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死亡轮回
我是谁？
映入视线的场景都蒙在一层绿幕中。
唔，这里······是哪里？
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面前走来走去。
哎，白大褂，那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女孩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眼前的场景，但是眼前那一切都被一个薄薄的透明物体所阻碍。
这是玻璃。
没由来的女孩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女孩的动作，眼前一个白大褂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国字脸的白大褂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女孩的动作后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挥手招呼了起来。
女孩觉得自己的思维极慢，她看见所有的人都在动作，唯独她飘飘悠悠不知道要干嘛。
“嗡”
她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哗啦”—这是水声。
我一直在水中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被溺死？
随着不明的液体快速褪去，她反射性地大大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的思维突然快了几十倍，紧接着无数的问题从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哧”这是气体泄露的声音，女孩眼前的玻璃罩慢慢地打开。
一个看起来颇为干练地女性研究员走过来拿着被单包起女孩走到了旁边的房间。
“你是谁。”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抱着女孩的研究员惊愕地低头看着她，然后转过头看向同样惊愕地国字脸白大褂说道：“罗博士······！”
罗博士的手有些颤抖，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孩的头，但是最后却触电般收了回来。然后自嘲般笑了笑，接着用一种非常奇怪，但是包含着温柔地眼光看着女孩说道：“你可以叫我罗博士，而抱着你的是我的助手，余姚。”
“这里是哪里？”常年浸泡在奇怪的液体中让她的四肢肌肉群并不是非常发达。
余姚忍不住看了一眼罗博士，虽然这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但是罗博士说的明显过多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只是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女孩，知道了也无所谓。
“一个······研究所。”罗博士有一般研究员都有的特性——耿直。
“研究所······是干嘛的？”
话音落下，罗和余姚全部沉默了。
看着女孩纯净的目光，罗的手仍然在颤抖。
罗总是这样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他在做的是他热爱的科学，但是这科学的代价是人的生命，那些本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的人。
女孩慢慢长大了，她和这个研究所所有的人都混熟了。所有的人，就算是长得穷凶极恶的门卫都认识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他们都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对实验结果的事情基本避而不谈，就算是组织的问询也仅仅只是说了一年前实验成功之前的情况。
然而，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那一天，总部派来了大人物。一个看起来行为举止都异常绅士，却有一头绿色头发的正装男子。
瞒不住了。
第二天，小女孩的尸体被运出了研究所。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这个研究所研究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完美人造人，另一个则是记忆继承。
罗骗绿衣男子自己的实验品只能存活很短的时间，而研究所中的人都默许了他的行为，所以绿衣男子在这点上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在这里呆了四天，并且听说实验品只能存活很短的时间后，提出可以用她来进行下一个活体研究。
但实际上因为罗博士不愿意使用活体实验，所以这项研究的进展很慢。
记忆继承，第一次实验失败，目标试验体重度脑损坏。
记忆继承，第二次实验失败，目标试验体重度脑损坏。
记忆继承，第三次实验失败······
每次实验几乎都是失败的，小女孩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承受如此多的记忆，虽然短时间的实验是成功的，但是完整置入一次记忆，根据罗的推算，那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换句话说，一年的365天中实验体每天都在承受同样的痛苦去接受很少的记忆。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事情，罗发现自己在这种完全不人道地实验中，心在一点点变得麻木。
这个小女孩没有了，还会有更多的成功的实验品被送过来，人造人的周期仅仅需要半个月的培养和半个月的速成，而同期的人造人低廉到一批可以制造20个······
而小女孩被灌输的记忆，完全继承于第一个死亡的个体，这是因为同样的个体对同源记忆更容易接受。
“她在经历一个只有她不知道的死亡轮回。”某一次的实验失败后，余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说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波动。
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纸和笔淡淡地说道：“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我们只不过是把她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身后的几个研究员也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他们只是反射性稍微抬了下头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种对话在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实验开始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听见了，刚开始还颇有感触，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学会怎么去自己过滤自己的感情了。
喂喂，焚化炉下面，已经埋葬了几百个实验体啦，每个都去缅怀的话不就太累人了吗。
但是，有些时候小女孩也会做出一些和前几个实验体不同的表现。
而这些表现会让罗夜夜不得安宁。
“这里好眼熟。”
“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梦中的事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哎！”
说到底，只有亲身经历过，只有会被遗忘的才能被称作吗！
“她说的真的只是错觉吗！她看见的只是那么简单吗！”罗在办公室里面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击打着精钢制成的墙壁，直到手指泛起淤紫，“我制造她是个错误！”
“记忆怎么可能仅仅包含在生物体中！那灵魂又是什么！死灵魔法的根源是什么！”
“这从一开始就是的！”
有时候他会向某个看不见的存在祈祷原谅。
“神啊，原谅我吧——”
“向那百数的无辜灵魂······”
“罗博士？”怯生生的清脆声音从门边传了过来，“你在干嘛呢？”
罗愕然转回头，看见了靠在门边的小女孩。
“你······怎么进来的？”他惊讶地说道，罗的房间有独立的密码，按理说小女孩不知道才对啊。
“啊，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啊，罗博士好像和我说过密码哎。”小女孩笑嘻嘻地说道，“模模糊糊地还能记起来，好像罗博士当时黑头发更多。”
“你为什么会记得。”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吐舌道：“我睡了那么长时间，偶尔才醒几次，当然记得清楚啦~”
罗又愣了一下，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地迷惘，而那迷惘中则藏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你······先出去找你余姐姐玩吧。”罗博士瘫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
小女孩好像被罗吓到了，然后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而罗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个极其恐怖地想法。
埋藏在焚化炉深处的几百个小女孩的余烬，都是同一个纯净的灵魂。
“***，被你说中了，余姚。”
(本章完)
映入视线的场景都蒙在一层绿幕中。
唔，这里······是哪里？
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面前走来走去。
哎，白大褂，那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女孩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眼前的场景，但是眼前那一切都被一个薄薄的透明物体所阻碍。
这是玻璃。
没由来的女孩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女孩的动作，眼前一个白大褂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国字脸的白大褂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女孩的动作后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挥手招呼了起来。
女孩觉得自己的思维极慢，她看见所有的人都在动作，唯独她飘飘悠悠不知道要干嘛。
“嗡”
她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哗啦”—这是水声。
我一直在水中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被溺死？
随着不明的液体快速褪去，她反射性地大大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的思维突然快了几十倍，紧接着无数的问题从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哧”这是气体泄露的声音，女孩眼前的玻璃罩慢慢地打开。
一个看起来颇为干练地女性研究员走过来拿着被单包起女孩走到了旁边的房间。
“你是谁。”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抱着女孩的研究员惊愕地低头看着她，然后转过头看向同样惊愕地国字脸白大褂说道：“罗博士······！”
罗博士的手有些颤抖，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孩的头，但是最后却触电般收了回来。然后自嘲般笑了笑，接着用一种非常奇怪，但是包含着温柔地眼光看着女孩说道：“你可以叫我罗博士，而抱着你的是我的助手，余姚。”
“这里是哪里？”常年浸泡在奇怪的液体中让她的四肢肌肉群并不是非常发达。
余姚忍不住看了一眼罗博士，虽然这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但是罗博士说的明显过多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只是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女孩，知道了也无所谓。
“一个······研究所。”罗博士有一般研究员都有的特性——耿直。
“研究所······是干嘛的？”
话音落下，罗和余姚全部沉默了。
看着女孩纯净的目光，罗的手仍然在颤抖。
罗总是这样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他在做的是他热爱的科学，但是这科学的代价是人的生命，那些本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的人。
女孩慢慢长大了，她和这个研究所所有的人都混熟了。所有的人，就算是长得穷凶极恶的门卫都认识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他们都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对实验结果的事情基本避而不谈，就算是组织的问询也仅仅只是说了一年前实验成功之前的情况。
然而，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那一天，总部派来了大人物。一个看起来行为举止都异常绅士，却有一头绿色头发的正装男子。
瞒不住了。
第二天，小女孩的尸体被运出了研究所。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这个研究所研究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完美人造人，另一个则是记忆继承。
罗骗绿衣男子自己的实验品只能存活很短的时间，而研究所中的人都默许了他的行为，所以绿衣男子在这点上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在这里呆了四天，并且听说实验品只能存活很短的时间后，提出可以用她来进行下一个活体研究。
但实际上因为罗博士不愿意使用活体实验，所以这项研究的进展很慢。
记忆继承，第一次实验失败，目标试验体重度脑损坏。
记忆继承，第二次实验失败，目标试验体重度脑损坏。
记忆继承，第三次实验失败······
每次实验几乎都是失败的，小女孩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承受如此多的记忆，虽然短时间的实验是成功的，但是完整置入一次记忆，根据罗的推算，那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换句话说，一年的365天中实验体每天都在承受同样的痛苦去接受很少的记忆。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事情，罗发现自己在这种完全不人道地实验中，心在一点点变得麻木。
这个小女孩没有了，还会有更多的成功的实验品被送过来，人造人的周期仅仅需要半个月的培养和半个月的速成，而同期的人造人低廉到一批可以制造20个······
而小女孩被灌输的记忆，完全继承于第一个死亡的个体，这是因为同样的个体对同源记忆更容易接受。
“她在经历一个只有她不知道的死亡轮回。”某一次的实验失败后，余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说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波动。
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纸和笔淡淡地说道：“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我们只不过是把她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身后的几个研究员也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他们只是反射性稍微抬了下头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种对话在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实验开始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听见了，刚开始还颇有感触，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学会怎么去自己过滤自己的感情了。
喂喂，焚化炉下面，已经埋葬了几百个实验体啦，每个都去缅怀的话不就太累人了吗。
但是，有些时候小女孩也会做出一些和前几个实验体不同的表现。
而这些表现会让罗夜夜不得安宁。
“这里好眼熟。”
“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梦中的事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哎！”
说到底，只有亲身经历过，只有会被遗忘的才能被称作吗！
“她说的真的只是错觉吗！她看见的只是那么简单吗！”罗在办公室里面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击打着精钢制成的墙壁，直到手指泛起淤紫，“我制造她是个错误！”
“记忆怎么可能仅仅包含在生物体中！那灵魂又是什么！死灵魔法的根源是什么！”
“这从一开始就是的！”
有时候他会向某个看不见的存在祈祷原谅。
“神啊，原谅我吧——”
“向那百数的无辜灵魂······”
“罗博士？”怯生生的清脆声音从门边传了过来，“你在干嘛呢？”
罗愕然转回头，看见了靠在门边的小女孩。
“你······怎么进来的？”他惊讶地说道，罗的房间有独立的密码，按理说小女孩不知道才对啊。
“啊，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啊，罗博士好像和我说过密码哎。”小女孩笑嘻嘻地说道，“模模糊糊地还能记起来，好像罗博士当时黑头发更多。”
“你为什么会记得。”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吐舌道：“我睡了那么长时间，偶尔才醒几次，当然记得清楚啦~”
罗又愣了一下，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地迷惘，而那迷惘中则藏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你······先出去找你余姐姐玩吧。”罗博士瘫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
小女孩好像被罗吓到了，然后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而罗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个极其恐怖地想法。
埋藏在焚化炉深处的几百个小女孩的余烬，都是同一个纯净的灵魂。
“***，被你说中了，余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