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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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fri jan 15 07:00:00 cst 2016

    项少钦慢慢醒来,几架飞机的残骸仍卡在这苍天古树上。项少钦拖着他疲倦不堪的身子依靠着大树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到现在为止,他仍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这次远征西西萨斯坦会是这样的结局;先遣队二十四名队员除他之外无一幸免,如果他们是战死沙场那还好说,可现在连西西萨斯坦暴军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全体殉国了,这说出去多折人啊!一向是做主角的,自信到自己都能胜任国家主席的项少钦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在这二十四个人当中多半人相处时间都不长,可这一个个的都是热血男儿啊!都是一些一起在水里火里滚过的兄弟啊!一个个雄心报国,却未曾想有如此后果。

    项少钦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在这林子里挖了个大坑,他把现存的几具尸体埋在了一起,项少钦必须要活下去,那怕是替他们活着。他在这丛林里根本辨别不了方向,只能凭着感觉朝一个方向走,一直走,直到累得再也站不起来。就算倒在了这个地方也无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会停下,这可能就是人本能的求生意志吧!

    “二位兄长,没想到这次泰山盛会竞会如此浩大,各方名士都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估摸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一身紫色,外套沙衣,腰间系着同样的腰带,右手边还挂着一勾玉,齐腰的长发用诸多发带系着,既没有妇人的妖媚也褪去了少女的稚气。最美丽的她那双黑黑的大眼睛,明亮、清澈。虽爱说爱笑,却一点儿也不失古代女子的那种典雅。项少钦莫不是心里明白的话,很可能真把她当成古代美女。

    至于她的两位兄长,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同样的白衣伦巾,沉稳、谈定,眼中又有些傲气,板着脸,极为冷冰,看起来应该不能好好相处。应该有二十四五的年纪,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书生,应该办演的是谋士的角色吧!

    同行四人,还有一个,也是最能引起项少钦关注的一个:她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与前一个似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一对姐妹。这女子与上女子不同之处就在于同样身材高挑、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却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无与伦比。只见她身穿淡绿罗衣,其他装扮仍与上女子基本相同,她话声轻柔婉转,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此二女皆非这人间俗物,行于大街之上受众人仰慕。

    “此次泰山之行受益良多,我们与朔州雪庐老者秉烛夜谈,发现他与兖州张歆老先生对当世时局见解同样深刻入髓、见法独到。”一男子说道

    ……………

    项少钦进镇子也好一阵子了,这里的人到处都是古代装扮,街上卖的也都是古代用品。路是全用光滑平整的大石块堆成的,房屋的墙是用竹片编织、用石灰泥巴挞严实了的,房屋顶上是草盖的。项少钦在镇子里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并不大,心里想着应该是某个节目组的拍摄现场吧!项少钦看着路上这些所谓的群众演员,可竞没有一人注意到他。项少钦也完全石化了,现在这个社会风气怎么成之样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解放军吧,只是眼下落难而已,而且这身军装、这只钢枪足可以证明一切。

    虽说自己是几天没有洗澡了,军装也在林子里弄烂了,跟电影儿里的乞丐差不多,但也不至于连个跳梁小丑都镇不住吧!无奈,他颓废地坐在屋檐下,可能真的是自己在军中呆的太久了吧!时代变了,解放军也不再具备威摄力了。项少钦完全迷茫了,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找到了一群会喘气儿的,可这些个牲口跟本不睬他,他手里的人民币在这个镇子里成了招摇撞骗的废纸。还记得几天前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包子铺,一坐下就叫了十个肉包子,吃完后给了那店家一百块钱,起身便走。可店家拉住他,却说要十个铜板,说他的人民币是废纸,当场就撕了。看到项少钦这个窘迫样子,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项少钦觉得情况不对,撒腿便跑,店小二领人追了小两里呢。他已经好久没吃饭了,那就更别说肉了。

    项少钦已经没力再走了,看来他是命该如此了。他在一家屋檐下坐着,扭开水壶、举过头顶、张大嘴巴,竞没有掉出一滴水来。他抖了抖水壶,又失望地将它丢在了一边。他慢慢地将头低了下来,抬头费神费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活一时算一时。

    正在项少钦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眼睛似乎出现了一张饼。不,这不是幻觉,真的是饼,而且是一张大大的煎饼。项少钦并不敢相信,他双手颤抖着,拿着饼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半晌,项少钦猛然抬头,只见一淡绿色仙子站在他面前,还冲他露出了个甜美笑容。项少钦两眼睁得溜圆,死死盯着她,而后却是一阵剧烈咳嗽!我想不是咽到就是被呛到了,她焦急地递给他一个水袋,还没等她要回来,走在前面的兄长他们就又开始催了。无奈,径直跑开了。项少钦看着女子的身影呆呆地愣住了,口中似乎仍有所念,应该是叫姑娘二字吧!

    见绿衣跟了上来,这两位如木头似的兄长才继续往前走,他们彼此没有说话,却同样是紧锁双眉,迈着一样沉重的步子,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紫衣迎了上来,挽住了绿衣的手,二人慢步同行

    “姐姐也真是好心,这沿途的难民都不知道受了姐姐多少恩惠了。”

    “妹妹又取笑我了不是,这人活在世上,总有生死荣辱、大灾大难之时,相互帮助本就理所应当。而且生于这大争之世,各方都为那一点私利而明争暗斗、相互攻伐,天下百姓本就是无辜者。正因有此大争之世,所以几多文人纷纷入政、左右天下,然而这些人中不乏有学之士,去多为平庸之辈;反而那些远离庙堂或不愿为官者,却如这些个乞丐一般,既不与人争,更不与人抢,随心所欲、潇洒自在。”

    “那敢问姐姐,方才那位乞者是远离庙堂者还是不愿为官者?”

    “这……”绿衣一时口结,紫衣心理神会,随意为绿衣找了个台阶。

    镇里的人还在熙攘穿插之时,却未想到就在外面,一群毒狼悄然而至。

    “伙计们,把镇子给我围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走。无论钱财珠宝还是男人妇孺,统统带回山寨。”转念一想,似有不对“人哦!忘了,山寨还养不起这些个人。都听好了,镇中年轻貌美女子带回去让众兄弟享受,年轻有力的男子则押回山寨为奴。”

    说话这人相貌平平,眨眼一下,定非成大器人物。一身褐色葛衣、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持一柄个朴刀并扛在右肩上、头发用葛布系住,掉下一撮毛来。

    虽说此人不行,但貌似众人对他多有敬畏,也不能说是敬畏,应该算是恐惧吧!

    看到老大发了话,众人更是早已耐不住心中之份激动,一个个吹着口哨、甩动着朴刀,冲了下去。