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暗前夜
1
极北的雪，泽地的雨都在半空中凝滞不动，天地陷入灰白的映像中。千里之外的赛恩亲王坐在椅子上，桌前摊着一本书却没有一点看的意思，一声叹息从仿佛雕像般的的嘴中发出，消散在壁炉所温热的空气里。
“重构……开始。”
就在少女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世界开始倒流了。
雪和雨都从空中回到云上，分散成将要凝聚的水汽，所有人的动作仿佛倒带般回到了几分钟前的样子，仿佛消磁的碟片一般露出损坏的彩色边缘。
然后，雨落下了。
赛恩亲王走到窗边看着似乎毫无改变的世界，手中拿着盛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对着折暗的方向举了举杯子，说道：“敬未来。”
而在折暗城，琳则一脸惊怯的看着天上漂浮的玫嘉尔，此时的玫嘉尔身着华丽的服饰，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机械结构缓缓的转动，而右手上则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半剑。
“玫嘉尔……你？”琳困惑地说道，琳明明记得刚才托特在身边，而玫嘉尔在教室里面，现在他们两个却对峙起来，并且明显是玫嘉尔占了上风。
“监管者大人。”托特手中的重明化作粒子慢慢消失，然后他脱下帽子鞠了一躬，笑着说道“既然您在这里，我也没有理由在插手这件事情了。”
托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困住丘的手杖，对琳笑了笑，身边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对慕斯说道：“走了。”
慕斯虽然也很困惑，但是眼前的那位叫做玫嘉尔的少女显然是托特都不想惹的人，于是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玫嘉尔，和托特一起缓缓步入雾气中消失了。
“这位大人，您为什么要放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离开。”丘虽然知道这是不能惹的强者，但是他还是硬起头皮问了一句。
“此事……勿传。”玫嘉尔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丘发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抓扯着自己的精神，而他竟然无法逃脱，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然后晕了过去。
“你不是玫嘉尔……你是谁。”周围的所有人都因为玫嘉尔的一句话而陷入晕厥，只剩琳和杜林还在原地不动。
看着慢慢落地走过来的玫嘉尔，琳意识到了她的意图，所以趴在了杜林身上护住了杜林，置问道：“你想干嘛？！”
玫嘉尔伸出手，一团蓝色的光笼罩了杜林，杜林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起来，琳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我是观察者玫嘉尔。”她身后的圆盘化作蓝色的粒子逐渐消失。
“刚才的托特并不是仅仅和他说的一样是个技术人员。”
“那么你是为了追踪他来的吗？”杜林从地上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现在除了感觉到一些虚弱，其他就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之前的剧痛烟消云散了。
“遇见他是个偶然，我是观察者，而观察者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直接出手影响现世。”玫嘉尔答道，“除非……一些特别的情况。”
“比如说？”杜林问道。
“命运的交汇点……”玫嘉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杜林。“这件事是因为牺牲遗志主人的特殊性我才露面的，所以请你们保守住这个秘密。”
“那他们……”琳扫视了周围倒下的人。
“他们不认得玫嘉尔，只记得他们和托特慕斯发生了大战。”玫嘉尔笑了笑，然后转身踏入空中，一道紫色的光芒拉开了她面前的空间，玫嘉尔的身形瞬间就半数没入其中。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杜林大喊道。
玫嘉尔顿了顿，然后留下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只有未知的未来才充满乐趣。”
“奇怪的家伙……”琳拉着杜林站了起来，而周围的人也刚好在此时苏醒过来，城中混乱的声音慢慢平复下来，但是杜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2
玫嘉尔回到了大殿，这大殿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处处流露出古代的优雅和威压。
她走到中央的座位上坐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水镜，水镜上正显示着杜林的情况。
“正是这种未来的不确定性才让我痴迷啊……”
“你今天使用了零式机关。”自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
“那可是，命运的正确选择哦——”
3
托特斜倚在椅子上，对眼前整合战线的所谓长老的质问置若罔闻，他们大声咒骂着托特的出格行为，并且各个赌咒要狠狠地向首领报告这件事情。
“托特，折暗有什么值得你那样大动干戈。”听完了长老们七嘴八舌的讲述后，整合战线的首领艾伦很平淡地问了一句。
“一个机会，一个无敌的造物，一只伸进神之领域的手。”托特终于直起身子笑了笑，折暗城地下实验室的装纹一定要完整的得到。
眼前的“首领”也不过是某个人的手下，而整合战线也全部是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建立的，而这里的大多数骨干都是追随着某个人的身影，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的——这些所谓的长老不过是外围打杂的强者罢了，暂时的隐忍才能换得未来的成功。
“是吗，那么就去做吧。”艾伦笑了笑，对托特的行为没有一丝的不快，当他听见托特的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离那个人的意志又近了一步。
等到所有的长老都离开后，艾伦十分严肃的对托特说道：“需要帮点什么忙吗？”
“我们得闹点乱子。”托特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要把皇室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不管是什么，兽人也好，我们闹事也罢，至少要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这次袭击引开。”
“多长时间？”
“越长越好，我今天遇见了监察者……”
对了……那个男孩。想起监察者是为了杜林现出真身，托特又沉思了起来。仅仅是牺牲遗志还不值得监察者出手，那么杜林有什么地方吸引了监察者的注意？
正在托特烦恼之时，杜林已经被告知自己是圣装共鸣者了。
“什么！我能和圣装共鸣？”杜林兴奋地说道。
“只是能和伪圣装共鸣……”丘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杜林也是一颗不可多得的苗子。“和圣装共鸣至少要等你到了狂级才行。”
“啊……”杜林现在只是区区的纸级，和狂级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会把你带去帝都的军校学习，毕业后你可以直接来到我们血锋兵团。”杜林的天赋实在是好，况且他还能触发牺牲遗志，这意味着他与圣装共鸣的成功率大大增加了，趁现在就拉拢杜林绝对不是什么坏主意。
“但是……我的姐姐和父母。”杜林此时显得有些为难了。
“你姐姐也能和你一起去，你父母肯定愿意看见你得到更好的教育。”丘拍了拍胸膛说道，身为血锋兵团的副长，安排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杜林此时已经完全心动了，丘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那我去。”
丘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杜林的背说道：“转学手续我会给你办好，后天我们就动身去帝都。”
“恩。”
4
邋遢的流浪者走在街道上，世人以为他疯了，嘴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东西。
人们把他拉进疯人院，他却大喊着：“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神！”
那一刻，奇迹出现了，他的袍镀满光辉，他的眼睛慈祥而睿智。
人们受到感召而跪下向着他称信。
可是
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袍下，里面满是黑暗——
(本章完)
极北的雪，泽地的雨都在半空中凝滞不动，天地陷入灰白的映像中。千里之外的赛恩亲王坐在椅子上，桌前摊着一本书却没有一点看的意思，一声叹息从仿佛雕像般的的嘴中发出，消散在壁炉所温热的空气里。
“重构……开始。”
就在少女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世界开始倒流了。
雪和雨都从空中回到云上，分散成将要凝聚的水汽，所有人的动作仿佛倒带般回到了几分钟前的样子，仿佛消磁的碟片一般露出损坏的彩色边缘。
然后，雨落下了。
赛恩亲王走到窗边看着似乎毫无改变的世界，手中拿着盛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对着折暗的方向举了举杯子，说道：“敬未来。”
而在折暗城，琳则一脸惊怯的看着天上漂浮的玫嘉尔，此时的玫嘉尔身着华丽的服饰，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机械结构缓缓的转动，而右手上则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半剑。
“玫嘉尔……你？”琳困惑地说道，琳明明记得刚才托特在身边，而玫嘉尔在教室里面，现在他们两个却对峙起来，并且明显是玫嘉尔占了上风。
“监管者大人。”托特手中的重明化作粒子慢慢消失，然后他脱下帽子鞠了一躬，笑着说道“既然您在这里，我也没有理由在插手这件事情了。”
托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困住丘的手杖，对琳笑了笑，身边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对慕斯说道：“走了。”
慕斯虽然也很困惑，但是眼前的那位叫做玫嘉尔的少女显然是托特都不想惹的人，于是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玫嘉尔，和托特一起缓缓步入雾气中消失了。
“这位大人，您为什么要放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离开。”丘虽然知道这是不能惹的强者，但是他还是硬起头皮问了一句。
“此事……勿传。”玫嘉尔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丘发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抓扯着自己的精神，而他竟然无法逃脱，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然后晕了过去。
“你不是玫嘉尔……你是谁。”周围的所有人都因为玫嘉尔的一句话而陷入晕厥，只剩琳和杜林还在原地不动。
看着慢慢落地走过来的玫嘉尔，琳意识到了她的意图，所以趴在了杜林身上护住了杜林，置问道：“你想干嘛？！”
玫嘉尔伸出手，一团蓝色的光笼罩了杜林，杜林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起来，琳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我是观察者玫嘉尔。”她身后的圆盘化作蓝色的粒子逐渐消失。
“刚才的托特并不是仅仅和他说的一样是个技术人员。”
“那么你是为了追踪他来的吗？”杜林从地上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现在除了感觉到一些虚弱，其他就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之前的剧痛烟消云散了。
“遇见他是个偶然，我是观察者，而观察者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直接出手影响现世。”玫嘉尔答道，“除非……一些特别的情况。”
“比如说？”杜林问道。
“命运的交汇点……”玫嘉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杜林。“这件事是因为牺牲遗志主人的特殊性我才露面的，所以请你们保守住这个秘密。”
“那他们……”琳扫视了周围倒下的人。
“他们不认得玫嘉尔，只记得他们和托特慕斯发生了大战。”玫嘉尔笑了笑，然后转身踏入空中，一道紫色的光芒拉开了她面前的空间，玫嘉尔的身形瞬间就半数没入其中。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杜林大喊道。
玫嘉尔顿了顿，然后留下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只有未知的未来才充满乐趣。”
“奇怪的家伙……”琳拉着杜林站了起来，而周围的人也刚好在此时苏醒过来，城中混乱的声音慢慢平复下来，但是杜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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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嘉尔回到了大殿，这大殿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处处流露出古代的优雅和威压。
她走到中央的座位上坐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水镜，水镜上正显示着杜林的情况。
“正是这种未来的不确定性才让我痴迷啊……”
“你今天使用了零式机关。”自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
“那可是，命运的正确选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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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特斜倚在椅子上，对眼前整合战线的所谓长老的质问置若罔闻，他们大声咒骂着托特的出格行为，并且各个赌咒要狠狠地向首领报告这件事情。
“托特，折暗有什么值得你那样大动干戈。”听完了长老们七嘴八舌的讲述后，整合战线的首领艾伦很平淡地问了一句。
“一个机会，一个无敌的造物，一只伸进神之领域的手。”托特终于直起身子笑了笑，折暗城地下实验室的装纹一定要完整的得到。
眼前的“首领”也不过是某个人的手下，而整合战线也全部是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建立的，而这里的大多数骨干都是追随着某个人的身影，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的——这些所谓的长老不过是外围打杂的强者罢了，暂时的隐忍才能换得未来的成功。
“是吗，那么就去做吧。”艾伦笑了笑，对托特的行为没有一丝的不快，当他听见托特的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离那个人的意志又近了一步。
等到所有的长老都离开后，艾伦十分严肃的对托特说道：“需要帮点什么忙吗？”
“我们得闹点乱子。”托特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要把皇室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不管是什么，兽人也好，我们闹事也罢，至少要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这次袭击引开。”
“多长时间？”
“越长越好，我今天遇见了监察者……”
对了……那个男孩。想起监察者是为了杜林现出真身，托特又沉思了起来。仅仅是牺牲遗志还不值得监察者出手，那么杜林有什么地方吸引了监察者的注意？
正在托特烦恼之时，杜林已经被告知自己是圣装共鸣者了。
“什么！我能和圣装共鸣？”杜林兴奋地说道。
“只是能和伪圣装共鸣……”丘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杜林也是一颗不可多得的苗子。“和圣装共鸣至少要等你到了狂级才行。”
“啊……”杜林现在只是区区的纸级，和狂级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会把你带去帝都的军校学习，毕业后你可以直接来到我们血锋兵团。”杜林的天赋实在是好，况且他还能触发牺牲遗志，这意味着他与圣装共鸣的成功率大大增加了，趁现在就拉拢杜林绝对不是什么坏主意。
“但是……我的姐姐和父母。”杜林此时显得有些为难了。
“你姐姐也能和你一起去，你父母肯定愿意看见你得到更好的教育。”丘拍了拍胸膛说道，身为血锋兵团的副长，安排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杜林此时已经完全心动了，丘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那我去。”
丘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杜林的背说道：“转学手续我会给你办好，后天我们就动身去帝都。”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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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的流浪者走在街道上，世人以为他疯了，嘴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东西。
人们把他拉进疯人院，他却大喊着：“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神！”
那一刻，奇迹出现了，他的袍镀满光辉，他的眼睛慈祥而睿智。
人们受到感召而跪下向着他称信。
可是
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袍下，里面满是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