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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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形势危急,对方有意放出这三百战俘,就是为了惑乱军心!我等都中计了,如今这城中是一片恐慌,没有人,也没有人在有心思来管这城破不破之类的。先生啊,十分的感谢你对本公的忠心,你我主仆一场,如今也是该是分别的时候了,之前诸事望先生莫要见怪,今日就此别过,请受本公一拜!”说着便弯腰对着县衙先生深深的做了一揖。

    真可谓是患难见真情,二人最初是为了利益才走在一起的,但经过了诸多事情的消磨,再加上如今这深沉告白,所有的误解与不快都在这一瞬间化解。县令大人虽是不甘心,但到了如今这地步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有选择接受,或许接受现实才是他唯一的选择。而县衙先生则是不同,他始终相信人定胜天,除了何时刮风还是下雨等超自然现象,没有什么事情是非人力所不能及的。虽说如今这看似是个死局,然而却处处都是生机。正所谓祸福相依,生死相随。这盘棋局总有破解之法,只是看你该如何去发掘了。

    “不对,不对,这还没到最危急的时刻,毕竟对方尚未破城而入。看似虽是死局,定有破解之机!但这个契机在哪里呢?我一定露掉了什么关键的环节,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县衙先生不愿意就此失败,更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在赌,他一直都在赌,此战必胜。只见他来回度步的思索,忽然猛拍额头,犹如恍然大悟,迅速拉着县令大人的手说道:“福祸相随,生死相依,亘古不变。或有一计可成其大事!”

    说道,县令大人也来了精神,要是能活着,谁不愿意好好活着。他连忙问道:“先生还有何计?”

    县衙先生望望左右,说道:“夜袭他们是县尉带人干的,与我等无关。这点须极力宣传,摆脱责任。而且他们说是为了报仇雪恨,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其真正的目的还是掠夺!在下料定,如今敌军中定然断粮断银,伤兵多了,自然药物就跟不上,这也是一个令他们非常头疼的问题。他们的目的不是在此落叶生根,北上才是他们的必归之路。我想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充分的满足他们的欲望,让其退兵,应当不难。就算他们能攻破城池,多的东西也带不走,还会引起上层的注意!”

    县令大人皱着眉头,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捏着下巴,来回思考着。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儿,就算这次保住了城池,若是上面调查下来,这可是通敌的死罪。

    “此计虽是可行,然而这可是通敌之罪,一经查证可是要面灭三族的。”看着县令大人还是这般犹犹豫豫,县衙先生心中大急!不过县令大人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旦上面查下来,他们谁都脱不了责任。

    突然县衙先生心中有突生一计,他将县衙大人拉到了一个角落里,说道:“这件事情可以秘密进行。其一,找几个可以信得过的心腹秘密运送,但事成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掉;其二先将库中所剩粮食全部转移,然后再令人假扮城中百姓疯抢粮库,并且暗中也不会将其化为灰烬。再向上面禀报说我军在前线浴血奋战,粮库无人可守,敌军细作煽动百姓趁乱哄抢粮仓,等我等抽兵到时,这数万担粮草粮食已化为灰烬。如此偷梁换柱,既吞了那上万担粮食,干净利落,又不落下把柄。同时还可以掩盖通敌的罪名,即使上方有所怀疑,但死无对证,又何从查起!”

    县令大人也是灵机一动,反正左右都是死,赌一把说不定还可以绝处逢生,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只有等死了。说罢,二人便各自回府,迅速着急家丁心腹。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宋良仁在这城外都能听得见城内嘈嘈杂杂的声音,可想而知城内势必大乱。虽不敢说少钦料事如神,但这基本上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如今这敌人投不投降都只是一个形式的问题,在宋良仁眼中这只不过是一座空城,毫无抵抗之力,若要拿它,如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一个空城,唾手可得。

    本来少钦是想让他兵不血刃的拿下他们所需要的物品,以重兵要挟,势必事半功倍。项少钦这个损人尽出些损招,可以说让人防不胜防。如果损得有个性,损得我喜欢。然而宋良仁却是个猛夫一型,一不打仗就手痒痒,这攻城略地带给他的快感胜过其他。宋良仁可不管他什么将不将令的,而且项少钦如今还并非军中之人,对于他所说的话没必要句句遵行。随即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攻城。”传令兵抱拳称“诺!”随即转身向身后飞奔而去,并且口中大叫道:“传将军令!各军速速调整,准备攻城!传将军令!各军速速调整,准备攻城!…………”

    宋良仁缓缓的抽出匣中宝剑,向前一刺,大喝道:“擂鼓,攻城!”一通鼓起,大军尚未前行,却只见城门大开,县令大人连同县衙先生迅速走出,刚刚过了护城河吊桥,扑通一下子便跪到地上。见状,宋良仁这个连忙叫停。

    宋良仁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他左右的随从都没有发现,那就更不必说远在几十步之外的县衙大人了。只见他用略带你这个语气说道:“县令大人这是为何?我各为其主,战场之上,本就生死各安天命。而且你我二人素不相识,而且还是处于对立场面,不过行如此大礼!”

    县令大人弯腰再拜,声泪俱下,说道:“下官与将军的确素不相识,毫无往来,然而却不是各为其主。无论是我主是将军家父皆是我大魏臣子,只不过各在一方共同为大魏天子效劳!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然同为大魏臣僚,又为何要这般拼个你死我活呢?如今匪盗猖獗,而我城中原虽有五百军士,却是守城有余,若要保境安民,那就差之甚远!故而新招募那万余军士只不过是为了保境安民,荡清匪患,以再塑繁荣、安定指太平盛世,并无他意,更无意与贵军为敌!昨夜之事,下官也是深感遗憾。县尉狼子野心,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手中的权势,根本就不为下官所节制,甚至有时还有拥兵自重之意。贪多食不化,县尉不自量力,企图以蝼蚁之力以撼动大树,不可谓死有余辜。此番乱臣贼子留之无用,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故下官已将其家属四十三口全部收监在牢,待奏明我主,并给宋将军一个交代!却只是可惜了我的两万好儿郎!”说着说着便痛哭起来,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自己心知肚明,宋良仁也不是傻子,只不过互相不揭穿罢了。随即拾了拾脸上的泪珠,接着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战火一起,必定生灵涂炭!逝者长已矣,县尉所做之事皆是其一人贪恋所为,与我全县百姓无关。故此小人谨代表城中五万百姓以及全县十余万百姓请求将军高抬贵手,我方愿以双倍的代价赔偿贵军在夜袭中所遭受的损失!”

    宋良仁听大笑道:“哈哈,哈哈!县令大人,您这是要打发叫花子么?我军就算再穷困潦倒,又岂会在乎你这点小物件!本将军那是奉命前来取城的,又岂会在乎这点银钱?”

    “这……”县令大人听得那是心惊肉跳,还好对方没有发怒。随即连忙改口说道:“我方愿出五倍之资你偿贵军!”

    “哼!五倍?你个老小子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且不必说主帅与三公子会不会答应,这件事就老子看来,老子也不会答应!”宋良仁身旁副将对着县令大人大喝道。

    县令大人已被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见状,又连忙改口称道:“不,不我刚愿出十五倍之资。”

    “呵呵!十五倍之资,我想我军主帅应该不会同意吧!”很显然。,这是要把他当羊子宰,可谁没有走下坡的时候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县令大人也是是豁出去了,见对方还是不肯松手,随即又马上加价。说道:“我方愿意二十倍之资赔偿贵方,并且额外赠送军粮三千石,以示我方诚意!”

    如今这个价格的确很诱人,宋良仁装模作样的如同深思一般皱了皱眉头,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果然,县令大人是诚意十足!回到军中,本将军定再三为你美言,等我家主将火气消了就没事了。只是此去临淄路途遥远,军中战马不足,这个问题十分头疼!”

    县令大人转了转眼珠,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这帮趁火打劫的强盗,还说自己是什么仁义之师,如今却这般公然的索取,不过县令大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如今,既然别人想到,那就随他拿去,家底没了还可以再置办,如今唯有保命要紧。

    县令大人快速跑到宋良仁的马前献媚。道:“恰巧!近日小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花重金买的良马五百匹,愿无偿献于贵方,以作北归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