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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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支溃军进入城内了?”尉迟德立马于山头之上,眼看着城门口进去的那一支溃军。

    “禀将军,当时天太黑,而且这支残军数目又十分庞大,一时之间冲散了我军的阵型!”

    “哼!都是些借口,传令下去脱掉便装换上战甲,列队随本将过去!出战之时本将便对军师队主帅下过军令状,若是此事办砸了,你让本将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说着便一马当先冲下坡去。

    “敌袭!敌袭!”说着城门楼上战鼓重新敲响,无数弓弩手张弓拉箭,立于城门之上。而尉迟德则举着太守的令箭大喝道:“本将军乃是新军营副都统,奉主公令,率一支精骑前来驰援,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楼上众人听了也是一惊,方才刚从这支溃军口中得知,主攻与宋军大战于野,十余万大军被宋军冲散死伤无数,而主公也葬身于乱军丛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兰夫人心中也是一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后便是心中不可能接受。她的夫君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孔武有力,勇猛无敌,而且手里又有十余万的大军,怎么可能败得这么惨。

    尉迟德一马当先,直至城楼上的兵卒放箭射住他的阵脚,方才停了下来。

    “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说是山山贼子来了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吗?”

    “楼下说话的那个小将何是谁呀?何名何姓,报上名来!”

    “哪里来的老匹夫?本将军的名号是你能问的吗?”

    “哦!好大的威风啊!却不知民妇的身份能不能问将军的名号?”

    “你又是哪家的妇人?这军国大事又是你这等妇人能够参与的?”

    “哼!此乃主公之正妻,兰夫人!”

    尉迟德一听,着急忙慌之下却是摔下马来。

    “末将王平,拜见主母!不知主母亲临,言语之间轻浮之处,望主母海涵!”

    “你是何人啊?”

    “末将乃是新军营副都统!我军于宋军大战于野,经过整整一日的厮杀,我军大获全胜,缴获粮草器械无数,具体的数字正在统计之中。主公担心城中安危,特命末将领一支精兵前来回防郡城!还望主母打开城门,放我军将士入城!”说着便从便又掏出那枚太守的令箭。

    正说话间,那支溃军的首领也登上了城楼,来到城门楼前,一眼便认出了楼下的人便是今日突然杀入战局的那名敌将,不觉心中大惊,大叫道:“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此人乃是宋军一首领,莫要中了他的诱敌之计!”

    “本来我军与宋军交战进入胶着状态,就正是此人率领一支骠军突然从我军背后杀出,打乱了我军的阵脚致使我军大败!”溃军首领的军师抱拳说道:“这是宋军的奸计,想用这招瞒天过海骗开城门!”

    “你又是何人,胆敢在此大放厥词?我军大获全胜,缴获粮草器械无数,而你却在此谣言惑众,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我是何人?那我就让你看清楚本将军是何人!不要以为没人认识你就可以瞒天过海,当时你杀入敌阵之时,本将军曾与你大战几个回合!”说着这溃军首领便夺过一个火把将自己的脸照得通亮。

    “你这贼人还不速速退去,你的奸计已被我军识破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倘若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了老朽的弓弩无情了!”

    “哈哈哈哈!”

    “你为何发笑?”

    “此时本将才幡然醒悟,在三山贼人临阵倒戈之时宋军为何会突然反应过来对我中军发起猛攻,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这老匹夫在从中作梗!看来你与三山贼人早就有勾结,仅让三山贼人扮成我军溃军,想如此骗开城门,好在城中大肆烧杀奸掠。真真是好恶毒奸计啊!不过,哈哈哈哈!老匹夫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本将军会以如此快的速度回防郡城吧!虽说本将军此行没有带多少人马,但是对付你们这些宵小确实足够了,而且主公大军在后,稍后便至!尔等若是幡然醒悟,那就打开城门速速投降,不然大军到时片甲不留。”

    “你们在这东一句西一句的争吵些什么?能不能说点让民妇听得懂的?”

    尉迟德抱拳说道:“夫人,您旁边那人乃是三山贼人,昨日主公邀请三山首领在军营中开会之事便有他!”

    “哪里来的狂妄小儿敢在这里信口胡诌,老朽跟追随主公数载,一片赤诚之心主公心中一目了然,又岂容你在此污蔑!”

    说话间一士率从后面而来,俯身在尉迟德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末将由主公的令箭作为信物,夫人却这般推三阻四,拒不开门是何道理?莫不是同这班山贼人一起生了异心,欲谋害主公!”

    “放肆!整个横阳郡又岂容你这般这般胡言乱语,毁我清白,左右给我乱箭射之!”

    退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尉迟德扯着嗓子大喊道:“我等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杀,而夫人却在后方勾结贼人,是何道理?也罢,主公大军片刻将至,到时看夫人如何向主公交代!”

    正说着,后方又出现一支大军,个个举着火把将大陆照得通亮,一杆“钟”字大旗映入眼帘。

    一骑率先飞奔过来,问题:“主公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开城相迎?”

    尉迟德与来人细细的交谈了很久,楼上众人皆看在眼里,奈何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果然那人回去之后,马车之中传来一声怒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着马车一步步的靠近,楼上众人心中似乎有点儿心虚了。虽不敢断定是不是心虚,必定紧张是有的。

    “直孝先生,本公扪心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吧,而如今为何连同三山反我?”

    “老朽对主公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主公又岂可听信佞臣之言!”

    “本公车架已到,为何不开城门?不是谋反又是为何?”

    “主公请恕老臣不敬,如今这关系着十数万人的性命,老臣不敢马虎,故想请主公出马车一见!”

    “本公,此战身受重伤,不宜移动!”车驾内这句话说得有些迟疑,这不禁让军师心中更加生疑。

    “请主公出来一见!”

    “先生这是要逼宫吗?”

    “老朽只求见主公一面,一面之后是生是死老朽绝不多言!”

    “好!叛我者本就该死,即使如此,那本公就了了你这一心愿!”

    说着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出来了一人。城门上众人也是一惊,此是钟纪不假!

    钟纪用手指了指军师和那溃军首领说道:“该死!”

    那溃军首领眼睛睁得老大,大叫道:“鬼啊!”随即手忙脚乱在城楼柱子上撞死过去。

    军师闭了闭眼,抬头望着天空一片漆黑乌云,心中似有些不甘。随即嘴角抽了一下说道:“主公安然无恙,老朽死也安心了!”随即便纵身跳下城楼。

    “兰儿?”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兰夫人被眼前这一幕深深的震呆了。片刻之间兰夫人便带领着城防营几个将官和城中三老士绅跪在了城门口。而钟纪却是早早的回到了马车之内。

    “贼子作乱与诸公无关,都请起来吧!”众人谢过主公,然而主母兰氏却仍然跪地不起。

    过了半响,马车中才幽幽的说道:“兰儿,这件事错综复杂,也并不尽皆是你的错,且先进马车来,为夫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