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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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 mar 08 07:00:00 cst 2016

    随着阵阵号角声响起,这泗水之南重获生机。昔日酗酒赌博之事不再发生,随之而来的便是严整有序的武卒方阵。

    回想当日情景,众将仍不觉心生胆寒。大司马的一百军杖打的是皮开肉绽,将军公叔和也因抗命不遵、扰乱执法、目无上尊、执械斗殴、官相袒护等诸罪并罚,同样也是一百军杖,同样被打的皮开肉绽。几位将军手中那血迹干透的的钢刀、大司马的军杖、酗酒闹事不服军令者的人头,诸将士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杜淳发布了三条军令:一、鉴于士兵怯战及逃兵之数日多,故书命于下。即日起,凡军营中人士兵逃跑斩伍长,伍长逃跑斩什长 什长逃跑斩百夫长,百夫长逃跑斩长夫长,千夫长逃跑斩将军。二、军营严禁无令外出,酗酒、赌博、斗殴闹事者首犯杖四十,二犯杖一百去,三犯滚蛋。三、关于军营赏罚,不按官位品阶,只将战功。杀敌五人者为伍长,杀敌十人者为什长,以此类推。同样什长杀敌不足十人都降伍长,伍长杀敌不足五人者降士兵。

    这几日杜淳日夜操练兵马,作为军师孟良人也没闲着。他在曲水岸边的丛林里,隐藏了大量的巨驽强弓,以防宋军趁机来犯。

    这一日杜淳带着众将领巡视军营,这一走就走到了伤兵营。伤兵营被安在了最后边的丛林里,现如今已经是夏天了,没有足够的帐篷,多数伤兵就躺在外面大树之下。军营的刀伤药本就接济不上,这

    一开战,伤员倍增,刀药直接断货。夏日蚊虫苍蝇生长非常快,而且多数都带有病毒。许多伤员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多半伤员就因无药可医而活活痛死。

    看着伤兵营如比情景,杜淳突觉心中隐隐作痛。他带着诸多将领于众人中穿过,一边走一边安慰着伤兵。

    “啊!啊……、啊……,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家!”与众多哀嚎声中显得那样的刺耳,那样的触人心弦。

    薛勇上前挤进人群,说道:“怎么回事儿?,”

    医官见来人身披战甲,气宇轩昂。忙后退几步作揖道:“启禀将军,此人背后中箭,因无药医治而感染发脓。如今脓疮肿大,已扎根深入,如今药物不济,若强行挤疮则必性命堪忧。唯今之计便是将脓水用嘴吸出,一命可救。反则危咦,可是……这……”

    杜淳走上前去推开众人,二话没说便跪下来开始吸疮。周边诸将领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位带伤的将士更是受宠若惊。这可是三军主帅,而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荣耀啊!

    可杜淳心中却是有另一把算盘。当杜淳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一场好戏便随之上演,这吴起、庞涓等古代一等一的名将都曾给众将士下跪、挤疮,何况他现在一个无名小将。本来他在军中就没什么威望,若不是靠孟良人的智谋、那严格的军纪以及手中几个心腹的钢刀

    ,他根本是不可能在这军营站住脚的。现如今却是一个好机会,不就是吸个脓、下个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最后自己不掉块肉,而且要是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要再想找回来那就难了。

    杜淳一直到吐出的是鲜红色的血方才罢休。杜淳直起身,早有侍卫递来了清水。杜淳简简单单的漱了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满脸是老泪纵横。说道:“伤兵营所有受伤的将士们,所有在这场战争中阵亡的将士们,是杜淳对不起你们,是我们这些当将领的对不起你们。你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才换来我等后方一日偏安。这吃了败仗,不能怪你们。不是你们不够英勇,也不是你们还怕流血,更不是所谓的宋军过于彪悍,是我们这些将领无能,是我们的失误使你们在战场上陷入绝境,甚至是死地。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一个个笑着出去却是躺着回来,是杜淳对不起你们,杜淳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一弯腰,硬是硬生生的磕出响来!

    言毕,随行将领及伤兵营众将士齐刷刷的跪拜于地。含着泪由衷地叫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无论刀山火海,此志至死不渝!”

    杜淳嗖的一下站起来,将泪一挥,拔出宝剑大叫道:好啊!今日我等众将士齐心合力,何愁宋军不灭!杜淳在此感谢大家!谢过三军将士!杜淳愿与众将士日同食,寝同席,行不骑乘,车不旋踵。定不

    负了三军将士之信任。”随即将宝剑一挥道:“大破宋军,复我山河!”

    众将士见势,也站起来,拔出宝剑重复着杜淳最句话。“大破宋军,复我山河!”随即响彻云霄,遍传各营。

    此时作为一方主帅的宋香凝正坐在沙盘前发呆,前日探马来报

    说王军大营里发生了件大事,公叔峰被削职,杜淳任帅位。想想她纵横疆场也有好几年了,打过不知多少恶仗、硬仗,还未吃过什么亏。这战争不是儿戏,行军打仗最忌的就是不了解你的对手。她之所以能用如此断的时间挫败公叔峰,正是因为她对公叔峰深入了解过,而这杜淳何许人也?一无名小辈。探马未探得任何王坚增兵泗水的消息,这让宋香凝更加疑惑了。王军三十万大军尽费于泗水之北,南岸大营不过我五六万人,除去这伤病逃遁之类的,能战之士最多不过三万。以三万久败之师对战十万久胜雄师,若不是主帅疯了就是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秘密?阴谋?宋香凝不觉冷笑一下,战场之上风

    风。雨雨的见多了,什么尔虞我诈之事根本就不屑一顾。这宋香凝始终就是宋香凝,可连续的胜利和快感似乎让她是有些飘飘然,然却不同于太叔峰那般目空一切,这谨小慎微才是她的用兵之道。叫道:“来人!”

    随即帐外一传令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在!”

    “传令斥候都尉往曲阜方向再派探马,若有异常随时来报。传令前营将瞭望塔再升高三丈!”

    “诺!”传令兵缓缓退出,宋香凝似乎是嗅出了什么不同寻常。

    正在此时,参军携一使者走入中军大帐,参军抱拳道:“大小姐对岸军营来使。”

    使者作揖道:“见过元帅!小人奉我家主帅之命,特至贵营送上战书一封、锦盒一个,请元帅拆现。我家元帅还说的锦盒之内是他精心挑选的一份厚礼请元帅务必收下。”

    宋香凝接过战书,拆书一观,而后阴沉着脸说道:“传令各将领,速至中军大帐,商讨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