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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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thu mar 10 07:00:00 cst 2016

    宋香凝将瞭望塔设在堤上,本就据高临下,又建瞭望塔数丈,瞭望塔上更建有吊塔,窥视南岸敌军可说是一览无余。

    近日宋香凝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与南岸敌军约定三日之期未至,粮草却已消耗殆尽。几拨快马催促,却是连人带马毫无音讯,莫不是敌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断了后路?这可是十万大军,没了粮草,是必引起恐慌甚至兵乱。即使没有有兵乱,以十万饥饿之师对阵三万饱腹大军,她不会有胜算。若让敌军探知我军粮草耗近,势必会士气高涨,敌人顺势进犯,我等也只有任人宰割之份了。

    此时宋香凝正在吊塔之上观察南岸敌军,忽有一飞骑赶来,细看此人,原是将军宋良仁。宋良人翻身下马,来至塔前大声喊道:“姐!快下来,二哥押运粮草到了。”宋香凝正担心此事,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宋良仁又重复一遍,宋香凝快反应过来。她一边急步走一边问道:“你二哥押运?多少粮草?到那儿了?”

    宋良仁答道:“据说是三千石,过了黄门,距此不过二十里。”

    宋香凝安排道:“于中军大帐设宴,诸将随我出营相迎。”

    宴罢已近黄昏,宋良展非要拉着宋香凝陪他去观赏这泗水。二人牵着马走在河堤之上,宋香凝好奇却又略带几分玩笑地说道:“二弟

    不是应该在临淄为父亲处理政务吗?怎么突然顶替军师押运粮草了?”

    宋良展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感慨道:“可惜这繁荣泗水,在不久之后便将成为灰烬。可怜这青青绿叶是、悠悠江水,不久之后便会被敌人的鲜血染红。”宋良展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姐与众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却偏安于后方,心中惭愧得紧呐!大姐在军中频频传出捷报,父亲心中甚是高兴,特命人携牛羊美酒奖赏众将士;在临淄时便听说过这盛夏时节的泗水美景,心中向往已久,今日有此良机,故而主动请缨。”

    近日那紧张的战火气息使众人发疯,的的确确地误了这泗水美景。近一个月的干涸使泗水变得更低,水面更窄,在日光之下,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细白银带。稍远处的河道上河滩片片,水草簇簇,岸边五六只白鹭似腾或觅食。跟往日的泗水美景相比,只是多了些许不该有的寂静,少了在水中洗澡的水牛,以及河牛渔人打渔的渔船与他粗犷的歌声。

    说话间二人已慢慢爬上了嘹望塔,俯视泗水两岸。北岸绿草葱葱,繁花似锦;宋军军营如繁星点点,却又错落有致,毫不混乱。这相反之南岸,除了河滩还是河滩。同样的绿草葱葱繁花似锦,不同的却是无论是河滩上还是河堤下都未见敌军军营。整个河滩都空荡荡的,既未见一兵一卒,又未见营寨壁垒。

    宋良展见此形情不觉心中大惊,问道:“大姐,对岸无人把守,为何不趁势渡过泗水,一举拿下曲阜?”

    宋香凝笑了笑,手指指向远方的河堤,说道:“二弟有所不知,你往那儿看!”

    宋良展顺着宋香凝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槐树林和荆棘从中隐约地发现敌人在南岸设立的防御阵型,堤顶之处似设有机械连弩。宋良展不觉背后发凉,咂舌道:“这招走的绝,若不细心观察,可能真中了敌人的伎俩。我军一但盲目渡河,敌人势必会半渡而击。我们虽是靠海,却军中会水者未有几人。能想出如此老辣的招数,想必营中一定有高人相助!”

    “这招的确老辡,可设此计者却是青年才俊,在此战之前我也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敌军近日连连挫败,一月之内尽失北岸诸郡,故所到之处不敢用强,只得伏兵于暗处,使我大军难知虚实。”宋香凝叹道

    宋良展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据说敌将已经下了战书,要与大姐斗阵?”

    宋香凝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宋良展接着说道:“此战关系甚大,若不是其余三路诸侯同时进攻王氏,父亲也不会同王氏交恶。此战虽三路诸侯各出兵十万,然却互相观望。此战关系我军是否能西出青州,临走时父亲再三叮嘱,要大姐千万小心。敌人敢凭借三万残军与我军对阵,想必其定有预谋!”

    宋香凝冷笑了一下,说道:“约阵一事,二弟无须担心。这阵法不同于其他,讲究的是合力,非三五日就能练成。再说敌军在这泗水之北便被打散,各将军帐下编制几乎全部打残。若要斗阵,其必须拼凑

    。既然是拼凑,那必是一盘散沙。无论他斗法如何精妙,只要缺少相互间的默契,那必然一攻即破。这过了泗水,不过二百里就能到曲阜,不下三五日,定让王坚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南营之中也在筹备着。此时薛勇正在营中操练兵马,

    中军参将抱拳道:“未将奉命传令!”

    “何令?”

    中军参将继续说道:“让将军领一千士兵装扮成平民百姓到上游二十里地处拦截泗水。最好是能招募当地百姓,可敲锣打鼓,声势越大越好。”

    ”哦?还有何令?”

    中军参将又道:“让负责粮草的宋庆将军将粮草入库,收一万只麻袋等候调用。让叶止将军去征集二十车干石灰粉、木锨千柄及丝纱万条等侯调用。令袁雪风将军收集营中所以马粪,并集中晒干等候调用。并且还要……还要屎溺千桶。”

    中军参军传完令后便离开了,薛勇觉得越来越迷茫了。你说这以三万残败之师对阵十万锐利铁军本就胜算不大,可如今却又下战书主动求战。这主动求战也好理解,这军营的确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可这下了战书且决战日子迫切,那就应当更加抓紧地训练兵马,可主帅发出的命令却是暂停训练,这收集马粪、尿溺那是铁血军人应当做的事情?薛勇又一次怀疑了,他的这位君上真的懂军事吗?平时

    是如此贤明的他为什么会发出这般弱智且毫无边际的军令。

    杜淳寻机与宋军斗阵的机会早有人传入曲阜,白相觉得这次他真的是看走眼了,他与先主拼搏几十年的江山已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了。白相自觉羞愧难当,无颜见世人,更无颜见泉下先主,白相府门整日紧闭。消息传入宫中,王坚更是气得吐血。捶着桌子大叫道:“竖子误我呀!竖子误我呀!”随即将周围城池直接放弃,于曲阜城中收缩了十来万大军,加原来的禁军、各营卫军及曲阜原有的军队,城中不下二十五万大军。王坚站在城门楼上,亲自披挂上阵,已经准备好了有随时与敌军决一死战,有一种誓与曲阜共存亡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