彭巴自认为箭术不差,曾经作为斥候行动时他就基本可以做到箭无虚发,自己这致命的一箭就算做不到击杀对方,也肯定会让塔姆陷入一时的慌乱。只要敌人露出哪怕一瞬间的破绽,他相信奥弗瑞德都可以立刻抓住机会发动攻击的。



    可惜迪亚彭巴的情绪还未高涨起来,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一盆冷水浇来了。塔姆这个看上去臃肿迟钝的胖子,很迅捷的将长刀随着自己的身体挥舞了一圈,他不仅将迪亚彭巴的箭矢弹开了,而且顺势对面前的奥弗瑞德给予了一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重击。虽然奥福瑞德及时再次祈求了磐石之力的保护,但他的双脚却陷入了泥土之中。



    “就想砸钉子一样,嗯?”塔姆狞笑着再次挥下了长刀。



    奥弗瑞德刚刚拔出的右脚再次陷了进去,而未能拔出的右脚陷入了更深的位置。磐石之力虽然可以很好的保护奥弗瑞德的身体,使他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但这也让他真的变成了一枚钉子,并被塔姆敲进了大地之中。奥弗瑞德奋力想要拔出自己的双脚,然而无法躲闪只能顶着盾牌任由塔姆攻击的他,被塔姆第三次攻击砸得更深了,现在他半个身子几乎都在地面以下了,他的左腿直直的被卡在了泥土里,半弓的右腿也陷进了地里动都动不了。露出半个身子的奥弗瑞德完全就成了一个固定的靶子。



    奥弗瑞德的境况让迪亚彭巴惊恐万分,他开始胡乱向塔姆射击,那样子就好像是想将它吸引过来。塔姆瞟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奥弗瑞德,便欣然接受了迪亚彭巴的挑衅。他转身边挥刀挡开飞来的箭矢边快速的向迪亚彭巴靠近,迪亚彭巴近乎绝望的边退边射着,即使看到自己射出的每一箭都被塔姆弹开,他也未停止这愚蠢的射击行为。



    当迪亚彭巴摸到箭袋中最后一支箭时他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支箭成不了他的护身符,他依然觉得自己握着的是一支可以左右他生命的箭矢。可惜塔姆不会给予迪亚彭巴幻想的时间,它已来到了他的面前并挥下了自己的长刀,迪亚彭巴几乎是下意识的射出了最后的箭矢。



    塔姆的刀在半空中变换了一点角度,刀刃正好与飞来的箭矢撞在了一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过后,箭矢被长刀劈成了两半并从塔姆的头两侧飞过。迪亚彭巴左手将弓弩横在了身前,右手慌张的伸向了剑鞘。塔姆的刀很轻易的就劈断了弓弩,而且速度丝毫未减的继续前进着。眼看着刀刃劈脸而来,迪亚彭巴使尽浑身力气挥出短剑,刀剑相碰发出了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借着碰撞产生的反作用力,迪亚彭巴勉强将自己推出了塔姆的刀刃之下。



    塔姆发出了表示赞叹的咦声,然后他重新将长刀扛在了肩上。趁着这个机会迪亚彭巴退到了塔姆长刀的范围之外。看到迪亚彭巴摆好了架势,塔姆才将肩上的长刀再次放下。塔姆并不像沃尔塔一样专注于荣誉或是尊严,他只是觉得如果对手可以让自己更加尽兴一些,那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就毁灭他呢。



    迪亚彭巴内心很想掉头逃跑,不过作为队长的自觉又让他无法抛弃被困的奥弗瑞德,他很清楚没有任何力量加护的自己根本不是对面这个怪物的对手,而且见识过塔姆的本事后也让他放弃了耍小聪明的念头。这一战迪亚彭巴只能期望奇迹的降临了,想到这他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塔姆看到迪亚彭巴没有什么动作,便高举起长刀一步跨出。迪亚彭巴双腿向前一蹬,眼看着刀头在自己的短剑身上划出一片火花,他还看到了铁屑飘在半空化作的阵阵晶莹。第二刀,迪亚彭巴索性倒在了地上并趁着塔姆为第三刀蓄力时向后做了个翻滚,不过当他感觉背后的铠甲似乎被削去一大块后,惊恐的他立刻流下了冰冷的汗水。对手的刀实在太快了,迪亚彭巴立刻意识到再躲闪下去自己绝对会身首异处了。



    “制造者的守护神,博学的左迪恩大人。请给予他的武器无坚不摧的力量吧。”远处传来了奥弗瑞德的声音,迪亚彭巴的剑立刻被一阵银白色的光芒所笼罩。塔姆的刀砍在迪亚彭巴的剑上竟然都被微微震开了。塔姆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起来,他挥舞长刀的频率也更加快速起来。迪亚彭巴终于不用再狼狈躲闪了,但劣势依然没有被改变,他还是被塔姆死死压制住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炸声,塔姆似乎被这个声音吸引了注意,迪亚彭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对手一击后准备提刀的瞬间,他猛地跳起朝着塔姆的脖颈挥剑而去。就算只有面对面的距离,塔姆依然可以侧首躲过对手的致命一击,并只是让剑尖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在半空中的迪亚彭巴无法躲闪任何攻击,然而塔姆也来不及在这几乎短短瞬间的情况下挥刀,所以他挥出了自己左拳。



    迪亚彭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冲车的撞锤击中了一样,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中抽动着,他的肋骨几乎都被撞断了,一口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里同时喷出,火辣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口腔和鼻腔。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昏了过去,他的大脑轰鸣着中断了一切讯息的传入传出,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落到了地上。



    “怜爱众生的女神贝露安娜,请治愈这个痛苦的灵魂吧。”奥弗瑞德的声音再次传来,迪亚彭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然后这丝温暖渐渐变得如春日一般,最后他觉得身上的所有疼痛都消失了。



    虽然脑袋还是有点晕,不过迪亚彭巴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不过当他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战斗中时,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迪亚彭巴下意识的举起了短剑,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腕就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第一个映入眼前的东西就是和自己的短剑一起在半空中旋转的握着剑柄的右手。绝望、恐惧、惊讶、悲伤,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乎在一瞬间都攻入了迪亚彭巴的心房,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迪亚彭巴抱着自己的右臂,像个孩子般的痛苦了起来。塔姆冷笑了一声,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许多土块、石子砸在了塔姆的背上。塔姆转过身有点惊讶的看着从大坑里走出来的奥弗瑞德,此刻他整个人都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他的铠甲也变成了纯白色,他手中的剑和方盾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七神加护,圣骑士们的绝技,一次性祈求所有七位神明的力量加护,让自己在各方面都可以达到突破常人水平的状态。这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技能,它可以让骑士们轻易击败那些平常无法战胜的敌人。不过强大力量的背后是巨大的付出,就像过载的机器会加速损耗一样,七神加护也是建立在加速身体机能的基础上,时间如果太长是会给身体带来巨大负担的。所以除非迫不得已骑士们都不会轻易使用这个技能的。



    塔姆从奥弗瑞德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并将长刀横在了身前,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时刻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奥弗瑞德缓缓的向塔姆走去,他倒不是想要显得这么张狂,只是力量增强所带来的负荷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完全是依靠着多年锻炼出来的意志力来支撑着他的所有行动。



    塔姆决定先试试对方的身手,他大跨出一步然后挥刀而下,长刀的刀头刚好可以砍中奥弗瑞德。奥弗瑞德头也不抬的举起了手中的方盾,塔姆的刀砍在方盾上立刻被弹开了,瞬间的反作用力让塔姆向后踉跄了一步。奥弗瑞德抓住了这短暂的破绽,几乎瞬间就来到了塔姆的身前,然后他挥出自己闪着金光的长剑,在塔姆的肚子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伤痕。



    塔姆很庆幸自己有肥厚的脂肪,奥弗瑞德的这一剑虽然让他伤得不浅,但还不足以伤到他的内脏。当然对手的这一剑也让他的健康值掉了几乎一半,如果下一击再让对方得手恐怕自己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没有理会已被鲜血染红的前胸,塔姆再次认真的架起了长刀。



    奥弗瑞德有点后悔自己在参加了冒险者小队后,荒废了在骑士团养成的良好晨练习惯,只是挥舞了一剑就让他感觉如同跑了一两米似的。他使劲的急喘着试图消除身体的缺氧反应,然而状况只是缓解了一些却并没有消除。奥弗瑞德知道现在唯有赶快消灭敌人然后解除七神加护的力量,自己才能从这该死的超负荷状态中脱离,所以他再次举起了长剑并大跨步的冲向塔姆。



    “你似乎遇到了麻烦。”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然后奥弗瑞德看到头顶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飞虫。



    “你已经解决了另外的家伙了?”塔姆一边问一边警戒着停下了脚步的奥弗瑞德。



    “维克多大人决定自己对付敌人的魔法师,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些帮助。”阿尔莱德回答道。



    “我觉得你在那个闪着金光的家伙面前就是个靶子,所以我劝你还是远离这里比较好。”塔姆笑了一声说。



    “嗯,可以猜的出来。”阿尔莱德发现了塔姆胸前的伤口,然后他飞得更高了一点并问道:“需不需要我把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类带走?”



    “他就快要死了,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塔姆瞟了一眼因失血过多而瘫在地上的迪亚彭巴回答道。



    塔姆话音刚落迪亚彭巴就被一阵柔和的白光所笼罩,然后他那只没了手的臂膀快速愈合了,虽然迪亚彭巴的手是长不回来了,不过至少他保住了命。塔姆看了一眼奥弗瑞德,又看了一眼望向自己的阿尔莱德,笑了笑后说道:“或许现在他有那么一点用了。”



    阿尔莱德俯冲而下仿佛一阵风般的来到了迪亚彭巴的身边,然后他抓住了对方的双腿就这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看着自己的队长要被那只飞虫抓走了,奥弗瑞德连忙掉头就要冲过去救人,可他第一步还没迈出就感到身侧一阵疾风吹来,他下意识的举起了盾牌然后自己就被推着踉跄了好几步。



    奥弗瑞德站稳后看向了一脸狞笑的塔姆,那模样就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这里还有我呢,你想去哪啊?虽然眼看着迪亚彭巴被很不体面的带走,让奥弗瑞德内心十分焦急,但解决眼前的敌人的确是优先事项。等战斗结束回到城里就为他的亡魂做些祷告吧,奥弗瑞德边想着边将长剑架在了自己盾上,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开始习惯现在的状态了。



    “恶魔,下一击就是你的末日了。”奥弗瑞德正义凌然的说道。



    “你是在向我挑衅吗?”塔姆狞笑着回应道。



    就在双方准备冲向对方的那一刻,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在塔姆的周身转了两圈,然后塔姆肚子上的伤口瞬间就消失了。塔姆的笑容更加狰狞了起来,而奥弗瑞德则是一脸的惊讶。塔姆高举起长刀向天上举了举,然后颇有些得意的笑道:“看来我也被神所眷顾着呢。”



    奥弗瑞德虽然听不懂塔姆在说什么但他基本猜得出它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生平第一次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虽然对敌人的卑劣感到极度愤慨,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奥弗瑞德开始害怕起来,除非自己可以一击毙命,否则对手完全可以靠着不知躲在哪里的家伙的治愈术,让原本应该是保命技能的七神加护,最终拖垮自己甚至害死自己。



    奈姆雷斯一直在关注着塔姆这边的情况,因为另外两边的战况实在太没悬念。在奥弗瑞德释放了自己的绝技后,他就打算亲自介入到这场战斗了,况且在游戏里时他也是靠着那几个魔法来支援战斗的。对塔姆释放了治愈术后,奈姆雷斯便开始积攒起闪电术的能量,他等待着对战的两人交手的那一刻。



    虽然知道身处极度劣势的局面,但奥弗瑞德没办法沉下心来制定什么对策。他等不起,更不敢解除力量,在得不到充分休息的情况下再次施放七神加护,会让已经开始疲劳的身体因为瞬间的巨大增幅,而产生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更严重的情况,他的五脏六腑还有神经和血管都会因承受不住而爆裂的。虽然在有敌人处于不明位置的情况下进攻违反了战场行为准则,但奥弗瑞德还是冲向了塔姆。



    塔姆站在原地只是在笑,就好像是在等待对手砍杀自己一样,直到奥弗瑞德离近他才高高举起了长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打断了奥弗瑞德的攻击,虽然知道这道魔法对自己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但现在一丁点的疼痛都可能让他备受煎熬的精神奔溃,所以他选择举起盾牌抵挡闪电的攻击。



    “该死!”奥弗瑞德暗骂了一句,挡住闪电术后他立刻发觉自己中计了。在塔姆的横劈到来之前他迅速将盾牌从头顶放了下来,将身体紧紧地贴在盾牌的后面。奥弗瑞德的方盾可以抵御有形的砍劈,却挡不住无形的冲击,他被击飞了好远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奥弗瑞德挣扎着站了起来,七神加护的负面作用已经开始影响他的行动了,重度的缺氧感觉和灌了铅似的四肢,开始感觉昏沉的大脑和视觉与听觉的衰弱,他的身体因为过度劳累而开始向他发出了警告。奥弗瑞德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走近塔姆了,而这时又一道闪电袭来正中了他的后背。



    “呜......哇......啊!”七神加护减弱了闪电术的威力,但也只是减弱到刑讯电击的强度,奥弗瑞德踉跄了两步跪在了地上。依靠着盾牌奋力站起来的奥弗瑞德一脸的狰狞,愤怒与痛苦占据着他的面庞,他使劲挥舞着长剑撕心裂肺似的喊叫道:“卑鄙之徒!无耻之辈!滚出来!堂堂正正的面对我!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乞丐身上的臭虫,只会躲在暗处的龌龊家伙,给老子滚出来啊!”



    塔姆不知道奥弗瑞德在喊些什么,他对此也没有半点兴趣,他狞笑着走向奥弗瑞德并向他再次挥出了长刀。奥弗瑞德无力的举起了盾牌,然后就被对方打掉在了地上,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盾牌,然后举起了长剑去防御塔姆挥下的第二刀。奥弗瑞德的大脑彻底昏沉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境之中,他没有发觉自己双腿跪在了地上,也没发觉长剑已经从无力的右手中滑落在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解除了七神加护的力量,他抬着头呆呆的看着塔姆,看着他手中长刀向自己劈来。



    “哈姆......莱迪安......吉姆......大家,哥哥对不起你们。”奥弗瑞德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的表情。



    塔姆看了一眼刀上的新鲜血迹,然后他抬起头冷笑着对天空说道:“胜之不武,是吗?”



    奈姆雷斯捏息了手中的魔法,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旁的贝露娜微笑着靠近过来并问道:“结束了是吗?奈姆雷斯大人。”



    奈姆雷斯点了点头。



    “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站在另一侧的海尔法问道。



    “把他们都挂在伪城门前吧,这样既可以震慑敌人也可以激怒他们。”奈姆雷斯回答道,“请您帮我去督促一下特拉克大人那边,我想尽快做好迎接更多客人的准备。”



    “好的,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和我的同族们协助他们的工作的。”海尔法点了点头说。



    “那真的就太感谢您了。”奈姆雷斯笑着说道。



    送走了海尔法后,奈姆雷斯本也打算离开议事厅,但这时阿尔莱德飞了进来。奈姆雷斯询问了一下他带来的那个冒险者的情况,得到了已经被送到审讯室的回答后他就让阿尔莱德回去休息,不过阿尔莱德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再次开口说道:“奈姆雷斯大人,回来的路上我的几位同胞向我汇报了些事情。”



    “发生了什么?”奈姆雷斯有点紧张的问。



    “他们发现了几支人类的小分队,看他们的行为似乎是在执行斥候任务。”阿尔莱德回答。



    “不用管他们。”奈姆雷斯松了口气后说。



    “他们还发现了几个长得和霍格尔大人很像,但肤色不一样的家伙。”阿尔莱德继续说道。



    “哦?”这条信息让奈姆雷斯一下子来了兴致,“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猜到大人您会对他们有些兴趣,所以就托霍格尔大人帮忙去邀请他们了。”阿尔莱德似乎是在笑着说。



    “跟他说尽量不要起冲突了吗?”奈姆雷斯问道。



    “当然,我想几具尸体对您也没什么用。”阿尔莱德发出了沙沙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